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都沒了,小鳥似的張合著嘴回應,挺著腰扭起來。
來見她之前,石玉沒想過這事。
他是個正常男人,這段時間沒有過確實會想,但是能分心的好玩事也多,不是非要不可。
忽然就被她磨蹭得來了興致,當下卻不合適。
想推開又舍不得,越廝磨越難解。
偏偏懷裡擠來蹭去的還是個傻的,自睡夢中醒過來依然是不清醒的狀態,半睜著眼睛努力地往他眼睛裡面去看,也不知道這麼黑能看見什麼。
就這麼副嬌憨態,隱於暗處越是勾人。
聲也勾人。
“石玉?”
就這麼一小聲,貓叫似的。
如同在確認是不是他,更像是因為熟悉,不理解他怎麼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石玉腦子裡繃著的那根弦差點斷了。
摁住她的手,問:“餓不餓?”
唐辛拖著長音“哦”了一聲,張開嘴就往他揚起的下巴上咬,咬完還親了親,反問著說:“你餓不餓?”
餓。
能一口把她給生吞了。
Advertisement
但是這話不能說,擱在平時也就說了,還能再咬她幾口,現在……也咬了,一口咬在脖子上,咬得她直叫,極力伸長了脖子用臉在他的臉上來回蹭。
平時也沒多愛叫他名字,今天特別能叫,嘴巴貼到耳朵上面去叫:“石玉……”
隔一會,再來一聲。
就這麼軟著聲叫了幾回,攥住她手的手就松開了,沒敢往腰上去,又落回胸口,用力揉了幾把,不叫了,咬著耳朵說起悄悄話來。
“石玉,我想……”
他等著她說,想什麼。他也想,克制半天了。
哼哼唧唧冒出來一句:“還想吃。”
石玉差點打她,除了吃就是睡,沒點別的追求。
燈一開,瞅見她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是有追求的,眼角潮紅泛著水光,一個勁地往他身上湊。
想吃也是真的。
石玉生氣又好笑,直接把盒子杵她懷裡。
還沒醒透的人爬起來坐好,拿出來一顆立刻塞進嘴裡,像怕有人搶。
石玉枕著胳膊看著,說不出來她是傻還是怎麼的,也不嫌冷了毫無所覺般就那麼盤腿坐著,懷裡緊摟著巧克力盒子,邊角甚至在白嫩嫩的胸口上擠壓了一道淡紅色的印子,特別明顯。
一邊吃,還一邊往他身邊挪,眼角瞥在他臉上,小聲又含混地問:“你吃麼?”
石玉用胳膊環住她,手搭在大腿上拍了拍,“你吃吧。”
坐著的人突然就倒下去,枕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笑眯了眼睛。
這女人,心情好的時候會討好你,心情不好了……管你是誰。
石玉恨得心痒,捏著她的臉去搶,唐辛倒是沒急也沒護著,捧著臉回吻,糾纏間吃了個幹淨,籲著氣在他唇邊,挑著眼角眉梢問:“好吃麼?”
石玉反問:“你到底醒了沒有?”
“醒了。”她還挺不樂意,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傻?”
咱們倆到底誰傻?
石玉不想和她爭,要是細數起來沒完沒了,翻來覆去都是一個事,就是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種態度,特別現實,翻臉就不認人。
就像現在,需要他了,他就是好人。
又像上次發燒,也是同一個道理。
不需要他的時候,是要用腳踹的。
特現實一女人。
虧了誰都絕對不會虧待她自己。
石玉推著她起來,把衣服一件件往回穿,唐辛坐著沒動,特別乖的樣子就像剛起床的石墨,聽話又配合。
提問題的樣子也像。
歪著腦袋問他:“我睡覺的時候脫衣服了麼?”
石玉眼都沒抬,回:“沒有。”
“那我怎麼沒穿呢?”
“我脫的。”
她哦了聲,被他提過去坐在腿上,看著他攏著自己扣好搭扣。
石玉低著頭,臉貼著她的臉,手仍擱在那裡半捧著。
唐辛側眸看他,又看自己,忽然聽見特別輕一聲:“挺好看。”
她可不這麼認為,以前那樣剛剛好,穿什麼都好看,現在大了一個罩杯就像扣了個球,怎麼看怎麼別扭,還特別沉。
可能男人喜歡吧,就像石玉現在這樣。
結果男人的手指順著蕾絲邊緣遊走半圈,指背壓著軟肉輕撫而過。
唐辛看著他的手動,明白了,原來是喜歡黑色蕾絲,以前也沒見他誇過哪件內衣好看。
癟了癟嘴說:“送你了。”
石玉摟著她樂,又是捏又是揉,抵著耳朵小聲地說:“你自個兒留著吧,都挺好看。”
也不知道是誇她的內衣都好看,還是誇眼下的黑蕾絲和白花花的胸,隻知道一件事,他的心情好得很。
唐辛躲閃不開,耳朵又熱又痒,被他的鼻息一吹渾身直抖,眼看著又被撩起那股勁來,可人家根本沒往那想,衣服裙子一套就把她給抱下床了。
幸好沒放下來,唐辛自覺有點軟還有點虛,便沒嘴硬由他抱著,指了下地上的鞋。
一雙粉藍色的絲質軟底涼拖。
石玉瞅了一眼,再看她那雙晃蕩的腳,抱著人往外走,邊走邊說:“就放在這兒吧,回頭你再過來的時候能穿。”
唐辛想說我才不來,咬著嘴唇沒吱聲。
在他這裡,她是吃過虧的,頂嘴也得挑時機,比如故意要找碴的時候,反正都要鬧僵了不怕再加一筆,既然他的心情好又給她巧克力吃,算了,吃人嘴短。
唐辛就這麼現實,而且想到就說:“巧克力還沒拿呢——”
“差不多得了。”石玉把門一蹬,關在身後,“照你這吃法,不怪阿姨藏你的吃的。”
唐辛有點不高興,睨著他說:“石玉,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石玉垂眼看過去,低聲反問:“有麼?”
第177章 可愛
唐辛認為有,他們倆之前說好了的,各過各的,互不幹涉。
這才多長時間,他就入侵了她的領地,甚至把她從她的家裡擠了出去,還試圖管她吃什麼喝什麼,可惡至極。
她最討厭沒有分寸感的人,石玉就是這樣的人。
偏偏每次他都能成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她的底限一次次拉低,可見和一個沒有底限的人在一起就是會變壞,近墨者黑嘛。
唐辛覺得這樣不行,試圖和他講道理,努力想要找出一句開頭。
不行,餓,腦子完全不轉了。
一進家門就聞見了香味,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石玉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動坐到身旁,遞了雙筷子給她。
唐辛沒接,拿起湯勺先去喝湯。
不知道是別扭還是故意的,反正沒理他。
石玉沒那麼餓,看著她吃。
可真能吃,也沒見胖,摸起來哪兒哪兒都一樣,隻除了胸大了。
真神奇。
石玉問她吃完了還睡不睡,唐辛正吃得興起,看向他時眼睛都是直的。
他搖了搖頭,幫她又盛了碗湯放在面前,“繼續吃。”
她就又吃起來,就像剛才他什麼都沒說,她也什麼都沒聽見。
阿姨在電話裡和他提過兩次,這些日子唐辛都是這樣,工作的時候廢寢忘食,不工作的時候除了吃就是睡不分白天黑夜,完全沒有規律可言,而且想吃什麼就要吃到,著急了還會哭,不知道的以為有人虐待她。
就像巧克力,阿姨為什麼要藏,是因為她絲毫沒有節制,還會拿出一套套所謂科學的理論給阿姨洗腦,說隻要適度什麼都要吃,要均衡攝入各種營養。
說得挺好,做起來很糟糕,不聽話的樣子還不如個幾歲大的孩子。
阿姨和石玉說起的時候很是無奈,說唐辛就像個小孩子,比石墨還要任性,她是真的管不了,甚至問石玉什麼時候回來。
石玉找出當年紀敏之懷孕時的食譜讓阿姨照著做,阿姨試了兩天效果還可以,唯一的問題是紀敏之懷孕時也就吃個三四頓,唐辛是照著七頓吃的,隔兩個小時就是一頓。
阿姨沒辦法,多出來的幾頓怎麼辦?石玉聽得直笑,開解了阿姨兩句,多出來的那兩三頓就按照唐辛的意思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懷孕挺辛苦的,也就吃飯這點樂趣了。
此時親眼見著,石玉才理解了阿姨的難處,這一頓飯就得花費兩三個小時,一天七頓,哪怕不是頓頓都擺上一大桌,也是能把人給累趴下的。尤其是唐辛還挑剔,你得換著花樣給她做,色香味都有要求,特別難伺候。
吃飽了就要睡,石玉拉著她出了門,說是去遛狗。
唐辛不想去又甩不開,想發脾氣又沒力氣,被他牽著手就出了門。
遛狗的時候還碰見個熟人,就是她曾經想讓石玉娶過門給石墨當後媽的女人,此時突然見到竟然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對方先打了招呼,離得老遠就把石玉給認出來了,小跑到近前開心地說:“玉哥,你回來啦,伯母也回來了吧。”
石玉嗯了一聲,沒第二聲。
唐辛便站在他身旁,低著腦袋看他手裡牽著的狗,忽然覺得自己和那條狗也沒什麼分別,就差脖子上那一根繩。
隋今朝還站在那裡沒動,又朝著唐辛說話:“唐辛——”
剛一開口立馬改了口:“嫂子,好久沒見,近來好麼?”
話說得很親熱,態度也是,完全不是之前見面時的樣子。
唐辛還是低著頭,心說誰是你嫂子,嘴裡不冷不熱地回了句:“不好。”
石玉在她手上攥了下,腦袋便抬起來了,擺了張假笑的臉,也開心地說:“好呀。”
她能感受到石玉的滿意,手一松攬到她肩上,還拍了拍以示獎勵,就像在誇一條聽話的狗,每拍一下都像有聲音——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