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既然如此,”方韻的意思,既然什麼都沒問題,“怎麼一把年紀了還沒結婚?”


  畢竟但凡外在條件肉眼可見的優秀、卻憋著老大不婚的男人,總歸都是有些隱疾的,不是身體有疾,就是心理有疾。


  朗逸倒是坦然,“忙工作。”


  “那為什麼是我呢?”方韻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朗逸笑,“因為喜歡,喜歡方老板。”


  “喜歡……我?”


  “嗯,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在echo酒館?”


  “在echo酒館。”


  方韻不知該作何回答,隻好尷尬的咽了咽口水,她大概是相信他這番說辭的。


  因為他當時的確偷看她來著。


  男人之所以偷看女人,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她長得像他認識的人,二是她是他的理想型。


  她是他的理想型嗎?此刻,方韻本該好好思考這個問題,可她卻想起周朗延來。方才被電話吵醒時,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12點,俗話講,午夜不設防,她的心防早在一杯紅酒見底時潰散殆盡,她開始肆無忌憚的想周朗延,眼前的男人,和腦子裡的男人,他們多像啊,她如果心動,應該不是她的錯吧,她如果答應他,嫁給他,是不是也算離周朗延近了一些……


  氣氛已然烘託至此,借著若有若無醉意,方韻天真癲狂潛質再度發作,“那好吧”,她說,“我們結婚。”


  方韻的回答來得猝不及防,朗逸呆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輔一反應過來,瞬間一副大功告成的喜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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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方韻又補充道:“在我們良月莊園項目順利交付之前,我希望朗先生不要對外公布我們結婚的消息。”


  朗逸想了想,點頭答:“OK。”


  “我是說,家人朋友也不能講,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朗逸又想了想,仍是點頭,“可以,隻是推遲幾個月告訴家人而已,沒問題。”


  “你都不問我原因的嗎?”


  “你想告訴我?”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不希望同行以為我們是走後門中的標,我想等項目結束,讓大家看到方夏的實力,到時候再公開我們的關系,那樣對你我都好。”


  “OK,那我說說我的要求,結婚後我們要住在一起。”


  方韻點頭,“那是自然。”


  “戶口本在手裡嗎?”


  “在,之前買房要用,所以……”


  “那明早8點,我來接你,我們去民政局?”


  “好。”


  “合作愉快。”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她回握。


  ◆


  次日一早,方韻化了淡妝,穿了一身得體灰黑色西服套裝,早早等在樓下。


  看她神情淡然,無悲無喜,更像是要去談業務籤合同,而非去領結婚證。


  7點55分,朗逸準時到樓下,開的邁巴赫,穿的灰黑色西服,就服裝而言,意外的和方韻很搭。


  他利落下車,為方韻打開副駕駛車門,方韻上車,兩人一道往朗市民政局去了。


  大概因為今天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盡管兩人來得很早,等候區依然坐滿了人。新人。滿臉喜悅的新人。


  朗逸和方韻除外,兩人臉上表情平靜,沒有悲傷,也並不很喜悅。


  “緊張嗎?”朗逸問方韻。


  “有一點。”方韻實話實說。


  “銀行卡號發我。”


  “……”方韻很快反應過來,“喔,好。”


  微信發送銀行卡賬號。


  末了又補道:“這個錢,我會還你的,等公司渡過難關,攢夠了就還。”


  朗逸沒答話,專心操作轉賬。


  很快,方韻手機收到消息提示,一共6條,每條提示收到轉賬50萬。


  他竟然給她轉了300萬。


  完成轉賬,朗逸才答:“這個錢給了你,就是你的,不需要還我。”


  方韻默然。


  領證的過程並不復雜,20分鍾就辦妥。


  等候工作人員操作的間隙,方韻注意到登記大廳牆壁上掛著幾幅與婚姻有關的名言。


  其中一幅講:甜蜜的結合既是你心地善良的報償,也是你忠實於愛情的報償。——盧梭


  還有一幅講:婚姻就好比橋梁,溝通了兩個全然孤寂的世界。——基爾·凱絲勒


  方韻忽然心生感動。不知是感動於這美好的婚姻哲思,還是感動於自己突然、竟然、終於……結了婚。


  從登記大廳出來,門口設有免費的婚檢攤位,朗逸和方韻本想直接離開,卻被攤位上的兩位醫護人員攔下。


  醫護人員都是上了年紀的女性,攔人很懂分寸,並不上手,隻是抓準時機,笑眯眯看著路過的朗逸和方韻,說“新婚快樂”,又說:


  “看看,看看,多俊的一對。”


  “哎喲小姑娘你怎麼生得那麼好看!”


  “你看這皮膚,小娃娃一樣的。”


  “你看你看,頭發又長又黑又亮,真好。”


  “小伙子這個頭,得有190吧?”


  “西裝筆挺的,真帥,沒見過那麼帥的。”


  “……”


  嘴巴甜得不得了。


  方韻和朗逸,縱然都是閱人無數的生意人,聽到這樣的誇獎也不免迷糊,隻好應下阿姨們的要求,進到後方一棟白色房子內,分頭做了婚檢。


  做完了檢查,方韻才明白,所謂婚檢,其實是民政局的變相催生,做乳腺檢查時,女醫生誇方韻胸部飽滿又健康,條件很好,將來一定要堅持母乳喂養。方韻哭笑不得。


  出了白色房子,門口阿姨又給兩人送了一個孕產大禮包,方韻不好拒絕,隻好收下。這個禮包……方韻後來拆開用過,因為裡頭有驗孕棒。


  拿著孕產禮包,兩人回到車上,竟都有些迷惘。


  沉默良久,朗逸先開了口,“本來應該慶祝一下,但今天一天的會,明天一早又要出差……”


  “沒關系。”方韻說,“預付款到了,我這邊事也多。”


  “等我回來,回來我們補一個慶祝。”


  方韻乖巧點頭。


  朗逸笑望著她,“新婚快樂!”


  方韻也笑,“新婚快樂……”


第6章 工作狂


  出了民政局大門,朗逸送方韻回家取了車,兩人各自忙碌去了。


  ◆


  朗逸這陣子的會大多與良月莊園項目施工進度有關。


  良月莊園項目是目前集團最重要的項目,沒有之一,而身為集團總經理的朗逸,恰是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項目大大小小一幹事務,都需經他手。這幾年,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所以他跟方韻講,因為忙工作而晚婚,並非胡謅。


  朗逸是個事業腦,22歲大學畢業,家裡本有意讓他出國深造,他拒絕,轉頭就進入集團參加了工作。父親和爺爺尊重他意見,想讓他從辦公室工作做起,畢竟他大學專業是工商管理,他又拒絕,說自己要去一線做工人。雖然很意外,父親和爺爺仍然選擇尊重,於是,朗逸隱了身份,進入良月酒廠,當起了制酒工。


  良月酒是經典醬酒,釀造工藝十分繁雜。


  一個周期內,從重陽下沙開始,要經歷2次投料,9次蒸煮,8次發酵,7次取酒……耗時一年,才算完成。而這些流程,大多是由體力充沛的男性工人合力進行。


  進酒廠第一年,朗逸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鏟酒糟。無休無止的鏟酒糟。堆成小山一樣的酒糟,從甑子裡鏟到地面,靜置,又從地面鏟到窖中,發酵……如此循環。


  這工作既講究技巧又極端耗費體力,盡管朗逸身強體壯,上學時,跑步、打球、遊泳、騎車……各項運動出類拔萃,然而到了這真正靠體力過活的地方,還是有些吃不消。


  忙的時候,朗逸累到吃飯要用大盆、累到下班回家倒頭就睡。進酒廠一個月,朗逸近乎要放棄。但他堅持了下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一年後,他喜歡上了這份工作。


  酒廠車間以班為單位,一個班不多不少恰好10人。


  他們中有的人很幽默,累得半死也能開出讓周圍人捧腹的玩笑,當真是在嬉皮笑臉面對生活的難;有的人則很正經,他們是兒子,是丈夫,是父親,他們會與朗逸訴說生活中開心事和煩心事,說完了,大家又繼續揮汗如雨;還有些人,不特別幽默也不特別正經,卻躁動不已,每天喊累,時時立flag,說幹完今年一定不在這幹了,說某某親戚那裡有個更好的工作機會雲雲,但朗逸知道,他們不會真的離開……


  朗逸在身邊這群可愛可敬的工友身上感受到一種劇烈的真實,這種真實刺激著朗逸的神經,成為令他快速成長的養分。


  朗逸的性子原本是十分清冷的,鏟了一年的酒糟,他變了個人。話多了,愛笑了,跟誰都能聊兩句了……長時間浸在市井裡,人就會慢慢變得生動。這話不假。


  而後,朗逸離開了車間,開啟了他長達3年的銷售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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