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看到他,我就感覺到了那種久居高位的強者alpha帶來的壓迫感。簡直是陸聞川的成熟版。


而且我總覺得在什麼電視頻道裡見過他爸的身影。哇。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


看來學校裡傳的陸聞川家世,不是吹牛,他爸是真牛逼啊。


就是他爸臉色又冷又疏離,不像是來看生病的兒子,倒像是來和仇家火拼的。他簡單問詢了醫生幾句情況,轉頭就冷冷斥責起了陸聞川:


「這種小事也值得你讓醫院叫我過來?


「知道我來一次,要推多少會議嗎?


「小時候任性桀骜,長大了還是這副樣子,真讓我感到丟人。」


陸聞川靜默不語,我不可置信。


不是,孩子都病了,怎麼還罵人呢?我忍了再忍,實在沒忍住。


當陸爸爸再次要斥責時,我「噌」地站起來,擋在陸聞川面前。「陸叔叔,陸聞川他不舒服。


「你作為家長起碼應該關心他一句,而不是張嘴就是斥責。「會議比自己孩子的命都重要嗎?」


陸爸爸大概也沒想到我一個小beta敢這麼正面槓。


怔了下後,眼睛裡也沒什麼鄙睨,但是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你是誰?


「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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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莽了一把後,腎上腺素火速褪去。


我又恢復成了那個窩囊的beta,一時間手腳發抖。可就在這時,我垂在身側的手腕被一隻大手圈住。陸聞川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是我的人。」


8


陸爸爸眉頭剛要蹙起來時,檢查室的門開了。


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過來耳語幾句,看得出是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而這期間,陸聞川一直牽著我的手。我總感覺他的指腹似乎在摩挲我的手腕皮膚。


痒痒的,還有點燙。


讓我更是腦子清醒了不少,遲來的後怕湧上來。我縮回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陸聞川……我剛剛是不是多嘴了?」


男生偏頭定定地看著我,眸色幽深卻暖意十足,像是突然得到了什麼意外寶藏而感到欣喜和震驚。


他不答反問。


「溫末,原來你膽子這麼大嗎?」我更怕了。


「我剛剛就是覺得你太..太...!


「太可憐了是嗎?」


他說著,同時很輕地笑了笑。


搞得我一個「嗯」都難以說出口,生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並不是什麼大事。隻要從這個醫院離開,他都不會記得你是誰。」


「啊?叔叔記性不好?」


陸聞川又笑了笑。


隻是我覺得有幾分嘲諷。


「他隻是覺得不重要而已,所以並不會記得,同樣的,家事也沒有公事重要。「Alpha,應該有更遠大的志向,而不是拘泥於一點小事。「所以,不用在意。


「習慣就好。」


我沉默片刻,更憐憫他了。


表面光鮮亮麗、萬人追捧的頂級alpha,背地裡親情淡漠,無人關心。怎麼說呢。


也挺慘的。


Alpha也挺難做的,高要求,高標準。好像唯有強悍才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我猶豫地想要安慰他一下,他爸這時忙完又看了過來。目光似乎掃了眼陸聞川攥著我手腕的相接處。


莫名地,陸聞川也沒用什麼力,但我的手腕卻泛起一點泛紅。整得有點少兒不宜的感覺。


我更尷尬了。


但好在陸聞川他爸沒多在意。


「陸聞川,不舒服就看病,錢不夠找秘書要,不要讓我為你操心。」「知道了,父親。」


說完,他爸走了。


檢查室裡壓迫感驟減,可陸聞川依然沒放開我的手。


我也不敢扯,索性就隨他了,反正也能偷偷多蹭點信息素。


一旁同樣瑟瑟發抖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輕咳兩聲:


「同學,你別害怕,這個病看著棘手,其實治起來也簡單。「隻需要你去釋放一些信息素就好。」


「怎麼釋放?」


「找個omega伴侶,把信息素過渡給他。」


哦豁,好方法啊。


又能治病又能脫單。


可陸聞川卻直接冷臉拒絕:「我並不想標記omega。」


醫生啞然:「那…..alpha也可以。」陸聞川撩撩眼皮。


「更不喜歡alpha。」我在一旁眨眨眼。


既然alpha和omega都不行,那…此時醫生接話:


「那beta也行,更安全,也能承接你更多的信息素。「你身邊有合適的beta可以幫幫你嗎?」這下,陸聞川有了反應。


他晃了晃手裡那節屬於我的清瘦手腕,然後偏頭看向已經傻眼的我。眸子黑得透亮,像一片深海。


「有。


「溫末,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


「??


「啊???」


9


有的時候其實真的挺無助又意外的。


我一個beta,竟然還有要被頂級alpha咬的一天。


確實,咬了beta以後,不用負責,不會標記。


更不會有後顧之憂。


妥妥一個安全工具人。


我隻是猶豫片刻後,便答應了。


因為這樣既可以幫助陸聞川,也可以讓我多蹭些信息素,以防張珩欺負我。醫生特意給我和陸聞川找了個無人的觀察室,之後便貼心地關門離開。隻剩垂頭緊張的我和好整以暇的某位alpha舍友。


他直接用指尖擦過我後脖頸的發尾。


痒痒的。


陸聞川大概很喜歡這種小動作,讓我覺得自己宛如一隻小動物。嗯,還是待宰殺的那種。


片刻後,alpha淡聲開口:


「溫末,你的腺體在哪裡?」


我怯怯地看他一眼,抬手輕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探到了左邊後脖頸上一個位置。「在….在這裡。」


beta也有腺體。


當然不會像alpha和omega那樣明顯、誘人,更不會散發出獨有的信息素味道。


隻是貧瘠地附著在那裡,被發尾隨意一擋便能遮住。


和分化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絲毫沒有作為第二性器官的敏感。


我也曾無意間看到過別的beta的腺體。


怎麼說呢,就是讓人毫無欲望。


可此時,陸聞川卻在饒有興趣地撫摸著那裡,盯著那裡,我能感覺到他眼裡有種莫名的燙。


指腹摩擦,又生出一點陌生的熱。更痒了。


痒得我下意識想縮起脖子,卻被人直接把頭按低。


「低頭。


「我要咬你了,如果不舒服就告訴我。」


我隻好視死如歸地攥住褲子:「好、好的。」


下一秒,一道呼吸打在我後脖頸的皮膚上,我還沒驚呼出聲,就被人咬住了。痛。


好痛。


我能感覺到牙齒刺破我的異樣感。


剛想求饒,就感覺一股強勢的信息素注入了幹癟又枯燥的腺體。順著我的血液快速流經全身,嘴裡的痛呼瞬間變成難耐的嗚咽。有些受不了。


我更想逃。


但卻被陸聞川死死地禁錮住,他直接鉗住了我的脖子。「等、等一下..


「忍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全身發軟地趴在了他懷裡。


他一隻手還在揉著我腫起來的腺體。


眼睛還在定定地看著我。


姿勢稱得上暖昧。


我抽了抽鼻子,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話:


「陸聞川,你的信息素好像是初雪味的。」男生動作一頓。


「你感受到了?」


「勉強感受到了一點點,很好聞。」我真心道。


陸聞川轉手擦去我眼角的湿潤,慢條斯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也聞到了你的味道。好香。」


我:「?」


我香?


我感到有點迷惑。


也許隻是我沐浴露殘留的味道,便也沒多想。


10


等我腿不軟以後,醫生再次給陸聞川做了檢查。


結果喜人。


他的易感期紊亂情況大幅好轉,信息素也暫時不再失控。


兩人就之後的治療簡單交談著時,我揉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脖頸。偷偷瞥著陸聞川的側臉。


行,我還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人。


就是不知道被陸聞川咬了一口後,我此時身上的信息素味重不重。


我使勁聞了幾下,但光靠鼻子依然什麼都感知不出來。


看來剛剛意亂情迷時能感覺到一點初雪味,已經是意外了。


我回味著那個感覺,感覺頭皮又有些發麻,血液沸騰。


真好聞。


像雪後初霽般清冽。


很符合陸聞川的冷淡內斂的性格。總之託這次檢查的福,我感覺陸聞川和我的距離飛快拉近。


之前在宿舍裡看到我,他都會當作透明人直接略過,甚至不記得我的名字。如今有了「生死之交」,他都學會和我闲聊了。有時我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攬住我的肩膀。手還會捏住我的後脖頸,指腹有些焦躁地擦過我的腺體。


像是在不滿什麼。


在我有點茫然的時候,他就低頭認真聽我說著沒營養的屁話,帥臉無限放大,讓人忘了其他任何事。


他和我同進同出,有時候更會等我下課,一起去吃飯。


中途有一次他易感期再次紊亂,把我壓在學校小公園昏暗處又咬了一次。整得跟偷情一樣刺激。


可如果我稍微違背陸聞川一點什麼,他就會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顯得佔有欲很強,讓我隻會選擇順從。


這樣的alpha太過強大,也太過優秀。


冷淡寡言的皮囊底下裝的是絕對霸權的內核。那是極富吸引力的。怪不得學校裡的omega迷他迷得要死,成天私底下嗷嗷求咬。這讓我一個小beta偶爾都有點心跳急促。


但我可不會多想,認為這一切隻是上次標記治病的後遺症。


我繼續專心蹭著他的信息素。


按照書本上的理論知識,beta身上的信息素並不會留存太久,很快就會散去。我隻能多蹭一點是一點。


衣服上沾上也可以。


不得不說,努力還是有成效的。


沒幾天,有個熟悉的omega同學突然說我身上好像飄著一點信息素味。


他們聞不出來,但是覺得很霸道。


我暗喜。


轉頭粘陸聞川粘得更緊了,狂蹭大佬。不少人都暗戳戳說我抱上了大腿。陸聞川懶得否認,我更不會多嘴解釋。張珩大概也聽說了這個傳聞,每次在學校裡看到我時臉都黑得不得了,目光狠毒。


卻又不敢靠近。


慫貨。


我以為他大概會慢慢歇了對我的齷齒足心思,沒承想他憋了個大的。


11


那天下午,陸聞川有選修課。


我便一個人回了宿舍,打算補個覺再去陪他吃飯。正值下午上課期間,樓道裡幾乎沒人。


安靜得很。


我掏鑰匙剛打開宿舍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直直地朝我走來。我狐疑地一回頭,就被人一下子拽進了走廊盡頭的水房裡。


啪的一聲。


水房門被人甩上。


我也被重重地按到了門板上。門把手咯得我肚子痛,臉擠在門板上,卻又掙扎不了。


來人是個alpha,力量遠超於我一個beta。


「溫末,你能耐了,都敢讓別的alpha信息素留在你身上,還和陸聞川走得那麼近。


「等等,你脖子上怎麼回事?「怎麼有個牙印?!「誰咬的,陸聞川嗎?!」


這股瘋勁,除了張珩也沒別人。我忍下痛呼,冷冷回復:


「關你什麼事兒,放開我,不然我這次絕對不會饒了你。」


「這次?」


張珩貼我貼得更緊了,在我耳邊咬牙切齒。


「上次你不就忍了,隻敢踹我一腳,然後偷偷摸摸地換寢室躲我。


「今天我就是真的把你褲子脫掉,在這裡強行欺負你,也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你是個beta,信息素不會留下一點。」


說著,他又突然暴躁了,抬手掐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扳過來,眼裡滿是偏執和病態的喜歡。


「可我也最討厭你是個beta,你要是個omega,甚至alpha都好。


「溫末,你為什麼偏偏是個beta?!」


我不屑地諷刺:


「因為beta,最自由。「想標記我?想佔有我?


「做夢!」


張珩殘忍一笑:


「那我就欺負到你感知到我的信息素為止,讓你全身都隻能沾上我的信息素。「陸聞川他是什麼東西?」


說著,他就開始扯我的褲子。我準備抬腳反踹回去,和他拼了。


忽然,身後的張珩突然捂著腺體慘叫一聲,跌坐在地。連帶著把我也扯得摔在地上。


我還沒踹上他吧?


怎麼還給我演上了?


茫然抬頭時,便看見水房門被人慢慢推開。


陸聞川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外,額頭上有狂奔過後的一點細汗,喉結微動。眼裡滿是生冷漠寒。


「我是你爹。」


12


陸聞川一腳將張珩踢離我身邊。


看得出來力道挺重的,因為張珩叫得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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