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殘疾大佬秦江河的資助生。   


畢業後爬了大佬的輪椅。


把對我惡語相向的矜貴男人親得面紅耳赤、聲音艱澀:「蕭潤,沒用的,我沒感覺……我他媽的沒感覺啊!」


我一寸一寸往上親,某一瞬間,秦江河僵住了。


「惡心我還能被我親興奮了?謊話精。」


1


額角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用手摸了一下,是血。


煙灰缸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秦江河端正地坐在那張我熟悉的輪椅上,怒氣沉沉:「你再說一遍,你想幹什麼?」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輕笑:「想給你當護工。」


隨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彎腰撿起地上沾血的煙灰缸,朝秦江河走過去。


「你不能一直不用護工。陳伯年紀也大了,你這麼大塊頭,他動你一次,能要半條老命。」


「況且,你這麼難伺候,毛病多,脾氣大。除了我,沒人受得了。」


秦江河忍著氣,語氣生硬:「蕭潤,我培養你十年,不是讓你來幹伺候人的活兒的。」


「我不需要你。你明天必須出國,吳教授那邊我……」   


我在秦江河面前站定,垂視他:「秦江河,我不會出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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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煙灰缸遞過去:「你砸死我吧。」


秦江河氣得呼吸都重了,奪過煙灰缸,抡起來,看著我額前的傷,遲遲沒有動手。


我俯下身,雙手撐住輪椅扶手,看著他笑:「舍不得?」


秦江河避開我的視線,有些頹敗:「蕭潤,你到底想做什麼?大好的前途不要,何必在我這兒浪費時間?難不成你能做一輩子護工?」


「不行嗎?」我說,「秦江河,要是我就願意伺候你一輩子呢?」


秦江河不敢看我,握緊了扶手,指骨青白。   


聲音嘶啞堅定:「我不願意。」


假的。


秦江河都不敢跟我對視,拼盡全力說出了一句「不願意」。


這麼拙劣的演技,我上輩子竟然沒發現。


竟然真的被他一個煙灰缸給砸走了。


上輩子同樣的場景。


他聽到後勃然大怒,用煙灰缸砸我,用最難聽的話罵我,說我那副胸無大志的樣子看了讓人生厭。   


我負氣出國,五年未歸,發誓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讓秦江河對我刮目相看。


後來我事業未成,秦江河就死了。


我繼承了秦江河的遺產,包括他的三千五百本相冊。


裡面裝著無數張我的照片和無數難言的思念。


他被困在方寸之地,靠著一張張圖片活了五年,終於撐不下去,和他的腿一起枯萎死去。


而我在他去世後,活成了第二個秦江河。


秦江河站不起來,我就放棄了自己的腿,坐著那把舊輪椅,任由自己的雙腿僵化萎縮。   


仿佛和他經歷一樣的苦難,就離他更近一點。


就能跨越天人之隔擁抱他了一般。


那樣日子,我不想再過了。


錯過的二十餘載,秦江河要給我補回來。


這還再想趕走我,可不能了。


2


當晚,我強勢入侵秦江河的書房,把他從書桌邊推走。   


秦江河無力反抗,人有點懵:「你幹什麼?」


「十點了,該睡覺了。」


上輩子他英年早逝給我嚇怕了。


這輩子要好好活。


我先死,他才能死。


秦江河皺眉:「我還有工作,推我回去。」


我不為所動,秦江河喊了兩句,抿著唇坐在輪椅上生悶氣。   


這就生氣了?才哪兒到哪兒?


以後有他氣的。


到了浴室,我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去脫秦江河的上衣。


他握住我的手腕,緊張得呼吸都輕了:「你做什麼?」


我義正言辭:「脫衣服洗澡。」


秦江河死死扣著我的手,說:「讓陳伯上來。」


「陳伯請假了。」   


秦江河咬牙:「那就叫個護工。」


「不行。」我一口回絕,低聲說,「不想讓別人看。」


秦江河皺眉:「什麼?」


我仰頭看他,直白地說:「你的身體,不想讓別人看。」


秦江河呆了。


我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種空白的表情。


有點萌。   


上輩子,我敬重他的同時,又覺得他或許陰鬱,心思太重,難以接近。


可真是錯怪他了。


秦江河,其實很好懂。


我趁機剝了秦江河的上衣,在他結實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秦江河的肌肉練得很好,因為下肢癱瘓,所以格外重視上肢的訓練,肌肉緊實。


手蹭到腹肌上,被秦江河抓住了。


「往哪兒摸呢?」   


轉著輪椅,試圖出去:「不洗了。」


我拉住他的輪椅,把人拽回來:「你怕什麼?」


秦江河別著頭,脖子和耳朵一片紅。


真純。


摸摸就害羞了。


我扔開他的上衣,手摸到他的褲子上。


秦江河攥住我的手說:「別。」   


那片紅色褪去,秦江河白得有些病態。


細碎的發遮著眼睛,秦江河緩緩收緊手,攥得我有些疼,聲音幹啞地說:「蕭潤,我自己來。」


「不。」


我去扯他的手,他卻紋絲不動地攥著我。


比我更執著,力氣還挺大。


又問:「秦江河,你怕什麼?」


秦江河默了片刻,幹澀地說:「很醜。」   


仿佛親手撕開自己的傷疤,無可奈何地攤給我。


他終於肯看我,帶著破罐子破摔地決然:「蕭潤,它們很醜。」


篤定這樣能嚇退我一般。


我抽出手,摸進秦江河的褲管。


一寸一寸,丈量他毫無知覺的腿。


撫摸他每一寸傷疤,像撫摸幹枯的樹,枯萎的花。


卷起他的褲腿時,秦江河握緊扶手,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那雙毫無美感的腿,沒覺得有多醜陋。


我曾二十年不用雙腿行走,行將就木時,腿和秦江河的這雙也差不多。


甚至,比他這雙腿還要醜陋。


秦江河的腿除了幹瘦萎縮,還有無數的傷疤。


刀傷,燒傷,針孔傷……


它們的主人曾用無數手段刺激這雙腿,都一無所獲。


秦江河曾經何等絕望。   


他死後,陳伯告訴我,秦江河一直試圖站起來,他用了很多方法,甚至邪門的偏方。


陳伯說:「先生一直很想站在你面前,想得入魔了。」


陳伯說,秦江河是治腿治死的。


他試了太多藥。


秦江河不是蠢,分辨不出來真藥假藥,他隻是太想站起來了。


他隻是太想擁有,愛人的資格了。


所以,哪怕是假的,是有毒的,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要試。   


我說:「秦江河,睜眼看我。」


秦江ťū₄河睜開眼的一瞬間,我跪在地上,低頭吻上了他的腿。


扣住他的腳踝,從下往上,虔誠的親吻。


我能感覺到秦江河的僵硬,和瞬間消失的呼吸。


「別……」


「不要……」


「起來。」秦江河躬身扣住我的肩膀,眼圈猩紅,「起來,蕭潤,起來!」   


「別這樣……很髒!」


我捏住他的手腕,嘴卻沒有停,固執的親吻。


明明沒有任何知覺,秦江河卻被我親得顫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反手捂住眼睛,聲音艱澀:「夠了,真的夠了。」


「蕭潤,沒用的,我沒感覺……我他媽的沒感覺啊!」


「會有的。」


我一寸一寸往上親,某一瞬間,秦江河僵住了。


3   


下一秒,大手扣在我的後腦勺上,難以自持地摁了一下,又小心地扯住我的頭發,把我揪開,雙目猩紅:「你往哪兒親?!」


我舔了舔唇,盯著他笑:「有感覺了嗎?」


秦江河喉結滾動了一下。


明顯很有感覺。


我視線下垂,溫聲說:「這不還有一條腿能用嗎?反正那兩條我也用不著,廢了就廢了。」


秦江河一手扣住我的臉,制止我再次埋頭。


一手死死扣著輪椅扶手,仿佛要把洶湧地欲望捏碎、揉爛,絕不允許它得見天日。   


「你發什麼瘋?!」


秦江河推開我,向後靠了靠,帶著沉沉的怒氣吼我:「滾出去。」


兇死了。


以前秦江河稍微隻要表現出一點不悅,我的皮子都要緊一緊,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不要我了。


因此,他說什麼我都順著。


說什麼我都信。


信了他的貶低,信了他的辱罵,信了他的厭煩。   


從沒想過不言苟笑的秦江河說了一輩子謊話。


把我放飛後,將自己鎖了起來。


秦江河死後的十六年裡,我感同身受了他痛苦而絕望的愛。


讓現在的我,有恃無恐。


秦江河不會不要我的,他舍不得。


他會一直看著我,直到他死。


況且,秦江河那條生機勃勃的腿還樂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呢。   


我手賤彈了一下。


「我出去了你怎麼辦?」


秦江河呼吸一窒。


我湊近他,刻意勾引:「秦江河,我幫你吧……」


秦江河擒住我越湊越近的臉,目光沉冷,語氣平和:「蕭潤,不要戲弄我。」


「不是戲弄你,是喜歡你。」我乖順地任他捏著,直視他,「秦江河,我沒親過別人。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親,誰都不想幫。」


秦江河的瞳孔驟然緊縮。   


而後,突然松開我的臉,扣在輪椅上的手顫抖起來,他別開臉,操縱著輪椅往後退了一點,跑了。


4


陳伯請假了三天,結果第二天一早就被秦江河一通電話「急召回宮」。


秦江河在書房對著陳伯撒了一頓瘋,又把他轟出來:「你去把那小兔崽子趕出國,他都快翻天了!」


陳伯出來之後問我:「你把先生怎麼了?」


我說:「沒怎麼,就表達了一下我對他的喜愛之情。」


順便親了幾口。   


陳伯嘆了口氣,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好久沒見先生這麼活潑了。」


沒關系,有我在,秦江河還能更活潑。


我和秦江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其實是秦江河單方面跟我吵,不過他的那些難聽話,我上輩子已經聽過一遍了,攻擊力大減。


常常是他高貴冷豔地諷刺我半天,我一個親吻就給他幹噤聲了。


笑著說:「我看你罵得嘴幹,給你潤潤。」


秦江河沒腿,跑都跑不及。往往被親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   


多來幾次,秦江河就學乖了,幹脆不跟我吵了,開始跟我單方面冷戰,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班裡開畢業晚宴那天,大學同學約我去踢足球。


我想了想,把秦江河給劫走了。


跟他說:「秦江河,咱們去踢足球吧,陳伯說你以前踢足球還進過校隊呢。」


秦江河沉默了半晌,問:「蕭潤,你能幹點兒人事兒嗎?」


我嘿嘿一笑,不顧秦江河的反對,推著他去踢球。


把他往球框前面一擺,讓他給我當守門員。   


秦江河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對面一個球都沒進,誰都不敢往秦江河身上踢,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們也去請一個坐輪椅的。」


對面不說話了,他們沒那個本事。


贏了之後,我帶著一身熱汗跑到秦江河面前,笑著誇他:「守得真好,下次還讓你給我守門。」


說著撩開衣服去擦腦袋上的汗,漏出了一截腰,球場旁邊傳來女學生激動地聲音:「快看快看,他好白!還有人魚線!」


「希望他能把褲子能再往下面拉拉。」ƭű̂₄   


秦江河黑著臉,伸手幫我把褲子提了提,又把我的衣服扯下來,不高興地說:「別擦了。」


我怔了一下,蹲在他身前,把汗津津的腦袋頂在他肚子上蹭了蹭:「行,不擦了,不給別人看,回家單獨給你看。」


秦江河紅著臉來捏我的後頸:「……快起來。」


我也感覺到不對了,鼻子碰到某個蓄勢待發的孽障。


抬起頭嘲笑秦江河:「瞧你這點兒出息。」


秦江河:「……」


由於秦江河的優異表現,他被一群年輕畢業生邀請去參加今晚的畢業宴會。   


他面無表情地說:「不去。」


我推著他說:「沒腿的人沒有發言權。」


秦江河:「……」


晚宴正進行到興頭上,秦江河皺著眉握了握我的手,低聲說:「蕭潤,我想回去。」


5


秦江河看不起來很不舒服,沉默且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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