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於段和寜的關心,晴瑟有點無措,她連連搖頭:“不是!就是有點兒青,這是我前天不小心在宿舍門上磕的,真沒事兒,沒傷到骨頭。”


“真沒事兒假沒事兒啊,你可別跟我逞能啊,我可是醫生!”段和寜避開傷痕,抬起晴瑟的手臂仔細端看端詳了一番,皺起了眉。


“真的!”晴瑟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啊,疼的話早就去看醫生了呀。就是看著嚴重而已,我就這種體質,小時候磕了碰了,好長時間才會消呢,其實早不疼了。”


很明顯段和寜沒那麼好糊弄,她知道這傷絕不是嗑的,但晴瑟這麼堅持,自當晴瑟是有什麼難處,她也不好戳穿,就當不知道了。


又叮囑了晴瑟幾句,這才離開了畫室,讓她們繼續上課。


尹純熙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畫畫上了,也不想她舅舅了,全惦記著晴瑟的傷了。她的腦袋不停往晴瑟手臂那湊,眼睛幹淨得像一汪清泉,無辜又純粹,她朝晴瑟眨眨眼:“晴晴舅媽,熙熙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她肉乎乎的小手輕輕的握著晴瑟的手臂,嘟起小嘴,像模像樣的吹了起來。


晴瑟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她露出非常驚奇的表情:“哇,熙熙好厲害呀,真的一下就不疼了呢。”


尹純熙像是得到了鼓勵和認可,更加賣力的吹起了傷口。


晴瑟笑出了聲,揉了揉尹純熙的腦袋,張開胳膊抱住她:“熙熙,你真好啊。”


段和寜這麼熱心,尹純熙這麼暖心。


怎麼段和鳴就這麼冷血無情呢。說消失就消失。


這堂課上得思緒萬千,晴瑟將段和鳴的素描畫像畫好了,還重新手把手教尹純熙畫了一幅,不是在教室裡的段和鳴,而是尹純熙不知道從哪拿了一個相框,裡面是段和鳴和尹純熙的合照,照著照片裡畫的。


下課之後,她偷偷把她這幅畫收了起來,裝進包裡,不打算給任何人看。


尹純熙拿著畫好的素描畫像興致衝衝的跑出去,想給段和寜看。


晴瑟就在畫室裡收拾東西,將所有用的畫筆都物歸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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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不料,尹純熙剛跑出去,叫的居然不是“媽媽”,而是喜出望外的一句“舅舅”。


晴瑟手中的動作一頓。


“哇哇哇,舅舅給熙熙買草莓蛋糕啦!熙熙最喜歡舅舅啦!”尹純熙興高採烈,“舅舅你看,這是晴晴舅媽教熙熙畫的哦。”


“咱熙熙這麼棒啊。”段和鳴面對尹純熙時,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語氣卻也一貫的狂傲,“不錯,把舅舅的帥氣全都展現出來了。”


“是晴晴舅媽教的好!”尹純熙嘻嘻一笑,不過下一秒她又立馬悶悶不樂的補了一句:“晴晴舅媽的手手受傷了!”


晴瑟聞言,反射性捂了一下她的手臂,不由自主放輕呼吸,留意著外面的動靜。


她聽見,一陣陣沉穩的腳步聲正不緊不慢朝畫室這邊靠近。


她的心跳隨著腳步聲的到來,一點點變亂。


她背對著門,站著一動不動。她知道,段和鳴過來了。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他了。再次見到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心情很復雜,有點緊張,也有點說不上來的期待,但同時也夾雜著慌亂,她不太想把自己窘迫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


就在胡思亂想時,她的手臂被握住。


他的手掌心還是那般幹燥而溫熱,將她的心徹底擾亂。


他拉著她轉過身,正對著他。不由分說撩開了她的袖子,當看到她傷痕累累布滿淤青的手臂時,他面色一沉,猛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


第31章 .不分手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個男朋友……


晴瑟很快反應過來,她還是用了剛才那個說法:“沒什麼,就是在宿舍門上磕了一下。”


說完過後,段和鳴還握著她的手腕,他手心的溫度似乎熨燙著肌膚,晴瑟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總覺得心虛,好像她的那些小伎倆,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下意識想將胳膊縮回來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真沒那麼容易就蒙混過關。段和鳴直接手上用力,將她的手腕給扣住,正好觸上了她手腕處的彼岸花文身,也能感受到她文身之下的傷疤,細細的一條,有著磨礪感。


段和鳴的臉色很難看,說話更是直言不諱,語氣帶著點惡劣:“你糊弄鬼呢?”


她的手臂上大大小小一片淤青,其實要說磕的摔的,其實也說得過去,但是她的小臂處明顯有幾根手指印,像是掐的。女人應該沒那麼大力氣,所以多半是男人掐的。


“到底誰弄的?”段和鳴板著臉孔,壓迫感霎時間籠罩了整個房間,他壓著嗓子,又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誰弄的?”


晴瑟的手不由自主握緊,指尖掐著手心,緊張又無措。她像是被壓得抬不起頭,心裡翻江倒海,一片洶湧。


在被段和鳴逼問時,她的心情越來越復雜,有點生氣。他莫名其妙消失這麼多天,她本來都以為他們已經分手了,結果他又突然出現,一上來就那麼兇,咄咄逼人的問她這傷是哪兒來的。


早幹嘛去了。


但其實她更多的是委屈,仿佛回到了被爛酒壇子施暴的那一瞬間,當時的無助和恐懼將她淹沒,她也很想那時候有人能站出來幫幫她,而不是靠一把刀。


心裡頭很難受,難受到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段和鳴,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矛盾體。一方面希望他們就這樣結束,傷害就會降低,一方面又會因為他的冷漠無情而失落。


“不用你管。”也不知道這會兒怎麼了,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哪兒還有平日裡的溫軟模樣。


使勁兒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將袖子放下來,她不敢去看段和鳴,背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


“能耐了。”段和鳴冷嗤了聲,氣極反笑:“不用我管。”


分手的期限越來越近,那就正好幹脆利落一點。晴瑟裝作沒聽見他的話,收拾好東西後背著包就往外走,尹純熙跑上前,問她是不是走了,晴瑟彎下腰蹲在尹純熙面前,柔柔的笑了笑:“對呀,熙熙明天再見嘍。”


“和寜姐,那我就先走了。”晴瑟對一旁的段和寜說。


說完她就徑直走了出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段和鳴一眼,仿佛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段和寜連忙跑到段和鳴面前,使勁兒拍了下他的肩膀,呵斥道:“怎麼回事兒啊你,吵架了?”


段和鳴皺著眉,有點不明所以:“吵個屁。”


他自己都不知道晴瑟在鬧哪門子的情緒。


段和寜恨鐵不成鋼:“我叫你來不是讓你把她給氣走的!女孩子受了委屈都是要哄的,你還不快去追!”


段和寜將段和鳴往前一推,


“哄個屁。”


段和鳴煩躁的吐了口氣。雖然嘴上硬氣得很,但他還是徑直走出去。走到院子掃了一眼,晴瑟早就沒影兒了。


跑得還挺快?就跟後頭有洪水猛獸似的?


更是窩火,他上了車,啟動車子。


畢竟晴瑟隻有兩條腿,哪比得上車子的四個轱轆,還沒走出別墅區大門,段和鳴的車就追了上來。


降低車速,配合著她步行的速度,在她身邊緩緩行駛著,降下車窗,冷冷睨她一眼,不怎麼耐煩:“上車。”


晴瑟直視著前方,語氣生分:“謝謝學長,不用。”


段和鳴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他也不跟晴瑟繼續廢話,轟了轟油門,車子猛的蹿出去幾米。


晴瑟還以為他就這麼走了時,怎料他的車子猛一拐方向,吱的一聲,輪胎摩擦著地面發出尖銳聲響,猝不及防橫擋在了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段和鳴下了車,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攥著她沒受傷的那隻手腕,不由分說將她往車前拽,他的力氣太大,晴瑟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弱女子怎麼可能掙扎得了,他的動作如同他這個人,霸道、強勢又兇猛。


將她拽到副駕駛前,拉開車門就將她推了上去。


要說他粗暴吧,其實挺粗暴的,強行把她拽上車,但是他卻又沒有粗暴到底,還知道在推她上車時,用手擋了一下車頂,像是以防她的腦袋被撞,還不忘將安全帶拉過來給她系上。


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車門被他用力甩上。


他倒是一點都不心疼他的豪車。


他上了車,繼續轟油門,車子猶如離铉的箭,飛快蹿了出去,留下一道黑色尾氣。


車內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寂靜與生硬,晴瑟扭頭看向窗外,她也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直到過了幾分鍾,車子忽而停了下來。晴瑟回過神來,還以為到學校了,下意識準備去解安全帶下車,結果無意間往外一看,發現這裡不是學校,而是馬路邊。


段和鳴一言不發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朝他看了一眼,段和鳴正往一家藥店走。


他走進藥店,與店員交流了幾分鍾,店員就從貨架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並且一邊比劃一邊跟段和鳴講解著,緊接著段和鳴摸出手機掃碼付錢。


他拿著藥瓶走了出來,晴瑟也連忙收回視線,繼續將頭偏到一側,假裝沒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段和鳴上了車之後也並沒有啟動車子離去,而是俯過身,將她的手撈了過來,晴瑟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躲開,段和鳴就以他慣用的霸王硬上弓手段,阻止了她閃躲的念頭。


他將車內的燈打開,撩起她的袖子。


她的皮膚本就白嫩,這麼一大片淤青看上去慘不忍睹,段和鳴的眉情不自禁越皺越深。


晴瑟也不躲了,任由他擺弄。


隻見他擰開了瓶子,飄出來一股藥酒的味道。


他像店員描述的那樣,倒在手心搓了兩下,然後雙手附在淤青處輕輕的按揉,一邊按揉一邊低聲問:“有沒有灼燒感?”


晴瑟似乎感受了一下,隨後點頭:“有一點。”


段和鳴沒說話,按揉的動作緩緩變成了打圈的模式,順著血管的流向。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現在呢?”


灼燒感越來越強烈,皮膚像是被火在烤,晴瑟有點受不了,她掙了一下手腕,輕聲道:“很燙。”


段和鳴繼而放緩了力道和速度。


他沒有抬頭,目光一直落在她逐漸發紅的手臂上,那幾根掐痕越發的刺眼。


他不動聲色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心底的那股子焦躁,聲線低沉緩和,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竟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輕哄和溫柔:“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藥酒的氣味飄散在車內的每一處,濃烈得像酒精,刺激的不隻是她的傷痕,還有她強逼出來的理智和清醒。


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在給她擦拭傷痕,雖然動作笨拙不細致,可她的心,卻在一點點塌陷。


她冷靜了下來,覺得剛才自己的小脾氣,顯得那麼可笑和幼稚。


她鬧什麼脾氣呢,段和鳴又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算他們沒有冷戰,他沒有莫名其妙消失,她其實也不會告訴他要回家給媽媽過生日這件事兒。


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委屈像是被打翻了,撒了遍地,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求助,想哭訴,想要一個擁抱和安慰。


“嗯。”


晴瑟垂下眼,聲音很輕,輕得幾不可聞,“有人欺負我。”


段和鳴眯起眼,戾氣橫生,立馬問:“誰?”


晴瑟抿著唇,內心還是一如既往的糾結和矛盾,她真的不想將自己那麼窘迫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是個要強的人,她害怕從他眼裡看到....同情。就像其他人那樣。


可她又像瘋了一樣的委屈無助,她急切的尋找著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他此刻的溫柔和關心讓她迷失了自我。


“我家鄰居喝醉了,他......”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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