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裴雲栀知道,裴鐸曾在內務府任職過,雖然早已經離開,但並不代表沒有留人在那裡,加上內務府一貫是見風使舵,隻要裴鐸不倒,哪怕皇帝連著幾個月都不進她宮殿的門,她也絕不會被敷衍對待。


裴鐸抱著狐狸頷首:“那便好,若是想寫家書,便送到我那兒去,我代你寄回,若是想看堂兄堂嬸,我也可以替你安排一二。”


後宮不得進男客,裴雲栀想要看見父親,自然不可能在後宮,隻能是別處。


裴雲栀搖了搖頭:“不了,離家才二月有餘,我寫封信寄到澤川便好,天氣涼了,我還給阿娘做了手套,給阿爹做了雙鞋,也要勞煩五叔幫我寄回去了。”


讓母親進宮也不必,裴鐸的勢力越盛,裴雲栀便越告誡自己需要低調,不能讓人拿了短處,張揚這事兒交給淑妃做就行。


裴鐸看著她如此懂事的模樣,心裡輕嘆一聲,點了點頭。


裴雲栀讓瑾兒捧著託盤過來,除了她說的手套鞋子外,還有一件小衣服。


“這是給織織的,本來我也想給五叔做一件,但細想也不知做什麼好。”


裴雲栀顯得有些窘迫,她給爹爹做鞋子繡鞋墊是孝心,給五叔做便不合適了。


畢竟五叔是青年男子,衣裳鞋子之類,還是得避避嫌。


“給他做就夠了。”


裴鐸摸著小狐狸軟軟的毛,將他放在了桌上。


裴雲栀興致勃勃地給狐狸套衣裳,然後發現先前量的尺寸,竟然有些穿不下了。


裴雲栀尷尬地收回手,道:“織織長得有些快,我這衣服倒小了。”


林織神色淡定,裴鐸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他該怎麼告訴小侄女,其實林織不是長胖了,那裡邊是她並不存在的弟弟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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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裴鐸並不會說,這種事情一般人聽來太過可怖。


裴鐸沒有在裴雲栀這裡久留,他除夕那日不會來,因此提前給了裴雲栀年禮,讓裴雲栀差人將要寄的東西送去玉铉殿。


裴雲栀看著五叔走入寒風中,背影並不孤寂,畢竟五叔一邊走還一邊摸著懷裡的狐狸,別有幾分闲適。


收回視線後,裴雲栀看著五叔給的年禮,神色有些震驚,旁邊的瑾兒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實在是一片金燦燦又銀燦燦,無比實用。


除去金葉子金瓜子之外,有一部分是小狐狸的模樣,可見裴鐸對狐狸的喜歡。


因為裴鐸養的這隻狐狸,京城有不少人都養起了狐狸,隻是沒有紫色的。


裴雲栀心想,得拆了衣服給小狐狸重新做一件了。


除夕這天,京城沒有下雪。


但前兩日下的雪還沒化,在飛檐上殘存著雪白顏色。


梅園裡梅花開的正好,一片幽香。


裴鐸也差人折了兩枝,擺在瓶中賞玩。


按照慣例,祭祖後除夕夜,皇帝會和皇親以及親近的臣子們有一場小宴。


今年也照辦不誤,隻是席間沒多少人真的覺得榮幸罷了。


皇帝坐在主座,左手邊是裴鐸,右手邊是六王爺,其次是七王爺,裴鐸的旁邊是霍相。


這一桌子人,明面上看三分之一皇黨,三分之一是裴黨,三分之一是中立黨,倒是平衡,但裴鐸心裡知道,這裡面大半是他的人,皇帝那邊還分成了四股勁。


沒什麼趣味的宴席,裴鐸有些心不在焉,想著宮裡的美人。


林織的肚子真的大了起來,雖說不太誇張,但也比平日被他喂的鼓囊囊的模樣要大些,不過他用靈力探過,裡面確實沒東西,隻有凝聚在一塊的妖力。


林織也圓潤了些,瞧著有種瑩潤的漂亮,在先前純真的誘態中,又添了些叫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讓他瞧著更移不開眼。


裴鐸一邊分神想著林織,一邊同桌上人飲酒。


說起來他的頑疾似乎也發作的不那麼頻繁了,連程度都比之前要輕些,已經到了約莫兩年前的程度,裴鐸說不清緣由,但覺得是好事。


起碼這般能說明他能活著的時間更長了,大抵是人逢喜事?


宴會並未進行到很晚,畢竟誰也沒有真正的心思享受所謂君臣同樂。


裴鐸喝了些酒,屋外涼風一吹,那點微醺也散盡了,披著大氅朝著玉铉殿而去。


天這時候落下雪來,飄飄若柳絮。


到了玉铉殿外,檐下掛著的燈在寒風中微閃,少年撐傘拿著他送的狐狸冰燈站在那兒,一瞧見他便笑眼彎彎。


第82章 權宦的狐狸妖寵


裴鐸已經有許多年沒有感受到在這個日子裡有人等著他回來的感覺,甚至因為無望,連這樣的夢都不會有。


如今近在咫尺,倒有些微怔。


不遠處的林織仿佛被暖色光暈圍裹的幻夢,如鏡中花水中月。


在他一旁隨行的太監見裴鐸停下來也不敢多問,靜默在一旁。


“大人,再不進去雪就要下大了。”


林織將手舉高了替裴鐸撐傘,手裡的冰燈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晃晃。


裴鐸下意識想要接過林織手裡的傘,眼角餘光卻掃到了身後隨行的人。


“你們先退下。”


他知道這些人看不見林織,林織的周身泛起淡淡的妖氣,已然是施了術法。


隨行的心腹太監看見裴鐸眼眸清明的模樣,點頭帶著其他人撤了下去。


今日過年日子特殊,裴鐸早就讓玉铉殿的宮人們不必值夜,如今宮殿一片空蕩,隻有他們。


裴鐸接了林織手上的傘,握著他的手朝著殿內走,在廊檐下收了傘,放在了一旁。


他回來前已經讓人通報了還未離開的宮人,因此桌案上擺放的是他離開小宴後才上桌的食物,都是他和林織說過的那些菜。


除了冷盤外,熱菜都是先前用爐子溫火燉著,快炒的菜也是那會兒才下鍋,掐著他回來的點,也還熱氣騰騰。


屋內的門關著擺了炭盆,和屋外是兩個溫度。


林織將冰燈也放在了門外,沒有熄滅裡面的燭火,讓它在夜裡亮著微光。


裴鐸在席間沒有吃多少東西,瞧著林織吃東西的模樣也胃口大開,跟著吃了不少。


讓裴鐸沒想到的是林織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了人類做派,端著果酒和他說祝詞。


“祝願來年大人平平安安。”


好一會兒,林織也隻說出了這句話,還小聲嘀咕著:“分明背了不少,怎麼想不起來了。”


裴鐸聽入耳中,並未揭穿他,笑著同他喝了這杯酒,也祝願他來年順遂如意。


這是裴鐸這麼多年來過得最順心的一個節,酒足飯飽後,擁著林織回了寢殿。


自從肚子鼓起之後,小狐狸便越發粘人,似乎有他在身邊便會安心許多,這模樣裴鐸看了也不覺得膩,還甚是喜歡。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下去。”


小狐狸的聲音裡帶著些抱怨,裴鐸並沒有瞞他太久,避免小狐狸真的以為自己要當娘親卻落了空。


好在小狐狸也對公狐狸懷孕這件事將信將疑,倒不是很傷心,還開懷不少,當天吃了很多以示慶祝。


裴鐸樂見他不難過,可看他一點也不難過也不免把人抓著弄到像有崽子的模樣,自然了,他收斂了些力道,避免又像多日前把小狐狸的肚子弄疼。


林織扶著肚子小心翼翼地坐下,雖然肚子不大,但又不能像平時那樣隨便,讓他有些微惱,許多動作也被限制了。


但顯然,裴鐸沒有和他感同身受,似乎更興奮了。


林織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他倒也不是故意這般,他還是收著的什麼都沒做,但裴鐸就是這樣了。


屋外簌簌落著雪,層層疊疊堆在枝上。


那幾支從梅園折來的梅花在瓶內還開的正好,幾許清傲。


裴鐸將他別在了林織的耳邊,紫發雪膚的瑩潤美人在紅梅下越發出挑。


殿內沒燃著燭火,隻有一點月色。


林織手撐在桌案上,鼓起的孕肚輕晃,裴鐸瞧著,眸色越發幽暗,他吻著林織的脊背,心中被暖意充盈。


隻願此時,長長久久。


年初一不必早朝,按照本朝慣例,連著休朝半月。


裴鐸也不去操心那些事,無論是宮中事還是鎮妖司的事。


就同他的小狐狸一塊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幹,看著他酣睡,再等他睡醒。


要是擱在往日,裴鐸可不信自己能做出這麼無聊的事。


他一向知道千金難買光陰,加上他的時間本就不充裕,因而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好讓他再多做些事。


如今這等在他看來是浪費光陰的事情,在他心裡也有了樂趣。


冬日,因為習性林織本來就容易困倦,再加上身體原因,清醒的時間更不多。


醒了和裴鐸一起吃了東西後,林織又睡了過去。


他在夢中也自發煉化著妖力,裴鐸每日替他診斷一番,以免發生意外。


小狐狸能繼續睡,裴鐸倒是得起了。


讓人用擬好的單子給各家送禮,有些事私底下結交的臣子或者是暗棋,他得多費些心力。


包括鎮妖司那邊各項賞罰升降的事務他也要過目,以及一些妖物的檔案更新,賞罰的時限更改,因為有些妖在還未作亂隻是有壞心,或者隻是犯了小錯便被鎮妖司逮住,加上一些妖物偶爾會主動提供線索立功,裴鐸也會給予相應的獎勵。


裴鐸特地讓與烏城那邊相近的妖物注意烏城的動向,得到了幾條線索。


除了林織之外,烏延果然在尋找其他妖狐,目前還無所獲。


忙碌起來,時間便過得很快。


半月過去,一切又恢復如常,空氣中也沒了節日那種懶洋洋的氣氛。


聽宮人來報,皇後這個月未準時來月事,很可能有了。


這個消息皇帝應該也知道了,上朝時氣色不錯,和裴鐸對視時又恢復如常。


裴鐸讓人注意著,並沒有過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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