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意識到剛剛那尷尬的一幕有自己逾距的緣故,傅延昇似乎很是自責。


  晚上送戚嶼回家,兩人坐在車子後排,傅延昇抓著戚嶼的手,反反復復揉他的掌心,透露著自己內心的忐忑。


  戚嶼卻已在不知不覺間恢復了常態,快到家時,他還反按住傅延昇的手道:“我沒事。”


  傅延昇皺眉:“真沒事?”


  戚嶼淡笑道:“你不是不怕跟我見光麼?不就是被許敬看見了,你緊張成這樣,以後怎麼面對別人?”


  傅延昇一驚,面對別人?戚嶼這是要帶他出櫃?


  被承認身份本該是高興的事,但傅延昇卻覺得戚嶼這反應有些不大正常,而最最要命的事,他現在已經猜不透這個聰明的學生在想什麼了。


  到了南郊別墅,戚嶼又交代他道:“野草戰隊的事,你空了索性把那個對賭協議也擬了,等你那位朋友答應過來,我就回復肖野。”


  傅延昇應聲道:“好。”


  戚嶼下了車,轉身朝房內走去,在傅延昇看不見的角度,他褪去了面上雲淡風輕的笑容,眸中浮起一縷淡淡的哀傷與不甘。


  ————


  【小插曲】


  許敬: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Д°)


  戚嶼:敬哥,你聽我說……


  許敬(捶胸):你別說了!是我輸了!(傅狗,我把你當勁敵,你居然是弟媳!?太騷了!)


  傅延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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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逢場作戲


  傅延昇說的那位蔣旭兩天後就來了海城, 他們在山雨了見面,傅延昇就就直接把人談下了。


  戚嶼得知蔣旭答應留下帶隊,心下高興, 主動提議請對方吃個飯。


  傅延昇一愣:“你想見他?”


  戚嶼:“雖然是賣你的人情, 但既然他是為我的事情過來, 我也應該親自見面請人吃頓飯吧,怎麼, 不方便見?“


  “不是……”傅延昇聽他這麼說,當然沒理由回絕,便安排三人在豐貿的日料店吃晚飯。


  與電話裡一口大嗓門透露出來的“江湖氣”不同, 那蔣旭長得濃眉大眼、模樣端正, 除了一身趕時髦的雞零狗碎, 從裡到外都流露著與肖野、柏草那群中二少年格格不入的精英氣質。


  由於傅延昇當初在電話裡忽悠過他一句“我老婆想搞遊戲”, 從見到戚嶼之後,蔣旭就好奇地瞅著戚嶼,還不時戲謔地瞟傅延昇一眼, 仿佛已在腦海裡給他倆拍了從柏林到西雅圖的全套結婚照。


  等戚嶼不注意,蔣旭就湊近傅延昇調侃道:“嘖,沒想到你好這一口……”


  傅延昇斜眼看他:“什麼?”


  蔣旭擠眉弄眼, 一臉“你裝什麼傻”,怕傅延昇無法意會, 又小聲提了電話裡的那個詞:“他?……老婆?”


  “別亂叫, ”傅延昇嚴肅地制止道,“什麼老婆,他是我老板。”


  蔣旭:“……”


  戚嶼笑眯眯地掃了二人一眼,假裝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給蔣旭敬了杯酒, 問:“蔣先生結婚了麼?”


  蔣旭“嘿嘿”一笑:“沒呢,我這人習慣了四處漂泊,不大容易找到穩定的對象。”


  “沒有穩定的,”戚嶼一揚眉,“這麼說來,蔣先生有過不少露水情緣?”


  蔣旭狀似瀟灑:“那是,人生如戲,如果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在當地逢場作戲一番,豈不美哉?”


  傅延昇用筷子輕輕一撥蔣旭跟前的壽司,埋汰他道:“都三十好幾的油膩中年了,還‘美哉’呢,再這麼下去,我看除了圖你錢的,還有誰樂意跟你做戲。”


  “靠……”蔣旭也不知道傅延昇哪根筋搭錯了,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立即反懟道,“別仗著你比我早念兩年大學就多年輕似的,你不也差一年就邁過三十的檻了?你不也還到處混著?每次跟你聯系你丫都在不同地方,畢業頭幾年是港城,前年在海城,下午跟你聊天你又說過陣子可能要去深城……”


  聽見那句“去深城”,戚嶼眉心微跳,爸爸讓傅延昇管著山雨,他可不知道傅延昇目前有去深城的業務。


  他看向傅延昇,卻見傅延昇筷子一頓,終於撥翻了那隻無辜的壽司,原先堆在上頭的猩紅魚子灑了一盤子,像是給那魚形的盤子開腸破肚一般。


  飯桌上的氣氛忽然間變得有些凝重,蔣旭卻還在叨叨:“聽Steven說,在桓盛那些年有不少豪門千金追求過你,我就不信你這麼多年都沒跟別人逢場作戲過,這次還忽悠我說你有老婆了,嘁,哪來的老婆,我看咱們是半斤八兩。”


  傅延昇揮了下筷子,眉心微蹙:“胡說些什麼,趕緊吃你的飯……”


  可除了這麼幹巴巴的一句數落,傅延昇也沒解釋別的,戚嶼心下了然,登時沒了吃東西的胃口。


  之後半頓飯,隻聽蔣旭在桌上胡吹海侃,一人挑臺唱戲,傅延昇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吃完飯,蔣旭察覺到不對勁,趁著戚嶼買完單後上洗手間,悄聲問傅延昇:“怎麼了,我說錯什麼啦?怎麼感覺你們剛剛心情不大好?”


  傅延昇冷笑:“你還知道我們心情不好?叫你胡說什麼逢場作戲……”


  蔣旭後知後覺:“臥槽,他真是你‘老婆’!?”


  傅延昇悔恨不已:“就不該帶你來吃這頓飯……”


  蔣旭消沉了兩秒,眸中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欲:“你‘老婆’這麼年輕,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山雨投資他開的?嘿,我說當年港圈那群白富美你怎麼一個都沒看上呢,原來真是好這一口……”


  傅延昇忍無可忍地伸手把他湊近的臉按回去:“一會兒趕緊走,再多話今天談好的工資都不發給你了。”


  蔣旭:“……”


  待戚嶼回來,又與蔣旭寒暄了幾句,對方就識趣地離開了。


  傅延昇問戚嶼接下來的安排,戚嶼說:“我有點累,想先回家了。”


  傅延昇忙說送他,戚嶼沒有拒絕,上了車還道:“今天這事,謝謝你了。”他說的是傅延昇幫野草戰隊找人組盤的事。


  傅延昇感覺不自在:“舉手之勞,你不用跟我這麼生分。”


  之後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


  到了南郊別墅,傅延昇跟著下了車,提議跟戚嶼去裡邊的小花園走一走,兩人都知道蔣旭剛在飯桌上說漏嘴的那句話意味著什麼,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傅延昇也不敢就這麼離開。


  戚嶼帶著傅延昇進了別墅區,繞到前陣子他們擁吻過的庭廊,才終於開口詢問:“你要走了?”


  傅延昇硬著頭皮回答:“才剛接到了通知,還沒最終確認。”


  戚嶼:“什麼時候?”


  傅延昇:“下個月底……”


  戚嶼點點頭:“我知道了。”


  真好,許敬這個月底,傅延昇下個月底。


  戚嶼表現得相當平靜,然而他越平靜,傅延昇越不安,男人輕輕抓住他的手腕,語氣壓抑:“戚嶼,你別不高興,我還在跟上面申請推遲幾個月換崗……”


  戚嶼暗道,原來他們把這種事叫做“換崗”。


  也是,傅延昇隻隸屬於上面那個神秘的組織,那些人叫他去哪個公司,他就去哪個公司,可不就是“換崗”麼?


  戚嶼淡然道:“沒事,過了八月我也要回斯泰福,既然你不跟我回去,在海城還是在別的地方,又有什麼區別?


  傅延昇啞然:“我……”


  戚嶼偏頭看向傅延昇,打斷他道:“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至今都沒猜到你的真實身份,你是不是會用別的理由離開我?比如說,對我的表現不滿意,不能繼續留在我身邊,或者幹脆像宋溥心和徐一舟一樣,忽然消失?”


  傅延昇張了張嘴,收緊抓著他的力道:“我不會的。”


  戚嶼垂下眼睛,自言自語般道:“那你還是像這樣實話實說,我更容易接受,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傅延昇心痛不已,他將戚嶼擁進懷裡,抱了一會兒,才在對方耳邊深情又隱忍地低喃:“對不起……”


  戚嶼負手而立,累得直想往這個男人身上靠,可骨子裡的自尊又讓他強忍著不敢將內心的脆弱和不舍表露得太明顯。


  就在這時,他忽見不遠處有二人並肩行來,熟悉的人影輪廓叫戚嶼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誰。


  戚嶼腦中電光火石地一閃,幾乎在一瞬間完成了天人交戰,他慢慢地抬手環住傅延昇的腰,賭博似地閉上了眼睛。


  傅延昇感受到戚嶼的回應,將他摟得更緊,整個人沉浸在自責與心疼的情緒中,絲毫未察覺身後有人過來,直到戚源誠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戚嶼……?你們……!”


  傅延昇渾身一震,猛地扭頭看向來人。


  戚嶼也睜開眼睛,慢慢退開一步,面向父母:“爸,媽。”


  傅延昇心中慌亂,面上還故作鎮定:“戚董,姜阿姨……”


  數日前擔憂的一幕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戚源誠簡直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但讓他不解的是,明明戚嶼和傅延昇方才還在深情相擁,此刻卻表現得這麼淡定,仿佛剛剛那個擁抱隻是兩個男人之間正常的擁抱,有那麼兩秒,戚源誠都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正當他糾結著是該震怒還是冷靜觀察之際,姜瑩似是怕他承受不住,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戚源誠一個激靈,醒悟過來,一時間又為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感到可笑。


  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氣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狠狠地剜了傅延昇一眼,卻隻渾身戾氣地命令戚嶼:“你跟我過來!”


  姜瑩擔憂地看了他們一眼,先一步跟上丈夫的腳步,返身回家。


  戚嶼面無表情地對傅延昇道:“你先走。”


  傅延昇心中焦急:“我去跟你爸爸解釋……”


  戚嶼斜了他一眼,冷聲吐出兩個字:“回去。”


  傅延昇竟被戚嶼這一刻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他立在原地,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戚嶼離開,幫不著也護不了,隻覺得滾油煎心般難受。


  戚嶼跟著父母進了家門,從前日被許敬在山雨看見自己和傅延昇親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早晚還要面對其它,與其每時每刻忐忑著被發現,被倉惶“捉奸”,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戚源誠都沒去樓上的書房,直接走到客廳的沙發前,盯著他顫聲道:“你自己說,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戚嶼立在茶幾邊,回視著父親,氣勢上毫不退縮,但也並非一味地針鋒相對,他隻是像陳述事實那般,坦蕩地回答:“爸爸,從認識傅老師開始,我就對他心存孺慕之情,兩年來,這感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朋友和師生的界限……我不想騙您,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愛他。”


  戚源誠面上僵硬,失控地抓起茶幾上一杯冷茶就朝著戚嶼身上潑過去。


  從小到大,戚嶼都沒見過爸爸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也怔住了。


  “源誠!”邊上的姜瑩厲聲喝止,又柔聲相求,“好好說……”


  戚源誠氣得大腦充血,嗓音發顫:“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戚嶼抹了把臉上的茶水,回過神來,眼皮微垂,又低聲重復了一遍:“我愛傅延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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