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午13點50分,朗逸按響了方韻的門鈴。


  方韻開門,見他一臉笑意,手裡還捧了一束粉色玫瑰,好看極了。又看他衣服,淡棕色薄衛衣,方韻還是第一次見他穿常服……


  她微微愣神兩秒,才趕忙接過花束,請他進屋。


  “午飯吃了嗎?”他問,語調溫柔,與昨夜判若兩人。


  “吃過了。”她答,有些冷淡。


  “東西收拾得如何,需要我幫忙嗎?”他又問。


  “不用,已經OK了。”方韻說著,轉身回到臥室,將行李箱推到客廳。


  “就這些?”朗逸有些驚訝。


  “就這些,還有……”方韻指著桌上的玫瑰,“還有這花,放這兒沒人管,也得帶走。”


  朗逸點頭,“沒問題。”同時接過方韻手中拉杆。


  “其實你不用送花的……”


  朗逸答:“可我……總覺得來見你應該帶花。”臉上難得顯出羞澀神情。


  方韻笑,抱起花,兩人下樓。


  方韻本來還擔心車子怎麼辦,她每天要開車上下班,但朗逸來接她,她就沒辦法把車開過去,沒想到朗逸帶了張叔來。


  “如果你想把車開走,我們可以開你的車,如果你不介意用其他的車,我車庫裡還有幾輛轎車,待會兒到家了可以選一選。”


  真貼心,可是……“懶得跟公司同事解釋,我還是開自己車吧。”畢竟如果有人問,方總怎麼換車了啊,方韻總不好答,“哈哈,老公的車。”隻能扯謊,什麼朋友的、家人的……謊話總是麻煩的,哪有真話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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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逸點頭,表示理解,兩人開上方韻車,回到晴朗居。


  一路上,兩人仍是聊音樂、聊工作,絕口不提昨夜的事,除此之外,朗逸又聊起中午回朗宅吃飯的事,說爺爺最近迷上釣魚,方韻大驚,講她老爸最近也迷上釣魚。


  兩人同步感嘆,果然男人的盡頭是釣魚。卻誰也沒把這倆釣魚佬往一處想。


  朗逸又講,弟弟回國竟然是為了找大學時談的前女友復合,又感嘆,弟弟從前總不把感情當回事,如今30歲終於開始明白愛更重要……


  方韻腦仁地震,但願周朗延口中的前女友不是她,畢竟他大學裡談過那麼多女朋友,就連和方韻在一起時都劈腿過四五個,但願他在soul club裡堵著她親她隻是因為他風流成性、狗改不了吃屎,但願……


  今日周末,南山遊客多,上山的路有些堵,快15點,兩車才抵達晴朗居,下車後,朗逸為方韻拎著行李,直接將她帶到二樓主臥。


  方韻大驚,難不成今晚就要睡在一起,可她……還沒準備好。正局促著,又見諾大的衣帽間已經為她空出一半,看來是要睡在一個屋,沒跑了,反正早睡遲睡最後都要睡……方韻放棄掙扎。


  朗逸又從首飾櫃裡取出一個禮盒遞給方韻,說是從新加坡給她帶的禮物,昨晚走得急,忘記給了,又叫方韻打開看看,是否喜歡。


  方韻客套謝過朗逸,開始拆禮盒,是戒指,Graff的鑽戒,方韻有些驚訝,本能想拒絕這份過於貴重的禮物,朗逸卻拉過她手,將戒指輕輕戴到她無名指上。


  大小合適,溫柔耀目,方韻心髒動了幾下。


  “謝謝。”方韻說。


  “喜歡嗎?”送禮物的人總喜歡問這句話,其實若是禮物十分貴重,這個問題大可不必問出口,因為答案必然是肯定的。畢竟舍得花錢的人,通常很難買到壞東西,這是生活對慷慨者的獎勵。


  方韻點點頭,“喜歡。”很喜歡。


  “喜歡就行。”


  一整個下午,方韻由朗逸帶著熟悉整棟房子,順便熟悉除管家張叔外的保潔阿姨王媽、鍾姨,廚師老李,司機老劉,以及園丁小鵬,方韻心中暗嘆,怎麼用得了這麼多人,朗逸似乎看出她的困惑,解釋說,他本來是不需要別人照顧的,但平時工作忙,不想在家務開車之類的問題上耗費時間,方韻點頭,表示贊同,朗逸又說,保密的事情,已經囑咐過大家,叫方韻不用擔心,方韻又是點頭,同時道謝。


  晚餐17點30開始,吃的腌篤鮮、糖醋排骨、白斬雞、素燒蘿卜、豌豆玉米羹、酒釀圓子……方韻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這樣豐盛,並不是沒錢,而是忙,再者,一個人時,哪有動力做什麼大餐,於是笑說感覺自己生活條件一下子提高很多,朗逸也笑,講說有提高最好,可不能結了婚反而降了生活質量。


  方韻暗自慶幸,如果生活一直這樣,那也不壞……不,其實是羨煞旁人。


  飯後,朗逸拉著方韻出門散步,其實房子前院後院已經足夠大,繞著走兩圈,也能達到消食目的,但朗逸想叫方韻看看小區環境,所以兩人出了門,沿著小區步道往山下走。


  這時節,夜風流動,春色宜人,白日比冬天時長了許多,已經19點,天色仍未完全暗下來,而正處於一種惺忪朦朧的狀態中。


  恰似朗逸和方韻現在的關系。


  兩人想聊些什麼,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可以無限拓展的話題,畢竟工作已經聊得太多。


  隻好開始聊天氣。


  方韻說今年雨水似乎少一些,往年這時候,朗市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的綿綿細雨。


  朗逸贊同,又說因為今年雨水少的關系,媽媽種的菜已經一個周了還沒發芽。


  方韻隱隱感覺朗逸在胡說八道沒話找話,畢竟朗市潮湿,就算一個月不下雨,地裡也不至於缺水的,但她總不能直接拆穿他,隻好繼續往下聊。


  “你媽媽還自己種菜呢?”


  “嗯,種菜是她最大愛好。”


  “理解,種花種菜這樣的事的確治愈。”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媽媽帶著你種。”


  “哦那倒不用……工作太忙,沒時間的。”


  “這樣啊……”


  這樣啊?!


  如此看來,朗逸大體已經完了,他的嘴八成已經變質,今後恐怕再也無法侃侃而談……好在他運氣一向不錯。


  兩人已經走到小區中部觀景臺。觀景臺景致開闊,風也比林中大一些,恰好將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吹得四散。可愛可敬的觀景臺,既救了朗逸,也救了方韻。


  從某種程度講,救人於水火與救人於尷尬並無不同,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感謝觀景臺。


  “哇……”方韻手撐欄杆,望著山下南河,河面碧波似大匹軟緞,蕩漾舒展,心情也忽地開闊許多。


  她已經不再介意兩人是否有話聊,在好風景面前,沉默是應當的事。朗逸似乎與她想法一致,也靜靜望著對岸,沒再出聲。


  他與她,各懷心事,各自緘默。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然比出門時暗了許多,風也比方才厲了一些,絲絲冷意透過單薄衣裳扎進皮膚……


  “好像要下雨。”朗逸說。


  方韻點頭,“往回走吧。”


  兩人緩步踏上來時的山道。


  誰知剛走沒幾步,雨點就一滴一滴砸了下來。方韻本能想跑,卻恍然想起自己身旁還有個人,一個男人,她新婚的丈夫。她悄悄收回了剛剛邁出的步子。朗逸見狀,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自然牽起方韻的手。


  兩人在山道上狂奔起來。


第19章 一起變湿


  躲雨,避雨,無非就那麼幾種方式,要麼提前看看天氣預報,備好雨衣雨傘,或者索性不出門,躲在屋裡,雨是怎麼也淋不到你的。


  要是沒留意天氣預報,或是天氣預報不準,沒帶傘就出了門,碰上了雨,就隻能用力跑起來,盡可能縮短被淋的時間。


  朗逸和方韻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在山道上健步如飛,然而今天這雨實在是猛,先是說下就下,這不過幾分鍾時間,竟就有瓢潑之勢。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又都是上坡路,兩人已經跑得氣喘籲籲,仍未能成功避過這雨。


  近來天氣漸漸熱起來,兩人今日都穿得單薄,朗逸仍是白日裡的薄衛衣,方韻更慘,穿的淺色薄襯衫,這會兒被雨一淋,襯衫緊緊貼到身上,內裡春光若隱若現……


  尷尬。


  然而尷尬亦是無用,隻能跑得再快一些,到家了,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好了。


  大概是有些累了,朗逸步子明顯慢了下來,可他還拉著方韻的手。方韻也被迫慢了下來。她想快點回家,於是喘著氣高聲對朗逸吼:“不然我先回家?”


  必須是用吼的,雨聲太大,正常音調會被淹沒。


  朗逸卻直接停了下來,手同時握得更緊。方韻不明所以,看向朗逸,卻見他眼眸分明漸漸滲出情欲……


  危險。


  她試圖掙脫他手,卻收效甚微,最後甚至將他拉到她面前。


  她在坡上,他在坡下,山道陡峭的幅度恰好消去兩人身高上的差距,他與她平視著彼此,久久無言。


  大顆大顆的雨水落到兩人臉上,又滑落,落到起伏劇烈的胸膛,落到冷靜旁觀的褲管……如此往復,他能看到她眼中的迷惑與慌亂,她亦能看到他眼中的忍耐與渴望,原來他們不說話時,才最明白彼此……雨聲瀝瀝,仿似在催促,他終於急不可待,一手握緊她腕,一手捧過她臉,如飢似渴般吻了上去。


  她心中震顫,不由睜大眼睛,卻有雨滴趁虛而入,她不得不將雙眼緊閉,於是被他親吻的感覺更加銘心刻骨,他是如此熱烈,逼得她不得不給些回應,然而她稍一逢迎,他便得寸進尺……


  雨水從他鼻尖潺潺流到她唇邊,良久,早已分不清一滴一滴的雨珠到底是先落在她臉,還是落在他臉……雨仍然沒有變小的趨勢,他卻意外地停了下來。


  她連忙大口呼吸,恨不得把剛才漏掉的空氣一口氣吸回來。


  “回家!”他用力克制著氣息說。


  話音落下,他握住她手腕,復又在山道上奔跑起來。


  他跑得那樣急切,她差點跟不上。


  快到家門口,張叔和王媽出現在眼前,兩人各撐一把傘,手裡又各拿一把傘,原來是來送傘的。朗逸卻沒要他們的傘,方韻也覺得早已沒了必要。已經湿得不能再湿,何苦再弄湿一把幹淨的傘。


  進了屋,朗逸不顧阿姨的關切,拉著方韻徑直往樓上臥室走,阿姨們心領神會,沒再跟上去打擾。


  天色早已暗下來,關上門,屋內隻見幽幽微光,是窗外路燈的餘光。


  朗逸又迫不及待吻了上來,方韻知道他想做什麼,連忙推拒,卻是她越推他越來勁,終於,他從她唇上離開,轉而吻她臉頰和脖頸的交接地帶,她連忙貼著他臉低聲祈求:“先洗澡吧……”


  他卻置若罔聞,復又封住她的唇。


  他怎麼這樣急不可耐……沒辦法,她隻好逼迫自己投入其中。


  他開始解她衣裳,沾了水的襯衫不好解,他沒有耐性,竟一把將襯衫扯開,扣子散落一地,她的胸脯倏爾露了出來……


  那是誘人的蜜桃,被包裹在厚厚的網套裡,他撕開網套,一口咬了上去。


  他們滾到床上,解盡彼此衣衫,兩具黏糊糊湿答答的身體終於貼在一起……


  她的叫聲起起伏伏,與平常大不相同,朗逸一向喜歡她的聲音,平日聽,像清脆的蘋果,這會兒聽,像熟透到近乎軟靡的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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