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添很少有這般溫柔的時候,以往他的吻總是來勢洶洶,帶著強烈的掠奪與侵佔性。


  他在日出時分吻她,此刻太陽已經完全從海平線升起,他還沒停,繼續吻著她,像要與她從日出吻到日落,吻到夜深,吻到地老天荒。


第6章 第 6 章


  “臉怎麼這麼燙。”


  離開黎艾的唇,陳添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臉上,“發燒了?”


  “你才發騷了!”


  會錯意的黎艾立馬懟了回去。


  陳添正準備去碰她額頭的手驀地停在半空,在笑一聲後又落回去捏住她的下巴,捏著輕晃了晃,“腦子裡都裝的什麼?我說的是感冒發燒的燒。”


  “哦……”


  黎艾不失尷尬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她的眼睛裡映著陽光,隨著眨動顯得忽閃忽閃的。


  看著她這模樣,陳添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形容詞:


  可愛。


  “可愛”這兩個字與黎艾整個人的形象毫不沾邊,她一張臉生得美豔異常,還不乏英氣,但陳添的的確確就是覺得她可愛。


  想再親一親她。


  這麼想著,他就這麼做了,低頭在她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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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他又捏了捏她的臉,然後那隻手才往上移了移,用手背去探她額頭的溫度。


  “燙成這樣了,你頭不疼?”


  不疼,就是有點暈,剛剛他親她的時候尤其暈。


  聽了陳添的話,她稍稍用力晃了晃腦袋。


  “嘶——”後腦傳來的一陣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疼。”


  見狀,陳添站起身,彎腰朝她伸出手,“走吧,回去了。”


  黎艾將手搭在他掌心,借著他的力站起來,但被他緊緊握著手,她都沒站穩。


  “燒得都站不穩了?”


  “不是,腳麻了。”


  坐了一晚上,腳不麻才怪。


  腳麻得厲害,根本沒法邁步,黎艾彎下腰去揉腿,想緩緩再走。


  揉著揉著,忽然,她身體騰了空——


  陳添直接把她橫抱了起來。


  “你放我下來,”黎艾朝他喊道,“抱著人下樓梯很危險的。”


  陳添置若罔聞,抱著她徑直往前走,“放心,不會讓你摔死。”


  “等等,”黎艾放不了心,“你不是能單手抱我嗎,你單手抱我,這樣抱太擋視線了。”


  陳添是當過特種兵的人,還是全國特種兵裡最拔尖的幾個人之一,對地形的捕捉異常敏銳,這麼簡單的地形,他閉著眼睛都能走,壓根沒必要換姿勢,但既然她想他單手抱,那他就單手抱吧。


  他像抱小孩一樣,讓黎艾坐在他小臂上。


  因為體型的差異,晃眼一看還真像他抱了個小女孩兒。


  陳添身高一米九三,坐在他小臂上往下看讓本來就頭暈的黎艾更暈了,但她一點兒也不怕,不管是單手抱還是雙手抱,隻要在陳添懷裡,她就有百分之一百的安全感。


  穩穩當當地抱著她下了樓梯,陳添邁著長腿往沙灘外停著的一輛黑色卡宴走去。


  見他朝這邊走,司機趕忙下車將後座車門拉開。


  上了車,陳添將抱黎艾的姿勢調整回了最開始的橫抱,讓她能更舒服些。


  “睡吧。”他輕輕拍了拍她腦袋。


  “嗯……”


  黎艾的確困了,聲音不自覺拖長,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靠著他寬闊的胸膛閉上眼,一晚上沒睡的她以為自己很快能睡過去,誰料發燒引起的難受偏偏在這時候發作,背上一陣一陣地竄著冷意,頭又暈又疼。


  見她一直皺著眉,表情難受,陳添也知道她沒能睡著,遂跟司機說:“開快點兒。”


  司機立馬踩了腳油門,加速往白鷺灣方向駛去。


  好在這邊離他們的住處不遠,現在路上車也不多,十來分鍾車子便抵達了陳添的私人別墅。


  醫生已經在裡面等著。


  經醫生診斷,就是普通發燒沒錯,隻開了盒退燒藥,一次吃一顆。


  佣人端來溫水,陳添接過。


  他左手端水,右手摟著黎艾,右手掌心裡還放著為她剝出來的藥,“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自己吃。”


  黎艾有氣無力撐著陳添的胸口坐起來。


  她把藥吃了,又重新靠回陳添懷裡。


  “想不想吃東西?”陳添問她。


  黎艾搖頭,“不想吃。”


  她不想吃,陳添也不強求,抱著她起身,上樓,去臥室。


  把她放進被窩裡,陳添用遙控將窗簾拉上,但沒關燈。


  “你是不是睡不著?要不要我陪你說會兒話?”陳添也上床進了被子。


  難受的時候,有人陪著說話會轉移些注意力,或許就沒那麼難受了。


  “要。”


  黎艾低低地回,聲音比平常要柔上許多,嬌嬌的,像每每事後她被折騰得完全不像再動彈時的聲音,聽得人心痒。


  “出了汗就能退燒,”他俯身到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說,“要不要我幫你出出汗?”


  放平常,黎艾一聽他這個聲音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今天腦子大概是燒糊塗了,沒聽出他的壞心思,還問了句:“怎麼出?”


  “有個床上運動特容易出汗,你還不用出力,隻用躺著。”


  話說到這份兒,腦子就是燒壞也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運動。


  黎艾睜開眼,瞪他,“你禽獸嗎?”


  “別罵,”陳添一臉謔色地笑,“再罵可能會忍不住幫你出汗。”


  靠,黎艾在心裡暗罵一聲。


  忘了這人就喜歡被罵,現在記起來,她卻還是忍不住罵他,“變態,這麼喜歡被罵,別的女的罵你幾句你是不是也忍不住?”


  陳添依舊笑著,“被罵不是我的喜好,被你罵才是,懂嗎?”


  別人罵他,他隻覺得新鮮,她罵他,他才覺得帶勁。


  “少來。”


  黎艾不吃他這套,覺得也就是他沒遇著其他罵他的女生。


  “不信?”


  “不信。”她又把眼睛給閉上了,一副不想再聽他鬼話的表情。


  “那我還有句話,你怕是更不信了。”


  他這樣說,她又好奇,遂問:“什麼?”


  陳添低垂雙眸看著她,告訴她:“我隻對你有性一欲。”


  他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語氣裡也不帶一絲謔意,不是逗弄,是情話。


  認真的一句情話。


  而黎艾心裡卻想著: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還是不信。


  燒糊塗的她忘了,陳添從來不屑於說謊。


第7章 第 7 章


  退燒藥的催眠來得突然,上一秒黎艾還在和陳添說話,下一秒就睡著了。


  “黎艾?”陳添輕聲喊了喊她。


  “嗯……”她竟還應了一聲,但聲音迷迷糊糊的,有種小孩子似的軟糯,她要是清醒,絕不可能發出這種奶呼呼的聲音。


  “睡著了?”


  陳添伸手,輕輕將覆在她臉上的碎發幫她別到了耳後。


  她的頭發很細很軟,觸感極好,讓人總忍不住想揉一揉。


  “喵——”


  房間裡在這時響起一聲貓叫。


  隨後,一隻如同從埃及古畫裡走出的阿比西尼亞貓跳上了床,邁著極為優雅的步伐走過來,姿態高貴無比,但一到枕頭邊兒上,看著十足高冷的一隻貓立馬化成了撒嬌精,一邊發出聽得人心軟的喵嗚聲,一邊用腦袋去蹭黎艾的頭發。


  陳添嘴裡輕嘖一聲,這小家伙還跟他搶起地盤來了。


  他把它抱起來,“別吵你媽睡覺。”


  他抱著貓起身,帶著它一起離開臥室。


  走到門口,他把房間裡的主燈給關了,天花板四周的燈帶沒關,黎艾有幽閉恐懼症,這棟別墅裡每個房間總有一盞燈始終亮著。


  ……


  黎艾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時,傍晚才醒。


  燒估計退了,身上沒再發冷,頭也不疼了,但還是沒勁兒。


  她躺著不想起,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摸出來,準備看會兒小說。


  她最近在看一本be小說,還剩最後幾章沒看完,今天接著看。


  原本她以為這本小說一點兒也不虐,還挺甜的,結果沒想到虐點全集合在最後幾章,看得她不停掉眼淚。


  她共情能力挺強,所以總是很容易眼泛淚光,但除了演戲時,她幾乎沒在人前哭過,也就在這種時候,於無人的昏暗房間裡,她才會這般流淚。


  最後一章看完,枕頭被她的眼淚浸湿了一大片。


  因為看得太投入,她壓根沒發現自己的眼睛哭得有多紅。


  陳添抱著貓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


  哭得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透了,淚湿眼睫,清潤瞳孔內盈盈有淚,像長夜裡的整片銀河都揉碎了,落在她眼睛裡,透著讓人心疼的脆弱。


  那樣的破碎感呈現在她那張冷豔的臉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目及那張臉,陳添失神了片刻。


  因這一幕下的她美得太不一樣,也因為許久沒見她這樣哭過。


  上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已經是四年前。


  他抱著貓大步朝她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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