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越想越憋屈，哎了一聲，問：“我發現我現在是不是變佛系了？”
要是擱以前，肯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能在自己面前這麼叫哥哥，不給點東西都不行的。
現在都清心寡欲，什麼都得禁，還不能硬來，隻能背地裡念什麼清心咒，快要成和尚了。
陳漾都覺得自己可以去出家了。
樂芽睜眼說瞎話：“沒有。”
陳漾冷笑。
樂芽抿唇笑，心裡挺開心的，她和陳漾的關系現在很穩定，剛出國的時候陳漾還是以前的樣子。
後來就逐漸變得沉穩。
她親眼看著他從夢中的少年到如今青年，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家財萬貫，所有的一切又被奉在她面前。
這樣的男人，有誰不喜歡。
樂芽清楚樂易健的態度，雖然面上不怎麼開心，但其實對陳漾是賞識的，隻是以他的立場現在還在考察中。
今天換的是另外一家西餐廳。
樂芽在國外更多時候是自己做飯，她以前什麼都不會，到現在什麼都能涉獵一點。
每次做飯隔壁和對面的公寓都會湊人過來，一群女生對於中國的菜特別好奇。
她們吃飯還非要看中國的美食節目。
樂芽就每次陪著她們一起看，從《舌尖上的中國》到《風味人間》，看的津津有味，隻可惜沒看完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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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偶爾也和她們聯系，但也清楚，這樣的關系維持不了多久，以後還是會淡下去。
這是必然的，她也無法強求。
陳漾和樂芽位置依舊是靠窗。
這樣的位置一般都是提前預定，有時候還不一定能夠訂得到，比如在他們後面的兩個人就沒有訂到。
明明當時說有的，結果又說沒有，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更有地位的人訂了。
西餐廳裡多的是情侶，隻是高顏值的依舊能引起不少人的注目，有認識陳漾的很快就想起來了。
居然真的有未婚妻。
看陳漾熟練地給未婚妻切牛排，再加上各種小動作，怕是都把這未婚妻給寵到天上去了吧。
不少人都暗暗琢磨著這未婚妻得多厲害。
一頓飯吃完天都黑了，樂芽抿了口水潤潤唇，去洗手間漱口補妝，然後才回來。
陳漾已經把賬結了，在那等她。
樂芽過去碰了碰桌子，說：“走啦。”
她率先轉過身。
西餐廳裡燈光不是特別亮，但也能看清，陳漾眼神一沉，目光落在她裙上。
有一小塊不明顯的血跡。
他直接將外套給拖了，大步上前把樂芽帶到自己懷裡，然後圍在她腰上。
樂芽一臉茫然，“怎麼了？”
陳漾言簡意赅：“你來那個了。”
樂芽臉上瞬間紅了，低頭就想看，最後隻碰到了他的外套，被系得緊緊的。
她往椅子上瞄了一眼，沒弄上痕跡。
“我都忘了時間了……”樂芽嘀咕了一句，催促道：“那快回去吧。”
陳漾點點頭，帶她離開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的一家店，說：“你在車上等我。”
樂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見他離開了，脫下外套後裡面的身材一覽無餘，路邊經過的女人都往他那邊看。
她突然有種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那種感覺。
陳漾進了那家便利店。
他在裡面逛了幾分鍾才在角落的貨架上看見衛生巾，對著琳琅滿目的品牌愣了神。
商場上無所不能的陳漾不知道女朋友用什麼牌子的。
陳漾呆了幾秒，直接百度，每個答案都不一樣，還有直接說要去問女朋友的。
他幹脆關手機，選了一個粉色包裝的。
付款時，收銀員多看兩眼，感慨現在的男生可真有心，知道疼女朋友。
陳漾拎著黑袋子出了門。
正要回去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腳步一拐，進了另外一家服裝店。
店裡富麗堂皇，裡面的店員幾乎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來，嬌聲道：“先生需要什麼？”
在高奢店做店員好處就是能遇到不少有錢男人，但是基本都是有伴的，自己沒機會。
今天這個高大帥氣，幾乎是夢中情人。
她能輕易地辨認出他身上的所有衣服、手表牌子，要是自己被看上了，那就一輩子吃喝不愁。
店員心怦怦跳，推薦道：“先生，男裝在這邊，您的尺碼是多少，我這邊可以為您……”
話說了一半，被打斷：“女裝區。”
店員一愣，懷疑道：“先生您問女裝？”
陳漾颌首，嗯了聲。
店員眼中流露出失望，心想這麼好看的男人一個人過來，居然也是有女朋友的？
她帶他去了女裝區，看著他眼睛也不眨地選了不少，原本的失望變成了羨慕。
不過她們都是有職業素養的，依舊掛著笑臉推薦道：“不知道您女朋友穿什麼尺碼的？”
這問到陳漾了。
他靜在原地想了想，選了偏小一點的，估摸著應該差不多，畢竟他也全靠目測。
店員也沒想到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還要想。
她憋住笑，“先生您想好了嗎？”
陳漾聽她語氣不對，冷聲報了三個數字。
店員飛快地應道：“好的，這邊的都是有這個尺碼的，您看要什麼風格類型的？”
陳漾又想了想。
店員這次是真的沒繃住，心想這位先生是不是還沒追上人，不然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陳漾完全是根據自己的喜好來的，選了幾件估摸著差不多了，反正以後可以再買。
“刷卡嗎？”
陳漾直接遞卡過去，店員接過來，看到上面的顯示就知道這是真正的有錢人，不敢怠慢。
她忍不住誇獎道：“先生這麼有心，您女朋友看到這些衣服一定很開心。”
陳漾隨口應道：“嗯。”
據他所知，女孩子麼，都喜歡衣服，梁千每次陪謝輕語逛街前很開心，逛街後癱成鹹魚，都會和他們吐槽。
樂芽應該也不例外。
.
天色漸晚，晚間的夜風微涼。
樂芽坐在車裡等半天也沒見陳漾出來，幹脆在裡面玩手機，謝輕語和蘇慧正在群裡八卦。
謝輕語：“我這新來了一個老師，三言兩語就把教導主任給釣到手了，今天看見他們約會。”
蘇慧：“我記得你上次說教導主任有老婆啊。”
她們畢業之後沒多久教導主任就換了新的，現在的這個除了謝輕語沒幾個人認識。
謝輕語：“對啊，所以你想呢。”
蘇慧：“我才不想，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月牙呢@樂芽 晚上在幹啥，也不冒泡。”
謝輕語：“人家在和親親男朋友約會呢，小別勝新婚，幹柴遇烈火，如膠似漆，哎呀，燒起來了！”
樂芽正看著，沒想到話題就到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這什麼比喻，明明很正常的句子，這麼組合在一起，她卻看得面紅耳赤。
樂芽回道：“別瞎說，我來大姨媽了。”
謝輕語：“哎喲，陳漾可憐。”
蘇慧：“陳漾：我覺得我很委屈。”
謝輕語：“幹嘛戳破哈哈哈哈哈，陳漾怕是死也沒想到你會來大姨媽吧哈哈哈哈！”
樂芽正要回復，車窗被敲響。
陳漾彎腰，沉聲道：“出來。”
夏天天熱，他額角有微微的湿意。
樂芽乖乖地開門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內容，隻覺得哪哪都難為情。
陳漾將袋子遞給她，低聲道：“衣服換了。”
樂芽有點懵，然後才反應過來，“什麼，這裡哪裡有換衣服的地方啊……”
她壓根沒想到陳漾剛剛是去幫她帶衣服和衛生巾了，心裡又羞又暖。
被樂芽這麼一提醒，陳漾才回過神。
他突然笑了笑，眼神帶著邪氣，貼近她說：“那就在車裡換好了。”
樂芽差點把袋子砸他臉上。
陳漾勾唇：“怎麼著，你想在這外面換？”
樂芽說：“陳漾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她吐槽了一句，拎著袋子就進了車後座，沒等陳漾進去又摁下車窗：“我不換。”
陳漾說：“剛才逗你的。”
樂芽糾結了一小會兒，嗫嗫喏喏，紅著臉說：“那你不準看裡面。”
“看不到。”陳漾指了指車窗：“想什麼呢，會被擋住的，我什麼也看不到。”
樂芽心想也是。
她手中好幾個袋子，這麼一打開，全都是裙子，淡色系的，是她以前穿過的牌子。
樂芽抽出來看了兩眼，最後選了一條青色的收腰裙，是小禮服的樣式。
她看了眼車窗，見陳漾盯著前方才放下心來，不然總覺得會被看到。
樂芽脫掉弄髒的裙子，然後把小禮服的標籤給扯了，動作一大，碰到副駕駛的椅子。
還有點疼。
陳漾問：“怎麼了？”
樂芽連忙說：“沒事。”
陳漾也沒覺得不對勁，畢竟在車裡能怎麼樣，裡面也沒什麼能扎人的東西。
他眼神在前方掃過。
不經意間落在了後視鏡上。
那面小小的鏡子上照出了一節細白的胳膊，手腕彎曲，裙子從中滑過，又透出來。
明明就隻是胳膊，陳漾卻眼神一暗。
他收了收心神，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感覺夏天太熱了，回去要洗涼水澡。
唉。
樂芽將髒衣服疊進紙袋裡，理了理亂掉的頭發，然後才推開門出去，還有點忐忑不安。
陳漾靠在車尾處，把玩著的一個打火機。
聽到動靜，他側臉看過來。
陳漾選衣服沒想那麼多，但是臨到穿在樂芽身上了，他覺得自己的選擇真是太妙了。
樂芽也剛感覺不對勁。
腰兩邊是鏤空一塊菱形，對稱的，剛好貼在那裡，風從上面劃過去，細白的胳膊小腿都露在外面。
她猶豫道：“我重新換一件。”
陳漾說：“不用換。”
樂芽詢問道：“真的？”
陳漾盯著她，點點頭，意味不明道：“很好看，沒什麼需要換的。”
他走過去，低頭看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仰頭看自己時就好像在引誘人親下去，別猶豫。
陳漾自持自制力挺好，到她這裡全沒了。
他喉結動了動，問：“穿著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樂芽搖了搖頭，“挺好的，這家我以前買過，而且你居然沒有買死亡色。”
陳漾無知地問：“死亡色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