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倒霉!


  “有,我,我這就回去了。”沒法解釋,徐恪偷瞄一眼阿漁,訕訕地溜了。


  他一走,阿漁也想離開。


  要解決與她之間的問題了,徐潛登時沒了剛剛的氣勢,聲音都低了一截:“等等。”


  阿漁停下腳步,稍微偏頭,等他開口。


  徐潛看向寶蟬。


  寶蟬怕他又欺負自家姑娘,非但沒避開,還兇巴巴地丟了徐潛一眼刀。


  徐潛不怕真刀子,但還是第一次被丫鬟瞪。


  他眉頭皺的更深。


  “五表叔若無事,我先走了。”阿漁看向前方,淡淡道。


  徐潛陷入了兩難。


  但澄清誤會比介意被她的丫鬟旁聽更重要。


  上前幾步,徐潛俯身,盡量靠近她耳垂道:“其實,能娶你為妻,於我而言並非勉強。”


第50章


  並非勉強等於喜歡或是高興嗎?


  阿漁不知道,她也不想再患得患失地逐字揣摩徐潛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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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內心深處,阿漁知道徐潛是君子,他遲早也一定會喜歡上她。


  看在這個不通風月的男人還知道找過來解釋的份上,阿漁決定原諒他之前的冷言冷語了。


  旁移兩步,避開徐潛溫熱的呼吸,阿漁輕輕點頭,看著地上的影子道:“我明白了,您還有別的事嗎?”


  徐潛瞥眼寶蟬,無奈道:“沒了,去玩吧。”


  阿漁毫不留戀地領著寶蟬走了。


  與這個尚未喜歡上她的徐潛相處,她得矜持了,該守禮的時候守禮,該回避的回避,直到兩人成親。


  小姑娘沒說什麼,但看著阿漁的背影,徐潛隱約能感覺到,她待他沒有先前那般熱絡了,聲音裡都少了一股親昵。


  還是在怨他吧?


  徐潛苦笑,都不知該怪母親擅作主張還是怪自己未能及時察覺她的感情。


  “姑娘,五爺還在那站著呢。”


  前方阿漁要轉彎了,她目不斜視,寶蟬忍不住偷偷往後瞧,見徐潛身姿筆直,一看就是在目送自家姑娘,寶蟬便輕輕地扯了扯主子的衣袖。


  阿漁這才朝後瞥了眼,卻見徐潛已經轉過身去。


  她皺了下眉,究竟是寶蟬看錯了,還是徐潛故意避開的?


  念頭一起,阿漁突然反應過來,她怎麼又去琢磨徐潛的舉止了?


  “走吧。”她加快了腳步。


  未婚夫妻各走一邊,寶蟬隻好乖乖跟上主子。


  那頭徐潛也不知道為何一個區區寶蟬就叫他下意識地回避了,等他走出一段距離再往後看,卻隻見花團錦簇之景,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她根本不曾來過。


  徐潛頓了頓,目光掃過竹林,他面容一凜,去找母親了。


  徐老太君還在春華堂坐著等消息,見兒子面無表情地回來了,她瞪著眼睛問:“如何了?”


  徐潛道:“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徐老太君:“怎麼說的?”


  徐潛卻不願詳細解釋,話鋒一轉,肅容道:“母親,我想擇日去侯府提親。”


  徐老太君一驚,奇道:“為何突然要提親了?不是說好等阿漁及笄再公開嗎?”


  徐潛回想六侄子的態度,委婉道:“阿漁貌美乖巧,倘若不公開婚訊,定會有其他少年子弟愛慕於她,公開了,那些公子也可以趁早死心,及時另覓良緣。”


  他沒有提徐恪,但徐老太君何等人精,略微思忖便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兒子說的有道理,可曹廷安那邊……


  徐老太君搖頭道:“我既答應了人家,便不好再反悔,至於其他少年子弟……”


  徐老太君沉默許久,才苦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你擔心旁人看上阿漁,殊不知惦記阿漁的少年郎多了,你那嶽父才更高興呢。你若是害怕有人與你搶,便常去侯府走動,甚至刻意接近阿漁,用行動告訴他人你看上阿漁了。”


  說到這裡,徐老太君瞟眼兒子,哼道:“雖然你蠢了點,但憑你的身份與容貌,相信沒有哪個少年有膽量有底氣敢跟你搶媳婦。”


  徐潛皺眉,讓他刻意接近阿漁?


  “這,恐怕於禮不合。”徐潛試圖否決母親的提議。


  徐老太君嗤笑:“要想守禮,那就隻能盲婚啞嫁,這點啊,你還不如恪哥兒他們呢,真正的少年郎,人家遇到喜歡的姑娘早就想方設法套近乎去了,守禮的人要麼眼睜睜看著美人被搶,要麼就盼望他有個好母親幫忙搶媳婦吧!”


  徐潛:……


  他第一次被母親嘲諷得抬不起頭。


  “你自己看著辦吧。”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徐老太君朝芳嬤嬤使個眼色,她先走了。


  徐潛剛要送母親,芳嬤嬤上前攔住他,慈愛道:“五爺可願意聽老奴嘮叨幾句?”


  徐潛敬她如半個長輩,馬上道:“您講。”


  芳嬤嬤笑道:“論禮法,五爺飽讀詩書比老奴懂,可說起小姑娘們的心思,五爺恐怕就不如老奴了。”


  這個,徐潛垂眸,洗耳恭聽。


  芳嬤嬤繼續道:“四姑娘才十三歲,至少還得等兩年才能嫁過來,曹侯不想早早公開限制四姑娘出門玩耍,您又擔心有別府公子愛慕愛姑娘,那就像老太君說的,您得積極點,多去親近四姑娘。至於四姑娘那邊,您就放心吧,她心裡有您,您越主動,就說明您心裡也有她,四姑娘就會越歡喜。如此別府少年們識趣回避了,您與四姑娘也情投意合了,將來一成親,夫妻倆保準跟蜜裡調油似的,一日比一日甜。”


  徐潛還是顧慮:“倘若被人撞見……”


  芳嬤嬤笑了,揶揄道:“您隻是與四姑娘說說話,又不是動手動腳,旁人撞見又能如何?想當年老國公費了多少手段才求得老太君點頭應允婚事,那時候老國公可從未像您這樣瞻前顧後過。”


  徐潛沒見過自家老子是如何親近母親的,但他想到了侄子徐恪。


  也對,他隻是與阿漁說說話,不給其他少年郎接近阿漁的機會,又沒有做什麼不可見人之事,有何不可為的?


  想明白了,徐潛朝芳嬤嬤行禮道:“多謝嬤嬤提點。”


  芳嬤嬤滿意地告辭了。


  她才走,吳隨興奮地溜了進來:“五爺,您這一上午進進出出的,到底忙什麼呢?”


  徐潛剛要斥他,心中忽的一動,問道:“你與六公子院子裡的人可熟?”


  吳隨自得道:“熟,國公府各院就沒有我搭不上話的人。”


  徐潛便淡淡交待了一番。


  吳隨越聽眼睛越亮,盯著主子道:“您當真瞧上四姑娘了?”


  徐潛冷冷地看著他。


  吳隨懂了,主子臉皮薄,明明喜歡卻不好意思開口呢,連對他直言都不行,怪不得要使這等陰招,先暗地裡壓下競爭對手。不過,主子好不容易開竅懂得喜歡女人了,吳隨絕不會叫未來夫人被毛都沒長齊的六公子搶了去!


  第二天徐潛領著陳武去當差了,吳隨闲的沒事,去明理堂附近轉悠。


  明理堂是國公府諸位公子們讀書的地方,如今隻有徐四、徐五、徐恪在讀,其他三位公子世子爺徐慎、徐二已經為官開始歷練了,徐三公子明年要下場考科舉,另有老先生單獨授課。


  公子們讀書,其長隨們都在外面候著。


  徐恪的長隨叫阿頌。


  吳隨躲在走廊拐角,朝單獨坐在長椅上的阿頌吹了聲口哨。


  阿頌見是他,瞅瞅明理堂裡頭,小跑著湊了過來:“吳哥,你找我?”


  吳隨靠著廊柱,笑著問他:“昨日四姑娘來,六公子又去找四姑娘了吧?”


  阿頌覺得,自家公子對四姑娘太好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便也無需隱瞞,老老實實地點點頭,然後有點鬱悶地道:“可惜被五爺撞見了,都沒能與四姑娘多聊幾句。”


  吳隨嗤道:“廢話,五爺早看中四姑娘了,六公子還敢湊上去,五爺沒動手都是給他面子。”


  阿頌大驚,說話都結巴了:“五,五爺喜歡四姑娘?”


  吳隨掏掏耳朵,再吹吹手指頭,輕飄飄道:“當然,你當飛絮是白送的?”


  阿頌震驚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吳隨指指明理堂,拍著阿頌肩膀道:“我若是你,回去就立即勸六公子死心,免得將來鬧笑話。”


  阿頌心想,可不是,親叔侄爭一女,傳出去就是大熱鬧,而且自家公子肯定不是五爺的對手,容貌身份不提,五爺有錢啊,隨手就能送匹千裡寶馬,自家公子卻還得按月領份例呢,便是攢了些私房錢,也敵不過五爺的積蓄。


  想著想著,阿頌都心疼自家公子了。


  待到晌午,阿頌專門等主子用過午飯,才湊到徐恪耳邊,一字不落地轉述吳隨的話。


  徐恪呆住了。


  五叔,喜歡阿漁?


  剎那間,徐恪想到了那日阿漁突然失蹤,他去假山尋找隻撞見了五叔,可沒過多久,他又在假山附近找到了阿漁,是不是那日阿漁其實是專程去與五叔私會的?昨日阿漁去竹林旁也是見五叔去了,所以五叔才會出現地那麼及時?


  還有,踏青那次,阿漁也主動去追五叔了。


  一旦有了懷疑,於是曾經看似毫無關系的小事或巧合,現在都成了鐵證。


  甚至,吳隨都是五叔故意指派過來點醒他的吧?


  徐恪黯然,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阿頌見主子這樣,頓時急了,衝動道:“公子別怕,京城那麼多貴女,沒了四姑娘,您……”


  他沒說完,徐恪突然起身,大步去了內室,還嘭的關了門。


  阿頌:……


  下午的武課徐恪都沒去。


  就在阿頌擔心主子會拒絕吃晚飯時,徐恪終於出來了,平時俊秀溫潤的少年郎,這會兒神色憂鬱,眉眼藏著遲疑不安。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跟著主子走了一段路,阿頌越走越慌。


  徐恪沒理他,繼續朝春華堂而去。


  阿頌都想跪下來了,公子啊公子,您不會要去跟五爺對峙吧?


  徐恪就是要見他的五叔。


  徐潛還沒回來,吳隨若無其事地招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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