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蘭撐著手臂起身:“是想讓我怎麼樣?已經下午四點了,快到晚飯的時間了。”
“我們今天一天幾乎什麼都沒幹……要是再胡鬧的話就到晚上了。”
牧引風和霍玉蘭近距離地對視著,片刻後他微微張開玫瑰色的唇瓣說:“可是出來玩不就是這樣嗎?”
“是我在網上看到的說法,就是換個地方癱著,把自己在家裡做的事情帶到陌生的地方去做,才最快樂。”
霍玉蘭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
帳篷挺大的,但是並不能完全容納兩個人,他們半個身體躺在帳篷裡面,大腿以下全部都落在帳篷的外頭。
霍玉蘭輕笑了一聲說:“那你什麼意思?不吃晚飯了?”
牧引風湊近霍玉蘭,圈住了她的脖子,小聲說:“我還不餓呢,你餓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帳篷旁邊就是偌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面是獨屬於他們這一間院子的湯池。
霍玉蘭承認自己現在真的有點被美色所惑。
她的一雙眼睛離不開牧引風的注視,像跌進了一片玫瑰花海。
她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吃你……也一樣能飽。”
很快帳篷外的四條腿交疊,帳篷松散的垂簾遮不住噴薄而出的春音浪語。
霍玉蘭從沒試過和一個人這樣抵死糾纏。
不激烈卻因為清緩而感官越發的清晰徹骨。
感受著對方的氣息,韻律,在撕磨和纏綿之中攀至一重又一重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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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外的四條腿從交疊到纏得像是麻花勁兒。
最後轉戰到床上,那點零食被他們休息的間隙吃完了。
等到霍玉蘭終於在大床上餓著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
他們還糾纏著,霍玉蘭忍不住抵在牧引風的肩窩,唇齒細細密密啃咬他的鎖骨說:“我今天晚上想吃糖醋小排……你快點吧。”
牧引風整個人紅得簡直像糖醋小排,他也有點著急,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是出不來他能怎麼辦?
“要不……先吃飯吧。”牧引風汗津津地親吻霍玉蘭的眉眼,十分溫柔道,“你餓了,先吃飯。”
霍玉蘭:“……可是你還沒出來。”
她似乎是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還能半路停下嗎?
“不難受嗎?”
牧引風粉著臉,看了她片刻說:“沒關系的。”
“沒關系?”
牧引風點頭,“是我用不上力才這麼久,先吃飯。”
說著真的抽身撐著手臂坐起來了。
霍玉蘭有點犯傻,她是爽完了,但是牧引風還沒有。
而且這和能不能使得上力氣關系不大吧,牧引風似乎一直對自己都不是很自信。
可是他真的無論是硬件條件和軟件條件都很牛。
霍玉蘭看著他把上衣都穿上了,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牧引風穿好了衣服還回頭催促她:“快點穿,我打電話給前臺讓他們準備吃的。應該都是現成的,今天院子裡面人多,他們肯定會提前準備,別急,會很快。”
牧引風坐在那裡打電話,語調平穩,雖然連指尖都透著潮熱未退的粉,可是人很平靜。
沒有那種搞一半被打斷後要殺人的表情。
他的克制力真的已經登峰造極了。
要不是霍玉蘭看著他的睡褲依舊是支帳篷的狀態,簡直懷疑他是冷淡派了。
電話掛了,他的帳篷還支著。
霍玉蘭看著他,又看看小小的他。
猶豫著說:“不然我幫你?”
她說著上前來,卻被牧引風抱了個滿懷。
霍玉蘭愣住。
牧引風親了親她的耳朵,白發掃在她的側臉上,大提琴一樣的聲線刻意壓低還帶著笑意的時候,其殺傷力堪稱巨大。
他說:“我真的沒關系,別影響了你的食欲。”
“快去稍微洗漱下,前臺說飯菜馬上送來,隻有糖醋小排需要現做。但也在十五分鍾內。”
霍玉蘭去洗漱了。
對著鏡子裡面滿面紅光的自己勾了勾嘴唇。
她其實和牧引風一樣,比起這種事情最終那幾秒的巔峰,她更喜歡撕磨和親近的過程。
一起蓋著被子,纏纏綿綿的過程。
等到霍玉蘭整理好了自己出來,牧引風也在套間的另一個浴室之內整理好了自己。
服務人員適時地敲門送飯,一整個下午的纏綿過後,兩個人肚子其實都空蕩蕩了。
吃得格外香,幾乎把好幾個菜一掃而空。
吃完飯之後他們沒有再躺著,畢竟這是出來玩呢,外面吵鬧的party已經結束了,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飯了。
霍玉蘭穿著泡溫泉的浴袍,推著同樣穿著浴袍的牧引風從院子裡面出來,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吃撐了……”
“吃撐了之後不要馬上泡水,要不我們現在院子裡轉轉?”
這院子設計得卻是很別致,九曲回廊都連在一起,各種花花草草也移植了不少,還挺賞心悅目的。
假山曲水,亭臺水榭,到處熱氣嫋嫋,確實值得好好轉一轉。
他們一邊聊天一邊在回廊裡面散步,在到處彌散的蒸氣裡面燈光顯得昏暗而曖昧。
霍玉蘭最後幾乎是趴在輪椅上向前頂著跟牧引風說話。
牧引風也側頭看著她,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最後在一個無人的拐角處,終於不得不用舌尖去對方的嘴裡挖一挖,才知道對方的意思。
等到氣喘籲籲地分開,霍玉蘭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牧引風的帳篷,哭笑不得道:“要不……溫泉不泡了?”
牧引風卻搖頭:“泡,不然白來了。”
“你還撐嗎?”
“不撐了。”
“那走。”
“好!”
霍玉蘭推著牧引風加快速度,甚至跑了起來。
牧引風坐著的本來就是電動輪椅,但是電動輪椅也沒有這種速度和擋位。
可是他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完完全全地信任著霍玉蘭。
輪椅咕嚕嚕的聲音很快遠去,剛才那“無人的角落”後面的假山,一塊石頭做的隱形門被推開。
這裡是辦公室入口,隻不過第一次來的霍玉蘭肯定是不知道。
而從裡面走出來的兩個人,一個是這溫泉山莊的主人顧樟,一個竟是到這個時間還沒有去休息區吃飯的薛竟原。
“你也看到嘍,他們兩個連體嬰兒一樣粘在一塊,一整個下午都沒出門呢,也不是我不給你創造機會……”
顧樟說:“說得未免太過荒謬了,我早就認識‘慕方懿’,她和牧總結婚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是什麼霍玉蘭?”
“他們結婚好幾年一直連面都沒有見,為什麼突然這麼如膠似漆,你不覺得奇怪嗎?”
顧樟:“說真的,薛總,我不奇怪,我對人家夫妻生活感覺到奇怪幹什麼哈哈哈……”
顧樟那張精致的臉,在這熱氣嫋嫋的廊下一笑,一雙桃花眼灼灼生姿,簡直動人心魄。
但是蕩人心魂的同時,又顯得格外的不端正,不正經,任誰看一眼都會給他扣上花花公子金玉其外的形象。
而實際上顧樟可不是什麼花花公子。
他的業務能力僅次於自己的妹妹顧紅楓,而在自己妹妹不幸去世之後,那些由他妹妹負責的所有工作落到他手上,他依舊是這樣遊刃有餘。
但“紈绔子弟”的氣質卻把他面前的薛竟原襯得格外沉穩老成。
“顧總大概無法理解,我實在是無法相信我的未婚妻死了。”
“顧總幫我這個忙,以後顧總有什麼忙,我都會竭盡全力。”
顧樟笑了笑,看上去依舊那麼不端正,可是眼中露出了兩分凌厲。
他有什麼不懂呢?
他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突然死了。
他明面上維持著顧氏的一切,卻發了瘋了一樣尋找他妹妹的一切蹤跡。
哪怕拿到了妹妹的骨灰,也覺得不可能。
他們是雙胞胎,所有人都覺得雙胞胎的心靈感應是扯淡的,但他就是能感覺到她還活著!
顧樟本來以為自己的妹妹是因為徹底惱了他才會跑了,上天入地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他甚至拿著他妹妹的骨灰去做檢測。
他爸爸覺得他瘋了。
顧樟卻覺得自己沒瘋,他的妹妹就是還活著。
她怎麼能死呢?
如果她再回來,顧樟一定不會為了逗她奓毛,逗她和自己多說幾句話,故意搶她東西了。
他無比懷念自己小時候,妹妹纏著他叫哥哥的時候。
顧樟本來就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妹妹的蹤跡,自然對那場爆炸也徹查了許久了。
自然也查到了自己妹妹在外的幾個要好的小姐妹。
他甚至調出了自己妹妹要“買兇”殺自己的聊天記錄,抱著那些聊天記錄又哭又笑。
他早就找到了二手煤氣罐售賣的作坊,隻是一直在放線釣魚。
可是那二手作坊突然被舉報了,還上了當地新聞。
顧樟順藤摸瓜,摸到了牧引風家的保姆身上。
這時候他還沒有懷疑什麼,後來這個保姆竟然冒充死去的人之一,顧樟妹妹的小姐妹霍玉蘭的親人想去拿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