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白天必須要工作,晚上偶爾還會參加飯局,雖然回來的時間不會超過十點鍾。
但架不住他不好好休息,晚上要和霍玉蘭黏到一兩點。
哪怕什麼也不做,也要拉手手,親嘴嘴,貼臉臉,簡直沒完沒了。
他的手從來不會朝著霍玉蘭的脖子以下放,依舊羞澀而克制,脫了衣服任憑擺脫,穿了衣服就是高冷霸總。
霍玉蘭有一次拿著他的手去放,他紅得像顆熟透的桃子,讓霍玉蘭有種教唆犯罪的錯覺。
霍玉蘭這個時髦的先婚後愛談得特別來勁兒。
就是有一件事她有些奇怪,牧引風好多天都沒有發病了。
他用盡所有的空闲時間一門心思地撲在霍玉蘭身上,明明已經是娶到家裡的老婆,談戀愛硬是談出一種朝思暮想“兩地分居”的架勢。
牧引風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這會兒終於午休了,他不午休不吃飯,和霍玉蘭開了視頻,看著她的眼睛盈盈亮亮的。
他輕聲細語,用大提琴一樣的嗓音,在分享著他們公司有個副總腦袋上的頭發被風吹起來,在兩邊一立,中間沒有,像是腦袋上頂著個偌大的帝王蟹。
“我當時差點就笑了。”牧引風用那張穿戴整齊之後,高冷得像個二次元手辦一樣的臉說,“忍得好辛苦啊。”
霍玉蘭覺得他確實挺辛苦的,見他這些天活生生小了一圈的下巴,哭笑不得。
她真的每天都好忙啊,一會不回消息就短信電話轟炸。
牧引風一個人弄出她談了一個連的效果。
霍玉蘭看著牧引風說:“祖宗你去吃飯吧,看著我能飽還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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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飯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你要成仙啊你?”
“去吃飯。”霍玉蘭命令。
“不餓。”牧引風看著視頻說。
“去吃吧,開著視頻,我正好也吃了。”
“吃完再午睡一會兒,下午才有精神開會啊。”
牧引風每天像一個隨身監控一樣,雖然霍玉蘭沒有辦法實時監控他的動向,但是他“報告”得非常仔細。
霍玉蘭現在甚至知道他每天上廁所的大概時間和頻次,因為牧引風隻有在開會或者上廁所的時候,才不會瘋狂地發消息打電話。
“哦。”
牧引風打辦公室電話讓人送了一份午餐上來。
兩個人對著視頻吃飯。
牧引風就著霍玉蘭下飯,今天的午飯吃得還算多。
但是吃過了午飯,他不肯睡覺,也不肯掛電話。
霍玉蘭無奈,牧引風突然說:“我晚上有個酒會,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霍玉蘭震驚,“我……就不去了吧?”
江城的上流圈子就那麼大,霍玉蘭認識的人不算少,她不想去。
“陪我去吧,我一個人在酒會上,總是好無……無助。”
牧引風在視頻裡低頭看自己的腿,現在他人活潑了不少,流露出了幾分真實的性情,甚至還會裝可憐了。
但他沒有撒謊,他這樣子面對每次去不得不去的酒會,都會很無助。
旁人的奉承和假笑,都讓牧引風覺得極其不舒服。
霍玉蘭怎麼可能受得了玫瑰小王子裝可憐?
牧引風的病症和長相,天生就自帶陰鬱和脆弱,稍微垂眼失神,就像是要碎了一樣。
霍玉蘭晚上騎著都不敢太使勁,根本頂不住他這樣。
隻好答應了。
同時想著反正她人都死了,現在又重新活了,就算遇到熟人又能怎麼樣?
再者說了,也沒那麼巧吧。
牧引風見霍玉蘭答應了,就拿起了辦公室電話讓下面備車。
“先讓助理帶你去買衣服做造型,我下午還有個會,結束就去接你。”
視頻裡他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腰背筆直,頭發一絲不苟,穿著那種三件套套裝優雅得如同上個世紀紳士,霸道總裁的觀感非常直觀。
但是他用這樣動動手指便能推動上億項目的氣勢,指揮著下屬接的不是生意伙伴,而是自己的老婆。
視頻通話結束的時候,霍玉蘭還是催促他去睡覺,他看著視頻,小聲說:“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然後又不好意思,迅速掛了視頻。
他一個人不肯睡午覺,要人哄著抱著才肯睡。
霍玉蘭覺得她之前認識的那個高高在上高不可攀高嶺之花,仿佛是假的。
一下午時間選禮服做造型,再搭配珠寶,霍玉蘭久違地感覺到了牧引風真的是個霸總,有錢得很。
他到底沒來得及親自接霍玉蘭,開會拖了很晚,之後又見了一個外省趕來的合作伙伴,開了碰頭會。
他忙到宴會之前還沒脫身。
果然小說是假的,現實中的霸道總裁就算有一大群的企業經理人,也每天都忙得要死。
培養再多的團隊,很多事情也必須他親力親為。
他最後抽時間給霍玉蘭打了個電話,讓助理先送霍玉蘭去宴會等著。
“晚上還沒吃吧?我讓酒店的人給你準備了晚餐。”
“抱歉……”牧引風的聲音有些疲憊,還帶著一點點抱怨的味道。
最後仗著是電話不是視頻,看不見臉紅,他快速對聽筒道:“老婆,等我。”
霍玉蘭耳朵一麻,他聲音本來就好聽,叫老婆真的讓人頭皮發酥。
電話掛掉,她哭笑不得。
隻能自己先上樓,被牧引風安排的人引著去宴會旁邊的小廳吃晚飯。
她從車上下來,今天的造型是參考了人魚公主。
白色漸變水藍色的魚尾裙,搭配成套的藍寶石,頭上的造型做的是碎鱗片,波光閃閃,光彩照人。
霍玉蘭本身是個溫柔親和的長相,妝容沒有過多修飾,她像個真的人魚公主,魚尾裙走動起來時水藍色的魚尾像泛起的水波,柔軟而垂順。
像是在水中遊弋的魚尾。
“一樓到了。”酒店大廳的客梯發出提示。
電梯門開了,牧引風派來的小助理是個戴眼鏡的女孩子,跟在霍玉蘭身邊張開手臂做了個請的姿勢。
霍玉蘭微微提起一點裙擺,漫不經心地在電梯轎廂上看了一下自己的造型。
童話裡人魚公主因為愛上王子犧牲自己,變成了泡沫。
這個故事霍玉蘭從小讀了就哭。
王子身份尊貴又英俊多金,那麼完美,小美人魚天真爛漫像海中精靈,卻化為泡影。
如果她是人魚公主,她可不會愛上這樣的王子。
除非王子為了她變成泡沫。
霍玉蘭扯了扯嘴角,收回視線,邁開步子正要進電梯。
突然電梯裡面站著的人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霍玉蘭的手腕。
聲音震驚之中夾雜著咬牙切齒:“霍!玉!蘭!”
第77章
霍玉蘭已經許久沒有被人叫過本名了,她人都已經化成灰了,這個世界上也已經沒有任何親屬活著,不可能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那一瞬間霍玉蘭的驚愕毫不作偽,抬起頭看過去,看清了拉著她的人是誰的時候,霍玉蘭的瞳孔劇烈地舒張。
在這一刻,她甚至懷疑面前的這個久違的人,是穿透了她的身體看透了她的靈魂。
“我就說你不可能死,你隻是……隻是為了甩了我們!”
“真狠,”面前男人的聲音清越得像是生吞了一隻百靈鳥。
他看著霍玉蘭,額角的青筋暴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痛苦,還有無法隱藏的驚喜。
“我以為你隻會對別人這麼狠,原來你對自己也這麼狠。還弄出了骨灰來……看我們一群人為你的骨灰爭來爭去是不是特別痛快?!”
“那天來加群的人是不是你?玉蘭是樹,我就說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面前的男人長得簡直像是雜志上面摳下來的人物,一頭烏黑的長發利落地扎在腦後。
很少有男人會留這麼長的頭發,如果硬件設施不夠的話,這種頭發會讓人顯得非常沒有精神,打理不好還會顯得邋遢。
可是這個男人的骨相無疑是非常優越的,他的一頭長發束在腦後,半點沒有弱化他英挺的五官。
他簡直像是那種從古戰場上穿越出來,為了融入現代社會不得不穿上西裝的颯爽將軍。
他的歌紅人更紅,全都仰仗他這一副無比優越的長相,有多少人買專輯就是為了那裡面一張等身海報。
霍玉蘭身邊的那個小助理已經看人看傻了。
因為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紅透半邊天的當紅小生、新晉歌手——莊飛。
現在江城的大街小巷上,不至於處處能聽到,但是走上幾條街,總有幾個人幾家店會放他的歌。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純黑西裝,身上的肌肉卻鼓囊囊的,像要爆出來一般,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光是站在那裡,壓迫感和攻擊力就非常強。
他也是霍玉蘭的前男友之一,莊飛這個藝名還是霍玉蘭取的。
他本名叫莊梁俊,曾經在酒吧做駐唱養地下樂隊,窮得叮當亂響的,是這座城市之中無數懷揣音樂夢想還不肯認清現實的窮鬼之一。
霍玉蘭不是他的伯樂,隻是在他人生低谷的時候每一天都去聽他的歌曲的小粉絲之一。
搞音樂的人,尤其是莊飛這樣的性格,本來絕不可能和自己的粉絲有任何糾葛。
但是霍玉蘭風雨無阻地去聽他唱歌,從不打擾從不要籤名,上班打卡一樣來聽歌,聽完就走,唯一一次和莊飛接觸,是給他介紹了籤約出歌的經紀人。
而後來莊飛得知,那個經紀人是霍玉蘭傾盡所有的家當和積蓄請來的大佛。
莊飛最開始出唱片的錢裡面有一半是霍玉蘭的。
莊飛主動走下“神壇”去約的霍玉蘭,他那時候是一個對音樂無比執著而又滿懷熱忱的少年人。
他從小到大從不缺少女人,可是這世上除了他死了的親媽,沒有人像霍玉蘭對他一樣像獻祭那般好。
她的眼睛永遠追隨著你,哪怕你站在臺上把拍子唱錯了,嗓子唱破音了她也會為你歡呼。
在她的眼裡你站在這世界的中心,你知道她為你能放棄一切,傾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