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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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舜卿輕咳一聲,“嫻嫻方才說,要為我生孩子?”


應嫻這一點上倒是比他大方多了,“若是以後我嫁給你,肯定會給你生孩子,我一直很想要個女孩。”


裴舜卿臉上的笑遮都遮不住,連聲應道:“好好好,那我們就生女孩。”


盛勇侯這時候走進來,剛好聽到裴舜卿這句話。他看看自己才十二歲的女兒,一下子黑了臉,把裴舜卿轟出了侯府。


被當成了禽獸的裴舜卿:“……”對老丈人,真是絲毫不能放松。


這種與老丈人鬥智鬥勇的日子持續了四年,裴舜卿已經從三品翰林變成了二品參知,終於,等到了把應嫻再度接進裴府的日子。


關於外面那些‘侯府二女嫁一夫’‘妹妹與姐夫不能說的許多事’,裴舜卿一概不理,他都等了多少年才等到這一日,天王老子都沒有他的洞房花燭重要。


而抱得美人歸的應嫻,也完全沒有被外面那些流言給影響到,畢竟她這些年和裴舜卿相處的幾乎變成了老夫老妻,哪裡還管得了別人說什麼。


裴大人新婚沒多久,有人參他,說他持身不正,不修德行。文人一支筆,能把活人寫死,死人寫活,隻過了一天,裴舜卿就在這些人口中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德行敗壞之人。總之不處置他不足以平民憤。


裴舜卿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他要做出一些實事,就難免觸動一些人的利益,人人都在等一個把他拉下馬的機會,裴舜卿自己也清楚,所以被貶灌州任知州後,他也沒掙扎,回到家中抱著新婚妻子親熱一陣,夫妻兩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去灌州上任了。


“我一年前就與皇帝商量好了,灌州這地方是我自己選的,雖然比不得南上京富裕繁華,但是民風淳樸,我也熟悉,等到了灌州,我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裴舜卿一點都不像被貶謫出京的官,倒像出去郊遊的。


他早幾年就預見到這個情況,畢竟皇帝太倚仗他了,有些人看不下去,遲早要動手,特別是現在幾個小皇子都開始進學,皇帝還有意讓他做幾位皇子的講師。有些人不希望他繼續擋路,裴舜卿自己也不想出這個風頭。


所以他做下避風頭這個決定後,自請去灌州做個知州。皇帝叉著腰罵了他一頓,罵他不仗義,留下一攤子破事就跑。裴舜卿與皇帝認真分析了暫避風頭蟄伏幾年的重要性,又深切的表達了自己的不舍,順便追憶了一下從前的美好時光,然後在皇帝的感動和體諒中出了宮。


一出宮,裴大人就樂了,健步如飛歸心似箭。他都在這當牛做馬這麼久了,天天早上天沒亮起床,一年到頭也不能睡兩個懶覺,還得聽一群人吵架,偶爾還要上演一出打戲,嘔心瀝血要死要活的為國為民,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借口退下休息,不休息個五六年他是不會回來的!


而且,他才剛新婚沒兩個月,他要帶著妻子去灌州過二人世界,遠離南上京這些永遠幹不完的政務,遠離永遠神出鬼沒的老丈人!


“灌州的一種叫做‘涼麻子’的吃食特別好吃,炒香的麻油和麻椒熬制出紅漿,淋在手指長的麻皮子上,那味道真是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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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被關進地牢的時候,還在牆壁底下刻了一首詩,這回帶你去看看?”


兩人到了灌州,過起了無比悠闲的日子。經過幾年的調養生息,如今的灌州已經漸漸恢復元氣,還有百姓記得裴舜卿,兩人剛來那會兒,灌州城裡老老少少都跑到街上來看,到了灌州一個月,裴舜卿早上帶應嫻上茶樓吃早點,還會被老百姓圍觀。


裴舜卿說這裡民風淳樸,應嫻住了一段時間就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那些同樣在茶樓吃早點的老太太們,可不管她是不是盛勇侯之女,裴知州夫人,抓著她就開始聊天,那是什麼都說,應嫻招架不住,隻有裴舜卿能招架得住,他能同時應付四個滔滔不絕的老太太,還能抽空給應嫻學一學她們說得什麼。


灌州並不繁華,但是人們日子都挺悠闲,每年四月還聚眾唱歌,從街頭唱到街尾,還要選出一個百花美人,能得許多供奉。


這一年,參加盛會的灌州百姓都在談論那個驚鴻一現,又消失不見的絕色美人。


裴府中,應嫻看著一身女子衣裙搔首弄姿的夫君,笑的差點背過氣去。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贏了裴舜卿一局棋,裴舜卿輸了,就得穿著女裝去外頭街上走一圈。裴舜卿彩衣娛妻,並不以為恥,在街上晃了一圈,留下無數傳說回來,還即興給夫人跳了個不倫不類的舞,給應嫻笑的一腦袋栽倒在地差點沒爬起來。


“哦喲,笑的我肚子好痛……不對,好像是真的肚子痛?”應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疑惑的說。


裴舜卿眨眨眼睛,火速把夫人送到了醫館,然後被老大夫劈頭罵了一通。


“怎麼也不知道小心一些,孩子都三個月了,怎麼能這麼莽撞呢!”


應嫻與裴舜卿對視一眼,雙雙笑開。


應嫻:“一定是個女孩!”


裴舜卿:“對,夫人說的都對!”


第181章 我的妻子復活了也變小了21


姜徹是灌州望族姜家小一輩中最小的一個孩子,從小聰明伶俐, 過目不忘, 隻可惜他這聰明腦袋從來不肯用在正經念書上, 長到十六歲上頭還沒學出個所以然來, 家中父母兄嫂都對他毫無辦法。


眼看姜徹就要成為一個紈绔子弟了, 姜老太爺一咬牙, 決定將他打包送往南上京, 讓他拜在裴舜卿裴太師門下。


裴公早年在灌州任知州, 與姜老太爺是忘年交, 裴夫人與姜老夫人和姜夫人也相處極好。後來他們回到南上京,互相之間聯系的少了,但每到年節還是會互相送一些禮物,偶爾也會寫信說說近況。


姜老太爺拉下自己的老臉請這位故交, 收下自己這頑劣的小孫子做弟子,好好教導他。南上京那邊很快寄過信來,裴公答應收下姜徹做關門弟子。


姜家人都很高興,就連疼愛孫子的姜老夫人和姜夫人都沒有反對,開開心心的在收到回信當日, 就將姜徹送往了南上京。


被人送往南上京的姜徹站在裴府門口,黑著臉,非常不滿。他長到十六歲,做慣了小霸王, 家裡給他請了一百個先生, 都被他氣跑了。在姜徹看來, 那些先生名不副實,個個都沒本事,還想教他呢。


至於這個裴公,吹得那麼厲害,也不過就是個老頭子罷了。姜徹從小就聽說過這位裴公,家中爹娘都說過當年灌州遭災,多虧這位裴大人治理,才讓灌州變得越來越繁華。可到底怎麼樣,姜徹又沒有親眼見過,而且那些陳年舊事老拿來在他耳邊說,他都聽煩了。


當過宰相,現在又是太師怎麼樣,若是他見了人,覺得不滿意,肯定把這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然後順理成章的回灌州去。姜徹這樣想,心裡哼了一聲,昂著腦袋進了裴府。


進了裴府,姜徹沒能見到那個想象中的白胡子老頭,倒先見到個面容和藹的夫人。這位姜夫人臉上細細的皺紋告訴姜徹,她已經不年輕了,但她面容平靜眼神溫和,令人見了就覺得放松。


姜徹動了動身體,不自覺的在這位裴夫人面前站直了。


“你就是姜姐姐的小兒子吧?當年離開灌州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裴夫人柔柔和和的說。


姜徹在心裡撇了撇嘴,心道,這些夫人們都一個樣,見了面就開始追憶往昔,沒完沒了了。看著吧,這樣下去這位夫人起碼還要說上一個時辰。


可是剛這麼想完,姜徹就聽到裴夫人忽然話鋒一轉,直接道:“既然你是我夫君的關門弟子,那就同時也是我的弟子,今後我會負責教授你棋藝和書畫。”


“現在,過來和我下一盤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入門。”


姜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裴夫人,慢慢昂起了腦袋,很是傲然的說:“教我下棋?我先前那一百多個先生,沒有一個能贏過我。自從我開始學會下棋,還沒能遇到一個對手。”


裴夫人忽然眨了眨眼睛,接著噗嗤一聲笑了,一邊笑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姜徹莫名其妙,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少年感覺自己被小看了,很是不滿的說:“你覺得我年紀小,就贏不了你?”


裴夫人笑夠了,看著他的目光很和藹,“我隻是忽然想起來從前的一些事,我年輕時候也曾聽過一個人,與我說過一樣的話,‘自從學會下棋就未遇見敵手’哈哈,如今他次次與我下棋,次次輸與我。”


“小少年,你也會輸給我。”裴夫人朝他俊秀的小臉蛋上一點,非常自信。


姜徹不服,冷哼一聲,掀起衣擺就坐在了裴夫人對面,“來,你會後悔小看我的。”


然後大放厥詞的姜小少爺一臉輸了五盤,輸的面紅耳赤,都快哭出來了。


“再、再來一盤,就差一點,我下一次定能贏你!”


欺負夠了小孩子的裴夫人一粒粒拈著棋子放回罐子裡,心平氣和的笑道:“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覺得我當你的老師,還是夠格的。現在,你該去見見你的先生了,他在書房等著你。”


姜徹被帶到書房的時候,臉上的燥熱還沒有下去,少年人總是不服輸的,特別是他這種一路順風順水從未嘗過失敗味道的少年人。他這一路上想了很多,到了書房門口一抹臉,推門走了進去。


下棋贏了他不錯,但那位裴公不一定有什麼東西能教他,要是他不滿意,照樣直接回灌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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