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錦從後面的小雜物間走出來,看到店裡的人,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裴先生?”


  這個人也姓裴?譚圓忍不住多看了眼裴存海,看來也不是所有姓裴的男人都是美男子,這位裴先生與那位長得特別好看的裴先生相比,真是差太遠了。


  “花繡師。”裴存海注意到花錦身上的打扮,“看來花繡師有場重要的約會?”


  花錦取了樣品冊放到裴存海面前:“裴先生是裴宴的家人,如果有什麼喜歡的,我們這邊可以提前給您趕制出來。”


  “呵。”裴存海冷笑一聲,不過是幾塊繡了花的破布,他也要靠裴宴的面子,才能排到前面?推開厚重的樣品冊,裴存海翹著腿,靠著沙發道,“我來這裡,不是為了花繡師的繡品來,而是為了跟你談一樁生意。”


  看了眼被推開的樣品圖冊,花錦把樣品冊捧在手裡,禮貌淺笑:“裴先生真會說笑,我一個開蜀繡工作室的人,除了跟你談繡品以外,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我聽說你跟我的那位堂弟關系很好?”裴存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這聲笑裡,帶著一股輕蔑,“聽說我那位堂弟,不僅為你特意去參加一個什麼傳統藝術展覽,還常常陪你出去吃飯,接你下班。花繡師出身貧寒,卻能讓我那個性格怪異的堂弟為你做這麼多事,跟我怎麼就沒什麼可談呢?”


  “可能因為你沒有他有錢,也沒有他長得帥吧。”花錦笑盈盈地看著裴存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腮邊,帶著幾分妖娆,“就算出身貧寒的女人,也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嘛。”


  裴存海眼神一冷,嘴裡卻笑出聲來:“可是男人再好看,也比不上錢重要。我想花繡師你也明白,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嫁給裴宴的,何不想辦法多賺點錢?”


  “呵。”花錦手指輕輕在樣品冊封面上畫圈,說出的話卻諷刺不已,“可您有裴宴那麼多錢嗎?”


  “雖然我沒有,但是……”裴存海伸出手,準備握住花錦放在樣品冊上的手,卻被花錦輕巧繞開。


  他嗤笑一聲,收回手,“可是你隻要幫我辦到一件事,我能給你更多的東西。房子、車子、這裡的戶籍、還有刺繡界的名氣,我都可以給你。”


  “可是,”花錦歪了歪頭,語氣溫柔至極,“我是個十分有原則的人,比如說……不幫生性貪婪又醜陋的男人。”


  她輕笑出聲,如花的容貌嬌俏可人:“裴先生,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作者有話要說:  花錦:我是個十分有原則的人,比如……顏控。


第37章 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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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 因為家裡人要靠著裴宴一家的緣故,裴存海總能聽到別人誇裴宴。家裡那些堂兄弟表兄弟, 也愛圍著裴宴打轉,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裴宴喜怒不定, 不務正業,做事全憑興趣。但沒有一個人敢當著裴宴的面,說他半點不好。


  就連他爸媽, 為了誇耀裴宴,也總是壓他這個親生兒子一腳, 來抬高裴宴。


  但是近些年來,不管是誰,當著他的面也要誇一句青年才俊,商界精英。像花錦這種女人他見多了,嘴上不為金錢折腰,但心裡想著的卻是怎麼撈一筆,上不得半點臺面。


  這樣的女人,拿來玩一玩都嫌拿不出手,嫁進豪門更是不能妄想。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這樣一個女人竟然也敢如此羞辱他。


  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能嫁給裴宴當裴家太太麼?


  裴存海怒不可遏, 抬手就想打人。


  “裴先生,鄙店雖小,不過安裝監控的錢還是有的。”花錦起身往後一躲,“裴先生威脅我不算, 還想動手打人?真沒看出來,裴先生瞧著一表人才,卻是個喜歡對女人動手的……”


  她張了張嘴,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是她的口型卻已經說得明明白白。


  廢物。


  裴存海氣得喘氣:“給你臉不要臉,等裴宴對你不感興趣的時候,我要讓你在這裡待不下去。”


  “裴先生這麼厲害,幹嘛要等到那個時候。”花錦嗤笑一聲,“不如現在就讓我混不下去。”


  “你以為我不敢?”平時在圈子裡,大家就算互相看不順眼,也很少撕破臉面,像花錦這麼說話氣死人的,還非常少見。裴存海氣得連連喘氣,他伸手指著花錦,“好,很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總裁。”秘書見向來冷靜的總裁被氣成這樣,小聲道,“我們該去試禮服了,晚上您還有場宴會要參加。”


  她真怕總裁被裴宴先生的女人氣得失了理智,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來。不管裴宴先生能對這個女人維持多久的興趣,但在裴宴先生沒有厭棄她之前,總裁就不能真的傷害這個女人,不然就是打了裴宴先生的臉。


  裴宴先生多怪異的脾氣,向來軟硬不吃,鬧大了吃虧的隻會是他們總裁。更何況這種買通男人身邊女人辦事的做法,說出去本就對他們不利。本以為是個撈一把就跑的女人,沒想到竟是個為了裴宴先生敢這麼說話的女人。


  秘書看了眼穿著旗袍,搭著刺繡披肩的女人,貌美膚白,身材窈窕,有長相有氣質,是個難得的大美人。隻可惜把有錢人看得太簡單,她就算為了裴宴捧上一顆真心,也不可能嫁給她。


  什麼情啊愛的,堅持這些有什麼意義?不如找機會撈一筆,比什麼都靠譜。她在這種小破店,整天繡花穿針,能掙幾分錢?


  “花小姐,我們總裁說話直了些,請你不要往心裡去。”秘書朝花錦禮貌一笑,“不過也請你再多考慮考慮,裴宴先生那樣身份的人,如果有了結婚的想法,肯定會考慮門當戶對的女孩子,到時候你怎麼辦?我們做女人的,總要多為自己考慮考慮,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對不對?”


  “這位女士你說得對,誰不愛錢呢?”花錦笑了笑,“不過君子愛才,取之有道。我膽子小,如果賺來路不正的錢,我會害怕的。”


  “花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秘書笑容裡帶著冷意,她看了看這家店,轉頭對裴存海道,“這家店位置不錯,老板您可以考慮買下來。”


  裴存海諷刺一笑:“你的建議很好。”


  秘書轉頭去看花錦的臉色,讓她失望的是,對方臉上毫無慌張之色。難道她就不怕,他們把這個鋪面買下來以後,她的店就隻能搬地方了嗎?


  繁花工作室剛闖出一點名氣,店鋪地址就要更換,還能留下多少老顧客?


  “我也覺得這個建議好。”裴宴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目光冰冷地掃了裴存海一眼,“明天我就找助理聯系賣家,你要跟我競價嗎?”


  裴存海臉色變了變,裴宴怎麼會在這裡,他剛才那些話,裴宴聽到了沒有?


  “以後想要在我這裡拿好處,不要玩這種小手段,直接來討好我就行。”裴宴走到花錦身邊,說出的話毫不客氣,“沒事就學學貓叫,學學狗搖尾巴,說不定我一高興,就答應你的請求了。”


  裴存海被裴宴的話氣得面色潮紅,等著裴宴不說話。


  “宴宴,這個人好壞呢。”花錦抱著裴宴的手臂搖了搖,嗲著嗓子道,“他想收買人家去陷害你,人家不願意,他就威脅人家,說要讓人家在這裡混不下去。”


  被花錦抱住的手臂僵了僵,裴宴抽了抽嘴角:“那你跟我說說,要怎麼才能讓你高興?”


  “人家不管,你現在就把他趕出去。”花錦做足了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到他瞪人家的樣子,人家的小心髒就嚇得噗通噗通直跳。還是宴宴你好,長得好看,又有錢,還對我溫柔體貼,人家最喜歡你了。”


  一口一個“人家”,時不時還跺腳嘟嘴,裴存海的秘書看著花錦的這番做派,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沒想到裴宴竟然好這一口,這愛好……還挺特別的哈。


  “裴存海,打狗也要看主……”裴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一把按住花錦擰在腰間的手,面色有些扭曲:“裴存海,看來你對她不滿得很,不過我身邊的人如何,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好好經營你的公司,別來煩我身邊的人。你知道我脾氣向來不太好,有時候發起瘋來,就不太能記得你姓什麼了。”


  “好好好。”裴存海連說三個好字,起身怒笑道,“我惹不起你,我走。”


  “等等。”裴宴叫住裴存海,揚了揚完美的下巴,“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做錯了事要道歉,你就這麼走了,很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合適做圓盼副食總裁。”


  裴存海盯著裴宴看了足足近十秒,咬著牙從齒縫中擠出“對不起”三個字,帶著秘書大步離開繁花。


  等裴存海一走,花錦放開裴宴的手臂,把手包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看著裴宴:“打狗看主人,誰是主人,誰是狗,嗯?”


  “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良心了,我來替你解圍,你還擰我的腰,我的腰都被你擰青了?”


  “你還好意思怪我,我有這種麻煩是誰惹來的?”花錦一腳踩在裴宴腳背上,“你還想當我主人,我幹脆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說完,就要去揍裴宴。


  “哎哎哎,你還是不是個女人,怎麼說動手就動手。”裴宴連忙抓住她的手腕,“我錯了,我錯了,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你別動手行不行?”


  花錦哼了一聲:“松手。”


  裴宴乖乖松開手,幹咳一聲道:“這事是我這邊的問題,連累你了。”


  “明白就好。”花錦理了理身上的旗袍,“我拒絕他的態度有些強硬,我不怕連累,但是這家店是我師父還有譚叔多年的心血,我怕他們被我連累。你如果處理不好,就陪他們一家店吧。”


  “行。”裴宴笑了笑,他剛才在外面聽到了,那哪裡是態度有些強硬,分明是想把裴存海氣死。他幫花錦把手包拿著,“既然害怕連累朋友,怎麼不答應他,還能拿不少好處。”


  “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做那種事。”花錦把手包從裴宴手裡拿過來,翻出小鏡子照了照臉,確定自己沒有花妝,才繼續道,“而且我知道,就算得罪他也不用擔心,還有你這個金大腿在,我無所畏懼。”


  裴宴笑出聲:“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個金大腿,今晚就介紹幾個刺繡界的大師給你認識,不然對不起這個稱呼。”


  “大腿,大腿,你是世界上最帥的金大腿。”


  從頭至尾都站在角落裡的譚圓:“……”


  眼看著暴風雨將至,最後卻化作晴空萬裡,這就是人世間最好的戲曲。


  輪魄力,還是花姐排第一。


  坐上裴宴的車,裴宴偏頭看了花錦一眼,別別扭扭道:“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是嗎?”花錦調整了一下披肩,“上面的繡紋都是我自己繡的,旗袍是老師傅量身定制的,去年做好後一直掛在店裡,準備留著重要場合穿,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裴宴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想起剛才花錦抱著他的手臂,一口一個“人家”的模樣,他的心情有些異樣。其實被她那樣抱著手臂,感覺好像挺不錯的。圍在他身邊的人很多,但是願意為了他,如此直白翻臉的人,卻沒有幾個。


  “花錦,以後別叫我裴先生了。”他繃著臉,雙眼平視前方,“以後有其他裴家人在場,你一句裴先生,誰知道你在叫誰。”


  花錦想,有很多裴家人的場合,她又不可能在。但是見裴宴如此嚴肅的模樣,她挑眉道:“那我叫你名字?”


  “嗯。”裴宴道,“楊紹他們都叫我裴哥。”


  “作為你大腿上最特別的那個掛件兒,我還是叫你名字吧。”花錦低下頭玩著手機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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