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吃不了,這還有味。”
他在門裡邊吃的嘎嘎香,門外的錢三和紅玉已經默契地向後跑了幾米遠。
紅玉艱難地吞了口口水:“你覺得呢?”
“我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被鬼附身了恐怖,還是這種自言自語喊老婆的情況更恐怖,畢竟他老婆不就是鬼,橫豎都逃不開。”
錢三神色復雜,想起了上個副本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心裡發冷。
第126章 無限玩家的鬼妻
“這不能吧,上個……怎麼能作數呢,也不可能跟到這裡來啊,他已經……”
紅玉顧忌著這個副本的規則,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生怕自己觸碰到了禁忌,落得和死去的玩家一個下場,她一邊說一邊比劃了一下脖子,表示自己的意思。
如果說謝青口中的老婆就是上個世界的副本boss的話,可那個boss已經死掉了,他消失了他們這些玩家才能通關,不可能在這裡。
錢三謹慎地下了結論:“所以要麼是他被惡靈附身了,要麼是他精神錯亂瘋了,已經不正常了,不管是什麼情況,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紅玉點了點頭,其實她心裡還是很相信謝青,說不上來為什麼,隻能歸咎於直覺。
紅玉和錢三小聲地往下走,避免驚擾到房間裡的人。
可回到一樓後,他們仿佛吸引了一口涼氣,胸腔裡盤踞著冷意。
紅玉的牙齒有些打顫地說:“他們人呢?”
他們下樓的時候沒在路上看見任何人,應該聚集在客廳裡的三個人都不見蹤影,隻有掛鍾發出有規律的轉動的聲響。
“可能躲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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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不太確定地回答,腦海裡的想法忍不住延伸,按照暴風雪山莊的模式,或許在這個寂靜的房子裡,又有一個死者出現了。
錢三和紅玉對視了一眼,無聲地用手勢進行溝通。
謝青在鏡子室裡吃完了蘋果,一手拎著蘋果皮,一手拿著蘋果核,悠哉悠哉地出了門。
即使這裡暗藏著殺機,但他心態十分平和。
他雖然答應了養父母會好好的活著,但他本人的求生意志並不是很強,而且致力於用心髒病送自己去世,其他死法在他看來都次等了一些,所以不是真的死到臨頭,他是不會放棄掙扎的。
因此他還挺期待那些驚悚恐怖的場面找上他,讓他在疲於奔命中心髒徹底宕機,迎接讓他高興的死亡。
可惜這顆心髒雖然時不時疼一疼,卻很堅強,始終沒有如同他幻想的那樣爆開。
現在更是有一隻奇怪又強大的厲鬼跟在他身邊,雖然目的不明,但他肯定對他有用。
林織必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別人手裡,所以謝青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甚至有些遺憾他不知道怎麼通靈,不然讓林織和這個副本的boss對壘,情況肯定很有意思。
謝青笑著將東西丟在了主臥的垃圾桶裡,去浴室洗了個手。
“可惜沒熱水,不然還能洗個澡。”
謝青等了好一會兒,水龍頭裡都沒有流出熱水。
現在外面風雪呼嘯,沒有爐火的室內氣溫處於零下一二十度,顯得有些冰冷刺骨的水根本沒法用來洗澡,必然會生病。
謝青期待道:“老婆,你能讓這個水變熱嗎?”
林織嗤笑了一聲,謝青這何止是在全方面利用他盡可能多的謀取好處,簡直是把他當許願機用啊。
灰白色的霧氣飄蕩,謝青看見了水龍頭裡汩汩流出來的清水忽然變成了黑紅粘稠的血液,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
他再仔細看過去,不斷下流的水清澈無比,哪裡還有什麼血跡。
謝青當然知道這是林織給他的教訓,他依舊神採飛揚地說:“老婆,這個不夠嚇人,我不害怕這個,但我特別害怕鬼壓床,尤其是半夜要醒不能醒的時候,感受到鬼對我為所欲為我還什麼都不能做。”
01磨牙,這是害怕嗎,這是指條明路吧?
鏡面上,忽地出現了血痕,勾勒成了一個‘好’字,在夜裡透著不詳的意味。
謝青一愣,沒想到林織會這麼回答,一時有些語塞。
他腦海裡莫名出現了林織用那雙黑黝黝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一筆一畫寫下應答的認真模樣。
好像有點可愛,謝青咬了咬舌尖壓制住那股奇怪的情緒,彎唇道:“原來你可以不借助紙筆和我交流呀?”
這次鏡子上沒再有回應,屋外的風雪已經緩了下來,銀白色的月光悽冷地照入,讓冰冷的空氣仿若有形。
謝青等了一會兒,回了主臥。
他絲毫不介意這裡就是大BOSS殺人狂莫瑞亞先生的臥室,躺在了大床上,蓋上了被子還喟嘆了一聲。
“老婆晚安。”
謝青棕黑色的眼眸在夜色裡帶著光亮,閉眼睡去。
睡夢中,謝青又看見了古色古香的廳堂裡那口紅色的棺材。
他不受控制地靠近,這一次他離這口棺材更近了,能看清被薄薄紅紗覆蓋著的少年的臉。
少年的模樣精致漂亮,雖為毫無生機的屍體,卻給人一種隻是安靜沉睡之感。
在詭豔之外,別有種幽深的空洞感。
謝青想起他睜著眼睛的樣子來,那雙眼睛像是暗河,讓人不自覺沉浸。
謝青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睜開了眼睛,他還想著自己睡前說的話,指望著鬼壓床。
可到了天亮,也沒有鬼鑽他的被窩。
林織騙他。
謝青打了呵欠起身,去浴室裡洗漱,心想他倒是忘了林織就是很會騙人的鬼,將所有的玩家玩弄於他的股掌之中。
冷水潑在面頰上,謝青的眼眸清醒,下了樓梯。
大廳裡一個人也沒有,謝青也不在意,兀自去了廚房覓食。
廚房裡的食物很豐富,謝青動手給自己煎了面包和雞蛋,倒了牛奶,抹上醬吃了心滿意足的早餐。
或許是食物的氣息傳到了外邊,謝青看見了掛著相機的老皮出現了。
他弄了和謝青差不多的早餐,緊接著紅玉和錢三都出現了。
李茹和劉叔依舊沒有動靜,謝青提議分別找找他們。
“要是這裡邊也有《無人生還》那種設計就好了,至少可以知道死了幾個人。”
錢三嘟囔了一句,和紅玉去了二樓。
老皮去了三樓,謝青就在一樓打轉。
隻是他門還沒推開,就聽見了二樓錢三的呼聲。
謝青和老皮先後到了二樓,第二間客臥裡,劉叔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還有氣,隻是呼吸很微弱。”
錢三探了他的脈搏,謝青搭了把手,兩個人一塊把劉叔扶到了床上。
不一會兒,劉叔醒了。
他摸了摸後腦勺,洗了口涼氣。
老皮連忙問:“發生什麼了?”
劉叔有些費勁地開口說:“有人打了我的後腦勺,我沒看見是誰。”
“還好我天生就比別人抗揍一點,沒那麼容易死。”
劉叔特地強調了‘天生’兩個字,擁有天賦的玩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劉叔的天賦大概就是異於常人的防御程度,讓他沒有那麼容易死掉,如果換做其他玩家,這麼精準的一擊,或許人已經死了。
老皮張望了一下:“李茹人呢,你們誰看見她了嗎?”
“你沒看見?”
紅玉反問,畢竟她最後看見李茹,她是和老皮劉叔在一塊。
老皮:“沒有,我們對彼此都不放心,所以各自分開了。”
所有人把屋子翻了一遍,都沒看見李茹的蹤跡。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在這間房子裡蒸發了。
老皮皺著眉頭:“不正常,按照暴風雪山莊的模式,兇手怎麼可能躲起來呢?昨晚劉叔受到了攻擊,又隻有她不見了,這種狀況也太奇怪了。”
“確實很奇怪,兇手不可能一次解決兩個人,一次隻會有一個受害者。”
錢三的眉頭皺的死緊,視線在劉叔的身上打轉。
劉叔不解:“你看我幹什麼,我才是昨晚的受害者。”
“誰知道你是不是賊喊捉賊,自己把自己弄昏迷,然後把自己移出我們的視線好繼續作案。”
錢三看著誰都帶著防備,除了紅玉,畢竟他一直和紅玉待在一起。
劉叔氣的想辯駁,但說出來的話又有些結巴,很沒氣勢:“我我我我才不會會會會那樣。”
紅玉猜測:“也許她故意……”
紅玉吐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又說出了規則。
她是想說李茹有沒有可能故意冒犯規則自殺了,畢竟很多玩家受不了高壓狀態下的逃生,會自願選擇失去意識重新投胎。
錢三:“那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不然我們再把衣櫃什麼都翻一遍。”
在一眾思考的聲音裡,謝青的笑聲就顯得格外突兀。
劉叔:“你笑什麼?”
“我在笑……”謝青的視線劃過眾人,指了指沙發那邊露出腳的屍體,“不明不白死了一個,一個又沒死成,一個還不見了。”
他又指了指錢三和紅玉:“認識我的組合。”
“要我是玩遊戲的莫瑞亞先生,恐怕要鬱悶死,這可怎麼玩,想想就好笑。”
隨著謝青的話,大家不免將視線放在了老皮身上。
老皮冷笑了一聲:“對啊,這不得問問你自己,你可是一個人行動。”
“我昨晚可在一樓,我也聽見了你們倆進這個房間的聲音,因為我就在隔壁,要是我推開房門上樓攻擊人,你們倆會發現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