第88章

但他還沒來得及阻止,老媽已經把大青棗對著她寶貝外孫子扔了過去。


完了。


居然扔得破天荒的非常準。


大青棗對著林楊就飛了過去,看軌跡,大概落點是胸口,但如果林楊還按之前邁一步才接的程度,那麼腦門兒估計得再被砸一下。


就在林城步想起身去攔截一下的時候,身邊的元午突然往前探了探身體,一伸胳膊,接住了那顆大青棗。


“要砸臉上了,”元午說,“這個角度他接不住的。”


“楊楊,你姥姥用棗砸你,”姐夫在旁邊再次樂出了聲,“元午反應很快啊。”


“哎,”老爸也沒忍住笑了,“算了,楊楊沒有這方面的細胞啊。”


“你吃笑藥了吧!”老媽有些尷尬,隻好繼續對著姐夫瞪眼睛。


林城步以前一直覺得這姐夫有點兒幼稚,今天卻非常感謝他這性格以及他全集中在自己親兒子身上的笑點。


“我接不住,”林楊對他姥姥用棗砸他以及他親爹的連續嘲笑並不在意,看著元午,“是不是接不住就不能學調酒了啊?”


林城步對元午的回答非常不放心。


是的。


嗯。


沒錯。


以他對元午直白程度的了解,這幾個回答出現的幾率各自佔了百分之三十三,剩下那百分之一他根本猜不到會是什麼。

Advertisement


於是他用手在元午腿上掐了一下。


元午大概是嚇了一跳,反應奇快地連頭都沒轉就一巴掌抽在了他腿上。


林城步愣了能有兩秒鍾才很低地喊了一聲:“啊……”


“是。”元午對著林楊點了點頭。


這回別說是老媽了,連林城步的臉都擰了,見過情商低的,就沒見過低成這樣的!


“這樣啊,”林楊到沒有特別失望,隻是從元午手裡拿過青棗,在手上拋了拋,“不過我還是可以教你英語。”


“這個你能接住的,”元午說,又拿回青棗,舉了起來,“你覺得它掉下來會落到哪兒?”


林楊抬頭看了看他的手,伸出兩隻手捧著往前比劃了一下:“這裡吧?”


歪了。


林城步對這個林楊小學霸在這方面的能力五體投地,他手接的位置跟棗的位置差了快有一個手掌了。


“嗯。”元午手裡的棗移到了他手的上方,然後一松手。


棗落在了林楊的手心裡。


“啊!”林楊非常愉快地喊了一聲,“我接住了!”


“嗯。”元午點頭。


“那我能學調酒了?”林楊問。


“能,”元午說,“不過得等你滿18歲。”


“為什麼?”林楊問。


“調酒得嘗,小孩兒不能喝酒。”元午說。


“哦,那還得十年,”林楊嘆了口氣,“這麼久,那時可能我就不想學調酒了呢。”


“那你就學別的啊,”林城步說,“反正你學霸,對吧。”


“也是。”林楊很愉快地拿著棗邊啃邊上一邊兒翻那套英語童話書去了。


林城步有些難盡置信地看了看元午,這人到底是情商高還是情商低,突然無法判斷了。


老媽的心情大概也是起起落落的,看著元午半天也沒說話。


“都喝點兒果茶,”老爸說,“這個果茶擱了點兒姜末,喝著香,也暖和。”


林城步拿了杯果茶放到元午面前:“挺好喝的,你嘗嘗。”


“嗯。”元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們調酒的時候,不少酒也放姜吧?”姐夫看著元午問了一句。


“嗯,很多都可以放,”元午說,“姜汁,姜片都有。”


“哎爸,”姐夫又問老爸,“你以前說你朋友請你喝過的味兒特別怪的那個是不是也放了姜?”


“是的,不光味兒怪,名字也怪啊,叫什麼來著,我想想……”老爸拿著杯子擰著眉,“三套車?”


“有叫三套車的酒?”林城步愣了愣,又轉頭看著元午,他雖然對酒沒興趣,但畢竟身為元午迷弟的年頭不短了,還真沒聽說過有這名字。


“莫斯科骡子吧,”元午說,“那個加的是姜汁啤酒。”


“對,骡子,就是這名字。”老爸拍了拍大腿。


“這名字聽著就一股子馬厩味兒。”老媽說。


“骡子又不是馬,”林城步笑了起來,“真有馬厩味兒也該是那個……馬頸。”


老媽愣了愣:“馬景濤啊?他還調酒啊?”


姐夫在旁邊又樂了:“他調的酒估計得叫咆哮。”


“吃笑藥了你!”老媽瞪了他一眼。


“馬頸,就是馬脖子的意思,horse neck。”元午笑了笑。


“這個還挺好喝的,有點兒甜。”林城步補充說明。


“你懂得挺多啊。”老媽斜了他一眼。


“是不少,”林城步喝了口果茶,“這都多少年了……”


是啊,這都多少年了,有時間就跑18號去蹲著,看著元午調酒,很多酒的步驟他都爛熟於心,哪些是元午的固定動作,哪些是他的即興,他都能看得出來,何況這些酒的名字。


不過他這話說完之後,老爸老媽和姐夫似乎都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茬,屋裡頓時又有些尷尬。


“Horse neck!馬脖子!”林楊在旁邊突然很響亮地喊了一聲,“我念得對嗎?”


“對。”林城步趕緊點點頭。


“怎麼寫?”他很有興趣地從自己書包裡翻了個本子和一支筆,跑到了林城步面前。


“我……不會。”林城步看了元午一眼。


“啊?舅舅你沒上過學嗎?”林楊有些吃驚。


“是啊,沒上過,為了供你媽上大學,舅舅就去撿破爛兒,賣塑料瓶子……”林城步一臉傷感,“好辛苦啊。”


林楊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騙人,裝得一點兒也不像。”


“就是,零分滾粗。”姐夫在旁邊接了一句。


“不要說粗話,”林楊說,然後轉身坐到了元午身邊,“小午叔叔你會寫嗎?”


“我怕我寫了你也看不懂。”元午說,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他的筆,在本子上寫下了Horse neck。


林城步湊過去看了一眼,元午的英文字母倒是比方塊字寫得好。


林楊拿著本子到一邊學寫去了,林城步正想找個能不繞著元午轉的話題,老媽的手機響了。


“你姐回來了應該是,”老媽接起電話,“哎?啊,都到了,就等你呢……不用買了,我都買了……”


“我姐回來了,”林城步小聲跟元午說,“一會兒……”


“你做菜吧,”老媽放下電話,“你姐在小區門口了。”


“我……”林城步猶豫著,他如果進廚房去做菜,客廳裡就隻剩下元午一個人面對老爸老媽姐姐姐夫,不知道元午會不會不適應,“不想做。”


“嗯?”老媽愣了。


老爸和姐夫也都愣了,一塊兒看著他。


“讓林慧語做吧。”林城步說。


“你姐剛下飛機,累好幾天了。”姐夫說。


“那你做。”林城步說。


“……行啊,”姐夫點點頭,“我做你吃嗎?”


“我不吃。”林楊在一邊很快地回答。


林城步笑了起來:“哎。”


“去吧,”姐夫拍了拍他肩膀,又說了一句,“我跟元午聊聊,正好我最近想學點兒裝逼的知識。”


林城步站了起來,姐夫這句話估計就是說給他聽的。


自己不放心元午的樣子這麼明顯?


他走進廚房,老媽跟了進來:“菜都在這兒啊,冰箱裡還有。”


“你給我打下手嗎?”林城步打開冰箱看了看都有些什麼材料。


“我就告訴你菜在哪兒,”老媽嘖嘖兩聲,“在家裡還擺大廚的譜呢,還打下手。”


“咱家這個廚房也站不下倆人,”林城步笑笑,拿出了一盒肉,“這肉是想做紅燒肉嗎?”


“嗯,做一個,上回你做的那個紅燒肉楊楊不是特別愛吃嘛,”老媽說,“今天一過來就說要讓舅舅做紅燒肉,別的你看著辦就行。”


“好,”林城步把肉放到了案臺上,想想又回頭瞅了一眼老媽,小聲說,“哎,媽,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有點兒餓。”老媽說。


“……我說元午。”林城步說。


“他啊,”老媽抱著胳膊往冰箱上一靠,“說不上來,看著的確沒什麼毛病……他性子是不是挺……我看他說話好像很直?”


“是很直,”林城步說,“要換了別人他說話更直。”


“直點兒好,沒心眼兒,”老媽說,“但也別你姐夫似的,心眼兒沒有,腦子也沒有。”


“別瞎說,”林城步笑了起來,“我姐夫要真沒腦子是怎麼做到市場部經理的。”


“我也納悶兒呢,”老媽皺皺眉,“他們公司要倒閉了。”


林城步正想再說話,客廳裡門響了一聲,接著就聽林楊很開心地喊著:“媽媽——”


他把手裡的菜一扔就竄回了客廳裡。


“這我姐,”他蹦到元午身邊,“你還有印象吧?”


“沒有,”元午如實回答,又衝林慧語點了點頭,“你好。”


“沒印象也正常,”林慧語笑了笑,“也沒說過話。”


“媽媽!你看。”林楊拿了顆棗過來,拋起來,棗掉到了地上,他又撿了起來。


“看什麼?”林慧語問。


“看我接棗,”林楊把棗再次拋起來,這回接住了,“小午叔叔說等我18歲可以喝酒了就教我調酒,我通過他的測試了。”


“這麼棒啊?”林慧語摸摸他頭,“那你去旁邊練習吧。”


林楊走開之後她看著元午:“什麼測試啊?他不是這塊兒料吧?”


“的確不是,”元午說,“過兩天就忘了。”


幾個人坐定之後,林城步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又看了看元午。


元午掃了他一眼,突然衝他勾了勾嘴角。


這是元午在向他表示自己沒事兒,但對於林城步來說這種表達方式有點兒突然,而且當著全家人的面,有種桌子底下摸腿的興奮感。


他立馬衝元午飛了個吻做為回應。


但是這個吻被林慧語看到了,一臉嫌棄地翻了他個白眼:“林大廚你還挺嫵媚啊。”

推薦書籍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2024-12-04 18:05:55
金主有個去世的白月光。 在橫店跑龍套的我長得和白月光有幾分相似,他就僱我扮了十年替身。 可這十年裡,他非但一點資源不給,還動輒訓斥我,威脅我。 我忍無可忍,果斷拜拜。 沒了戲約的我跑去貧困山區做公益,剛出大山就收到經紀人的電話轟炸。 「活爹你在哪兒呢?快回來,你金主正在全網發瘋呢!」
2024-12-04 18:03:32
為了救白月光,傅允禮將我丟進SSS 級 恐怖副本。他說: 「拿通關獎勵救她,我娶你。」沒人知道,那個副本我單
2024-12-17 13:28:40
"嚴裕給我打電話時,我的內衣找不到了,開口便是:「老 公,我新買的內衣你放哪裡了?」電話裡安靜了三秒後,傳 來他的聲音: 「我剛剛在綜藝直播。」"
2024-12-19 13:26:56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2024-12-04 17:44:55
一睜眼,我穿成了欺師滅祖、罔顧人倫、幹盡混賬事的反派 男二。睜眼時,手還放在美人師尊的衣領上,他白皙的胸膛 露出來大半,鳳眸含淚,一副被我欺淩的模樣。
2024-12-12 16:23:3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