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南被楚修凡松開的瞬間,是如此去想楚修凡要把她抱入骨的擁抱。
所以她面對楚修凡很自然,自然的還對他挑眉一笑。
楚修凡卻抬手,為她抹去臉上塵土。
那一刻的楚修凡,眼中隻有“髒兮兮”的她。
秦朔南都能看到他眼中關於她的倒影,灰頭土臉的,秦朔南看到這樣的自己很想笑。
但楚修凡眼中卻是某種說不出的虔誠和……溫柔。
他就好似在看什麼摯愛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去為她撫去面上的塵埃。
那眼中的虔誠和溫柔,秦朔南笑著笑著,突然就不好意思了。
她耳朵“嗖”一下,突然就熱起來,面頰也有些發燙。
秦朔南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她就是有點不好意思再直視楚修凡那雙好似會溺死人的眼睛。
“你這樣擦太慢 ,要這樣擦!”
秦朔南眼神明顯的躲閃掉楚修凡溫柔的注視,抬手自己給自己胡亂的擦了幾把,然後覺得她臉擦幹淨了,跑去看她傷了腿的師父吳教授。
吳教授那時候正被他妻子照顧著,見到花貓臉的秦朔南,放心的同時,也哭笑不得她如今滿臉“花”的樣子。
他想喊妻子,也就是秦朔南的師娘拿紙巾給秦朔南擦一下被她胡亂擦的亂七八糟的臉。
一件外套卻突然從天而降,蓋到秦朔南頭上。
“頂著髒兮兮的臉你很驕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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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存席將外套脫了丟秦朔南腦袋上,然後還嘲笑她那張被她擦的亂七八糟的“髒”臉。
秦朔南正準備扯掉蓋頭上的外套,好好收拾一下霍存席這個不會說話的臭小子。
霍存席一手抱著小存煜,一手已經很大力的拎著他蓋到秦朔南正臉上的外套面,惡狠狠的給秦朔南擦臉。
“嘶!”
霍存席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就跟拿抹布擦桌上的什麼髒東西一樣,用力又強橫。
秦朔南沒防備被他擦痛了如今被護理的很嬌嫩的臉,輕抽了口氣。
霍存席聽到正準備嘲諷她也知道疼的時候,被他單手抱著的小存煜給了他腦袋一下。
“笨蛋哥哥,你輕一點,弄疼小姨了。”
小存煜見秦朔南被霍存席粗魯的擦臉方式弄疼,急得不行,想都不想用小手打了霍存席一下,然後去幫秦朔南扯掉被霍存席蓋頭上的外套。
秦朔南被扯掉頭上的外套,“重見光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存煜一臉緊張的小臉。
看到小存煜依舊白皙精致的小臉,秦朔南最大的不放心也安心了,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衝他笑了起來。
小家伙看她頂著一張“花花”的臉,卻癟了癟嘴,十分心疼她如今的樣子。
幾乎誰都能從他眼中看出這一刻他對秦朔南的心疼。
小家伙還用他剛剛才打了哥哥霍存席的小手,拿著那件外套,一點點幫秦朔南擦臉上的灰灰的痕跡。
那小心輕柔的動作,對比剛剛霍存席的粗暴,真是天差地別。
為此霍存席抿緊了薄唇,但也沒有計較小存煜剛剛打他的動作,反而改成雙手去抱小存煜,防止小存煜岣著身體前傾去幫秦朔南擦臉的時候,他沒有抱穩,小存煜摔出去。
“我抱崽崽吧,你去歇息吧。”
秦朔南想從霍存席懷裡抱過小存煜,本就還耿耿於懷她之前不信任的霍存席,為此不爽避過了秦朔南的動作。
“還是你滾去歇息吧。”
霍存席說著抱著小存煜轉身就走,去他剛剛一直呆著的安全地帶呆著。
霍存席以為秦朔南會跟上來,哪知秦朔南救援完人,如今也還心系此次地震中的傷患,前去查看幾個明顯傷的比較重的人。
那些人之前也都看她緊急救援的涉險,見她都停下了哀嚎,說他們沒事,也非常相信會有人來此處救他們。
......................
“已經發求救信號了。”
此處山間農家樂的店主,說他已經做了都事。
而這事,很多人也做了。
比如季珏城。
此次地震來的突然,不過震級不算特別大,市區等地估計傷亡不會很大。
傷亡嚴重的就是他們所處的山地區域。
秦朔南去救援,也是救一下被山石砸傷的人,那一片山腳下會成為重災區,也是因為地震後,山石塌方嚴重,山林還著了火。
現在他們躲避的區域是遠離山脈的一塊平坦的農田,農田隻是地面出現地震後的裂縫,偶爾有滾落的山石從四面緩緩衝過來。
隻要不再爆發比較大的震級,應該是比較安全的避震地帶。
“你身體怎麼樣?解開衣服,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秦朔南見季珏城面色明顯不好,擔心他傷勢嚴重,所以在農田裡找了點野草,想幫他簡易的緩解下後腰上的傷勢。
季珏城卻強撐著說他沒事。
“不用擔..............嘶。”
季珏城話說一半,秦朔南已經解開了她剛剛走前為他簡易包扎的地方,露出了他後腰被不知名物狠狠刮傷的部位。
這一看,秦朔南就蹙起了眉,沒注意季珏城隱忍痛呼。
“怎麼這麼嚴重了?”
秦朔南看著季珏城的幾乎20公分的劃傷,之前她隻發現這個劃傷,傷口過深,所以隻給他止了血。
按理止血後,他身強體壯,傷口會結疤自愈,但如今秦朔南卻發現傷口沒有結疤。
原因是季珏城的後腰的傷,還有他們衝出火海時的燒傷。
“你還被燒到傷口了,怎麼不早跟我說。”
秦朔南說著,趕緊把手裡的被她搗碎的野草給季珏城敷上。
那野草秦朔南本隻是想給季珏城敷了,減輕他腰傷的疼痛,現在卻是給他緩解燒傷的發膿。
“很痛,你撐著點。”
秦朔南完全挑破一個膿包,給敷上草藥的時候,知道那會很痛,喊季珏城咬牙堅持一下。
季珏城不用她說,額頭都疼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卻吭都不吭一聲。
秦朔南見他如此,有些傾佩他的堅毅剛強。
過來幫忙的其他幾個女生,比如剛剛被嚇哭過的丁潔,卻忍不住喊季珏城,“季警官,你如果痛,就喊出來吧,這樣也能舒服一些。”
丁潔隻是本能的覺得,把痛喊出來,發泄出來,可以緩解一下痛神經。
所以看季珏城痛成那樣還壓抑著不說痛,建議他不用強撐著。
秦朔南聽了愣了下,反應過來,的確在這種時候,痛了沒必要強撐著。
但似乎強撐著不喊痛,是她女扮男裝多年,對男孩子第一個認知。
因為男子漢大丈夫,堅毅剛強是必須的。
但丁潔的話,卻讓秦朔南突然有種思維的打破,那就是一個人並不需要時時刻刻都堅毅剛強。
“在想什麼?”
楚修凡發現秦朔南給季珏城重新處理了傷口後,就一直看著隱忍的季珏城發呆。
所以他忍不住走過去問她,秦朔南也沒有對他隱瞞什麼,說了她剛剛突然而來的某種思維打破。
“作為男人,痛不能說痛,必須堅強,這似乎很多時候也是強人所難,沒有人天生就該怎麼怎麼樣吧。”
秦朔南突然有這種感觸,楚修凡有些意外,但很欣慰。
因為男人痛了不能說,必須堅強是一種性別刻板。
這就像秦朔南一直下意識覺得女孩子該溫柔一樣。
“女孩也不該隻有溫柔的一面?”
秦朔南因為楚修凡的話,繼續陷入她的思考。
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楚修凡在幫她整理頭發。
等發現的時候,是楚修凡給她撩頭發別在耳後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的碰到了她的耳朵。
“你做什麼?”
秦朔南有些反應激烈的挪了個位置,然後才轉頭問楚修凡。
楚修凡無辜的看著她,收回幫她整理頭發手,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幫你理頭發。”
“理頭發,我自己來,你碰到我耳朵,我覺得痒痒的。”
秦朔南面對楚修凡的無辜眼神,也不明白她剛剛為什麼會反應激烈。
後面想了下,她會突然跳起來,是因為被碰了耳朵,突然有股說不出的痒意,她也就將這個歸結為是她怕痒。
楚修凡看著她緋紅起來的耳朵,卻笑了。
因為他也是無意發現秦朔南身上的敏感帶。
“楚修凡,你笑起來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