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快點行不行——”


吼罵聲裡夾雜著高分唄的尖叫。


這才剛開始,既沒死人也沒見鬼就崩潰了。


阈值低到一個程度,隊友自己放個屁都能把自己嚇哭。


陳仰又聽見了“哐哐”聲,他捂住了耳朵。


劉值大力敲了十來下鑼,等人群不吵了,他才用一種沉重的語氣說出了一件事。


管理處死了三個工作人員。


所有人:“……”


“旅遊節馬上要來了,這件事不能傳出去,隻能讓大家幫忙查查。”劉值說。


隊伍裡靜了片刻,傳出一個個喊聲。


“什麼時候死的?”


“屍體呢?”


“死因是什麼?”


“死者是男是女,分別是什麼年齡?是否是親屬關系?”


任務者們七嘴八舌,反響激烈。


“兩男一女,都是這的人,不知道死亡時間,沒有屍體。”劉值從黑色工服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物,“隻有遺書,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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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裡衝出幾十個人,爭先恐後地搶走了遺書。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任務道具。


陳仰拉著朝簡靠邊站,以免被隊友誤傷。


“三份遺書的內容都一樣。”鄭之覃過來說。


“一樣?”陳仰感到怪異,“什麼內容?”


鄭之覃剛要深沉地裝個逼,不遠處的張勁揚就扯開嗓子念出了遺書的內容。


——他們盯上我了!


陳仰在手機備忘錄上面記下遺書信息,這裡面的“他們”是指誰?


“老弟,任務不是三天後的旅遊節嗎?”張琦一頭霧水,“怎麼現在就開始了?”


陳仰默默捂起了耳朵。


因為劉值已經拎著鑼走向隊伍,爭搶遺書的任務者們聽力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各位,旅遊節要照常舉行,所以大家得在那之前查出兇手,把事了了。”劉值穿過混亂的隊伍走人。


紀念館西邊炸開了鍋。


“所以這是兩個任務?!”人群裡爆出一聲豪叫。


第一個任務是,從現在起到旅遊節之前的三天,找出殺死那三個管理處工作人員的兇手。


第二個任務是旅遊節期間相關,不然也不會發紅袖章。


旅遊節一定是重頭戲。


陳仰玩了玩手裡的紅袖章,遞給朝簡,讓他收著。


兩個任務看似不相幹……稍微一琢磨就會發現這裡面的名堂。


三個工作人員的死,跟旅遊節有關系。


“任務提示呢,誰拿到了?”隊伍裡響起急躁的聲音。


“我!”一個女孩站在路邊的石頭上面舉手,“我拿到了!”


任務提示隻有一個字。


【聽】


第166章 黑色奇跡


那女孩的聲音不夠大, 後面的任務者們都沒聽清,他們焦急地詢問問前面的隊友。


“提示是什麼?”


“聽。”


“我在聽啊!”


“就是,能別裝逼嗎?任務提示很重要的好不好!”


“你誰啊, 我不知道提示重要嗎, 要你說?誰裝逼了?我看你是傻逼, 我的意思是,提示是一個字,聽。”


“……”後面湊上來的任務者們集體失聲。


百人隊伍安靜了一陣,又騷動起來。


“這個提示是要我們聽什麼?”


“景, 咳,”隊伍中後方傳出一道男聲, 他說話很急被口水嗆到了, 咳著說,“景區有戲臺!”


陳仰一米八,身高在隊伍裡算是中上, 比他高的不超過二十個,所以他不用踮腳或者找高地,基本都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隊友。


這會兒那聲音一出來,陳仰的視線就掃了過去,他看清聲音的主人之後, 表情一滯, 那不是豆漿店的老江嗎?


陳仰一曬,敢情他之所以不認識店老板,是因為對方也是任務者,而且來得挺早,入戲入得很深,和Npc老板娘嘮家常嘮得那叫一個自然, 就跟真的夫妻一樣。


“這裡的所有任務者都有身份,都是三連橋的居民。”陳仰嘀咕。


嘈雜聲打亂了陳仰的思緒,他放眼望去全是人頭。以這個人數,大家就算不說話隻是站一起,呼吸聲都有點吵,更別提是九十九個易感者。


老江那話扇起了一股燥風,隊伍分成多個小分隊,迫不及待地展開了討論。


“對,是有個戲臺,我還去逛了,裡面挺大的。”


“我不敢去,戲臺是個陰森的地方。”


“陰森就對了,‘聽’指的就是那個地方,這是要我們聽戲。”


“對對對,我也是那麼認為的,戲文裡有線索。說不定三具屍體就在戲臺附近。”


“……”


“景區還有導遊呢!”有人大聲道,“沒準提示是讓我們聽導遊講解!”


“不止,”又有人出聲,“像這種老街坊,鄰裡間的黏度強,屁大點事都能放嘴裡嚼上一嚼,牆角很好聽。”


“也有可能是攤販的吆喝聲。”


“三連橋三連橋,有橋有水,三座橋連著一條河,沒準是聽水聲呢。”


“……”


陳仰頭頂的太陽被雲擋住了,他拉著朝簡換個有陽光的地方站。“聽”這個字涉及的範圍太廣了,搜查排除起來會比較費勁。


不過他們人多!


然並卵。陳仰耳邊嗡嗡響,人多頂個屁用。你說兩句我說三句他插一句……那場面如同菜市場,交流都要用喊,廢嗓子。


陳仰有心買個小喇叭或者口哨掛脖子上面。


隊伍裡還在吵。


“你們發現沒,兩個任務隻有一個提示,這代表什麼?”


“代表咱們這一局遍地盒飯。”


“……”


“所以這個提示是關於第一個任務的,還是第二個任務的?”


“我猜是第一個的。”


“找殺人兇手需要聽嗎?我感覺旅遊節的時候會很混亂,那才需要聽……”


“我也覺得‘聽’是第二個任務的提示。”


“……”


“煩死了,現在不是才開始嗎,慢慢查就是。”


“查之前不要討論啊?無頭蒼蠅一樣能查出什麼?你以為就你不耐煩啊,大家不都在忍嗎,傻叉。”


“我說你什麼嗎,好好的幹嘛罵人?吃屎了你?!”


陳仰隻是跟朝簡說句話的功夫,隊伍裡就有幾個人罵開了,引得周圍人躁動起來。


陳仰也被傳染了,他的腎上腺素蹭蹭上漲,不由自主地揚聲道:“都別吵了。”


沒人聽。


陳仰的大腦充血:“別吵了!”


情緒上頭,陳仰有點頭暈目眩,他都想掐人中讓自己冷靜點了:“我是想說,關於任務提示,為什麼‘聽’這個字不能跟兩個任務有關?”


張勁揚把陳仰的話重復了一遍,他肺活量好,中氣十足,人又有濃烈的血性,尾音好似落地有聲。


隊伍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張勁揚。


張勁揚的腦袋發著光,兩隻手上都是舊傷,手背鼓著青筋,一看就是拳頭硬的。


然而雜亂的聲音卻沒有消停多少。阈值太低了,做不到理智心靜。


大家騷動了一會就散開了。


這次的任務人數多到什麼程度呢,集合起來毫無意義的程度,根本沒辦法好好交談。


鄭之覃來找陳仰,他身邊有個打扮幹練的清瘦女人,三四十歲的樣子,素臉,下巴上面長著一顆痣,恰好在正中央。


陳仰看過去時,那女人主動介紹自己,她是鄭之覃大學時期的輔導員。


輔導員人很隨和,她從挎在腕部的小包裡拿出一袋紅棗:“要吃這個嗎?補血的。”說著還若有似無地看了眼陳仰旁邊的朝簡。


“……”陳仰輕握了一下手指,朝簡不貧血,他是那次吐血傷了身體,再加上擔心他對象我能不能走完這剩下的一點路程,氣色好不起來。


陳仰收下了那袋紅棗,笑道:“謝謝。”


鄭之覃湊到陳仰耳邊,嗓音壓得低而迷人:“小仰仰,我最近總是夢到你,夢裡還都是沒經歷過的片段,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陳仰瞥他:“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跟我走。”鄭之覃露出親昵而曖昧的表情。


陳仰拽住朝簡的手臂,以防他發病:“我幹嘛要跟你走?”


“我認為我夢到的是我的前世,我們情緣未了。”鄭之覃人模狗樣,一派正色,“你說就是我想的那樣,這說明我們有心電感應。”


陳仰沒拽住朝簡,眼睜睜看著他一腳踹向鄭之覃。


鄭之覃能進來這裡,說明他也跟其他人一樣,一點就著。況且他跟朝簡本來就有舊怨。


兩人拳腳相加。


鄭之覃很快就被朝簡虐打。


陳仰不能看朝簡在他面前受傷,所以即便鄭之覃處於下風,他還是踢了對方兩下才去拉朝簡:“好了好了,不打了。”


這場交鋒持續的時間很短,還沒走的任務者都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輔導員跑到鄭之覃身邊,又驚又懵:“小鄭,你不是說是熟人嗎,怎麼打成了這樣?”她偷偷看了眼那個看起來貧血很嚴重的青年,沒想到他會有那麼殘暴的一面,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鄭之覃從西褲口袋裡拿出帕子擦掉嘴邊的血跡,A3樓那回沒打贏,夢裡也沒,他不信邪,剛才試了,結果還真是……Shit!


“一點玩笑都開不得,還是老樣子。”鄭之覃斂去吃了蒼蠅似的神色,他從地上站起來,單手解開西裝,叉著腰喘氣,一副隻是跟哥們切磋的架勢。


“有人當著你的面跟你媳婦開那種玩笑,你能笑呵呵?你家住在大草原啊?”陳仰握住朝簡發抖的手離開。


鄭之覃半天才回過味來,不禁曬笑。


輔導員說:“你開什麼玩笑了?”她嚴肅道,“如果是你不對在先,那你就是找打。”


“讓你說對了。”鄭之覃大步流星地追上陳仰,“我們曾經是什麼關系?”


陳仰想回一句“明知故問個什麼勁”,耳邊忽地響起吃痛的聲音,他看了眼朝簡下顎的擦傷,頓時就沒了搭理鄭之覃的心思。


鄭之覃的臉色一黑,姓朝的小青年挺有手段。


“說一下你的門牌號,我晚上去找你。”鄭之覃走到陳仰另一邊。


陳仰的狀態不比平時,這會很不耐煩:“沒什麼好聊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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