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能。”


  靳邵揚起正臉,亦是文風不動,至少從這往前的幾句話,他捫心自問確實是認真教學的,而從這之後,他膝蓋擦著她腿側挪開,跨跪,肘搭在一邊曲起的膝蓋,指背頂起腮邊,笑意細味:“要還疼的話,你克制點兒,我這兒不夠隔音。”


第64章


  熱意燙上胸口, 黎也呼吸都是抖的,剛想撐地起身,他兩隻手摁上來, 身子又弓著前傾, 帶她進行下一個拉伸動作, 前後對比強烈的輕柔緩慢, 更讓黎也堅信他是故意。


  而之後就是再疼, 她也沒有半聲音節, 刻意隱忍過分明顯,她總能看見他眼角挑起, 眼神看透,也不說破地任由她, 再一次次教她放松,言語衝擊。


  五分鍾結束,漫長地像過了半個世紀,黎也揉捏兩下腿部酸疼,走開身,把亂散的頭發拆了重扎,纖美腰線展在明晃晃的視野與燈光下,餘光虛化的城市街景愈發暗,靳邵靠坐進沙發,擰開水喝一口, 眼睛斜睨著盯。


  有一瞬間的感覺, 恍惚又回到從前, 眼前是潮湿悶窄的旅店房間, 框住一片綠茵的窗子,風扇在一邊呼呼慢吹, 他們臥床相擁,貼身而眠。沒有戴手套,因為不需要,那些位置,甚至更多,他都觸碰過,親吻過,愛撫過,他們幾乎相融,不分彼此。


  接觸和貼近像是下意識刻在骨子裡的習慣,無需適應,無需前搖,是本能,那些誰也不讓著誰的爭嘴日子就在眼前,隻需要時間拉得長一些,再長一些,好像他們就還是他們。


  可現實是隱秘和酸澀繳緊,他隻要朝她靠近一步,一切都成為新的面貌,新的現在,她扭頭說剩下的她自己做,他就在沙發上倒著看,當真沒有再插手。


  無聲的相處裡什麼都能幹,他卻連手機也沒碰一下,叮叮咚咚地任消息響,他要麼躺著,要麼直起身,見她走到這裡,又晃到那裡,偶爾提點兩句,誰也沒法忽視誰,她偶爾回頭都能跟他視線撞個滿眼,再知而不言地撇開,到最後他還是會過去,配合口頭,上手調她動作角度,盡心盡力,面面俱到。


  最後完事兒,還隻能收到她輕佻調笑的一句:“我算是知道,貴有貴的道理。你平常就是這麼接客的?”


  累了些汗,身子都暖和,靳邵給她遞毛巾,冷著臉說:“別人沒你這種性價比。”


  黎也坐他旁邊,問句到嘴邊,先響起的是敲門聲,喊了聲老板,黎也聽出是丁紅,不過靳邵沒回應,黎也拎起礦泉水繞過去,背朝他走。


  “過節要不要一起回去?”


  啪嗒,門擰開,黎也一頓,沙發上的人抬起眼,接續說:“你也挺久沒見過黃叔了,他偶爾念起你。”


  敞開門的同時,她將頭側了一些,對他說:“行,正好我也沒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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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紅見到的就是這麼個畫面,在密閉空間裡待了快一小時的兩個人,衣衫整潔,房間整潔,汗隻出在一個人身上,沒有痕跡,引發遐想的隻有兩個人,可是足夠了。這確實是靳邵的私人空間,李聰進來玩他的寶貝,他都要嘴兩句,別說帶誰在這練。


  偏是兩人正經得沒邊兒,黎也出來還能大方跟她打招呼,丁紅遲疑著跟她揮手,叫她有空再來,人走遠,馬上自帶玻璃杯進門跟靳邵這蹭酒喝。


  “那麼大的場地不用,把人單獨帶這兒來,發信息都不回了,什麼居心啊靳老板?”


  丁紅這麼問,靳邵視線才從敞開的門外,人影消失的路口處收回來,丁紅坐他桌上,順便也給他倒了半杯,倆人對飲,說話像發牢騷。


  “上手沒有?”


  她眨巴眼,他冷了一臉過去,“不上手怎麼練?”


  丁紅“嘁”一聲,“你就正經吧。”咽下一口酒,辣著嗓咂嘴:“我就說你倆準有點事兒,還老同學,舊情人吧。”


  這座城市的夜景繁復,翻來覆去地擾嚷,夜黑得那麼快,一眨眼,沒了邊際,靳邵目光自窗外移到地上還攤著的軟墊,想著不久前的畫面,想著上面或還有餘溫。


  他嗯了一聲,“舊情人。”


  -


  受高空槽影響,小年之後,市內出現降雪天氣,溫度驟降,似是沒有過任何一個冬季冷成這樣,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小感冒,發高燒,連續熬夜工作到了年前,黎也果真沒能幸免。


  日子差不多的冷清,敏敏和男友過上二人世界,同事一個一比一個走得早,法定節假自除夕當日開始,五九天的雪壓滿枝頭,黎也下了早班,臨到門口將圍巾裹了幾圈,咳嗽捂進絨絨棉毛裡。


  繞過停車場時,看見眼熟的車開出來,步子加快,出了公司,等在路邊,黎也才掏出手機看一眼,那輛車緊跟出來,就停在她身前。車窗搖下,她被迫進入對話,手機信息沒回,揣回口袋。


  同在一個公司,上下班抬頭不見低頭見,黎也總不能因為拒絕一個人的示好離職了,就可惜劉何這人犟,越挫越勇,或許在哪聽說流言,黎也很難追,這麼多年身邊沒有一個人,所以被那樣一句“謝謝”拒絕,也不影響他明裡暗裡繼續靠近,創造機會。


  這麼多年,前僕後繼的真不少,誰都愛漂亮女人,誰又得不到,時間一長,這個女人含金量就高了,無論人格抑或皮囊,都是望而不及的高懸圓月。


  其實仔細算算,黎也選擇挺多,他們出版社擠進來的績學之士比比皆是,平時所能對外接觸到的,某些層面的人也來頭不小,這麼多年形形色色見過不少,交流不少,也拒絕不少。


  她把自己架在時間齒輪上轉,情感的萌發全停滯在流年歲月的記憶片段裡,不再更新,不再前進,後來再遇見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沒有那樣青澀激動的感覺。


  也從沒有過那麼幼稚的、想談段新的掩蓋舊的忘記舊的這想法,覺得拿起和放下不過也是自我一念間的事,感情這方面,哪時候,都隻需要不將就更多些。


  她第一天就明確地告訴了劉何,他倆之間除了同事,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現下聊天也止步於客套,冷淡。


  “黎也老師?你在這是等人嗎?”


  “嗯。”


  “等誰啊?”


  “朋友。”


  “噢……”


  劉何笑臉依舊,解了安全帶下車,“聽說你生病了,還好吧?怎麼沒請假?”


  從他嘴裡湧出來有熱霧,風霜掀得倆人睜不開眼,臉凍紅,他還湊到她跟前。


  黎也拉了拉圍巾,回說:“就這兩天了,沒什麼好請的。”


  手揣進兜裡捂暖,她聽見街道遠處接近的車輪聲,也聽見比車輪聲更近的,劉何的詢問:“那個、明天除夕你打算怎麼過?”


  黎也腦袋側撇,果然盯著的那輛車慢了速,她不招手,那輛車就把控好了停的大概位置,就卡在劉何這輛車的屁股後邊。


  “回老家。”黎也出聲。


  劉何本想再開口,卻見她視線有挪移,順著過去,身後車門啪嗒拉開,來人衣裝厚裹,身形高挑,踏進風雪裡,帶出一絲熱氣,從駕駛位繞過來副駕,睨來一眼,便向後靠住了。


  “……男朋友?”


  劉何看著兩人,喉嚨空咽了兩回,先盯著眼前挺俊的男人,眉目輕佻不開口,反過來看黎也,見她搖頭,說不是。


  心松懈下來,黎也拉著包走過去兩步,劉何小跑開了自己的車門,叫住黎也:“等會兒。”


  黎也回頭等他在副駕摸出個印有大牌logo的小禮袋,“明天好像還是你生日?”


  黎也滯愣,“你聽誰說的?”


  他忽略問句,含糊地讓她收下,“一點心意。”


  劉何還沒遞過來,她就退了一步,說不用,靠著車門的人也動了,副駕門拉開,黎也鑽進去前,回頭看了眼靳邵,他眼睛就沒斜開拎著禮袋的劉何,特意往他身前繞了下,拍人肩。


  黎也沒看見他臉上笑意散漫,在和他的聊天頁裡滑一圈,直到今天,倆人對話依然表面客套。


  靳邵買了兩張機票,但隻到臨近市區,得轉兩小時火車才到桐城,是覺得轉賬他也不會收,黎也準備到時她來買火車票,這條消息還在聊天框沒完成編輯,劉何就先來了。


  於是聽到主駕車門帶上,她頭一句聊起:“到市區的火車票我買吧。”


  回應她的是兩邊車窗降下,黎也當他答允了,跳出去回復其他消息,翌日放年假,來問候的不少,朋友圈還有在曬返鄉行程,她刷了會,車子沒發動,開了空調,卻還任由窗外寒風。


  正想問,靳邵叫她:“黎也。”


  “嗯?”她轉抬頭,與近在咫尺的臉撞上,驀然睜眼,靳邵矮身,頭低著,視線認真在她正臉下方一些,她僵愣沒動,心神一瞬恍惚,伸手動作放慢,湊過來,就隻是輕輕沾掉了她圍巾上的雪霜。


  她眸光輕晃,默然疑忌,也不知道這角度自副駕窗外看進來是什麼俊男靚女、表裡相依的光景。


  劉何在原地僵硬站著,寒風侵肌,渾然不覺,眼見主駕位貼近的人稍微歪頭,露半邊臉,正眼垂看黎也,餘光瞟看窗外,一面假意深摯,一面真心愜懷。


  笑聲融進風雪中:“怎麼這麼不小心?別凍著了。”


  又在女聲給予回復前,將嚴霜關出去,倒車,掉頭,駛離,一氣呵成。


  溫度無孔不入直攀感官,四肢回暖,黎也大腦遲鈍接上線,理了理圍巾,在車內後視鏡中看他莫名而來的怡情悅性。


  “……”她幽思,“你也發燒了?”


第65章


  黎也去年就自己搬到了單身公寓。


  敏敏家境優渥, 出社會找工作從沒有後顧之憂,最開始跟黎也合租,一來是關系好, 二來是擔心她的租房壓力, 有一點就照拂一點, 就連上大學時, 黎也的狗都基本養在敏敏家給他弟上學租的學區房裡。


  也證明敏敏沒看錯人, 黎也比她想象得上進, 除了本職工作做到極致,還會抽時間接各種廣告宣傳文案的私單, 真人版永動機。所以在黎也生活寬裕後,敏敏就跟著男友搬去了新住處, 偶爾吵架冷戰會往她這鑽。


  說起來,她這地方還就隻有敏敏來過,她的狗沒熟悉過除敏敏之外的面孔,但性情還算溫和,平常帶出去遛彎都安分——從靳邵跟在她身後進門就開始汪汪叫,是她沒想到的。


  黎也換鞋,狗就衝過來,她張嘴要叫它,又咽回去了,轉頭想跟靳邵說家裡沒有男士拖鞋, 他已經光了腳踩進去, 狗還在追著他叫, 追了兩步讓黎也喊住。先給它弄好這兩天的食糧, 邊想要收拾什麼東西,邊去桌上倒了杯水吃藥。


  靳邵抱臂靠在玄關出來的牆邊, 眼睛從狗遊她身上,“什麼時候養的?”


  黎也咽下藥粒,摘著圍巾回他:“有幾年了。”


  “這麼兇?”他一嘴炮,這狗聽得懂似的,啃沒兩口糧就轉過來衝他龇牙咧嘴。


  黎也轉頭看見了,愣笑了:“可能因為你長得不像好人。”


  “我不像好人?”靳邵偏頭看她,“它還見過哪個像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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