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系統給我兩個選項:
1:復活
2:讓好兄弟的真愛復活
我不想再做萬人嫌真少爺,不想討好全家,委屈自己。
所以我選了2。
白光閃過,我蘇醒在醫院。
等待我的不是家人。
竟然是好兄弟路聽瀾。
他紅著眼尾,爬上了我的床。
01
不是?
我選的2啊?
怎麼變成1了?
系統你還在嗎?
你搞錯人了!
病房安靜到可怕,隻剩下路聽瀾又沉又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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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實在難受。
我幾乎整個身子都被他圈在懷裡,動彈不得。
「喂我是病人,你能不能下去?」
路聽瀾用額頭抵在我的頸窩上,聲音疲憊:
「別吵,我睡會。」
「我吵?不是兄弟….我跳樓沒死,反倒快被你壓死了。」
纏在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幾分。
下一秒,胸口尖銳的刺痛令我高聲慘叫。
路聽瀾狠狠擦掉唇邊的血跡,嗓音發顫:
「江遙,如果你再敢提跳樓,我會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都別想下床。」
02
我是豪門真少爺。
可所有人都喜歡那個死掉的假少爺。
他比我聰明,比我乖,比我更討人喜歡。
我回家那天,他車禍去世了。
所以無論我如何討好爸媽,他們隻會感嘆,死的為什麼不是我。
我不眠不休學習變優秀,隻得到哥哥一句:你裝得再像也不是暮暮。
為了保護妹妹,我被小混混捅了四刀,可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如果江暮哥哥沒死,我就不會難過到跑出來喝酒,就不會遇到危險!」
「你把哥哥還給我好不好….」
其實我的攻略任務很簡單,得到一個家人真心的愛,就算成功。
可我努力了十年,一無所獲。
無論我做什麼都隻會讓全家憎恨。
所以我放棄攻略,一個人吃飯,看籃球比賽,旅遊。
完成了遺願清單之後,從24樓跳了下去。
而現在的情況是。
我沒死成。
03
醫生說我跳樓恰好掉在路聽瀾面前。
原本都沒心跳了。
是路聽瀾一直做CPR等到了救護車,又跪下求醫生再試一試。
沒想到我走狗屎運真救回來了,指標恢復得特別好,簡直醫學奇跡。
估計是系統在幫忙。不過。
搶救時我家人不接電話,是路聽瀾墊付醫藥費,籤病危通知書,又不眠不休守了我三天。
為了救我,他不要命似的獻了600cc的血。
我們的關系,有這麼鐵嗎?
望著沉睡的路聽瀾,我正欲開口,電話響了起來。
「江遙你不是跳樓了嗎?還能接電話,是沒死透等著誰心疼嗎?」
江宴涼薄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十足的嘲諷。
「暑假沒陪你去洛杉磯看比賽,你就在暮暮祭日鬧事,報復我們全家是嗎?惡不惡心!」
「你從小到大就愛耍心機和暮暮爭寵,我都懷疑你暗戀我,你就跟個女人似的矯情。」
心口猛地一疼。
萬般委屈,最後化為了深深憤怒。
「cao你媽江宴,老子才不..嗯唔唔!!」
痛罵的話戛然而止。
腰被一雙大手狠狠掐住,抵在敏感帶重重揉捏。
熱潮撲得手腳發軟,手機滑落到地板上,眸子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江遙你那是什麼聲音?你跟誰在一起?說話!」
「江遙我命令你說話!」
「吵死了..」
路聽瀾沙啞的低音炮像是被濃茶烈煙燻染過,震得心尖發麻。
江宴暴跳如雷的聲音漸漸遠去。
剩下的,隻有路聽瀾放大了無數倍的俊臉。
和他兇狠的吻。
04
我和好兄弟親嘴兒了。
兩個男人為什麼這樣?
路聽瀾睡懵了,親錯人,把我當成他的真愛?
一定是這樣!
我很努力忘掉這件事。
可一閉上眼,全都是路聽瀾的影子。
他是那種臉帥腿長的大學霸,聽說17歲就考了全省理科狀元,身後有一串小女生追。
雖然我們同宿舍,但交集不多。
後來妹妹江棉也喜歡他,求我接近他。
我找他互換了聯系方式,一起上課一起打球一起爬山,拼命給他和江棉創造機會。
路聽瀾總是抱怨我的中途離席,我無法向他解釋。
直到有次去冰島看極光。
江棉為了和路聽瀾有個美好的夜晚,開走了房車,將我丟在零下三十度的雪地裡。
「我哥早就回去了,他總這樣。我們也回去吧~」
其實我快死了。
凍得意識模糊,渾身發燙時,埋著我的雪洞突然被拳頭砸開,一雙大手顫抖著捧起了我的臉。
是路聽瀾啊。
原來他發現我沒有回民宿,孤身一人跑回來找我。
他說什麼?
聽不清了。
隻覺得他的手掌好冰,蹭起來好舒服,想靠在他懷裡繼續睡…..
在這樣家庭裡長大,我自卑又陰暗,所以我不喜歡交朋友。
路聽瀾是第五個闖進我世界的人。
我把他當成了和家人一樣重要的。
好兄弟。
05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從夢中喚醒。
身邊空蕩蕩的,路聽瀾已經不在了。
「喂?江遙,我現在在市醫院做流產手術,你過來給我籤字,然後送我回家。」
江棉高傲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老規矩別告訴爸媽和大哥。路聽瀾哥哥也瞞著點,敢告訴他半個字,我要你好看!」
出於愧疚或是抱歉,從小到大,我對江棉的任何事都無條件答應,縱容討好。
可現在,我不想管了。
「不去。」
「江遙你說什麼?你瘋了?」
「我說不去。勸你也自愛一點,別染上什麼髒病傳染全家。」
冷漠掛斷電話,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
我試著下床移動去衛生間。
系統治愈力很好。
除了右腳包著石膏,身上已經沒什麼傷了。
剛摸到牆,媽媽的電話追了過來。
「江遙你跟你妹妹說話什麼態度?她生病去醫院了,你為什麼不照顧她?」
「江家怎麼會有你這種沒教養的東西?」
唇瓣顫了幾下,啞聲開口:
「媽,江棉生病了,那你知道我差點死了嗎?」
「你還沒完嗎?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暮暮祭日那天你鬧跳樓,你這個壞心眼的怎麼沒摔死啊?你真死一個給我看看?」
「我的暮暮那麼乖那麼優秀還是走了,反倒是你這個索命鬼,想甩都甩不掉..」
我平靜地點頭:
「媽,我會死的,你別急。」
掛斷電話,一抬頭猝然撞見了路聽瀾。
他緊緊攥著我的病歷,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為爆發做準備。
尤其是冰冷陰沉的目光。
好可怕。
「江遙,剛剛的話你敢再說一次嗎?」
06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和路聽瀾對視。
他緩緩向我走來,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有力,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看來你有力氣下床了是吧?」
「身體恢復好了想繼續跳樓去?」
「不是..…我想去衛生間。」
路聽瀾歪了歪頭,眸中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
下一秒,我被他單手扛了起來,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不是你等等,我自己可以去!」
「我真的可以!」
路聽瀾身高快一米九,輕輕松松把我按在馬桶前面。
一條腿撐著我的身體,單手攥住我的兩個手腕,另一隻手慢慢摸向我的褲子。
「操啊這事老子真的不需要人幫忙!!你能不能滾!」
「求你,滾吶….…」
羞憤到爆紅的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全因某個脆弱地方被路聽瀾拿捏在手裡。
身體漸漸融化成一塊軟爛的棉花糖,隻能靠在路聽瀾懷裡輕喘,求他放過。
湧出淚水的剎那,路聽瀾低頭狠狠壓住我肩膀,聲音沙啞至極:
「江遙,我不管你在和誰賭氣,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不同意,你別想死。」
07
我和路聽瀾。
到底算什麼關系啊?
好兄弟,會做這種事嗎?
系統你什麼時候來解釋一下啊!
我又在醫院躺了三天。
醫生建議我做個胃部CT,被我拒絕了。
直到出院,我都不敢再提起那天發生的事,也不敢看路聽瀾的眼睛。
重返校園後為了躲他,我幾乎每天都泡在圖書館。
【是棉棉吖:江遙,中午我要吃二食堂的牛肉面和酸奶,給我閨蜜帶三杯奶茶,一起送來圖書館,再把我們的快遞取了。】
手機裡彈出江棉的消息,我掃了一眼,直接將人拉黑。
胃裡如刀絞一般疼痛,快要燒起來,整個身子蜷縮在座椅上打顫。
半晌,碎成塊的血肉從嘴裡嘔出,弄得滿身都是。
其實。
胃癌才是我放棄攻略得到的結局。
所以心裡很愧對路聽瀾。
他那麼努力救我,連系統都陰差陽錯幫了忙。
可我,總有一天要回家的。
「江遙你竟敢拉黑我?如果江暮哥哥還在,這點小事哪輪到你做?!」
身後傳來江棉的嘲笑。
她驚訝地圍著我轉了一圈,用力踢了踢我的右腳。
「你真有意思,跳樓的事圓不回來,所以給自己弄了個石膏是吧?」
「呦呦喲你身上這番茄醬真像血啊,又演上絕症啦?當你的妹妹我真是受夠了,你能不能早點死啊。」
說著,江棉把手裡吃了一半的蘋果丟給我。
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寵她的,她吃一半的東西,吐掉的水果核,我都會下意識接住。
可這次,我沒動。
我靜靜地告訴她:
「會如你所願的。如果我能選,我也不想當你哥哥。」
江棉愣住了。
緊蹙的眉頭透露著一絲委屈不甘。
她咬了咬下唇,又踢了我一腳泄憤。
不過這次,有人擋在了我面前。
「江遙,你家人都這麼傻逼嗎?」
「聽瀾哥哥?哥哥你說什麼..」
「我說你傻逼。」
路聽瀾冷冷抬眸,強大的氣場讓周圍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江棉嚇得紅了眼圈,轉身跑走了。
我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面對路聽瀾,右手突然被他抓了起來。
仿佛雷鳴驟雨的前兆。
「江遙,身上的血跡哪來的?」
「你有事瞞我?」
08
我能怎麼說呢?
路聽瀾謝謝你豁出命救我,但我早就確診了胃癌,我還是得死。
路聽瀾我有系統,系統出錯才把我復活了,應該復活的是你真愛。
路聽瀾我不是你真愛。
無論哪一句都很難理解吧?!
我最終選擇,什麼都不說。
「江遙我再問一次,你身上怎麼弄的?你身體不舒服?」
路聽瀾低頭看著我,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風雨欲來。
我立馬慫了,小聲說:
「這是吃毛血旺弄髒的,你別管了。」
路聽瀾歪著頭想了想。
沒想通。
決定直接幹。
他一下子將我抱起來,陰著臉朝衛生間走去。
瘋了吧!
這是圖書館!
兩個男人!
我在路聽瀾懷裡無聲地掙扎。
他挑了最偏僻的衛生間,進去後反鎖大門,將我放在洗手臺上。
結實粗壯的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
無路可逃。
「吃毛血旺?行,那我幫你洗幹淨,你也別管了。」
「什麼?艹好涼!」
路聽瀾的目光陰騖而狂熱,如同一隻失控的瘋狗,用水管將我全身都淋湿了。
手臂,脖子,胸口。
每一個沾染血跡的地方都被他用力揉搓幹淨,揉到發紅,揉到我崩潰落淚。
為什麼總要這樣對我啊!
T恤被撕成兩半。
撞見我腰上的刀疤,路聽瀾赫然清醒了過來。
我揮拳砸在他臉上。
他晃了晃,低著頭撲進我懷裡,像隻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你這裡還疼嗎?」
「對不起。我隻是討厭你受傷,討厭你流血,討厭你進醫院。」
「我想保護你,就像你曾經保護我那樣。」
我怔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路聽瀾。
這是我替江棉擋刀留下的傷痕,和他有關嗎?
我們從前就認識?
09
我好像記起了什麼。
江暮去世後江棉哭個不停,性情大變。
為了盡哥哥的責任,我每天都守著她上下學,生怕她受欺負。
守她的時候,我隨手揍過幾個熊孩子,也救過幾個被霸凌的小可憐。
被捅刀子那次,我剛從小混混手裡救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生。
江棉突然跑出來,抽巴掌撒酒瘋。
於是,我們成了報復的對象。
我讓那個鍋蓋頭小男生先跑。
難道那是路聽瀾?
不會吧他變化好大..
我看路聽瀾的時候,他也恰好在看我。
一臉認真。
「江遙,我求你有事別自己扛著。正常人怎麼會吐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