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陸燈:“……”


  陸燈:“系統,在嗎?”


  陸燈:“爬不動了。”


  “馬,馬上!”


  一不小心把體能參數調弱得過了頭,系統數忙據亂,不迭找著參數重新調整,陸燈的力氣卻已耗盡大半。扒了一會兒力道就不禁一松,又往下滑了一小段。


  “小心!”


  眼看他力道松懈,顧平明心頭一緊,拋了煙頭飛撲過去,一把拎住了那個男孩子,往上提溜進了懷裡。


  陸燈被他牢牢抱著,抬頭望他,忽然想起了對方的傷勢,心頭一緊,抬手去摸他身上:“你的傷——”


  “不用查了,小大夫。”


  顧平明啞然輕笑,握住他往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那隻手,低頭望進澄潤黑澈的眸子,饒有興致地挑挑唇角:“我的腰很好……”


第63章 這個臥底我罩了


  陸燈眨眨眼睛, 不禁輕笑出聲,被他握著的手也放松下來,屈指敲他掌心:“我知道, 讓我看看你的傷。”


  竟然還沒忘。


  對方在每個世界間輪轉,能保留下來的數據極為有限,居然還用寶貴的數據暫存櫃裝了這個, 也不知道當初腰不好這件事究竟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顧平明傷在腿和左胸,傷口雖然已經大致復原了,斷的幾根肋骨卻都還隻是剛長好。這樣的大動作,依然有著一定的危險性。


  見他絲毫不怕自己,顧平明微微挑眉, 揮散了順勢握住那隻手的念頭, 配合地松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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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來之前看過的病歷, 陸燈不放心, 扳著顧平明的肩保證他不再亂動,一手去解他的病號服衣扣。


  兩人在一起了十多年,該解的扣子早已解了不少。陸燈熟能生巧,不等顧平明反應過來, 已經順著解開了一大半。


  顧平明微眯起眼睛,手臂依然半攏著他, 若有所思地落下目光。


  一隻手穩穩按在肩上, 些微暖意透過薄薄的病號服透到肩頭, 在漸涼下來的晚風裡尤其明顯。


  另一隻手利落地解著他的扣子, 指尖靈巧, 年輕的醫生微垂著頭,黑眸裡透著認真專注的關切光芒。


  臥底身上總有些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不要說被人這樣接觸,就算是近身也是不行的。


  除卻重傷昏迷那時候顧不上,被搶救的醫生一剪子豁了鮮血浸透的襯衫,快三十年的人生裡,顧平明還是頭一次被人上來就脫衣服。


  把人拽在懷裡,就比之前看得更清楚。年輕的醫生被一身白服襯得愈顯幹淨,清秀的面龐攏在落日將盡的最後一點赤色裡,描得眉睫細致清晰,一心一意地替他解開衣物,掌心貼上胸口,順著肋骨的走向仔細觸診。


  顧平明低頭一掃,看清了他胸牌上的名字。


  陸白羽。


  怪不得是自己從石頭縫裡提溜出來的。


  奇妙的巧合讓顧平明唇角不覺多了點笑意,盡量忽略了在胸口輕緩按著的手掌,低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胸牌上的照片。


  雖然傷重方愈,顧平明身上的肌肉卻依然分明。陸燈摸不太準其下覆著的肋骨,挑著記憶中傷處的位置用手掌小心按了按,抬頭:“疼嗎?”


  可惜最近的身材在住院的時候荒廢了不少。


  腦海中劃過了個不合時宜的念頭,顧平明收回落在他眉間的目光,眉宇弧度越發和緩:“不疼。”


  長期的臥底生涯叫他的神經始終緊繃,隻復明了這麼短的時間,加之為了不打草驚蛇,依然沒有恢復身份,還不足以叫他就這麼放松下來。


  這處天臺是醫院裡視野最好的地方,又沒有人來,哪怕不是為了找個地方藏起來悄悄過煙癮,他想要找個什麼地方放松放松的時候,也是習慣一個人到這兒來的。


  這個突然闖入的小醫生,居然也沒有同這裡的氣氛產生任何衝突,甚至反而讓氣氛比平時還要格外寧靜安穩了不少。


  陸燈點點頭,卻依然不放心,往白大褂的口袋裡翻了翻,沒能找到聽診器,索性單手撐地,側耳貼過去:“吸氣”


  顧平明心口輕跳,低頭望他。


  平時要是被人這麼忽然靠近上來,大概是要直接來個過肩摔的。


  年輕醫生絲毫沒有對他的提防,專心致志地聽著他的肺音,臉頰就貼在胸口,他隻要稍一吸氣,那一點間隔的距離就無疑會瞬間蕩然無存。


  見他遲遲不配合,陸燈在他胸口抬頭,眼中顯出溫溫的疑惑光芒。


  被那雙澄透得過分的黑眸戳得心頭一搖,顧平明下意識屏息,又想起對方的要求,連忙吸氣,一口氣嗆進肺裡,忍不住別過頭咳嗽起來。


  顧平明咳得急,陸燈怕他牽動肋骨,順勢把人整個抱住,一手慢慢替他拍著背:“下次不要抽煙了,對肺不好。”


  對方呼吸時還能聽得到細小的湿啰音,說明不隻是肺功的問題,肺實質的受損也沒有徹底康復。雖然系統有藥能解決相應問題,但患者本人的配合程度,無疑會直接影響到以後的恢復效果。


  ……


  抱了。


  抱了就抱了。


  面前的小身板看起來就單薄,稍稍一碰都擔心碰壞了,就讓他抱一抱,又不會出什麼事。


  忽略了自己莫名其妙高興起來的念頭,顧平明咳了一陣,平復下氣息,迎上黑眸裡認真的光芒,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多謝了。”


  雖然很多事都清楚怎麼才是好的,可要做到卻又是另一碼事。


  從警院畢業就被派遣了臥底任務,他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了七年,能不被逼著碰毒已經是萬幸,要是再不帶點兒煙癮,是難免要叫人懷疑的。


  顧平明知道克制,隔幾天上來過過煙癮,已經是盡力配合醫院和康復中心的治療了。


  醫生也都知道他的脾氣,勸過幾次無果,又實在管不住,幾個人輪番盯著他不準抽煙,忍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叫他跑出去抽了一整盒。偏偏整個康復中心從沒人抓得到他,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認,不再攔著他隔幾天就來聞一次煙味過癮。


  中心已經夠照顧自己的了,今天在上面耽擱得比平時久,要是再不回去,來查房的護士是要回去和醫生告狀的。


  顧平明隨口客套一句,拍拍手打算起身,懷裡的年輕醫生卻沒有動,依然靜靜望著他。


  那雙黑眸裡的溫潤清湛都沒有絲毫變化,神色也很平靜,卻莫名顯出不容置疑的堅持。


  “看著挺乖,怎麼這麼倔呢……”


  看懂了那雙眼睛裡的意思,顧平明無奈失笑,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半包煙交給他,順勢含笑傾身:“好了好了,煙都給你了。要是再不放我起來,我可就要抱著你一塊兒起來了……”


  對方的右腿也有傷,要抱著自己站起來有些難度。陸燈低頭望了望,把煙收好,撐身站起。


  懷裡的溫度忽然遠離,敞開衣襟的胸膛被晚風吹得微涼,顧平明笑意微凝,胸口驀地空了空。


  臥底當的久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好好說話了。


  望著那道落在暮色裡的身影,方才幾句話生出的悔意突兀地在胸口騰起。顧平明撐著地起身,右腿吃力不穩,身體稍一搖晃,就被熟悉的溫度立刻迎上覆住。


  年輕的醫生穩穩扶著他,稍稍仰頭,神色依然是一貫的澄淨關切。


  “我認錯,是我不好。”


  顧平明從來沒有瞻前顧後的習慣,心念定了就幹脆認錯,緊了緊環著他的手臂,往另一個口袋裡去摸最後私藏的一盒煙:“我還藏了一盒,都給你,我以後不抽——”


  他的動作一頓,眼裡忽然顯出錯愕訝色。


  小大夫在他懷裡抬頭,黑眸裡忽然顯出清亮笑意,眉眼潤潤一舒,把那一盒煙交到他手裡:“可以聞一聞。”


  雖然兩個人始終都有不少身體接觸,顧平明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把這一盒煙從自己的口袋裡摸走的。


  能猜得到自己在天臺,能一個人想辦法摸上來,還能趁自己不注意,把煙神不知鬼不覺地沒收掉。


  顧平明低頭望著他,眼裡綻起些亮芒,彎了彎唇角,把煙推回去:“說到做到,不抽了。你還來嗎?”


  和跌宕起伏的臥底生涯相比,平和得幾乎一成不變的復健中心實在太無聊了些,他已經很久都沒見到過這麼有趣的小家伙了。


  “你來的話,我就常來。”


  陸燈點點頭,扶著他把重心移到左腿上,轉身要往下爬,卻被顧平明一把撈住:“我先下去,然後抱你下來。”


  對他來說,哪怕是廢了兩條腿,要徒手爬上這個天臺也不算多費事。可對於面前的小大夫,隻要想起剛才對方險些順著臺沿滑下去,他就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叫人自己爬上一次。


  還是得找個時間,想辦法把那扇鎖了的門撬掉。


  顧平明打定主意,單手一按他肩膀,半跪下去扳住水泥臺,輕輕松松就將身體懸下去,松開隻手扒開窗戶,穩穩坐在了窗沿上。


  依然放不下心,顧平明單手撐住窗框,後仰回身,繼續嘮叨:“小心一點,慢慢下來。手臂不要一直用力,撐不住就蹬著牆,不要往下看,我在下面接著你……”


  頭一次聽他這樣嘮嘮叨叨地操心,陸燈新奇不已,眼中透出些清亮笑意,扒著樓沿聽話地點點頭。


  系統怕他不適應身體,一直沒敢出手,好容易等到目標人物下去,連忙出聲:“宿主,現在可以把身體素質調回去了!要調多少?我準備好了——”


  陸燈忍俊,在腦海裡回它:“先不用調整了,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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