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蕭弋原本有些不痛快的心情,頓時得到了平復。


  但他嘴上仍舊道:“孟泓、蕭光和……這二人不是與你玩得好嗎?”


  楊幺兒一派茫然:“……誰?”


  蕭弋眉尾一挑:“不記得了?”


  楊幺兒還傻傻盯著他:“?”


  蕭弋哪裡知道,若是他換個說辭,問楊幺兒,“那個總來給你送禮的雲雲”,楊幺兒定然是記得的。


  蕭弋這會兒不怒反笑,口吻讓人分不清是喜是怒,他道:“你這小傻子,人家衝你獻殷勤,你卻連人家是誰都不記得……”


  楊幺兒眨眨眼,眼底帶出了點點水光,似是對蕭弋喚她“小傻子”不高興了。


  蕭弋還頭一回見她這樣表露情緒,便抬手掐了下她光滑的臉頰,道:“不是小傻子。”


  他指著幺兒道:“幺兒,月窈,皇後。”


第51章 日有所思


  宴上賓客久等不到主人, 自然心浮氣躁, 隻是眾人望著禮部官員落座的方向,便又生生將心浮氣躁壓了下去。


  半晌,他們才終於得見三兩作宮女太監打扮的人, 擁簇著一位妙齡女子前來,那女子身材窈窕,上身著雪青色竹紋上裳, 下身著煙灰色撒花長裙,隻可惜戴著帷帽, 令人看不清面容,便也無從評判她的模樣,該是醜陋還是美貌,是否當得起這大晉國母的位置了。


  有人盯著她的方向, 暗道一聲:“瞧打扮, 倒有東陵李家那位李四姑娘的味道。”


  話音落,身邊有人忙抬手撞了撞她。


  這人一怔,才瞥見李四姑娘也隨母親前來, 正落座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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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四姑娘面容微微緊繃, 似乎那垂在桌案旁的指尖都繃緊了。


  她隻聽得李妧道:“豈敢?不過是我東施效顰, 效仿了新後一分罷了。又怎敢與新後作比?”


  那人聽聞李妧此言, 不由露出了驚奇之色。


  這倒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李妧心高氣傲, 口中卻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故意為之?還是李妧先前見過新後, 方才有此言?


  不過到底席間女眷, 都不再隨意看輕了這位新後。


  轉眼, 他們擁簇著新後落了座。


  然而那位新後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眾人更覺驚訝。


  若說這新後不言不語,是因著從鄉野來,見了這般陣仗,自然穩不住腳,連口都不敢開了……可人家步履走得穩穩當當,行動舉止都是無比自然,哪有半點畏畏縮縮的痕跡?


  可若並非是怯了場,那就該是人家想要鎮住場了。


  不是說,是個傻兒麼?


  眾人恍恍惚惚地想。


  心底先前的輕忽與鄙夷,正一點點被抹去。


  楊幺兒先前已經吃了個飽,這會兒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這坐了滿庭院的人,個個都著盛裝打扮,瞧得她眼花繚亂,更失了搭理他們的興趣。她便斜斜倚住了桌案,如此借力才不會打瞌睡打得一頭栽下去。


  但落在眾人眼中,她不過隨意地一倚,都是說不出的肆意隨性、仙氣逼人。


  還是劉嬤嬤瞧出了楊幺兒的倦意。


  她是早得了皇上令的。


  皇上說了,讓楊姑娘走個過場便可,連臉都不必露。他們越是不將這些個王侯將臣的夫人放在眼中,這些婦人便會越加打心底裡尊敬楊姑娘。


  人都是賤皮子麼。


  劉嬤嬤掀了掀眼皮,便湊在了楊幺兒的身邊,低聲耳語道:“姑娘若是累了,咱們便回去休息罷。”


  “他們……”


  “自然有人上趕著為姑娘去招呼呢,誰也不敢心生不滿。”劉嬤嬤笑道。


  楊幺兒的確是困了,嘴裡回味著方才那些食物的味道,楊幺兒更覺得困意上湧。


  劉嬤嬤便扶著她起身。


  眾人見此動作,不由紛紛停了筷,一致朝楊幺兒的方向看去。


  楊幺兒是不怕被人瞧的。


  興許是幼年時聽過太多人管她叫傻子,後頭又一直鎖在院子裡,對外界的感知便一年比一年地弱了。


  這會兒,就算是他們拿針尖般的目光盯著楊幺兒瞧,楊幺兒都是連眼皮也不會眨一下的。


  她扶住劉嬤嬤的手臂,轉身離開。


  眾人心想,她才坐了多久?雖說即將出嫁的女子,的確不當肆意在外作停留,可眼下這樣的時候,竟也如此利落不留面子……好吧,眾人便也隻能眼睜睜瞧著她走,半晌,連半句議論都不敢。


  還是過了一會兒,方才有人斟酌著道了一句:“新後倒是與想象中大不相同的……”


  豈止是大不相同,其餘人紛紛心道。


  這新後實在神秘,叫人摸不準其脈絡,而越是摸不準,就越讓人忌憚敬畏……


  楊幺兒走後,院中氣氛漸漸重新恢復起來。


  他們重新拾起了筷子。


  而楊幺兒這會兒又回到了之前的院子裡,她慢吞吞地踏進屋子裡去,探頭一瞧——空蕩蕩。


  楊幺兒:“是夢呀。”


  蓮桂笑了笑,道:“姑娘,皇上方才先行走了。哪裡是夢呢?”


  “前頭……”


  “前幾回也都不是夢。”劉嬤嬤接口道。


  “啊。”那是誰摸她的嘴了?楊幺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軟軟的。他一定是把她當做面坨坨了,捏來軟軟。


  劉嬤嬤扶著楊幺兒進屋休息,一邊走,她一邊悄悄打量著姑娘的神色。隻是打量來,打量去,劉嬤嬤也難從中尋覓出一絲失落的味道來。


  劉嬤嬤暗暗嘆氣,心道,要等姑娘開竅,倒不知是何時了……


  但隨即劉嬤嬤便又換了個心情。


  她心道,姑娘性情好,總歸是不會給皇上添堵,而隻會給皇上添趣的……這樣便夠了。


  此時天色未晚,楊幺兒這會吃飽喝足、無憂無慮,等換了衣裳,聽著外頭的聲音,擁著被子便睡過去了。


  楊幺兒是極少做夢的。


  但今個兒迷迷糊糊間,她覺得自己像是飄起來了,但才飄了沒那麼一會兒,便有手將她重重按了下去,那隻手的力道極大,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意味。


  她的背都硌著疼。


  楊幺兒隱約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了硬硬的床榻之上……


  那隻手按著她的肩,傳遞出炙熱的觸感,隨後便有另一隻手按著她的唇,來回地摩挲揉捏,真像是在把玩面坨坨一般……


  楊幺兒想要抬手護住嘴巴。


  但她實在困極了,思緒搖搖晃晃、飄飄蕩蕩便沒了下文……


  蕭弋回到宮中,便難得歇在了涵春室。


  他翻看了幾沓奏疏後,又取了一本遊記來看,也不知看了多久,他抬頭瞧了瞧外頭的夜色,便問趙公公:“納彩宴結束了?”


  趙公公頷首道:“方才來信兒說,剛剛結束了。”


  “宴上可有什麼事發生?”


  “回皇上,無事發生。”


  蕭弋這時不冷不熱地道:“果真都是聰明人。”


  他合上手中遊記,起身道:“就寢罷。”


  “是。”


  宮人忙擁上前來,伺候著蕭弋沐浴就寢。


  室內點了香,蕭弋隻著單薄的裡衣睡下,夜色漸深,蕭弋閉上眼,轉瞬便睡了過去。


  蕭弋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這一點在夢中也有所體現。


  他做夢,便必然是清清楚楚地做著夢。他會冷眼瞧著夢中走向,醒來後還能自如地剖析自己……


  隻是今日,他的夢境中如墮黑暗,目光可及處,都是空茫茫一片的黑……他仿佛於黯淡星夜行走在山林間,周遭都是可以將人吞噬的黑。不知過去了多久,才隱約點亮了那麼兩盞燈。


  蠟燭的燭光微弱,叫風一吹,便搖晃起來。


  緊挨著的一物也跟著搖晃了起來。


  蕭弋定睛一瞧,原是門邊掛著的帷簾。


  這哪裡是在什麼山林間。


  而是在涵春室。


  這時候帷簾似是被一隻手掀了起來,有人推搡著一個少女跨了進來。


  那是楊幺兒。


  夢境中似乎還原了初見時的一幕,可又似乎有著細微的不同。


  周圍一片黑暗模糊,旁人的臉都瞧不清楚。


  便隻有她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


  她的眼神空茫,望著他的時候,似是生出了一點怯意。可她還是乖乖到了他的跟前。她被狠狠推搡在地,膝蓋在地面磕出了重重的聲響。


  蕭弋擰眉,一把撈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是那樣細,又滑,用膚如凝脂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忍不住重重捏了一把她的手腕,她卻不覺疼痛,還那麼呆呆抬頭望著他,隻是眼角滲出了點淚水,帶了點緋色。原本顯得仙氣十足、不可褻玩的面龐上,多了一絲絲旁的味道。


  正如之前一樣。


  他讓她到自己的腳踏邊坐下。


  於是她就真的跌撞著,到了他的腳邊坐下,她攥住了他的衣擺,小半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腿邊上。


  她依賴地靠著他,抬起頭來,眼裡裝的也隻有一個他。


  他微微俯身,勾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也是細滑的,似乎故意勾引著人去摩挲撫摸。


  於是他便真的用力了些,瞧著自己用指腹在她的下巴尖上留下一點紅痕。


  她仍舊不躲不閃,仿佛全身心地依賴著他。


  於是與初見時不相同。


  這一次,他彎下腰,勾住了她的腰身,用力一帶,就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懷中。


  單薄的衣衫緊貼,彼此傳遞著溫熱。


  他的手指把玩著她領口處釘的那粒珍珠,她茫然無措地軟在他的懷中,便就這樣任由他把玩。


  興許是不慎用了力,那粒珍珠從衣襟掉落,咕嚕嚕地滾入了黑暗中。


  她的衣領便開了個口子。


  他將她抱在懷中,就能輕而易舉地瞥見她雪白泛著粉的脖頸,還有那形狀漂亮的鎖骨……


  一陣火壓抑不住地“騰”地蹿起,以不可擋之勢卷住了他。


  他的目光依舊冷靜自持,但下一刻,他卻將人反摁在了身下的那張榻上。


  榻上寬敞柔軟。


  室內點的香,混著她身上的味道,往蕭弋鼻子裡鑽去。


  他剝開她的領口,露出了一截兒雪白的臂膀。


  積蓄的欲望似乎都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他生生撕開了她的裙擺。


  他想要將她染上另一種的,隻屬於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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