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而後,坐在地上,哭得驚天動地,大叫一聲“師尊”。


  圍剿的修士們看著這女孩的騷操作,也是一臉懵逼。


  他們還未反應過來什麼情況,“砰”得一道赤芒在他們身旁炸開,把他們紛紛炸到數米之外。


  一個相貌平平的紅衣男子,抱著一條紅衣犬穩穩落在女修跟前。


  隻見那紅衣女修把腦袋往師尊大腿上一磕,哭得更大聲:


  “師尊,阿月的手被他們剁掉了!師尊,阿月的耳朵也沒了!師尊,阿月不活了,真是好慘一阿月!師尊,活著好痛,讓我去死吧!”


  “我不要活著了,再也不配活著了!”


  “師尊,我不配再做您的弟子,來世,再見!”


  重越不顧分辨女孩傷勢真假,立刻拿靈氣護住女孩,同時扭過臉打量那些圍剿蕭岑高玥的修士,眉眼肅殺,牙縫裡冷冷擠出兩個字:


  “找,死。”


  一柄赤劍由他脊骨飛出,破空一聲劍嘯,朝十數修士飛馳而去。


第38章 師尊的溫柔


  赤劍破空,劍氣如虹,巨大的衝擊力將圍剿的嶽修震開。


  十數名金丹期嶽修被震得五髒俱碎,嘴裡不斷往外湧血。這些金丹嶽修忍著身體劇痛,立刻盤腿坐下,雙手結印,齊聲道:“結陣!”


  一道血陣開啟,將高玥和蕭岑、重越三人困在其中。


  蕭岑驚道:“以血結陣!這些人是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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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玥咳了一聲,給蕭岑使了個眼神,蕭岑立刻意會,“撲通”跪在高玥跟前,哭喊道:“小妹,是為兄沒有保護好你!你的靈根怎麼也毀了?這是你好不容易才生出的靈根,怎麼可以……”


  蕭岑開始擦眼淚,聲音悲痛萬分,把戰場悲傷的氣氛渲染到了高潮:“小妹!為兄對不起你!是為兄連累你了!為兄願以死謝罪!”


  高玥:“……”過分了,兄弟你飆戲過頭了!


  阿布崽完全不知什麼情況,它一臉懵逼看著沒了雙手和耳朵的高玥,又看向咋呼著要自刎的蕭岑。


  它嗅到了高玥身上的符咒氣息,知道她在裝,狗腦袋蠢蠢鈍鈍,完全不知道這兩人是在唱哪出。


  於是,它也陪著兩人飆戲起來,腦袋一歪,舌頭一吐,“嗷嗚”一聲,倒地不起。


  在周圍結血陣的嶽修:“……”碰瓷過分了!


  他們的血陣剛結起來,立刻就被一道剛毅的劍氣打碎,打頭陣的幾名嶽修直接被凌厲的罡風攪成一團血水。


  高玥看直了眼。


  蕭岑也看得目瞪口呆。


  阿布崽趴在地上,斜眼懶洋洋望著那邊,看見有血水飛濺,立刻起身躲到高玥身後,生怕弄髒了自己的白毛毛。


  幸存的嶽修連連後退,隨黑影鑽進了地底。


  重越冷笑一聲,抬手御劍,排山倒海的劍意穿透地面,炸翻土地,嶽修混合著泥土被炸出來。


  與此同時,高瑜苒同其它修士也將城內結界加固,驅散了天空的烏鴉。城牆之上的榮俞將軍也將偷襲的敵軍擊退,在軍營內完成了一片剿殺。


  這一擊偷襲來得突然,完全將他們殺了個措手不及。


  軍營裡一片頹敗,帳篷被燒得七七八八,濃煙四起。


  榮俞首先找到蕭岑,緊眉問他:“有沒有受傷?”


  他雖表面對蕭岑嚴苛,實際很看重蕭岑。畢竟蕭岑不僅是梁國太子,也是青峰掌門親傳。


  剛才敵軍明顯衝蕭岑而來,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必定動搖軍心。


  蕭岑搖頭:“我沒事。”


  他看向高玥和重越,道:“多虧了這二位幫助,我才死裡逃生。否則以我之能,未必抵擋得住數十名金丹修士的圍剿。”


  榮俞看了眼缺胳膊少耳朵的高玥,正要慰問兩句,便看見小姑娘兩條手和耳朵“長”了出來。


  小姑娘蹦蹦跳跳回到男人身邊,垂下頭認錯,語氣更是鬼靈精怪:“師尊……”


  重越看她一眼,卻未說苛責的話,隻面無表情地在小徒弟腦袋上敲了三下,以示警戒。


  高玥揉著腦袋,沒心沒肺笑道:“謝謝師尊。”


  榮俞打量師徒二人,等兩人親密互動結束,才走過來,跟二人拱手道:“多謝二位方才出手相助。”


  他目光停留在重越身上,這男人樣貌平平無奇,沒想到修為竟如此之深,竟能救蕭岑於水火。


  重越不冷不淡地“嗯”了一聲,態度顯得相當冷漠。


  榮俞被冷待,態度卻更加謙卑:“閣下修為絕不止練氣,敢問閣下,可是元嬰大能?”


  蕭岑知道高玥師徒二人並不想暴露身份,立刻打斷道:“榮長老,軍營受損嚴重,是不是先下令整頓軍營?”


  榮俞還未開口,高瑜苒帶人走過來,稟報道:“將軍,我們方才已經將地底的結界漏洞補全,並查勘了地底。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馱著嶽修進入軍營的黑影叫遁地獸,是練氣期的異獸。這種異獸並不常見,不知對方用了什麼方法,竟能一次性得到這麼多的遁地獸,實在匪夷所思。”


  榮俞反問她:“瑜苒,你怎麼看?”


  高瑜苒在青峰宗發明出了反育器,如今頗受器重。她在青峰宗雖是受過,可在這位榮俞長老的照拂下,每天吃香喝辣,過得並不差。


  榮俞對高瑜苒有意,在場不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高瑜苒道:“對方的實力應該比我們想象更強,不容小覷。我的建議,先守城,不要輕舉妄動。我營被偷襲,損失慘重,須得修生養息,同時還得上報宗門,再補充一些後援過來。等補充的軍隊抵達,再派遣一支軍隊,出城探路,探探敵軍虛實,摸個底,我們才好有所準備。如今這般,我們對敵軍情況完全不了解,很危險。”


  她說完,又看向蕭岑,建議說:“我建議岑哥哥回宗。這次偷襲的人,顯然衝他來的。他若真出了事,不僅動搖軍心,還動搖我大梁根基。”


  蕭岑堅決不同意:“我是梁國太子,又是師尊坐下親傳,這種關鍵時刻怎可棄大軍而去?與梁國共進退,與宗門共進退。”


  榮俞看他一眼,舒出一口氣,從腰間取下一枚傳送符交給他,囑咐說:“關鍵時刻,傳送符可助你逃命。切忌,你的命關乎到全軍士氣,這枚傳送符隻能你用,給我好好保住性命!”


  蕭岑沒有拒絕,收下傳送符。


  榮俞看了眼高玥重越二人,道:“就拜託二位照顧蕭岑了。”


  重越的態度依舊冷淡,高玥點頭道:“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保護太子安全。”


  榮俞點頭“嗯”了一聲,轉而對高瑜苒道:“瑜苒,你隨我來。”


  高瑜苒隨榮俞離開時,回頭看了眼高玥。


  對方有易容香囊的靈力加持,隱藏了樣貌。可對方身上的熟悉氣息,令她感到不適。


  翌日,宗門援軍調遣過來。


  全軍於校場集結,抽籤決定誰出城去探敵軍虛實。


  此項任務風險極高,按照敵軍來勢洶洶的偷襲實力來看,此行多半有去無回。


  高瑜苒作為一軍副將,宣布抽籤規則。


  她手裡託著一隻符鳥,道:“這次任務,多半死局,抽取二十五人前往敵軍一探虛實。這隻符鳥落在誰身上,誰便是天選之人。大家有沒有異議?”


  下面軍士齊聲回答:“沒有!”


  身著鎧甲的榮俞握劍一吼,中氣十足道:“將士們!這將是一場硬仗!敵軍實力不明,嶽國很有可能同魔修勾結,想毀我正道平衡。嶽軍長驅直下連破數城,導致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我們萬不能容忍這等悲劇持續!必須把嶽軍給壓回去,大家有沒有信心?”


  軍中將士齊聲道:“有!”


  榮俞掃了一眼眾軍士,點頭道:“放符咒鳥!”


  符咒鳥是一隻火翼鳥,棲息在高瑜苒指尖。女孩手指一彈,火翼鳥便展翅高飛。


  她目光落在了高玥方向,卻又不動聲色地迅速挪開。


  高瑜苒的神玉從女孩的無毛狗身上,檢測到了阿布崽的氣息。加上之前她感覺到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幾乎可以確定,那女子就是在試煉門內讓她出糗的王月!


  符鳥在空中以一化二,再以二化三……一隻符鳥化為萬隻,圍繞著每一位軍士打轉。


  最終,二十五隻火鳥分別停在了二十五人的肩上。


  其中有兩隻落在了高玥和重越的肩膀上,兩人對視一眼,又看向校臺上的高瑜苒,大概明白了什麼。


  高玥不信會這麼巧,顯然高瑜苒察覺到什麼,才想支開她,讓她去前線送死。


  高玥靠近師尊,拿手指戳了一下師尊的後腰窩,低聲問:“師尊,要去嗎?”


  此行高風險,高瑜苒又明顯想支開她,高玥並不是很想去前線送死。可她又認為,嶽軍來勢洶洶,集結的修士軍隊異常詭異,這也和原著不同。


  無論是去調查嶽軍修士,還是留在軍營觀察高瑜苒,似乎都是一種突破口。


  重越低聲道:“嶽軍實力如何我不知,有一點為師可以肯定。嶽軍修士裡,絕無魔修。”


  這些年,重越對魔修看管極嚴,幾乎關閉了魔界通往外界的路。即便外面有魔修,也不會數萬之多。


  高玥疑惑:“師尊為何這般肯定?”


  重越垂眼看她,反問:“你從未來之書裡看見的魔尊是何性格?”


  高玥很聰明,她立刻反應過來,低聲說:“師尊,你是懷疑,有人打著魔界的幌子搞事情?鴻夜城如此,嶽軍修士也如此?”


  重越淡聲道:“小徒弟,不算蠢鈍。”


  當天下午,兩人便同其餘二十三名修士騎馬出城。


  這支小隊伍一半金丹,一半築基中期,平均修為都不低。可要面對嶽軍的上萬修士,無疑於以卵擊石。


  小隊出城後,往西走,是一片荒蕪戈壁。他們穿過戈壁,在午夜時分停在了戈壁腹地。


  戈壁灘月如明盤高懸,氣候幹冷。


  梁軍小分隊於戈壁中枯木沙棗樹旁扎營,修士們圍著幾堆篝火盤腿凝息,換人輪受當夜。


  下半夜,輪到高玥重越當守。


  高玥正盤腿凝息,被重越拿手指點了一下眉心,小姑娘立刻清醒。


  她抬眼看向師尊,隻見一柄赤劍停在火堆前。


  重越躍上劍,把手伸給高玥。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凝息的修士,立刻抓緊師尊的手,被用力一提,踩到了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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