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靜了靜心神,頭重腳輕地站起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結果剛走到一半,背後突然被人抱住了。


江敘隻是短暫地因為應激僵了一瞬,便很快松弛下來,轉過身靠到那人懷裡,任由他面對面地抱著他。


那是他習以為常的味道,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他拽著沈方煜的白大褂,手指有些輕微地發抖,就像是溺水者拽著水中的浮萍。


沈方煜的手順著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撫著,反復在他耳邊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別怕。”


江敘的下颌搭在沈方煜肩上,他垂著頭,閉著眼睛,很輕地搖著頭。


每個觀看了這場手術的人都期待著轉播頁面再次亮起,然而會議室的燈亮了十二個小時,投影儀依然是一片漆黑。


沈方煜的手扶在江敘的後頸,把人緊緊地扣在懷裡。


自始至終,他都強撐著,沒有敢在江敘面前把心裡同樣的恐懼露出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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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失寵的粉兔子(冷笑.jpg):“你不過是人形止疼藥罷了。”


話說,神經方面的疼痛有時候真的特別玄學,給感興趣的小伙伴們分享一個蠻神奇的病例,之前神經內科的老師講的。


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病人,一直喊胸口疼,但是去很多科室檢查過之後都查不出任何髒器上的原因,然後就被丟到了神經內科調理,但是在神經內科也一直不見好,後來有一天那個病人的女婿來照顧了他幾天,然後那個病人就跟醫生說他胸口不疼了,但是女婿一走,又開始疼,後來我們老師就讓他女婿多來看看患者,結果過了沒多久,那個病人徹底不疼了出院了,辦出院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說醫院的醫生不行,還不如他女婿,就很玄學(點煙.jpg)


然後是關於這章手術過程的一點說明:開文前我查了一些資料,沒查到有真的男性妊娠的病例,就有相關報道的病例幾乎都是原本是女性,然後做了變性手術,把外觀改造成了男性的樣子,後來又決定妊娠的,這種他體內本質還是隻有一套女性的內生殖器官,跟我編的這種情況不太一樣,所以本文關於男性生子手術相關的所有內容全部都是我胡編亂造的,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和原理,特此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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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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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敘的臥室裡, 兩位醫生並肩靠在床頭,反復在網絡上搜尋著關於艾伯特和那臺手術的相關信息。


距離手術已經過去了三天,沒有任何消息從S國傳來, 大概是因為艾伯特的高調引起了全球的注意, 全球各界人士關於“手術是否失敗, 患者是否還存活”的質疑甚囂塵上, 甚至到最後已經演變成了對S國的質疑。


消息持續發酵,S國政府始終不對相關問題做任何回應,而艾伯特也注銷了所有社交賬號, 宛如人間蒸發。


有人傳言艾伯特因為使國家蒙羞被刑拘了, 也有人說艾伯特無顏面對手術失敗的結果, 已經逃往國外了, 但那場手術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S國發言人無視了全球醫生聯合要求說明情況的請求, 對此隻字不提。


“我想去S國找艾伯特。”沈方煜放下平板,忽然道。


“你能找到他嗎?”江敘問。


“我也不確定,”沈方煜說:“但他當時把他一個相對私人的住址給了我,說我有空隨時可以去找他,如果他沒出國, 或許有希望。”


從艾伯特宣布要做這臺手術開始,沈方煜就一直在積極和他聯系。


自負的人大概最喜歡和通人情世故的人交談,沈方煜又慣會哄人,沒過幾天,艾伯特就聲稱沈方煜是他的靈魂知己, 盡管他們在學術沙龍之後不過是進行了幾次通話與郵件交談。


甚至聊到最開心的時候, 艾伯特還將自己在S國郊區的一處別墅地址留給了沈方煜,歡迎他隨時去拜訪。


從他手術出事之後, 沈方煜再也沒打通過艾伯特的電話,給他發郵件也無人回應,詢問其他認識艾伯特的同僚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沈方煜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S國一趟。


“總得試一試。”他對江敘道:“就算他真的失敗了,我也得知道他是怎麼失敗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成功的參考資料太少,那麼每一份失敗的參考資料都需要被慎重對待。


“我之前就辦了去S國的籤證,今天我跟崔主任也說過了,她知道我是要去找艾伯特,給我批了五天假,”他攬過江敘的肩,問道:“我很快回來,好嗎?”


江敘愣了愣,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好像從他們搬到一起住開始,他和沈方煜就沒有分開得這麼久過,就連之前在M國遇到了持槍搶劫事件,沈方煜都壓在三天之內回來了。


他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對沈方煜說:“我沒關系,如果五天蹲不到他,你要待七天、半個月都行,”他交代道:“崔老師這邊如果有問題,我幫你先頂著。”


“沒事,崔主任說了,如果不順利,可以再給我延期幾天,大不了扣我幾天工資,你別太操心了,”沈方煜望著江敘的眼睛保證道:“最遲七天,我一定回來。”


江敘垂下眼睫點了點頭,半晌,他說:“訂了機票和我說一聲,我送你去機場。”


“去那邊的機票少,時間也都不好,”沈方煜說:“我讓章澄送我,你身體不舒服,能別累著就別累著,機場那麼遠,開車太累了。”


江敘靠在他頸側,聞言很輕地“嗯”了一聲。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沈方煜的出國經歷讓他心有餘悸,還是艾伯特的失敗一直讓他有些不安,他連著幾天睡得都不太安穩。


冬日漸深,天也亮得越來越晚。


沈方煜走的那天,起床的時候天都還黑著,他動作很輕,連衣服都是拿到臥室外面換的。


他提前告訴過江敘,早上要趕飛機,走得很早,讓他好好睡,不用送他,可摸到床空下來的時候,江敘還是下意識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披著外套從臥室追出來,恰好碰到提著行李箱準備出門的沈方煜。


因為擔心燈光從門縫透進去影響江敘的睡眠,沈方煜連客廳的燈都沒開。


晨光熹微,客廳略有些暗,兩人在將明未明的天色下無聲地對視著,影子朦朧地交錯在地面上。


江敘出來得急,衣裳穿得很單薄,拖鞋好像也穿反了,人讓光影襯得很薄,反襯得隆起的腹部格外清晰。


清晨的天很靜,空氣很新,一點點光從陽臺透進來,偶爾能聽到幾聲清越的鳥鳴,輕輕撥動著敏感的神經。


於是趕路的人終於忍不住放下行李箱,加快腳步往回走了幾步,一把抱住了送行的愛人。


而江敘也少見地沒有催他。


人越留越不想走,戀人的懷抱是最難抵抗的溫柔鄉。


可惜太陽一旦開始東升,就按不下暫停鍵了。


窗外的光逐漸把室內照的清晰,當拉長的影子變得輪廓分明時,沈方煜才緩緩松開江敘,輕聲在他耳邊道:“你再回去睡一會兒吧,我得走了。”


江敘低下頭,掃了一眼沈方煜敞開的外套。


難怪剛總覺得體溫很近。


他站在玄關前,細致地幫沈方煜把外套的牛角扣一顆一顆扣進去,然後搭著他的肩,微踮起腳,很輕地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一路平安。”


沈方煜帶著這句“一路平安”漂洋過海,一直到從S國飛機落地的時候,心都還是熱騰騰的,像燒著滾水。


白茫茫的S國大雪落在他的頭頂,他緊了緊圍巾,先是趕去了艾伯特所在的醫院,卻聽說艾伯特已經離職了,而再詢問那位患者的情況時,醫院卻不肯透露消息了。


沈方煜從醫院出來,按照紙片上的地址,找去了艾伯特郊區的住址,然而紅房子別墅的門始終緊閉著,怎麼敲都敲不開。


他沿著街區挨家挨戶打聽了一天,最後從附近一戶人家的花園修剪工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兩天前,曾經有三個人來過這裡。”


這位修剪工屬於鍾點工,是最近才來這邊工作的,他說他沒有仔細留意過這家的主人長成什麼樣子,所以也並不知道他之前見到的那三個人是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艾伯特說過,他的郊區別墅是他周末偶爾用來休闲會友的。


聽說艾伯特在城裡的房子已經慘遭各種破壞,牆面上寫滿了對他的辱罵。


這棟郊區別墅還算幸運,因為艾伯特來的不多,加上地處偏僻,附近的鄰居也並不十分清楚他的名字和長相,故而尚未被激進人士染指。


修剪工提供的消息雖然沒有太具體的價值,但這是沈方煜目前能拿到的唯一線索,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短租了附近一間能觀察到這棟別墅大門的房間,天天晝夜不休地監視起了別墅情況。


江敘走到陽臺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沈方煜正啃著面包在蹲守。


隔著視頻剛看見江敘,他的唇角就不自覺地翹了起來,帶著幾分揶揄道:“你以前還說我怎麼不去幹追債的,我現在也差不多了。”


江敘知道沈方煜在逗他笑,他“嘁”了一聲,可望著沈方煜眼底明顯的黑眼圈,他卻不太能笑得出來。


當事人卻像是不怎麼在意似的,問候道:“你還好嗎?最近有不舒服嗎?”


江敘沒搭腔,他頓了頓,忽然問:“是你給我爸媽打電話了?”


沈方煜走的當天,江母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夫妻倆請了公休假,想來看看他,這會兒他剛跟家人一起吃過晚飯,老兩口在客廳看電視,他特意跑到陽臺來打的這通電話。


雖然他們在電話裡沒提沈方煜,但明知他和沈方煜住在一起,江父江母來了之後卻像是並不意外沈方煜不在似的,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再考慮到他們來的時機這麼巧,江敘大概也能猜到是沈方煜說了什麼。


果然,沈方煜“嗯”了一聲,對他道:“我跟你爸媽說,我要出趟遠門,請他們要是有空,就去照顧著你點。”


“我又不是小孩了。”江敘說。


“你肚子裡有個小孩兒呢,”沈方煜哄他,“你照顧她,那也得有人照顧你。”


他說著說著想起來,半開玩笑地告狀道:“跟你爸媽打電話的時候,你爸又把我臭罵了一頓,說你懷著孕呢,我為什麼非得要出門,就差把‘渣男’的帽子扣我頭上了。”


“還有你媽……她好像知道艾伯特的事兒了,一直在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那手術會不會也出危險。”


江敘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父母,又透過陽臺看了看外面的萬家燈火,停頓了一會兒,他對沈方煜說:“他們剛也把我罵了一頓。”


“罵你?”沈方煜愣了半晌,心疼道:“早知道不叫他們過來了。”


“因為……我跟他們說,我們倆在一起了。”


聽到江敘的話,電話那頭的沈方煜怔忪片刻,意外道:“你……怎麼現在說?”


“就是他們聊起來了,我就說了,”江敘看起來很平靜,“他們罵了我一會兒,現在也接受了。”


大概有兒子懷孕這種過於離經叛道的事情在前,談個男朋友也顯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們說想請你吃頓飯,你回來記得聯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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