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漫伸手挑了一個，順便捏了下他的臉頰：“謝謝寶貝。”
察覺到葉凜眸光一偏，顏漫馬上改口：“謝謝你，葉闌星。”
“……”
看向爸爸，小朋友很生氣地指控：“媽媽連寶貝都不可以叫我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隻能叫你爸寶貝。】
【什麼人間醋神，別把我笑死。】
葉凜隨便說了兩句，安撫下有些情緒的小朋友，這才看向她。
“有點餓了，”顏漫揉揉肚子，“晚上還有活動嗎？”
“沒，自由安排。”
人數太多，直播間維護，暫時關停了一會兒，等到再打開，就到了晚上八點。
顏葉的分頻直播間一打開，觀眾立刻湧入，但一開始的畫面還在小路上，是攝像老師勤勤懇懇扛著機器，正在往他們家裡走。
【這搞得我好像上門拜訪迎娶小闌星一樣，搞得人還怪不好意思的。】
【喝幾瓶了？去廁所吐會兒吧，行嗎？】
大門輕叩兩聲，一推開，攝像老師都嚇得後退了兩步。
顏漫正平躺在椅子上，因為頭發裡都是酒味兒，這邊熱水還沒來，所以葉凜正在幫她洗頭。
聽到動靜，打光燈強勢鋪下，她有些訝異地抬起身來，問：“不是說八點半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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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故意的！搞突然襲擊！好變態我好喜歡。】
【一直以來的節目組都這麼上道，我好欣慰。】
【我已經瞎了，我看到葉凜在給別人洗頭。】
“提前修好，所以就開了，”導演說，“我還以為工作人員通知您了。”
“沒啊，”顏漫又重新躺下去，喃喃道，“幸好沒幹什麼事。”
【哦？你指的是什麼呢？】
就在彈幕因為她這句話而浮想聯翩時，顏漫也仰起下巴，看向葉凜：“要不隨便洗下吧，拍攝組來了。”
他手上動作沒停。
“來就來了，反正不也是拍這些。”
【你好霸道，我好喜歡。】
這麼多人和觀眾都圍著看她洗頭，她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三兩次想提前結束，都被人按了回去。
【葉凜洗頭，葉闌星調水溫，漫，我要是你，這神仙待遇我可以躺著一輩子不起來。】
【你覺得是神仙待遇，也許這隻是漫漫的日常[酸]】
*
第一晚結束得稀松平常，除了入睡前，葉小朋友因為睡覺的位置和爸爸發生了爭執。
當然，最後的結果也顯而易見，依然是爸爸睡中間。
經過第一天的拍攝，大家也慢慢適應了起來。
第二天傍晚，有一個小小的晚會，用來讓大家深入了解，並聊一聊對彼此的初印象。
小葡萄嘴裡依然含著根棒棒糖，見到自己的“意中人”，想起他昨天說的話，這次打開水龍頭，將棒棒糖衝洗幹淨，這才遞到葉闌星面前。
“哥哥，這次我洗過了。”
葉闌星：？
“快吃呀。”
一旁笑倒一片，葉小朋友面對這樣的攻勢手足無措，求救般看向爸爸。
葉凜扶正他歪掉的衣領：“你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己做決定。”
終於，深思熟慮後，葉闌星終於看向小葡萄，沒轍般建議道：“你下次把沒吃的給我，可以嗎？”
小葡萄眨巴眼睛：“可是沒吃的話，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呀。”
“我覺得好吃才會給你，哥哥，你怎麼這麼笨？”
這次顏漫沒忍住，再次和大家一起笑出聲來。
興頭上，她甚至還拿起手機，多拍了幾張照片。
但很快，節目輪到了她的回合，沒時間再嗑CP，她抱著把吉他上了臺。
她其實不太擅長這個，因為拍戲粗略學了些，對著譜子，能彈出點兒簡單的。
坐在話筒前，她噙笑看向葉凜，翻出那首熟悉的《怎麼辦》。
隨著節奏，她點著頭進入副歌：
“雖然無力抵抗/但是日子還長”
“總有一天換你為我瘋狂”
在KTV裡對著他唱出這首歌仿佛還在昨天，一眨眼，他們竟然就已經走了這麼遠。
臺下是墨綠色的夜，點起一盞又一盞照明的燈，他就坐在光裡，身後的光圈都被虛化，膝蓋上坐著他們共同孕育的小朋友。
縹緲的燈光中，她看到他做出的回應。
“已經是了。”他說。
這首歌快唱完時，不知怎麼的，葉凜從臺下拉了把凳子，也坐到她旁邊。
顏漫起身時沒看到，肩膀不小心撞到他，他隨著慣性向後仰了仰，櫃子裡的一本書也被晃出。
顏漫眼疾手快，湊上前去捏住，再緩緩推進書櫥裡。
將書放回原位，她抬起的眼睑垂下，這才發現二人靠得極近。
燈光照射中，呼吸糾纏。
他不動，她也沒動。
顏漫聽到底下傳來歡呼和起哄聲，忍不住抬了下唇角，就那麼笑著看他。
【勾引.jpg】
【真好啊，別人家的愛情，真好啊[吸煙]】
等到他終於湊近，她又故意向後退了退——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一把被人拉了回去，他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
晚會在大家的尖叫聲，和彈幕笑裂了的嘴角中結束。
節目組用電厲害，小鎮供電不夠，回去的小路上，路燈停了電。
葉凜抱著小朋友走在最前面，顏漫開著手電筒，在後頭慢慢跟著。
天幕下起了小雨，不過跟她拍的雨戲來比，實在算不了什麼。
她正這麼想著，聽到前方，接連不斷地傳來男人的提醒——
“小心水坑。”
“左邊有石頭。”
“起風了，衣服扣上了麼？”
她忍不住想笑。
“知道了，”顏漫伸手將外套拉上，“我又不是小姑娘。”
出去旅遊是他安排，每次正事開始前的水是他準備，結束後的清理由他執行，就連走個路都這樣，她總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就跟長不大似的，他永遠會為她準備好提前量，好像什麼都用不著她操心。
前方的燈停了停。
葉凜站在不遠處，停下來回她。
“在我心裡，你就是小姑娘。”
她踢了下腳尖的石頭，明明是想吐槽，在漆黑的夜色中，又轉換成一道低頭藏起來的笑。
【？？？這麼犯規的話是能說的嗎？？】
【凜對兒子：你已經長大了。】
【凜對老婆：永遠是我的小姑娘。】
【555雙標愛死誰了。】
【甜蛀牙了能賠錢嗎？】
【我得糖尿病我說什麼了？】
【不錯，顏葉批都有光明的未來！】
*
這趟CP粉的嗑拉之旅在三周後結束。
結束那天，她們釀好的酒也順利抵達了節目組的手中。
顏漫拿到自己的酒瓶，忍不住打開，低頭聞了聞。
大家挨個介紹自己的酒，例如桃子的、草莓的，還有楊梅酒。
顏漫就站在葉凜身側，聽他低聲問自己：“什麼味道？”
她確認般嘗了一口。
這綜藝錄得太微妙，她又突然想起很久前的哪一天，他接了個漱口水的代言，和她拍完吻戲，執意要用水漱口。
那會兒她挺不講道理，非說那是她的味道。
顏漫但笑不語，將酒瓶遞了過去。
葉凜灌了半口，手指驟然一頓，旋即垂眼看她。
目光交匯間，她想，他應該也想起了什麼。
她小聲問：“是不是太甜了？”
他也小聲答。
“不甜，正好。”
對面，導演組解謎般問道：“漫漫老師釀的是什麼味道？”
她會心一笑，說：
“櫻桃。”
顏漫突然想起釀造那天，她從一堆冰塊中，是怎麼撈起那些新鮮的櫻桃，放進酒罐，鋪上白糖。
像他們這一路。
櫻桃掉進酒窖，以為再堅硬的冰塊，也被釀成了微醺的甜。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