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許莼慌忙擺手:“莫怪他們,並不曾有,是我自己想著的。長洲哥你莫管了,我自有主張。”他看了看天色,想起九哥還說要教他讀書的,慌忙道:“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些事,先回去和母親說說這事,明兒我再來接你過府,皇商的事你莫著急,我定給你打聽清楚了。”


他揮了揮手,卻沒忘了提了那包好的大氅包袱,一溜煙出去了。


盛長洲又好氣又好笑:“才說長大了,如今又是這麼個火急火燎的孩子性子。”一時又想到表弟說的不喜女子的事,心中憂愁,也不知道姑母可知道這事沒有,春夏秋冬四童也不知如何伺候的主子,合該拿來審上一審。


作者有話說:


大表哥也是個少年老成的大家長作風。


第21章 算盤


許莼出了府,連國公府都沒回,徑直先去了竹枝坊那邊,沒料到卻撞了個空,六順垂著手上來稟報道:“我們九公子今兒說離家太久了些,如今眼睛好了些,且回去料理些家務,過幾日有空再來。”


許莼看了眼房裡原本五福六順帶過來的九哥用的東西,全都沒了,雖然知道那兩個服侍的小廝一貫十分能幹,但心中還是升起了一些空落落,他也知道九哥眼睛好後應該就不會住在這裡,但看他之前仿佛被人追殺,如今回去,是否會遇到新的危險?


但……九哥,不信任他,到如今自己還不知道到底九哥住哪裡,九哥為了什麼鬱鬱寡歡,又招惹了什麼樣的仇家讓他躲躲藏藏,卻不肯受他幫助。他能偷得這些日子的陪伴,已是僥幸。


他將那包裹遞了過去給六順:“麻煩您給九哥帶過去,就說……今兒偶然得的裘衣,顏色很配九哥,天還冷,請九哥多多珍重。”


六順接了過來,滿臉含笑:“好的,小的一定送到,我們九公子說,他再來還是要看世子寫的功課的,還請世子功課上不要懈怠才好。”


許莼怏怏道:“九哥教導,我自是聽的,九哥什麼時候來,隻管隨時遣人過來說一聲就好,有什麼需要的,或是還需要周大夫的,都可以讓人傳話。”


六順滿臉笑容:“是。”


許莼便命春溪賞他,六順並不敢收,堅決推辭了,收拾了剩下的東西,就這麼離開了。


許莼料不到九哥說走就走,心中空落落,想起還有表哥的事還沒能和母親稟報,隻能沒精打採自回府中找母親商議不提。


第二日天亮,許莼又親自出去接了盛長洲進府,先拜見了老夫人和盛夫人,送了禮,這才出來靖國公見了見盛長洲,然後命許菰、許莼兩兄弟招待盛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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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莼帶著盛長洲回了自己院子,命人在暖閣裡擺了小宴,喝了幾杯,許菰略坐了坐也就起身辭了。不多時盛夫人伺候完老夫人,這才匆匆回來見了盛長洲。


盛長洲起身作揖,一番廝見,敘了寒溫和一路平安,又問過家裡長輩身體,盛夫人眼圈通紅:“長洲不必客氣,難得進京,多留幾日,讓幼鱗陪你好好走一走,你正好也好好教導你弟弟。”


盛長洲笑道:“慚愧,幼鱗如今儀容出眾,行事有度,我昨日與他說話,如今見識竟已不如表弟多矣。他又這般孝敬姑母,祖父知道定然高興。”


盛夫人笑道:“不過是求個健康平安罷,對了,我竟忘了。前些日子我得了好些新鮮好看的花樣冊子,正讓人收拾了出來要給長洲帶回去,給嫂子的,莼哥兒你且去我房裡,命青錢取了過來。”


許莼應了便出去,果然去了盛夫人院裡,青錢正是盛夫人的身邊的大丫鬟,也是盛家的家生子,見到許莼說要拿那花樣子,有些意外,笑道:“世子且先回去,我找到了便親自給大爺送過去。”


許莼隻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喝茶:“姐姐慢慢找吧,母親定是有甚麼話要私下交代表哥,特特找了借口把我支出來的。盛家甚麼花樣子沒有,哪用巴巴打發我來取這東西呢。”


青錢噗嗤笑了:“世子太過聰明了,叫我們奴婢今後還怎麼行事呢,什麼事都瞞不過世子眼。”


許莼道:“姐姐是母親身邊最聰明能幹第一人,如何謙虛呢。姐姐,我那還缺個極能幹的大掌櫃,姐姐什麼時候有空替我掌掌眼呢。”


青錢抿嘴一笑:“世子要能幹掌櫃,隻和夫人開口,要多少能幹的沒有呢,哪裡用到奴婢使力。”


許莼道:“我娘每日理那樣多大帳,我那些許小生意,哪好驚動她呢,更不敢奪了母親得用的人,到時候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我那裡,也不好,還是姐姐私下看看哪個好使喚的,悄悄告訴我才好。”


青錢道:“人倒是有幾個,世子既有交代,待我有空問問他們口風好了。”


許莼笑道:“有勞姐姐,事成了我請姐姐看新戲。”抬頭卻見另外個大丫鬟白璧從外邊提了提籃走進來,看到他訝異道:“不是說表少爺來了嗎?世子不去陪表少爺,在這裡做什麼呢?”


青錢又笑了:“又來個趕人的,夫人正和表少爺說話呢,想是有什麼生意上的事要讓表少爺回去給老太爺說,世子好容易過來一次,白璧姐姐還不趕緊拿好茶來。”


許莼知道青錢這是婉轉給母親解釋私下說什麼話,怕自己心裡和母親有隔閡,也隻笑著道:“隻要是白璧姐姐泡的茶,都是好茶。”


白璧道:“什麼好茶不先送去給世子挑?依我說,世子還是早點過去,我依稀聽說,今兒表少爺來,二小姐三小姐在屏風後邊看了意動,剛才周、宋兩位姨娘前後腳去了老太太那裡請安,結果不曾想正碰到了,兩人隻尷尬著。最後支吾著隻是和老太太問好,到底宋姨娘沒忍住,問了句今日來的盛家的表少爺,可議親了沒。老太太耳背,沒聽清。兩位姨娘面薄,沒好意思繼續問了,老太太身邊的拙芙當笑話說給我聽,我一聽可就明白了,那是在打我們盛家的主意呢。”


青錢大為訝異駭然笑道:“兩位姨娘若是真想謀這個,也當來討好咱們夫人才對,如何倒是去找老夫人?老夫人成日口口聲聲嫌棄盛家是商家,平日裡也隻說要把二姑娘三姑娘嫁給有功名的,就算兩位姑娘看上表少爺人品,姨娘們想要錢,老夫人也再不會同意的吧?”


白璧冷笑道:“這府裡隻用錢的時候記得咱們太太,平日都是去老太太跟前討巧,自然是覺得老太太發話,咱們太太必是要聽從的,隻想著又多一個撈錢的口子罷了,呵呵。”


青錢忽然笑起來:“怎的你也忽然太太太太叫起來了?”卻是一直使眼色,不讓白璧再指摘主子。


白璧冷笑一聲:“當初我才到夫人身邊伺候,年紀還小,看府裡的奴僕回事,稱那邊白夫人叫大太太,我就想著也說我們二太太。結果被大姑娘跟前的乳嬤嬤譏諷了好一頓,說太太隻有有诰命的夫人,年過三十,方才叫得,二夫人哪怕是國公夫人,一日沒得诰命,一日喊不得太太。如今少爺爭氣,給咱們太太掙了诰命,我呀,就偏要喊二太太在他們跟前,叫那起子小人氣死!”


這下連許莼都忍不住笑了:“白璧姐姐氣性好大,快坐下來喝杯茶。”


白璧瞪了他一眼:“少爺還不想想辦法,回去提醒表少爺?”


許莼道:“表哥雖然未成婚,但太公和舅父舅母必已有了打算。再則母親定然也不會同意,母親不同意的事,她們嫁不成的,母親畢竟是她們的嫡母。”


白璧道:“就怕太夫人又裝病。”


許莼道:“這些年,隻要母親打定主意,祖母何曾能讓母親讓步過?我記得祖母當時說要把姐姐拿去身邊伺候,母親一口氣買了四個大丫鬟給祖母,硬是沒讓步。還有大伯娘那邊說想要安排她侄兒去咱們家榮慶堂,母親不也沒松嘴。”


白璧冷笑一聲:“少爺還不知道,當初夫人才嫁進來,老太太不許夫人拋頭露面出去外面行走,咱們夫人說得多幹脆:咱們盛家為著我嫁在京裡,這才陪嫁了十五家商鋪銀莊和田莊,但這些必都要我掌著,否則家裡人隻能派子侄過來監管。老太太若是非要扣著我在家裡,那我也隻好和家裡說,派個侄子來接管了。”


許莼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忙問道:“後來呢?”


白璧道:“老太太自然舍不得,便說要派個得力家人去協助太太,結果去了不幾日,便貪了五百兩銀子,還私賣了主家的田莊,逃了,後來告了官府抓了回來,老太太丟了臉,便再也沒說派人去的事了。”


許莼詫異:“那可是國公府的世僕,真就這麼眼皮子淺?”


白璧抿嘴一笑:“自然是夫人有法子了。”


許莼忙問具體如何辦的,白璧和青錢少不得細細和他分說,正說得熱鬧,卻見外面花媽媽走了進來,看到許莼滿臉帶笑:“世子過來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兩個妮子隻管在這裡闲磕牙,還不趕緊替世子辦差?”


許莼站著起來笑道:“媽媽不必責怪她們,是母親在和表哥叮囑吩咐私房話呢,我過來拿個花樣子就回去了。媽媽這是從哪裡過來?”


花媽媽道:“才從前邊過來,國公爺那邊叫了我去,旁敲側擊問長洲少爺是否已議親,我隻支吾著道前些年依稀聽說已在閩州議了親,確實不知道,待稟了夫人再做打算。”


白璧已笑了出來:“這是哪位姨娘恃寵去國公爺跟前嚼蛆了。我看啊,咱們這位爺,這是有了咱們夫人做搖錢樹還不夠,如今還想做盛家家主的嶽父了。”


花媽媽臉上變色看了許莼一眼,叱白璧道:“主子也是你指摘的?”


許莼笑了聲:“媽媽不必怪她們,我看阿爹難保還真有這個想頭,晚點你好好勸我娘,委婉拒了便是了。”他起了身拿了那包花樣子,和青錢又說了幾句才離開了。


花媽媽連忙送了他出去,看著一個小丫鬟跟著走了,回來沉下臉來對白璧道:“早和你們交代過,不許在小世子跟前說國公爺的不是,你們一個個淨做耳邊風,看我今日非要稟了夫人,好好罰了你們才是!”


白璧冷笑道:“媽媽何必做那粉飾太平的樣?世子難道不知道國公爺什麼樣嗎?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國公爺荒疏的名聲呢,這滿院子的姨娘通房,庶子庶女,我看世子心中明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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