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林織慣性地尋根溯源,但因為信息太少,暫且擱置在了一旁。


按照正常的副本玩法,明天玩家們應該會找到關於他死亡真相的線索,通過那些尋找到消滅他通關的辦法,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他特地來找主母的鬼魂,是因為她的怨氣比其他鬼魂更深,還有些許神智,不完全是他的傀儡,他需要叮囑一番,以免她出差錯。


天不知不覺亮了。


冬冬將耳機掛在了脖子上,伸了個懶腰。


紅玉歪頭:“你這耳機哪兒來的,拿積分換的嗎?”


冬冬:“跟著我一塊進來的,估計是沾了我的血。”


胖子問:“那還能放歌嗎?”


冬冬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還能再白痴一點嗎,我連地府的藍牙嗎?就當降噪耳機用吧,積分倒是可以換聽歌時間,但是我不想那麼奢侈,雖然一萬積分遙遙無期,我也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壓低。


胖子樂呵呵道:“反正第二條命呢,大不了就是投胎唄,不虧。”


錢三悶悶地說:“我也不是想復活,那個目標太遠了,但我不想消散。”


“一樣,我是根本不想復活,但我也不想死,就這麼混著吧。”


紅玉撩了撩微卷的長發,手裡平空多了一根被點燃的煙,她深吸了一口,一副沉浸在尼古丁中的模樣。


一根一次性吸入香煙五積分,冬冬忍不住在心裡敲計算機,她上個副本獸口逃生才六十積分才夠換十二根煙,太奢侈了,冬冬選擇閉眼不看。


謝青無聊地拋擲著硬幣,冬冬問:“你這不會也是積分兌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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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詫異:“當然不是,它也沾了我的血。”


冬冬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積分商城裡一枚永久硬幣都要一百積分,並且沒有什麼作用,怎麼可能會有人買。


“讓我來看看今天的運勢吧,字是不好,花是好。”


謝青低喃,將硬幣拋到半空中,再穩穩接住。


“看來今天是幸運日。”


謝青看著硬幣上的花,語氣歡快。


有輕微嘈雜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玩家們戒備地站著,所有人都做好了逃命的準備,隻有謝青懶洋洋地站在原地。


臉色青白的家丁們面無表情地抬著一口大紅色的棺材走入,視室內的人於無物。


剪裁好的喜字和紅綢被人抱著,準備裝點喜堂。


敞開的棺材落地發出了略帶沉悶的聲音,內裡墊著鴛鴦紅被,殷紅到刺目。


胖子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渾身瘆得慌,紅慘慘的喜事氛圍在某些時候比白事氛圍還可怕。


滿頭釵環的婦人從外走進,她描眉塗了脂紅,並沒有顯得氣色多好,反而越發面部僵硬死氣沉沉。


她的衣袍有些空蕩,頭上的裝飾似乎下一刻就能將她的腦袋壓扁。


昨晚手腳並用追著他們的女鬼又恢復了人的模樣,玩家們並不遮凝重的神情,胖子在她走近的時候還向後退了一步。


謝青:“林夫人不是嫁女嗎,這是什麼意思?”


“小女病重,婚約取消,需要衝喜。”


林夫人吐字並不流暢,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青。


玩家們面面相覷,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他們以為昨晚就梳理好了前因後果,沒想到又有轉折?


冬冬:“小姐怎麼病了,我們能去探望嗎?”


林夫人重復:“需要衝喜。”


錢三頭皮發麻地問:“需要誰衝喜?”


“你。”


林夫人抬手,指向了謝青。


眾人同情的視線落在了謝青身上,為他默哀。


胖子下意識脫口而出:“可你女兒不是個男的嗎?”


林夫人置若罔聞,眼神怨毒地咧開了嘴:“喜棺壓晦,永結良緣。”


抬棺的家丁,弄綢的小廝,貼喜的丫鬟,紛紛望向了新郎官,唇角誇張地上揚,眼神空洞。


被一雙雙呆滯的眼睛注視著,比起祝福更像是恐嚇。


謝青誠懇建議:“強買強賣,好像不太合適吧?”


林夫人的骨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扭曲地看向了謝青,似乎很快就要像昨晚那樣撲向他。


謝青立刻改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經地義,嶽母您太客氣了,不必現在就和我拜早年。”


“今晚戌初時分,拜天地。”


林夫人面無表情地掰正了頭骨,忙著去裝點其他地方。


她走之後,玩家們也立刻離開了張燈結彩的大廳,站在了沒人的角落裡,看著滿府的人忙碌喜事。


錢三:“你就不該戴著那個香囊。”


冬冬:“神他媽幸運日。”


胖子碎碎念:“所以他是個男的為什麼還要讓男的衝喜啊?”


紅玉看著沉思的謝青,問:“你在想什麼?”


“第一次結婚,殺新娘要注意點什麼。”


謝青有些苦惱,抬頭看見隊友們一個個神情嚴肅,反而開口活躍氣氛。


“相聚即是緣,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們別哭喪著臉啊,大家手頭都不寬裕,就不用你們隨份子了,作為我此時此刻的親人,你們可以坐主桌吃席。”


謝青哼起了歌,唱著‘誰是我的新娘’。


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01嘿嘿,忍不住跟著一起唱。


【你是他的新娘~哎嘿嘿~一直就在他的身旁~】


第119章 無限玩家的鬼妻


略帶輕快的語調將沉悶的氣氛衝淡了些,倚在牆邊的林織饒有興味地打量著謝青。


謝青有一雙好看的鳳眼,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瀟灑樂觀的感覺。


他的外向和真正的開朗不同,就算是再活潑的人,遇見這種事情,也不會是毫無苦悶的表現。


謝青並不是強撐著調節氛圍,好像是真的沒有太往心裡去。


不是所有人的悲傷都外顯,無論誰看到謝青,都不會覺得他有一個可以稱之為悲慘的過去。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難以捉摸。


林織清楚,每個人格碎片都心存死志,但在他們真正走到自我了斷那一步之前,會有一件事情支撐著他們活著。


林織還不清楚那件事情是什麼,所以更想探究。


暗處的鬼新娘被逗樂,周圍的隊友們卻笑不出來,哪怕是心最大的胖子都用匪夷所思地眼神看著謝青。


都這種時候了,謝青無疑被下了催命符,很可能就要徹底消失了,為什麼還能開玩笑?


錢三發問:“你難道有什麼底牌嗎?”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我的底牌應該是你們,別擔心,既然是遊戲,就一定有通關的辦法,實在不行就當做我為你們試試水。”


謝青有些躍躍欲試地說:“給人衝喜這種事情多新奇,我還從來沒體驗過。”


胖子感嘆:“你是真不怕死啊。”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謝青笑著低嘆,陳述著名句。


他將手中的硬幣拋到了半空中,伸手抓住。


“該走了,去搜查線索吧。”


他並沒有去看掌心中的硬幣圖案,隨手將它放進了衛衣外套口袋裡。


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大家散開,各自尋找著線索,約定好時間碰面。


灰白色的霧氣在空中湧動,在太陽光下淡的讓人看不清。


黃昏時分,在林夫人要求的拜堂前一個小時,大家在沒有人的東小院碰頭。


“有非常重要的線索!”


冬冬和胖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冬冬著急地先說了。


“我聽到了林家嫡子和嫡女的對話,也找丫鬟作證過了,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也知道boss原先是怎麼死的了。”


胖子:“我查到的好像是這個的後續線索。”


冬冬:“通過林府的少爺和小姐的話不難推測出,在原本的故事裡,本來要嫁人的被迫男扮女的新娘忽然重病了,其實是他抵抗的手段,他把林家重要的賬本和單據藏了起來,如果父母還堅持要他嫁人,他就會把這些東西毀了,並且教唆富商吞了林家的生意。”


“所以林家人才咬牙切齒地該換了主意,用病重的名頭躲避結親,但他們不肯這麼被拿捏,所以就隨便找人給‘庶女’衝喜,打算把兩個人都毒死。”


胖子附和:“沒錯,我查到的是在廚房的毒藥,新娘小院看門的一個婆子往今晚準備的喜酒裡投毒。”


錢三:“我找到的應該是關鍵道具,從一個破了的小觀音像裡發現的,我和紅玉一起破解的。”


“是的,裡面是一個雲遊道士留下的對付厲鬼的辦法,隻要找到這把桃木劍,在上面塗抹純陽之血,隻要刺進厲鬼的心髒,就可以滅了他。”


紅玉點頭,從手裡拿出來一把手掌大的刻有紋路的桃木劍。


冬冬握拳:“太好了,這下劇情和道具都齊全了,隻要等到晚上入洞房後,我們一起把厲鬼弄死,應該就能通關了!”


胖子:“謝青,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謝青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是一首打油詩。


冬冬一字一字念出:“林府有兒郎,不甘扮嬌娘,持物反天綱,不知毒暗藏。因恨怨魂生,怨魂生,索生魂,皆成魍魎。”


“沒錯了!這下都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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