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崔敗懶洋洋地走到她的身邊,示意她挽住他的臂彎。


  魚初月有點害羞:“聖人與媚傾城,難道平日是這般交往的麼?”


  崔敗淡淡一哂:“誰知道呢。未必冤枉他。”


  踏出幽深庭院,便見對街擺了一個花燈攤子,身穿粗布麻衣的賣燈少女雙目放空,很無聊地坐在攤後,背上背著一把漂亮的白傘。看似在賣花燈,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實她是在盯梢。


  崔敗:“唔,那把傘是玉華子本命仙器‘斬魔’,與她魂意相通,待仙器回歸,眼前一切便如親見。”


  魚初月大樂:“玉華子聖人果然查到了長生子聖人和媚傾城的約會地點,派人來堵呢!”


  果然,在偵查夫君和別的女人幽會的這件事情上,每個女子都是天生的神探。


  崔敗的黑眸泛起一點幸災樂禍的笑意。


  “既然如此,便給他們添把火。”


  他的唇角勾起了壞笑,掀起魚初月頭上的帷帽,大手覆住她的側臉,拇指撥開畫皮,露出嫣紅唇瓣。


  他俯身,身軀遮擋住女弟子的視線,現出自己真容。


  覆住她側臉的手向後一勾,摁住了她的後腦勺,另一隻大手不動聲色地將她往他身上緊緊一摁,緩緩前傾,用最堅硬結實的身體,抵住了他的魚。


  “感覺到沒有,想你想到走火入魔。”


  他沙啞著嗓,語聲低沉。


  魚初月:“!”


  他這到底是在添誰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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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魔胎的秘密


  崔敗的黑眸映著別院的燈火。


  她的唇上還殘留著他拇指帶繭的觸感,他的薄唇便已覆了下來。


  方才那句非常非常可疑的話仿佛隻是她的幻覺,他的身體已退離了少許,隻優雅地親吻她,又輕又淺。


  他藏好眸中貪婪的笑意,溫柔地對待懷中的獵物。少頃,他感覺到她已從驚愕之中緩回了神,愣愣地眯縫著眼睛,眸中流露出呆呆的疑惑,全然忘記了方才那侵略性十足的一幕。


  真是隻單純可人的呆魚。


  薄唇輕輕一勾,他猝然出擊,將她的氣息盡數攫住。


  獨屬於他的味道和溫度席卷過她的神魂,她微微一喘,雙唇不自覺地分開少許,引他堂登入室。


  “還有人看著……唔……”


  不滿的嘀咕聲模糊在唇舌之間。


  “嗯,”他遊刃有餘,語氣又壞又清冷,“添把火,助他們說開,也算是成人之美。”


  魚初月:“……”


  添火……添誰的火?


  心跳迅速加快,氣息被他徹底奪走。


  半晌,崔敗鳴金收兵,把臉往後稍微仰起少許,怪異地盯住快要窒息的魚初月:“為何不轉內息?”


  魚初月:“……”


  他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這般神魂顛倒?”


  她狼狽地把視線轉開,看到對街賣燈的少女滿臉怒氣,正惡狠狠地盯著這對‘狗男女’。


  魚初月:“……”為長生子聖人默哀。


  她輕輕扯了下崔敗的衣袖,低低道:“她要走了。”


  崔敗慢條斯理地幻回了長生子的模樣,手一抬,放下她的帷帽。


  二人目送那位憤怒的少女抱傘離去。


  這位玉華峰弟子憋了一肚子火氣,又有鐵證在手,必定會好好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字不落地告訴玉華子。


  魚初月眨了眨眼睛:“我們得盡快解決了這裡的事情,然後趕回宗門替長生子聖人解釋誤會。”


  話雖這般說,但她眼睛裡閃爍的狡黠笑意卻把她出賣得明明白白——就怕回去遲了,錯過了看長生子的好戲。


  崔敗似笑非笑:“是要好好解釋。”


  魚初月覺得他是要添油加醋。


  就在二人打著壞主意,美滋滋地盤算著回宗看長生子倒霉之時,忽然聽到極遠處傳來一聲哀嚎,撕心裂肺的怪叫聲伴著夜風,十分瘆人。


  魚初月眸光一凝,望向崔敗:“來了?!”


  “嗯。走。”他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行向皇城方向。


  這是一個叫做大照的凡人國,此刻二人所在之處,便是大照的都城長平。


  大照國遠離妖、魔二界,多平原,土地肥沃降雨豐沛,是一塊繁榮富庶的福地。


  整座都城燈火通明,幾乎戶戶都點著燈籠與火燭——百姓生活富足,便是國力真正強盛的證明。


  魔界,選了這麼個地方下手。


  今日恰好是燈節,都城之中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魚初月微眯著眼,回憶當時女魔侍對媚傾城說過的那句話——“務必保證長生子將魔胎帶回仙域去”。


  當時沒審問清楚,這下可好,兩眼一抹黑,根本猜不出對方的計劃是什麼。


  她恹恹地偏頭望向崔敗:“大師兄,你下手太快了,都沒來得及審一審媚傾城,鬼知道魔主究竟在盤算什麼陰謀!”


  崔敗:“……”


  當時媚傾城大呼小叫說他就是劫,他自然是先殺為敬。


  哪還顧得上想別的。


  反正,隻是些小事罷了,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無事,”崔敗眸中閃過一縷殺意,聲音卻更加溫和,“無論伽伽羅想做什麼,注定失敗。”


  魚初月:“……”有種伽伽羅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她思忖片刻,道:“魔胎,聽起來像是什麼魔物誕下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他們要讓長生子聖人帶回宗門。”


  崔敗淡笑點頭:“嗯。”


  魚初月懷疑他在敷衍。因為他此刻的神情看起來,與本源境中懶散的食人花如出一轍。


  她瞥他一下,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這就很不合理了。長生子聖人早已知道同他往來的這個‘永樂公主’是媚傾城,由她來勸說聖人把魔胎帶回去的話,那魔胎八成會被聖人幹脆利落地滅掉。”


  “嗯。”崔敗像在看她,又像沒在看她。


  她加快了步伐:“我觀媚傾城的態度,她亦是心知肚明,而不是傻乎乎地以為聖人真信了她是什麼鬼公主。所以,她要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呢?什麼樣的魔胎,能讓聖人毫不設防地帶回去?”


  “嗯。”他根本無所謂她在說什麼,隻覺得那花瓣般的唇中一字一句蹦出話來的樣子當真是可愛極了。


  同伴在摸魚,魚初月隻能獨挑大梁:“再有便是……帶回去,做什麼?若是被封印、被囚禁,那麼,費盡心機將這樣一個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魔胎送入天極宗,目的又是什麼?”


  崔敗眉目疏懶,半眯著眼睛看她,語聲帶笑:“嗯。是啊,目的為何?”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犯著懶,低低地悶笑的樣子,當真是禍國殃民。


  魚初月忽然就非常理解那些被妖妃迷得暈頭轉向的昏君們。


  她恨不得撸起袖子攬盡所有的事情,讓他慵懶地倚在家中,不必為任何事情操心。


  說話間,兩個人已來到了都城中較為繁華喧鬧的地段。


  今日是凡界燈火佳節,街上人頭攢動,亂得一塌糊塗。


  人群推推攘攘,一半人群好奇心旺盛想往前擠,另一半人群保守惜命,見事不對便想往外溜,更讓局勢變成了一團亂麻,往哪個方向亂推的人都有,滿地都是被踩落的靴子。


  哀嚎聲自四面八方傳來,早已分辨不清源頭來自何處。


  魚初月聽到了一聲清越的颯鳴。


  心神一動,她循聲望去。


  隻見身背白傘的‘賣燈少女’離地而起,腳下踏著劍,從人群亂流上方一掠而過。


  正是玉華子派出來盯梢長生子的那個天極宗女弟子。


  正道修士,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在凡界遇到了事兒,自然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魚初月眯起了眼睛。


  方才崔敗和長生子猜測過濯日子出事的原因——就眼下線索來看,若濯日子當真已經走火入魔的話,原因很可能就是本命仙器被霧魔侵染。


  本命仙器與主人息息相關,仙劍若是出了大意外,主人必定會受到嚴重反噬。


  而玉華子,為了親眼見證長生子與旁人偷情,不惜祭出本命仙器‘斬魔’,交由元嬰期弟子帶到宗外。此事,當真是細思極恐。若走漏了消息的話,妖、魔二界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攔截這名弟子,奪取玉華子的本命仙器。


  玉華子明知有風險,卻甘願铤而走險。


  愛情,當真是讓人盲目。


  魚初月心中嘆息不止。


  她道:“此事顯然與魔界有關,恐怕這凡界都城中還藏著高階魔物。玉華子聖人的本命仙器會不會出事?”


  崔敗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無論什麼結果,都是自作自受。”


  魚初月認同地點點頭。


  玉華子已經鑽了牛角尖,就算沒有這一次,也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她自己不惜命,旁人再怎麼瞎擔心也沒用,總不能提心吊膽一輩子跟在她身後給她收拾爛攤子。


  魚初月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我就不一樣,哪怕再喜歡大師兄,也不會像她這般盲目。’


  此刻,魚初月和崔敗已卷入了混亂的人流大潮中,驚呼和哀嚎聲來自四面八方,人群就像是受驚失控的魚群一樣,每個人都在悶頭瞎蹿,恐慌如瘟疫一般蔓延。


  燈火通明,人影更加錯亂。


  魚初月穿著皇族又厚又重的華貴大袍子,袍尾拖曳在地上,被人踩了又踩。幸好她已是元嬰修士,在紛亂的人群中輕易就能穩住身形。


  越往前,越是亂。像是陷在沼澤裡一樣,無論往哪個方向挪動,都異常艱難。


  地上已經出現了被踩踏致死的人,薄薄一灘,令人心驚。


  在人群中行走了好一會兒,隻知處處都在出事,卻很少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朝廷派出的官兵也陷在了人潮裡面。


  再走一段,依舊沒有魔物現身與魚初月聯絡。


  它們的計劃,究竟是什麼呢……


  一張張驚慌失措的面孔在眼前晃過,恍若末日來臨。


  “大師兄,”她忍不住喃喃道,“若是本源被摧毀,那麼,我們的世界處處都會變成這樣的景象吧?”


  誰也不知道那些被入侵的世界中發生過什麼事情。


  一定比想象之中更加慘烈千百倍吧。


  “不會。”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有我。”


  她偏頭一看,見他的黑眸異常冷靜堅定。


  雖然幻成了長生子的臉,但不知為什麼,此刻的崔敗看起來,竟比長生子本人更加可靠。


  “你比聖人還要令人安心。”她這麼想著,順嘴就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她猛地捂住嘴,瞬間羞紅了臉蛋。


  崔敗微怔片刻,面色不動,黑眸中卻是緩緩化開了一片笑意。


  “呵,這還用說。”他‘淡淡’地回道。


  魚初月:“……”


  視線一轉,隻見前方的人潮左右分出一道細浪。


  是一隊手執寒矛的官兵,擋開人群擠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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