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真的沒有見過一次,但我也想看一看,到底那種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


  “付出會有回報,愛別人就可以得到愛,偷偷哭的小孩不用隔著櫥窗看別人一家幸福,能賣出自己的火柴。”


  “就像全天下所有女生,相信她喜歡的男孩子,不會辜負她。”


  “可我就是篤定你。”


  禮汀像是祈禱一般,吐息柔和地呼喚著她心尖的人的名字:“江——衍——鶴。”


  她眼尾泅著薄紅,一字一頓地認真講話,像在夏日詩行裡,偷偷在寒露夜晚念出來的灼熱情詩。


  “你不會讓我輸掉的,對不對。”


  她終於忍不住,並起膝蓋,把頭埋進手臂裡。


  隻有沒有人看到的,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地方,她才能原諒自己的不堅強,勇於面對真實的自己。


  禮汀隻發出了輕微的,極其小聲的哭泣聲。


  “被愛,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真的......真的......好想知道。”


  哪怕一生隻有一次。


  也願意。


  “江衍鶴,你現在在哪裡呢,今年月光曇花再也不會開了,我再也找不到理由......發消息找你。”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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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能把你們看哭嗎...(如果能的話,我也會感動成流淚鼠鼠頭)


  明天多更一點。


  感激各位小天使訂閱,特別特別特別特別感激~


第22章 似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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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轉涼,禮汀穿了風衣外套,系上米色真絲風衣的腰帶,把袖子裹到露出白皙的手腕位置,脖頸的蕾絲帶也因為吻痕和咬痕消退,被她存了取下來的心思。


  鞋子不好搭配,她便穿了膝蓋以上的白色長靴,露出瑩白如玉的纖長雙腿。


  這幾天,楊洵不知道用什麼渠道,知道禮汀感冒了,甚至查到了她的課表,三番四次給她送藥。


  打電話詢問她什麼時候身體舒服了可以約飯。


  禮汀禮節性地感謝他:“嗯,可以,謝謝。”


  對方迫切地說:“周末吧,我真的很想見你一面,隻是見面。”


  她歪頭想了想,說好。


  剛上完下午第二節 的通選課。


  把《英美文學史》教材整理好放進包裡。


  禮汀這幾天身體很弱,臉色蒼白,神情恹恹的。


  江衍鶴果然一語成谶,分離焦慮症隨著時間的增加越來越嚴重。


  她每天都恨不得回家直接撲倒他衣服上,依戀地感受那人的氣味。


  禮汀表面看起來清冷孤絕,誰也想不到她對江衍鶴的感情已經發展到依存症的地步了。


  無奈導師布置了小組作業。


  禮汀抱著書想去自習室,剛走出門,遇到了在學校階梯教室門口,一臉焦急地攔下她的沈鴻。


  “謝策清已經失蹤了接近一周了,這段時間,我和裴時斯因為打不通他的電話,所以預約好了去看望他的母親,旁敲側擊地詢問了溫阿姨。誰知道她說謝策清發短信給她,說他和江衍鶴去了鄰市。你知道沒人不放心江衍鶴,她一提江衍鶴我們完全沒辦法往下詢問,隻能就此作罷。”


  他一看到她,就焦急地詢問謝策清的下落。


  李銳旭甚至有點著急地拽住禮汀細白的手腕。


  她皮膚如凍玉,細膩又柔韌。


  李銳忍不住心尖一顫,臉立刻紅了。


  “你們怎麼發現他不見的。”


  禮汀低頭看李銳旭這個冒犯的動作,微不可查地皺了眉。


  沈鴻:“我們幾個都沒住校,在校外租了一棟別墅,就是寰御恆府那裡,但他已經幾天沒回來。我們原來以為他回家了,但是沒理由啊,他爸在崇左幫扶當地經濟發展呢,家裡一年到頭都沒有人,他回家還關機,太不正常了。”


  李銳旭:“我們去找過江衍鶴,但是打他的電話沒打通,給他發微信,江衍鶴隔很久才回復,說他不在國內,在意大利看朋友。”


  禮汀有微微的訝異:“意大利?”


  “江衍鶴就這樣啊,學院對他很優待,他的實際貢獻不止研究學術,隨手就能給學校的教育基金會捐贈上千萬,修的學分不一樣。”


  “怎麼會去這麼遠?”禮汀睫毛垂落,掩住了自己的情緒。


  裴時斯習以為常:“他啊,我們倒是不擔心,經常飛各地。他家在意大利也有屋企,而且如果他爸拍下了某個島上的臨海豪宅,他也會跟去查驗的。”


  沈鴻轉回正題:“費澄聲去找過蔣蝶了,她倒是在學校裡,和一群女生正在為學校的運動會開幕式排練呢。”


  李銳旭焦慮地說:“說到這裡,禮汀,蔣蝶看起來態度很惡劣,她讓我們來問你。這幾天謝策清有聯系過你嗎?”


  “蔣蝶讓你們問我嗎。”


  禮汀困惑地看著他們,先是搖了搖頭。


  然後她突然想起了那天謝策清發給她的圖片和那句:


  【請你以後別煩我了,我不會喜歡你的。今晚和蔣蝶玩得很開心,多謝你,我們在一起了,原來她早就有了我的孩子。】


  難道和謝策清失蹤有關系嗎?


  但此刻,禮汀可以確定,這件事一定和蔣蝶有關。


  沈鴻說:“這幾天我們都在幫他點名,但是再瞞下去的話,我們自己也不確定他的安危。”


  “如果真的找不到,就會先報告輔導員然後報警了。”裴時斯擔憂地說。


  禮汀心裡心緒起伏不定,但表面安撫了謝策那幫朋友的情緒。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點情況的,等我找到謝策清在哪裡,我就聯系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先聯系上他了,也要通知我。”


  她聲音清淺,娓娓道來,但卻有一種讓人信賴的靠譜之感。


  幾個男生對視一眼,點了頭。


  李銳旭見她獨來獨往,詢問道:“已經放學了,你要留校上晚自習,還是我們開車接你回去?”


  禮汀輕輕搖頭:“我自己回家,你們也找謝策清幾天了。辛苦各位,早點回去休息吧。”


  垂下眼,嘴角彎出一個淺淺的幅度。


  好奇怪,如果他們知道她晚上回去的地方,是江衍鶴的家。


  會不會落人口舌,被別人認定她是江衍鶴的新女友呢。


  禮汀不想這樣。


  收到了那些恐嚇信以後,更不想公開這段關系。


  別的女生都把和江衍鶴在一起的這些經歷,當成榮耀和炫耀。


  但禮汀不是,她不要炫耀他。


  一定在某一天能成為更好的人,希望江衍鶴反過來,對所有人炫耀自己。


  如果非要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又不能成為最終的那位。


  但願成為那段隱秘的,被揣摩猜測,卻又束之高閣的傳聞。


  因為發自內心愛一個人。


  但又覺得自己和他差距遙不可及,就是有一種風骨錚錚的較真。


  不願把他當成誇耀的裝飾品。


  她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偷偷的,暗自想起靠近他的每一帧,閉眼微微笑起來。


  覺得甜蜜又期待。


  已經幸福到了極點,住在他家裡,和每個人都融洽相處。


  路過遊廊的一草一枝,那個人都路過。


  他臥室裡唱片機裡的歌還停在《畢業生》的《Scarborough Fair》,禮汀也聽過好多好多遍。


  聽完沈鴻他們的交代後,禮汀去之前打工的花店。


  捆了一束“人魚姬玫瑰”。


  每一朵都是由淺粉,藍,紫,黃構成,看起來清新又繽紛,像小彩虹一樣美,花瓣上覆蓋著剔透的淨水,禮汀選了19朵。


  花店老板姐姐也在,照顧地問候她的近況,說希望她以後要盡量開心。


  禮汀笑著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禮汀照著她之前的口味。


  偷偷給花店姐姐點了一餐下午茶,還有她愛喝的澳白。


  備注:【祝姐姐幸福順遂。——小汀也會過得很好的】


  任何人的善意,她都不願意辜負。


  其實花店姐姐也算是她的恩人。


  把她從自卑社恐的深淵裡拉出來,讓她發現生活的美和愜意。


  做完這一些以後,禮汀抱著花,在晚風中,朝蔣蝶練舞的地方走去。


  -


  蔣蝶作為領舞,率先跳完示範。


  然後來回巡視,在給跳《春江花月夜》的學妹們糾正著動作。


  蔣蝶舞蹈功底極好,自小就心高氣傲。


  看見動作不標準的女生,立刻垮了臉。


  “何玲薈,這個抬腿我表演了幾遍了,老師一走你就懈怠,每次就你拖後腿,基本功被狗吃了是吧。”


  被她點名的女生委屈地快哭出來:“我生理期,稍微躬身,就疼得難受。”


  “生理期就是你偷懶的理由嗎?”


  蔣蝶想起自己懷孕,三個多月沒有來月經,更覺得無可名狀的惱怒。


  於是翻了個白眼,衝她吼道:“就你事多,每次都有人拖後腿。到十一月運動會的時候,我們什麼表演都拿不出來,應該怎麼辦。”


  她揚起眉毛:“生理期的偷懶一個月就一次,以後再想這麼做的話,是不可能了哦,因為大家已經記住你的樣子了,你這次說謊的話,下次真的生理期也要表演。”


  “剩下的人,好好記住何玲芸這張臉!”她厲聲喝止音樂聲,指著何玲芸尖戾地說。


  音樂聲正好到間隔處。


  周圍人竊竊私語,仿佛都在議論何玲芸的不是。


  在蔣蝶這麼強烈地、連名帶姓地加深影響以後。


  女生恨不得躲進地底。


  但蔣蝶還沒有滿足,再擴大的話,算是校園暴力了。


  她偏偏就想看看誰敢忤逆她。


  她就想讓這個人更加不好過。


  說完,蔣蝶把何玲芸拖出隊伍。


  “你就別呆在隊伍裡面,要死不活地裝可憐了,大家都是女的,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呢?”


  趾高氣揚地教訓完,又繼續叫其他人訓練。


  “聲樂系今年不願意和我們共演,她們要表演《萬馬奔騰》,一個人都不願意借給我們,那我們就要做給她們看看,我們舞蹈系也不是吃素的。”


  “音樂,起!”


  剩下的人害怕被她教訓,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蔣蝶繼續領舞,大家的積極性果然高了很多。


  這時候,她得意地看到。


  何玲芸沒精打採地盤腿坐在落地鏡那面牆前。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淚已經流幹了,隻有怔怔的木然。


  “忤逆我的下場。”


  蔣蝶壞心眼地趁著抬腳的動作,擋住了一個幾不可查的惡劣笑容。


  一曲跳完,再用勝利者的眼光去看可憐兮兮的何玲芸。


  她準備再刺激一下她,繼續找理由霸凌的時候。


  蔣蝶訝異發現,何玲芸已經沒有哭了。


  她披著一件米色的風衣外套,抱著紅糖姜茶水暖手。


  正感激涕零地對著一個長發披散到腰的人笑著。


  剛才還一副哭哭啼啼唯唯諾諾的樣子,現在怎麼笑得怎麼開懷?


  她對面那個人,身材非常曼妙,雪紡裙在腿根處浮著,露出雪白勻稱的腿,束了帶的腰特別細,盈盈不堪一握。


  腳上穿著白色綁帶的高筒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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