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毫無疑問,這頓晚膳非常符合她的胃口。


  於是,她便讓人去賞了膳房。


  張德領了賞,臉上笑容格外燦爛,一瞬間竟像是年輕了三四年似的。


  再一打聽郭貴人用什麼用的最多,張德心裡就有成數了,知道以後該怎麼伺候了。


第19章 第十九聲


  吃完這晚膳後,阮煙在屋子裡散了散步,順帶把屋子參觀了一遍,次間很是明亮,很適合看書練字。


  裡間收拾的很舒適,屋子裡沒擺放什麼花,她平日常用的首飾都擺得整整齊齊,把支摘窗打開,外頭則是一缸睡蓮。


  這地方無疑很舒適。


  阮煙心裡也高興,走了一會兒便有些困了。


  今兒個為了收拾東西,她特地早起了,騰出地方給言春她們收拾,作息一亂,整個人就有些乏。


  她打了個哈欠,對眾人吩咐道:“我去午睡會兒,若是沒什麼大事,就不必喊我起來。”


  “是,小主。”


  言春等人答應一聲。


  阮煙進了裡間,言春等人退了出來,夏和安他們出去和景陽宮的太監拉交情了,留下個小豆子聽吩咐,言春等人都在明間守著。


  沒過一會兒。


  周答應和舒舒覺羅答應卻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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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聽說郭貴人今日喬遷,特地來給郭貴人道喜。”周答應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她的眼神在明間裡轉了一圈,像是在找阮煙。


  旁邊的舒舒覺羅氏閉著嘴巴,一言不語。


  言春笑道:“兩位答應真是有心了,不巧我們貴人這會兒正在午歇,等回頭奴婢必定告訴我們貴人兩位答應來道喜過。”


  周答應一聽說阮煙這時候在午睡,眉眼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她也知道這會兒不可能讓言春去喊郭貴人起來,專門招待她們,便示意貼身宮女白術上前:“那就麻煩你了,這是我給貴人的賀禮,你們可別把我的東西和旁人的東西搞混了。”


  舒舒覺羅氏臉漲得通紅,她悶聲悶氣地說道:“琥珀,你把咱們的賀禮給這位姑娘。”


  禮物都是裝在盒子裡的。


  自然看不出裡面裝了什麼。


  但是隻看大小,周答應那份明顯大了不少,她看了眼舒舒覺羅氏送的禮物,臉上露出不屑,轉身就走了。


  兩人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等走了之後,言夏才小聲道:“這真是奇了怪了,怎麼這舒舒覺羅答應竟好像被周答應欺負的大氣不敢出?”


  這周答應明顯是漢軍旗的,舒舒覺羅氏怎麼說也是滿軍旗的。


  論出身,舒舒覺羅答應應該才是囂張跋扈的那個才對。


  “這咱們剛來,哪裡就能看明白,這兩人來的也真不是時候,要是懂規矩,該讓人打聽下貴人有沒有空才來方是規矩。”言春搖頭細聲道:“這悶頭悶腦地上門來請安,真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答應和舒答應兩人各自回屋。


  兩人住的也近,就在西配殿的兩個次間,中間明間是共用的。


  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答應沒坐下,嘴上就念念叨叨:“這郭貴人架子可真大,我巴巴地去送禮,那宮女都不去喊她起來見見我。”


  這樣的話,白術以前聽了還會惶恐,但現在她跟著周答應已經聽習慣了,隻是現在還沒摸清楚郭貴人的脾性,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便道:“小主,您說話聲音小些,咱們自己屋子裡說沒什麼,可要是被對面的聽見了,回頭說出去,怕是對小主您不好。”


  一聽見這話,周答應立刻橫了對面一眼。


  咬牙切齒道:“她敢!”


  嘴上這麼說,可聲音卻是從心地小了不少。


  先前可不是沒發生這種事,她前腳在屋子裡笑話安嫔不受寵,後腳話就被傳出去,愣是被安嫔罰著抄寫宮規二十遍。


  一想到這裡,周答應就咬牙切齒。


  這地方就這麼大,白術不可能傳她的話出去,能傳的人也就是舒舒覺羅氏主僕了。


  “周答應和舒答應來送過禮?”


  阮煙這一覺睡到黃昏才起來。


  她睡眼惺忪,接過言夏沏的茶喝了口,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正是呢,申時一刻來的,奴婢留了她們的禮,”言春把兩位答應到來後的模樣一五一十地說了,連周答應那嫌棄的眼神也都沒落下。


  阮煙唔了一聲,又問道:“送的什麼禮,我瞧瞧。”


  言秋和言夏把兩份禮物帶了上來。


  左邊一份是周答應的,用個紅木匣子裝著,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對赤金蝦須镯子,做工看著像是銀庫的手藝,一隻镯子一兩重,這對镯子在各宮妃嫔送來的喬遷賀禮當中算是最便宜的了,但也要考慮周答應的身份,一個答應份例年例才20兩,這份禮對於周答應來說是重禮了。


  而舒答應送的禮物卻是個小匣子,匣子一打開。


  言春就咦了一聲:“這東西?!”


  “你認得出這是什麼?”


  阮煙好奇地拿起那塊石頭,那塊石頭不過幼兒拳頭大小,金黃黃的,手感溫潤。


  “這是田黃石。”言春道:“奴婢祖父有塊印章就是用田黃石制成,此物價值不菲,民間甚至有言一兩田黃一兩金,但事實上,一兩田黃價值十金,這塊石價值不菲。”


  阮煙瞬間覺得手裡這塊石頭有些燙手了。


  這東西價值貴不貴其實還在其次,要緊的是難得。


  宮裡頭不比外頭,要些奶茶糖糕點,尚且還需要花費數倍於外面的價錢,田黃石這種東西,就更加屬於有價無市的行列。


  她和舒答應非親非故。


  舒答應又不過隻是個答應。


  貿貿然送她這麼一份厚禮,很明顯,人家是有意圖的。


  阮煙不禁覺得頭疼。


第20章 第二十聲


  “適才我才起來,方才知曉兩位答應來過,兩位答應的賀禮我也看過,都用心得很,往後同在一宮,少不了互相照拂。”


  阮煙和氣地笑著說道:“我這裡有幾匹錦緞,都是今年貢緞,下個月就是頒金節了,便送給兩位答應做衣裳,禮薄,答應們莫要見怪。”


  言夏和言秋各自捧著兩匹織金妝花雲緞遞給了周答應和舒答應的宮女。


  那四匹雲緞顏色不同,有墨綠、有天藍、有桃紅,有緋色。


  根本不怕撞色。


  周答應看著那兩匹墨綠和緋色的織金雲緞,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這兩匹緞子可比那蝦須镯子貴重多了。


  周答應先前還心疼镯子的價格,如今一看,心氣頓時平和了。


  這禮物送得值!


  “多謝郭貴人。”


  周答應忙屈膝行禮。


  旁邊舒答應似乎也才剛回過神來,忙跟著屈膝行禮:“謝郭貴人。”


  阮煙笑了笑,又衝舒答應招了招手,“舒答應上前來。”


  舒答應上前後,阮煙拔下手上的翡翠镯子給她戴上,“前些日子我正想著要找塊石頭刻個印章,可巧你就送了我那塊田黃石,我喜歡得很,這翡翠镯子就贈你了。”


  周答應剛瞧見阮煙送镯子給舒答應時,臉上還有些嫉妒。


  可一聽到田黃石,周答應心裡就不嫉妒了,反而是暗暗哼了一聲,這舒答應可真會討好人,先前不還把那田黃石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還不是巴巴地上趕著送給了郭貴人。


  “妾身怎好要娘娘這樣的好東西?”


  舒答應像是受寵若驚,紅著臉就想拒絕。


  阮煙卻不容拒絕,笑道:“舒答應客氣什麼,難道你舍得送我田黃石,我能不舍得送你翡翠镯子?你就收下吧。”


  聽到這話,舒答應這才沒有拒絕。


  隻是心裡頭有些可惜。


  “郭貴人,敬事房顧公公來宣旨,萬歲爺傳您戌時去伴駕。”


  景陽宮總管太監林安前來說道。


  東配殿人人臉上都露出喜色。


  周答應和舒答應兩人卻是怔了怔,而後連聲向阮煙賀喜。


  她們早聽說郭貴人最近得寵,隻是沒想到今兒個郭貴人才搬來就被萬歲爺翻牌子了。


  “那我們就不打擾貴人了。”


  周答應和舒答應識趣地走了。


  言春等人忙是讓人去要熱水,忙是準備衣裳。


  後院熱熱鬧鬧。


  反而襯得前殿冷悄悄的。


  安嫔正坐在窗戶下手談,她下完一子,見對面下棋的玉棋心不在焉,眼神像是看向後面東配殿的方向,便不禁道:“莫非玉棋想去後面伺候?”


  她這句話說出,玉棋方才回過神來。


  玉棋無奈笑道:“娘娘就會打趣奴婢。”


  玉棋乃是李家託了關系給安嫔安排的心腹,兩人相識七年,交情不同尋常主僕,倒像是姊妹一般。


  “奴婢隻是在想萬歲爺既然那麼喜歡郭貴人,怎麼讓郭貴人住到咱們這裡來了?”玉棋自嘲道:“咱們宮可是‘冷宮’。”


  安嫔不以為意:“正是因為喜歡,才不能太過疼愛。若是不然,豈不是下個端敬皇後?”


  先帝爺在位的時候,對董貴妃多疼愛,連所生的六阿哥都稱為吾之第一子,那時候董鄂家多風光,可看董貴妃的下場,六阿哥早夭,董貴妃活不了幾年也沒了,先帝爺駕崩後,董鄂家更是被打擊得爬不起來。


  這帝王的寵愛,可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


  玉棋想了想,道:“娘娘說的極是。”


  她頓了下道:“奴婢隻是替娘娘覺得委屈。”


  在她看來,她們娘娘出身不凡,容貌不俗,怎麼偏偏萬歲爺卻不喜歡呢?


  還把個郭貴人給安排了過來。


  “本宮不委屈。”安嫔搖頭,她臉上反而露出了一個輕松釋然的笑容,“有這郭貴人在,本宮反而放心了。”


  她進宮後也不是沒得過寵愛。


  但安嫔從未為此歡喜過。


  她心裡有人,自然無法喜歡上萬歲爺。


  久而久之,興許萬歲爺是瞧出來了。


  便不怎麼翻她的牌子,但是內務府那邊也從未敢苛刻過她的東西。


  安嫔心裡惴惴不安,時常擔憂心中的秘密是否被萬歲爺得知。


  直到上個月,萬歲爺意外走到景陽宮後進來喝了杯茶,當時安嫔簡直手腳無措,臨走時萬歲爺留下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如墮深淵。


  他讓她燒了帶進宮裡來的一幅園林畫。


  那畫沒什麼特別的,問題在於繪畫的人是她表哥,此外畫上還有她親自寫的一首詩。


  這幅畫她知道不該保留,可她一進宮就再也無法出去,更無法再見表哥一面。


  因此,她才把這幅畫帶進宮裡。


  進宮後,她偶爾才會拿出來把玩。


  卻沒想到,萬歲爺竟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這也意味著,萬歲爺也知道她心裡面有別的男人。


  當天晚上。


  安嫔尋了個借口燒了那幅畫。


  之後她甚至都做好“病重”的準備了。


  一個男人,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妾心裡有旁的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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