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117章 沈清弦皺眉道:“這玉簡實在古怪。”


  什麼?


  沈清弦以為自己聽錯了, 於是重復了一下:“不……”


  舉字沒說出來,顧見深便咬住他的唇, 不準他繼續說。


  沈清弦頓時笑彎了眼睛,他一把握住大深同志……


  大深同志立馬起立敬禮。


  顧見深抵著他鼻尖:“不許笑!”


  沈清弦哪還忍得住?


  他噗地一聲笑出來,這就無法抑制了。


  “不舉……顧九淵你竟然不舉!”他一邊說著一邊笑, 哪還有丁點兒天道第一人的模樣?隻像極了萬萬年前那個調皮搗蛋的老十九。


  顧見深沒好氣地將他拉過來:“舉不舉你不知道嗎!”


  沈清弦越想越好笑……樂不可支道:“快告訴我,當時我勾引你時你的心情如何?”


  心情?他不說還好, 一說顧見深更氣了,他壓上他道:“心情就是把你拖回唯心宮,幹……”他湊在他耳邊說了句粗話, 沈清弦心顫悠悠地, 嘴上卻還在樂著, “幹得動嗎?”


  顧見深就讓他試了試幹不幹得動!


  兩人胡鬧著,沈清弦還說葷話:“不舉都這麼硬,舉了該怎麼辦?”


  顧見深瞧他這模樣, 再聽他這話, 魂都要被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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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了都是萬萬年的老妖怪, 要不這樣縱欲下去, 還飛升呢, 隻怕要X盡人亡。


  後來還是沈清弦受不住了, 偏偏他嘴巴還壞得很, 非要逗顧見深:“不要了不要了,不要顧舉舉了要顧不舉。”


  顧見深被他撩得心肝亂顫,真是恨不能艹死他。


  兩人胡來, 心裡卻蜜一樣的甜。


  顧見深真的愛極了他,愛極了這個徹徹底底對他敞開心扉的沈清弦。


  枯守萬萬年,在萬秀山上獨自一人孤冷了這麼久,他是天道第一人,是冷冰冰的沈清弦,是眾人可望不可及的至高尊主。


  可現在顧見深終於徹底撬開了這萬年寒冰,捧出了那顆依舊純粹的心,碰到了他年少時便已戀慕的靈魂。


  上信峰上的天驕,調皮搗蛋的小漣華,他的摯愛。


  顧見深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覺得“顧不舉”這昵稱很甜。


  可現在真的很甜,沈清弦一這樣叫他,他就鬧他,後來幾乎成了兩人的暗號。


  雖然不用暗號,兩人也能做個昏天暗地,但很奇怪的是,有點兒暗號就像兩人的小秘密般,暖得人心發軟。


  這趟下凡,雖然虐得陰差陽錯,但好在回來後兩人便隻剩下蜜糖。


  顧見深隻想好好珍惜他。


  沈清弦也完全擺脫了桎梏,表現出最真實的模樣。


  這天地間,能包容他的人全都不在了,不過現在又有了一位。


  獨一無二的、僅有的、生生世世都不會再離開他的一位。


  他的顧……沈清弦想到便忍不住揚起嘴角。


  顧見深盯他:“又在想什麼壞東西?”


  沈清弦生怕他再來,趕緊一本正經道:“什麼都沒想!”


  顧見深還是把人抱過來揉了又揉。


  似是見他倆實在太膩歪了,玉簡又不安分了。


  沈清弦先發現的:“咦,我這邊多了個新任務。”


  顧見深也看了下自己的玉簡。


  兩人異口同聲:“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倆看向彼此,然後交換了玉簡,接著一起無語。


  小白玉簡:“其二十七:顧見深,我對你的感情不是親情。”補充,“請勾引把你當長輩般敬仰的顧見深。”


  小紅玉簡:“其二十七:沈清弦,我從未將你當成父親。”補充,“請推倒一手將你帶大的沈清弦。”


  兩位大佬:“……”


  這是什麼辣雞玉簡?


  修天梯難道不是很正經的事嗎?怎麼變得如此不要臉!


  就在他倆都想扔玉簡的關鍵時候,玉簡們紛紛冒出垂死掙扎般的一行字:“偶爾的小情趣可以增進感情。”


  情趣……


  沈清弦看看顧見深。


  顧見深看看沈清弦。


  兩人莫名都想起了上德峰十師兄的《九九八十一式》。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本難以直視的畫冊中,涵蓋了不少“情趣”。


  可這和修天梯有什麼關系?


  要不是十師兄遇難,他幾乎要以為是師兄在逗他們玩了。


  沈清弦皺眉道:“這玉簡實在古怪。”


  顧見深道:“可完成了任務,天梯的確被修復了。”


  沈清弦看向他:“你覺得這天梯到底怎麼壞的?”


  顧見深搖搖頭。


  這個答案他們都不知道,想知道的話就隻有將天梯修好,登上去一探究竟。


  顧見深清清嗓子道:“沒必要想那麼多,總歸這些任務不難,我們認真修復便是了。”


  沈清弦瞪他:“哪裡不難?這個也太難了!”


  顧見深正要說話,沈清弦忽地想起一事,他說道:“壞了,我把小燻給忘了。”


  他真把沐燻給忘了……


  忘得那叫一個一幹二淨!


  他倆在凡間帶了數十年,回來後又膩歪了這許久……而沐燻……


  沈清弦起身道:“他應該醒了,我去看看他。”


  顧見深當然沒攔他。


  沈清弦急匆匆趕去偏殿,看到還在睡著的沐燻,稍微松了口氣。


  他臨走前已經給沐燻治好了身體,隻是他恢復起來很慢,如今數十年過去,也沒見好多少。


  沈清弦給他試了試脈,發現已無大礙。


  顧見深輕聲道:“輕染聖人沒事吧?”


  沈清弦道:“不要緊。”


  顧見深說:“唯心宮地處靈眼之上,他在這養傷定能好得極快。”


  沈清弦輕嘆口氣道:“隻願他醒來別胡鬧。”


  他這擔憂不無道理。


  其實早在他和顧見深年輕那時候,心域和天道還沒這麼勢不兩立。


  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卻彼此也沒敵對,頂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


  甚至有惺惺相惜的還能成為朋友。


  但自從顧見深叛逃,心域接受了這個“逆子”後,雙方的關系便開始急速惡化。


  如今沈清弦也能明白緣由了。


  當時他師父定是怕顧見深和上德峰主相遇,所以努力搞僵兩邊的關系,讓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不相見也就不必師徒殘殺……雖是下下策,可也隻能這樣了,畢竟他們之間的結是說不開的。


  顧見深的一片拳拳之心,上信峰主也不舍得糟蹋了。


  之後兩邊便越來越僵,等上信峰主飛升,萬法宗消失,天道和心域已是勢不兩立的存在了。


  這數千年間更是發生了無數事,其中沈清弦三個寶貝徒弟搞的事最多。


  除了赤陽子這個和事老,夏止戈和沐燻都是響當當的激戰派。


  不過三人成聖後便消停了許多,可骨子裡卻都是恨透了心域的。


  沈清弦也搞不懂緣由,大概是和信仰有關?


  他常年閉關,也管不了他們,後頭也就不管了。


  如今想這麼多,隻是沈清弦擔憂沐燻醒來後會搞事情。


  巧的是,顧見深剛走,沐燻便醒了。


  沈清弦冷不丁對上這雙紫眸,還怔了下。


  沐燻沒有丁點兒睡意,他坐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師父,你和那魔帝是怎麼回事?”


  嘴上叫著師父,可哪有當人徒弟的恭敬語氣?


  沈清弦沒好氣道:“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又是鬧哪出?靈田怎麼毀成那樣?和亂鷹又是怎麼回事?”


  沐燻皺了皺眉,別開視線道:“沒什麼。”


  沈清弦道:“沒什麼,所以連命都不要了?”


  沐燻往日裡性情最是不羈,瞧著好像是個開朗的,可其實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不出聲,沈清弦也便道:“你的私事我不過問,隻是別糟蹋自己。”


  誰知這混小子竟來了句:“反正師父要飛升了,到時候……”


  沈清弦氣道:“我飛升了你就去死?”


  沐燻沒出聲,隻是緊蹙著眉,顯然是這麼想的。


  沈清弦簡直要被他氣死:“我養你這麼大,也算你半個父母,你就這麼回報我的?”


  他真生氣了,沐燻還是怕的,他低著頭,死死盯著床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清弦嘆口氣道:“到底遇上什麼事了,說給我聽聽。”


  誰知這天不怕地不怕,渾天渾地的臭小子竟然吧嗒一聲,掉了一滴淚。


  沐燻不是人,流下的淚也不是人類的淚水。


  沈清弦登時急了:“哭什麼?”這小子的淚相當於人類的血,流多了會死人的。


  沐燻終於開口了:“師父,求您別管我了。”


  “你……”沈清弦氣道,“你這孩子可真是……”


  沐燻垂著首,用極低的聲音說著:“徒兒不孝,此生惟願師父問鼎天道,擺脫這世俗輪回。”


  沈清弦看他這樣,知道是撬不開他這河蚌嘴了。


  “你不願說便罷了。”沈清弦隻得說道,“好生休息吧。”


  他出去了卻也留了縷神識繞著這偏殿,他還是記掛著沐燻,怕他出事。


  沈清弦沒去找顧見深,他晃悠了一圈後,決定去見見亂鷹。


  沐燻這熊樣,總歸和亂鷹脫不了幹系。


  他沒法從沐燻這兒找到緣由,便打算去亂鷹那兒看看。


  本以為要出宮才能見到亂鷹,不成想他竟同他偶遇了。


  沈清弦正琢磨著該怎麼和他說話,亂鷹竟主動走近他,並且開口道:“你到底要怎樣 ?”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沈清弦完全沒聽明白。


  亂鷹沒看他,垂著眸道:“我這條命你隨便拿,能別招惹陛下嗎?”


  沈清弦更加懵懂了:我要你的命幹嘛?而且我真的不招惹你陛下了,你陛下會打死你的你知道嗎?


  這倆句話實在讓沈清弦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還腦洞大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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