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攔什麼?


  父兄明年才去戰場,彭忠也還沒有開始他的陷害,阿漁現在去問了,隻會打草驚蛇。


  這一次,阿漁要讓父兄在暗,敵人先泄露身形!


第82章


  被徐潛抱上馬車時,阿漁已經平靜了很多。


  徐潛感受到了,這才沉聲問她:“彭忠欺負過你?”


  除了這個猜測,徐潛想不到別的原因會讓小妻子偶遇彭忠後如此驚慌失態。


  阿漁此時靠在他懷裡,聞言下意識地攥了攥手。


  關系到自家全府生死的大事,而且與建元帝有關,阿漁便是再信任徐潛,也無法對他全盤託出。


  如果隻是阿漁自己一個人的事,她會告訴徐潛。


  她搖搖頭,不敢看徐潛的眼睛:“沒有。”


  徐潛怎會相信?


  “那你為何見到他會怕成那樣?”抬起小妻子的下巴,徐潛不容拒絕地問道。如果彭忠曾欺負過她,徐潛絕不會輕饒彭忠。


  阿漁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借口能解釋今晚的一切,實話不能說,若承認彭忠欺負過她,萬一徐潛為了她出手對付彭忠,影響了大局怎麼辦?


  上輩子彭忠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背叛父兄,彭忠背後肯定另有主謀,如果現在彭忠就因為她被徐潛調走,那個幕後主謀必定會再在父兄身邊安插新的棋子。果真那樣,阿漁便少了重生給她帶來的預知之利。


  所以,阿漁不能讓徐潛懷疑彭忠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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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該怎麼辦?


  面對徐潛越來越冷的目光,阿漁靈機一動,忽的挺直脊背,環住徐潛的脖子親了上去。


  徐潛:……


  阿漁隻親了一下,成功讓徐潛松開手了,她便坐到馬車角落,揉著帕子道:“五爺,他真的沒有欺負我,我怕他,怕他是因為,因為小時候二姐姐告訴我,說彭忠曾經在戰場上吃過人,我很久沒見過彭忠了,今晚突然見面,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對他的畏懼。”


  說著,阿漁故意哆嗦了下。


  徐潛皺眉:“二姑娘為何跟你說這個?”


  阿漁騎虎難下,隻好繼續栽贓東宮裡的側妃曹粒但真計較起來,小時候曹寥肥底苁竅嘔K,隻不過曹廖勖锏氖歉蓋祝現在阿漁臨時添了一個。


  低著腦袋,阿漁小聲講述了她與曹戀畝髟梗輕嘆道:“可惜直到吳姨娘被趕出侯府,我才明白自己中了她們母女的算計,白白與父兄生疏了十來年。”


  看著她黯然的模樣,徐潛忽然想到了十歲時的曹家四姑娘。


  當時徐潛不曾與阿漁有什麼來往,但阿漁去國公府做客時徐潛見過她,記憶中的小姑娘每次見面都是怯怯懦懦的,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會被他嚴厲懲罰。


  原來她的怯懦都是被曹聊概嚇出來的,怪不得誤會澄清後,阿漁漸漸變得開朗起來,敢甜甜地喊他五表叔了。


  因為阿漁的變化有目共睹,徐潛勉強接受了小妻子的解釋。


  但徐潛看得出來,小妻子肯定還有所隱瞞,可她不願說,徐潛不想逼她。


  晚上阿漁睡著了,徐潛看著小妻子嬌美的睡顏,第一次意識到她或許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喜歡他、依賴他。


  真的喜歡真的依賴,她應該不會隱瞞一件讓她驚恐落淚的秘密。


  徐潛不會強迫阿漁,但彭忠此人,他記住了。


  ——


  出了正月,徐潛按照約定陪阿漁去了侯府。


  他答應過,同意阿漁在侯府住三晚再來接她。


  用過午飯,徐潛就要走了。


  阿漁與母親一起送他。


  阿漁已經打定主意趁這次回家向父親說出實情了,所以她無比期待徐潛快點走,期待傍晚父親快點從宮裡回來。


  徐潛回頭準備勸嶽母留步時,瞥見的便是小妻子迫不及待送他走的歡快眼神,算她還夠機靈,被他抓住後馬上收斂了喜色,裝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來了。


  可徐潛胸口更堵了,她在國公府過得不好嗎,他對她不好嗎,為何會如此期待他離開?


  “嶽母請留步。”


  視線移到江氏臉上,徐潛垂眸,恭敬道。


  江氏特別滿意這個女婿,笑道:“守晚上過來吃飯吧,陪你嶽父喝喝酒,算是補上正月的席面了。”


  都怪徐演、容華長公主兩口子,害她今年正月大過節的都沒見到女兒女婿。


  阿漁聞言,輕輕咬了下嘴唇,她有大事要告訴父親,徐潛若過來喝酒,又要耽誤一陣了。


  徐潛看到了小妻子不歡迎他來的樣子。


  “承蒙嶽母厚愛,那小婿今晚就叨擾了。”徐潛溫聲回道。


  江氏笑彎了眼睛:“好,那你早點過來。”


  徐潛頷首,再次看向阿漁。


  阿漁賠笑,笑得很甜。


  可徐潛卻很想將她抓到馬車上,狠狠地審問她為何不想與他在一起。


  “我先走了。”低聲與阿漁道別,徐潛若無其事地上了馬車。


  等著,等她回了國公府,他再與她算賬。


第83章


  傍晚徐潛果然與曹廷安一道來了平陽侯府。


  阿漁打了一下午腹稿,見到徐潛,隻好全部咽回了肚子。


  晚宴曹廷安要與女婿喝酒,阿漁聞不得酒氣,簡單用了些飯菜便與母親一道離席了。


  阿漁直接回了她出嫁前居住的桃院。


  猜測父親今晚肯定會喝得一身酒氣,阿漁無奈放棄了今晚坦白的計劃,好在她這次會在娘家留宿三晚,明晚再說也一樣。


  沐浴過後,阿漁心事重重地歇下了。


  江氏一直在等,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她重回廳堂,見翁婿倆還在把酒言歡,主要是曹廷安說的熱鬧女婿隻是默默喝酒,江氏嘆口氣,上前勸道:“好了好了,明早還要上朝呢,今天就喝到這裡吧。”


  徐潛恭敬地站了起來。


  曹廷安看眼妻子,哼了哼,對女婿道:“行了,那你回去吧。”


  徐潛剛要告辭,江氏笑著道:“這麼冷的天,守今晚就歇在這邊吧,我已經傳話叫阿漁給你留門了。”


  曹廷安聞言,皺皺眉,不過女兒嫁給徐潛這麼久了,徐潛留宿一晚也沒什麼。


  他默許了,徐潛聽說小妻子在等他,便恭敬不如從命,應了下來。


  然而江氏派人傳話時阿漁已經歇下了,寶蟬不想打擾主子,就沒通傳。


  徐潛走進內室時,睡熟的阿漁毫不知情,直到身旁有人躺下,阿漁才猛地驚醒。


  “是我。”徐潛及時出聲道,大手握住了她肩膀。


  阿漁真的被他嚇到了,緩過來後,她疑惑地問:“你怎麼……”


  徐潛:“嶽母盛情挽留,我不好拒絕。”


  阿漁明白了。


  徐潛卻問:“怎麼,你不高興我留下?”


  阿漁搖頭,靠到他懷裡道:“沒有,我怎會不高興。”


  她喜歡徐潛啊,回娘家隻是為了提醒父親,並非想與徐潛分開。


  小妻子熟練的投懷送抱瞬間消除了徐潛憋了一日的不滿,他低下頭,找到她的唇。


  酒味兒在兩人的口齒間傳遞,阿漁漸漸忘了一切。


  第二天阿漁醒來時,徐潛已經不在了。


  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阿漁躺在帷帳內,忽然有片刻的不真實感。


  前世她與徐潛一夜纏綿後重回少時,如今,她竟與徐潛在自己的閨房上做了夫妻。


  為何會重生?


  阿漁想不明白,但她學會了珍惜。


  傍晚一家人吃過飯後,阿漁走到父親身邊,心情復雜地道:“爹爹,女兒有話想單獨與您說。”


  曹廷安詫異地看著女兒。


  阿漁點了點頭,又道:“可否去您的書房?”


  曹廷安馬上想到了女婿,莫非是徐潛欺負女兒了,女兒要請他做主?


  “走吧。”曹廷安馬上站了起來。


  江氏面露猶豫,阿漁見了,朝母親笑了笑:“娘放心,沒什麼大事,回頭爹爹自會告訴你。”


  江氏再看曹廷安。


  曹廷安遞給她一個有事回頭聊的眼神,領著女兒去了書房,進書房前,阿漁瞥眼父親的心腹劉總管,仍然不太放心,小聲對父親道:“爹爹,能否讓大哥來守門?”


  關系到自家的生死,阿漁連劉總管都要提防。


  女兒如此謹慎,曹廷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讓劉總管去叫長子過來。


  等兄長過來的期間,阿漁站在父親對面,手都在輕輕地抖,既為前世曹家的悲慘心涼難受,又擔心父親不信她的經歷,認定她被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要放火燒了她。阿漁原想在父兄上戰場之前說出真相的,覺得父兄隻要防備了彭忠就能平安歸來,可元宵夜晚與彭忠的偶遇一下子讓前世曹家的慘狀變得清晰起來,阿漁便不敢再等。


  她怕父兄應對的時間太少,即便有所防備也逃不過他人的精心籌劃。


  “阿漁,到底發生了何事?”


  注意到女兒的異樣,曹廷安沉下臉問。


  阿漁搖頭,看著門外,臉色蒼白卻堅決:“等大哥來了再說。”


  曹廷安喘了口粗氣,拳頭攥得咔咔響,如果真是徐潛欺負了女兒,他打不死他!


  “父親,您叫我?”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於傳來了曹煉的聲音。


  阿漁轉身看向父親,曹廷安已經冷聲道:“門外守著,除了你,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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