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文青冤枉的撇撇嘴:“哪有,我隻不過是順著大叔的話往下說的,結果沒明確,五五分嘛,誰能說得準呢。”


陳仰掃了掃被文青影響的孫一行,嚴肅道:“起點是終點,這是對的,離開的方法就在車站。”


孫一行垂頭擦擦碎鏡片,戴回去,在割裂的世界裡看陳仰,張張嘴:“那是什麼方法啊?”


陳仰噎著了。


“看吧,大叔,帥哥也給不了你答案。”


文青拋了下僅剩的最後一枚硬幣:“晚上K1856來了,試試唄。”


孫一行的聲音帶著哭腔:“不走呢?會怎麼樣?”


文青笑眯眯的,還是那話:“試試唄。”


“行了行了,你這逼就知道玩弄別人!”


向東暴躁的薅頭:“說來說去,還是不知道怎麼破解。”


他環顧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青城站,仰頭怒吼:“這他媽就是個死亡陷阱!”


陳仰一愣,死亡陷阱……


是啊,可不是。


.


先解決三段鏈條的事。


大家分頭在車站裡找,這是安檢機出來物品後的第一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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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人,一個廢了,能用的就五個。


其中兩個離不開對方,是捆綁的,要一起,隻能選一個區,剩下三人一人一個區,帶著鏈條的照片一路找過去。


陳仰邊走邊看四周,他能感覺得出來,鬼小孩不會再出現了。


轉圈圈的提示已經被他猜到了。


就到這裡。


後面要他自己去解。


陳仰心裡的霧霾很重,不知道上一批被鬼小孩提醒的人有沒有摸到循環,再聯想到其他暗示,最後解開這個死亡陷阱。


.


“你喝醉酒了嗎?走路彎彎扭扭。”朝簡伸拐杖撈住陳仰。


“我在想事情。”陳仰發現了什麼,虛虛的碰一下頭後,“好像不怎麼疼了,我是不是沒事了?”


朝簡道:“看那孩子。”


陳仰不解的問:“怎麼說?”


朝簡駐足,拐杖抵著胳膊,手抬起來打開陳仰的手,看他的燙傷,沉默幾瞬,拿出藥膏擠一坨上去。


“他母親想給他找個玩伴。”


陳仰料到了:“要是我當時不幫她拿杯子呢?”


朝簡睨他:“那你的人品就不過關,沒資格給她兒子做玩伴。”


陳仰:“……”


舉手之勞的拿個杯子,也能跟人品掛鉤?


陳仰嘆口氣,雖然被標記受折磨,但也能憑此接觸到那小孩。


禍兮福所依。


算了,不提了。


.


朝簡又給陳仰耳後的燙傷上了藥。


鬼標記的影響減輕,藥膏的作用就明顯了,涼絲絲的,陳仰舒服了些,心想不知道啞巴跟馮老現在怎麼樣了。


沒有死,也沒完成任務。


不能離開任務世界,那會去哪?


陳仰再次琢磨起了循環這個詞,他摸出幾個紙啾啾,放在一個吧臺上面。


這是兩個任務者留下的。


本來他以為排序是【我回不去了。】【上車,死,不上車,死。】


【那個小孩怎麼不出來了,再幫幫我啊,我要死了!!!!】【出不去了,永遠都出不去了,車站……我知道了!是車站!】


陳仰擺弄幾下字條,把兩組的順序都換了過來。


第一個任務者的是:【上車,死,不上車,死。】【我回不去了。】


第二個任務者的是:【出不去了,永遠都出不去了,車站……我知道了!是車站!】【那個小孩怎麼不出來了,再幫幫我啊,我要死了!!!!】


這麼一換,一下就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寫這個的時候都發現了規則背後的規則。


字裡行間卻充滿了絕望。


說明知道了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


幾人一個多小時後匯合。


找到其他鏈條了嗎?沒有。


有發現嗎?沒有。


好了,等死吧,這是他們交流後的結論。


孫一行不行了,他癱在活人特徵微弱的畫家旁邊不停擦汗,廉價西裝脫掉,駝著背,突起的脊骨就很明顯,給人一種要刺破發舊襯衣的感覺。


“鏈條是對應的誰?一個人還是全部?”


向東也是大汗淋漓,翻找東西這個事平時不算什麼,現在連續三天沒怎麼睡,壓力拖著體力,才會讓他出這麼多汗。


“我猜是三個人,一段對第一個。”文青積極發表意見。


每次都是向東配合他演出,這次是“朕累了,愛妃呢,都死哪去了”的架勢。


沒過一會,累了的向東又詐屍:“不對,你怎麼沒流汗,你是不是跑哪偷懶了,壓根沒找?”


文青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汗腺不發達也是我的錯?”


向東是一個字都不信,這狗比就是個瘋子。


.


陳仰沒管其他人,他用塑料袋包著手,挨個拿起一段鏈條打量。


腦子裡有什麼閃過,還沒捕捉就跑沒了影。


“大件的東西上的。”陳仰說。


“我知道了,這是,是,是那個……”


文青指自己的嘴:“就到嘴邊了,你們看,就在這,怎麼會卡住了,氣人。”


陳仰忽然發現搭檔的頭偏向一處,他放下鏈條,視線沿過去:“你在看什麼?”


朝簡:“扶梯。”


陳仰大力拍了下腦袋:“我怎麼忘了,扶梯底下是靠鏈條運行的!”


“就是這種鏈條。”


“對對對,我嘴邊的也是這個。”


文青摸摸胸口:“哎呀,終於從嘴邊掉出來了,把我給急的。”


.


任務開始的時候,扶梯就是開著的,沒關過。


上上下下的,沒見扶梯上面有什麼東西。


幾人都走到了扶梯旁。


“誰是最後一個用的這東西?”


“大家一起的吧,都是送完馮老他們上車就下來了,沒再上去過。”


“對,之後一直在一樓活動。”


“扶梯先前肯定沒問題,安檢機裡掉鏈條後才有的名堂。”


“按照先前安檢機出物品的套路,那三段鏈條應該是扶梯裡抽出來的,它怎麼還能運行?”


“……”


“不能走扶梯,隻能走樓梯?”


向東距離樓梯最近,他抹了把胡子拉碴的臉:“我從樓梯跟著扶梯看看能有什麼。”


誰都沒反應過來,他一條腿就已經跨上了樓梯。


“你們看什……”


向東在孫一行驚恐的視線引導下往上看。


他人還在樓梯底下站著,踩上去的那條腿膝蓋以下部位卻在第一層上面。


“啊——操,媽得!”


.


向東用一截小腿告訴大家,他以為的不能走扶梯,隻能走樓梯是錯誤的,反了。


不能走樓梯,必須走扶梯。


不走不行。


規則都有時間限制。


這次不知道是多長時間,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盡快走。


走之前要處理向東的傷,車站有個小藥店,裡面的藥物很有限,能找的都找了。


向東沒了右小腿,他自己處理的,手法很熟練。


“衝動是魔鬼啊。”文青不知上哪找了根棍子給他,“兄臺,拿好,你的打狗棍。”


“你得感謝棍子的主人,他用這個挑行李進的車站,不然你連個拐都沒有,要麼邊蹦邊血淋淋,要麼直接爬。”


向東看看很快把包扎的布料滲透的傷口:“幾位,我先坐在這,你們找規則吧,找到了喊我。”


說完就閉上了眼,疼得脖子跟額角蹦青筋,髒話亂噴。


.


“幸虧隻是一條腿,像我,走樓梯喜歡蹦,就這樣。”


文青蹦上了兩節臺階。


陳仰的臉色劇變:“為什麼你能走?”


“畫家也能走啊。”


文青悠悠的往上踩幾節,轉過來面向大家:“不信讓畫家試試。”


向東把棍子砸地上:“放你媽的狗屁,畫家是上一輪的,已經通過執勤安全了,你也這樣?”


文青擺出困惑的樣子,撓撓頭說:“那大概還是針對的三個人的吧,我不在裡面,跟啞巴一樣漏掉了,隻有你,帥哥,慄毛,你們三。”


一個軟弱的聲音響起:“我,我還在。”


文青眨眨眼:“啊不好意思,把大叔給忘了。”


“那就四個,隨便了啦,你們走你們的,我在樓梯給你們把關。”


陳仰盯著文青看了許久。


.


三段鏈條,扶梯,題目出來了,答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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