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天他要一雪前恥,誰說世界上沒有鬼的?!


  張谷疑惑地看看大師伯,又看看沈長安,這是什麼變故?


  張大爺掏出一張符,先把掛在沈長安身上的鬼定住,免得這個鬼逃走。然後掏出一瓶珍貴的牛眼淚朝沈長安走去了,豪氣萬丈道:“今天不讓你嚇一大跳,我就不姓張!”


  沈長安:“……”


  作者有話要說:  沈長安:???哈嘍,有事嗎?


第35章 人遁其一


  眼看著張大爺忽然摸出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瓶子, 倒在手指頭上就要往自己眼皮上抹,沈長安被嚇了一跳:“張大爺, 您這是幹嘛呢?”


  “阿彌陀佛, 張道友你心不靜了。”嚴印從張大爺身後走出來, 朝沈長安雙手合十:“幾日不見,沈施主更加清俊了。”


  “你們修佛的人, 不是講究六根清淨?”張大爺冷笑,“怎麼吹捧起人來的時候, 一點都不講究?”


  “張道友誤會了,拙僧所言句句屬實,並沒有吹捧之意。”嚴印朝沈長安慈和一笑,“沈施主渾身靈氣充盈, 讓人見之如沐春風, 像極了我佛前的靈童……”


  “呵。”張大爺冷笑,伸手把嚴印拉到身後,對沈長安道:“你腳上有個死後不願意去投胎的魂體, 但是你不要害怕,他魂相並不難看,我讓你看一看。”


  “等等。”沈長安抬了抬腳, 把掛在他腳上的宅男鬼提了起來,“您說的是這個?”


  張大爺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憤怒地扭頭看向張谷:“是你幫他開的天眼?!”


  張谷一看師伯怒氣衝衝的樣子,連忙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他自己能看到的?”


  “不可能!”張大爺忍不住道,“沈長安是十世功德身,成年後就是不視鬼邪的體質,除非他們修煉出實體,不然在沈長安面前與空氣無異,他怎麼可能看得見?”


  “可是……”張谷小聲道,“他就是這麼隨隨便便就看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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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印與張大爺的表情同時變得嚴肅起來,張大師把牛眼淚收起來,看了眼沈長安與張谷:“你們倆先進來。”


  “大師,我能不能順便滾進來?”宅男抱著沈長安的大腿,瑟瑟發抖。


  張大師皺眉看向張谷:“怎麼回事?”


  張谷把事情說了一遍,特意強調宅男鬼不僅沒有害人,還幫著活人做產品網絡營銷。


  “當了鬼還在幫活人做事,這是有多想不通?”張大爺小聲嘀咕了一句,讓宅男鬼進了門。


  宅男鬼往地上一滾,繼續抱沈長安的大腿。雖然這位大佬身上的金光亮得刺瞎鬼眼,但是隻要大佬沒有想消滅他的意思,他抱著大佬的腳踝,竟有種靈魂變得更加凝實的感覺。


  “有話坐下說。”張大爺讓嚴印大師去泡茶,然後對沈長安道,“這個鬼的事情稍候再說,我想談一談你的體質問題。”


  “我的體質……還是挺好的。”面對張大爺如此嚴肅的神情,沈長安忍不住也跟著正經起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能夠看到鬼的?”


  “不知道。”沈長安搖頭,“除非仔細辨認,我看不出鬼與人的差別,我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見過鬼。”


  “可是按理說,當你成年後,是看不到鬼的。”張大爺搖了搖頭,“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很嚴重的問題?”


  “我不知道。”張大爺沉默半晌後搖頭,他神情凝重,“有關十世功德身的記載中,並沒有你這樣的情況。但是你身上的功德金光以及震懾鬼怪的能力,又與十世功德身一模一樣,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特殊的人,會有與十世功德身相同的體質。”


  宅男鬼忍不住道:“會不會是什麼佛子轉世,神仙轉世?”


  “這位……亡魂說得對。” 嚴印端著茶與水果出來,“說不定沈施主乃是佛子轉世?”


  “別瞎忽悠小輩,他若真是佛子轉世,從小就會對佛學產生興趣,甚至不忍傷害任何生靈。”張大爺打算嚴印的忽悠打法,“不是佛子轉世,也不可能是神仙轉世。”


  “為什麼不能是神仙轉世?”張谷有些不解,在一些古籍中,早就有關於神仙轉世為人,最後再次得道成仙飛升的故事,為什麼沈長安就不能是其中一個?


  “以前古籍中記載,常有人請神除邪魔,可是近百年來,我們整個玄學界,再也沒有人能夠請神成功。”張大爺嘆口氣,“或許神早已經隕落,就算他們還存在,也不會再插手人間的事,又怎麼可能轉世為人,這又不是拍神話電視劇。”


  被張大爺與嚴印大師用探索的眼神盯著看,沈長安覺得自己坐得有些腰疼,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要不我們還是先解決鬼的事情?”


  管他是幾輩子功德身,反正前面二十多年都這麼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早點把這個鬼的事情解決,他好趕回去跟道年吃午飯。


  張大爺嘆了口氣,他低頭看宅男鬼:“把你的名字跟生辰八字,出生方位都告訴我。”


  見這位大師沒有滅鬼的意思,宅男鬼毫不猶豫便報了自己的名字跟生辰八字:“我媽生我的那天,外面下著鵝毛大雪。”提到自己的出生經歷,宅男鬼有些驕傲,“在我們這兒,冬天一般都是雨夾雪,可是那年的雪特別大,二十年都難得一見,我家裡人都覺得,我長大後一定不平凡……”


  結果父母過世以後,給他留了幾套房,他每天過著收租、玩遊戲,寫小說的宅男日子,從頭到腳都寫滿了平凡。


  好在二老過世得早,不用目睹在他們眼中不平凡的兒子,成了別人眼中沒有鬥志的宅男,這樣也好。


  “你生於臘月三十子時,正是新舊交替之日。”張大爺掐指算了很久,“你的命格,確實不該是平凡之相。”


  臘月,祭百神,祛百邪,乃一年之末,渡過臘月便是新春的開始,在人們心中意義非凡。


  “奇怪,你這個八字,分明是福祿雙全,長壽富貴的命格,怎麼在正值壯年的時候,忽然喪命?”張大爺忍了忍,到底沒說,還過得這麼普通。


  本該是龍傲天的命,卻過成了路人甲,而且還短命,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滅頂的打擊。


  “你的意思是,我命不該絕?”宅男鬼腦子有些發懵,能不能變成一個厲害的大人物,他其實沒有那麼大的追求。可是若能好好活著,當個安於平凡的包租公,吃自己想吃的美食,也挺不錯的。


  能好好活著,誰又想死?


  在這個瞬間,宅男鬼心中忽然湧起無限的怨恨,可他偏偏卻不知道恨誰。他扭頭四顧,想要在這些大師身上找到一個答案,可是他看到的,隻有幾張沉默的臉。


  “他一直遺留在人間,不能轉世投胎,是因為在生死簿記錄上,他還活著?”沈長安大概明白了張大爺的意思,“所以他現在是陰間的黑戶?”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張大爺點頭,“沒有戶籍,在哪兒都不好辦事。”


  “你們也沒有辦法?”沈長安道,“我看電視劇裡,大師們能夠設祭壇,請陰兵為無辜亡魂給些便利,要不你們想個辦法,幫他解決一下戶口問題?”


  張大爺幹咳一聲:“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


  看張大爺與嚴印大師的表情,沈長安瞬間明白過來,看來他們是無法請陰兵的。


  因為他多了這句嘴,氣氛有些尷尬,沈長安頻頻看手表,最後低頭對宅男鬼道:“要不你先留在張大爺這裡,我去跟朋友吃個飯,晚上再過來找你。”


  宅男鬼滿腔的不甘與憤怒,被沈長安身上的功德金光一照,慢慢平息了下來,他晃了晃腦袋,剛才他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生出那麼強烈的恨意?


  “大佬,你要去哪兒?”他不敢離開沈長安,抱住沈長安大腿道,“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你就想辦法幫幫我吧。”


  “辦法是肯定會想辦法的,可是我朋友也很重要。”沈長安低頭伸手把宅男鬼從自己腿上撕開,“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要講信譽,說好了陪朋友吃飯,就一定不能食言。張大爺這裡很安全,我晚上就過來找你。”


  宅男鬼可憐兮兮地看著沈長安:“大佬,你晚上一定要來啊。”


  “來來來,一定來。”沈長安一邊點頭一邊往門外走,“在這裡好好聽張大爺的話,他肯定不會害你。”


  說到這,他扭頭看向張大爺:“張大爺,這個鬼就拜託給你了。”


  “行了。”張大爺點頭,“你走吧,我查一查他,是不是被人借走了福運與壽命。”


  得到張大爺承諾,沈長安匆匆往外走,沒有提張大爺說什麼“不嚇他一大跳,就不姓張”這事。


  房間門再次關上,坐在沙發上喝茶的嚴印放下茶杯,臉上散發著慈悲的微笑:“王道友,此事你怎麼看?”


  張大爺憤怒地扭頭:“你叫誰呢?”


  “叫你啊。”嚴印口裡念著佛號,“阿彌陀佛,修行之人不打誑語,既然你以後都不再姓張,我看姓王也挺好。”


  “滾!”張大爺一腳把嚴印從沙發上踢了下去,低頭看乖巧蹲在地上的宅男鬼,起身從屋裡拿出朱砂與符紙,開始推算宅男鬼的運勢軌跡。


  一道符畫完,他渾身汗如雨下,面色難看至極。


  嚴印伸手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掌,張大爺面色好看了一些,他搖了搖頭:“有人惡意毀去了他的運勢,我算不出來。”


  在玄學界,張大爺已經是傑出之輩,若是連他都算不出來,說明行事之人修為遠遠高於他。


  “不如讓雲豐卜算一次?”嚴印看著地上焚燒幹淨的符紙,心裡隱隱有種擔憂,也許有某種陰謀正在不知不覺間展開,偏偏他們還對此一無所知。雲豐是整個玄學界雖擅長卜算的人,若是連他都束手無策,那麼誰都沒有辦法了。


  “沒用。”張大爺吞下一粒丹藥,蒼白如紙的臉勉強恢復了幾分血色,“我懷疑做這件事的,不是人。”


  “不是人,會是什麼?”嚴印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比人更厲害的是什麼,神還是妖?


  沈長安匆匆趕到道年家裡,已經過了中午一點,他匆匆扒完飯,順手幫道年夾了幾筷子魚肉,抹抹嘴又起身準備往辦公室趕。


  走到門口,他想起晚上還有事,便對道年道:“道年,今晚我有些事,晚上就不過來了。”


  看著滿桌子的魚肉蔬菜,道年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哦。”


  急促的腳步聲越行越遠,道年閉上眼睛,伸手一掃桌面,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消失得幹幹淨淨。


  沈長安一走,剛才還有幾分熱鬧的屋子,頓時冷清了下來。


  “先生。”劉茅小聲道,“東海有極大的臺風形成,兩天後就會席卷沿海地帶,是否讓它登陸?”


  道年:“冬季快到了。”


  劉茅欲言又止,眼神中出現擔憂。


  “冬季不是臺風高發時期,不用登陸。”道年剛說完這一句,天際忽然雷聲隆隆,聲音大得仿佛在他們住的房屋上空炸開。


  正在花園裡拔草的胡明嚇得瑟瑟發抖,連尾巴都控制不住鑽了出來。鳥架上的鸚鵡緋瑩更是嚇得把腦袋藏進翅膀裡,抓住鳥架的腳爪不住顫抖。


  “先生!”劉茅顫抖著嗓音道,“您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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