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但周融給她提供了一個新思路,可以找梁家沒有合作的企業,通過率會大大提高。


  為此,她還列了一個思維導圖。


  一連一周,姜致都沒有收到周氏的面試結果。


  或許是心裡早有準備,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奔波在大小的面試裡,而她上一家公司結果也出來了,開除她,給予她補償金,好聚好散。


  姜致接受了,籤下自己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她收到快遞員的通知,有個快遞到了。


  姜致這段時間沒買快遞,也不清楚是什麼,隻好先去拿,是一個EMS的快遞,很薄,薄得摸不出來是什麼。


  沿著虛線拆開,指尖照片驀然落了一地。


  是她弟弟在學校上學的照片。


  側臉、正臉,寢室門口的,應有盡有。


  姜致呼吸一窒,手忙腳亂拿出手機,把人從黑名單放出來,撥過去。


  短短幾秒,人就接通了。


  像是專門等著她的電話。


  這一刻,姜致的聲音繃不住了,“你到底想做什麼,梁時砚?!”


  男人低低笑了聲,報了個地址。


  “今夜十點,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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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致姍姍來遲的你


  說是等,梁時砚也沒給一個具體的地址。


  姜致握著手機,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消息。


  臨至九點,梁時砚大發慈悲般給姜致發了個定位,是會所的包間號。


  她用力地抿了抿唇,換了身衣服,又裹著一件風衣,出門打車。


  抵達包間門口時,梁時砚輕笑一聲:“我都說了,沒人能逃脫我的手掌心。”


  姜致胃裡一陣陣上湧,面無表情推門進去。


  包廂裡煙霧繚繞,五光十色的燈來回搖擺。


  梁時砚身前支稜了一個麻將桌,上面懸著一個小吊燈,照亮牌桌上的人,沒有周融。


  但也都很熟悉。


  是之前見過的人。


  姜致撇開眼睛,走到梁時砚面前,低聲下氣:“你想幹什麼?”


  梁時砚桀骜挑眉,“你,行不行?”


  姜致臉色發紅,眼神恨恨,“你都快要訂婚了,做這些事,就不怕你的白月光知道嗎?”


  梁時砚眼睛一沉,牌也不打了,一推,一讓,大喇喇地看著姜致,又看了看自己膝蓋。


  表態很明顯。


  坐下來,復合,這件事就這麼過了。


  不然他和她沒完。


  姜致唇線抿作一線,眼圈微紅,她沒動,臉上全是不情願。


  看見的梁時砚心中猛然竄起一股火,削薄唇鋒蘊著冷意。


  正當他起身,旁邊猛然有個人說:“姜致,你不能當白眼狼啊,梁哥先前還給你弟付了學費呢。”


  更有甚者,說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隻是個出來賣的,裝什麼裝。


  梁時砚冷冷一個目光掃過去,眾人噤聲。


  其中一個擠兌道:“兄弟們也是為了你好,見不得人欺負你。”


  梁時砚口吻帶笑:“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咱們是文明人,不該說,明白嗎?”


  男人訕訕。


  姜致知道自己騎虎難下,一步步挪過去。


  梁時砚沒說話,一隻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她,另一人終於機靈了回,得了他眼色道:“咱們梁哥耐心不好,你悠著點。”


  昏暗房間忽而從背後透出一線光。


  回頭看過去,周身沉冷的男人推門而入,眉眼含霜,“不好意思,來晚了。”


  話是這麼說,男人卻沒一點來晚的不好意思。


  頓了頓,他無視站在包廂中央的姜致,看向一側的梁時砚,語氣淡淡:“別怪兄弟不提醒你,任憐正在來的路上,你還不跑就來不及了。”


  梁時砚直接站起身,“你故意的吧,周融。”


  周融斜斜睨他一眼,指了指梁時砚揣著手機的袋子,“你要不然看看任憐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


  梁時砚臉綠了又綠,打開手機,滿屏的未接來電。


  他直接回撥過去,甚至還清了清嗓子。


  呵呵。


  狗男人。


  姜致心底譏諷,冷眼旁觀這個剛剛邪肆的男人驟然變成一個耙耳朵。


  忽而,身前突然多了一道陰影。


  周融不徐不疾上前,這個位置剛好擋住姜致,細微空氣當中,他甚至能聽見周融胸膛的震動聲。


  和那晚一樣。


  “我沒騙你吧?”


  梁時砚後槽牙咬緊,“……”


  沒一會,包廂裡的窗戶全部打開,煙味悉數散盡。


  原本半昏暗的房間也燈光大亮,一群在家沒動過手的公子哥現在居然在給人打掃包廂,不能說慘不忍睹,隻能說滿目狼藉。


  而後,人又出了個餿主意,讓姜致假扮周融的女友。


  梁時砚臉色沉沉,又被一次的電話打斷。


  隻得默許這個計劃。


  旋即,牌桌坐好。


  臀下是周融結實的大腿,腰上環著他的手臂。


  姜致眼睜睜看著牌被推出去一張,下一秒,包廂門再度被推開。


  外面走進來一人,身材高挑,穿著端方的長裙,言笑晏晏看著包廂內的人,習以為常般掃過他們。


  梁時砚豁然抬頭,“過來了?”


  任憐笑了笑,“嗯,打你電話不接,就過來看看。”


  “和他們打牌呢,沒聽見。”梁時砚的目光落在周融的手上,聲音冷上三分,“這是老周和他的新伴,你認識一下。”


  這是姜致第一次和任憐見面,先前隻聽人兄弟提過。


  長睫微抬,她輕輕柔柔看著梁時砚傳聞中的初戀,人果然長的很“初戀”,屬於清純端莊掛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任憐伸出一隻手,“你好,我看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姜致低下臉,虛虛碰過人掌心,說:“任小姐說笑了,我沒出過國。”


  周融摩挲著女人大腿,淺淡道:“你不會想說你們倆很像吧?”


  當然像。


  當初梁時砚不就是照著任憐的模板找上她,姜致面無表情地想,如果她事先知道,肯定不會答應梁時砚。


  任憐大大方方收回手,“當然不是,就是覺得面熟,有眼緣。”


  周融挑起姜致一縷鬢發,笑了笑,沒再吭聲。


  話題輕描淡寫被揭過去,眾人看八卦的意味很濃。


  尤其是其中幾個和周融相熟的人。


  另一側人壞笑看著周融,“對了,周哥,你以前不也是喜歡任憐嗎,還指著人說,非她不娶。”


第12章 紅是朱砂紅


  周融看過人一眼,語氣相當漫不經心:“你都知道是以前了,還提?”


  “這不是想幫你一把?”男人不嫌事大地看了看梁時砚,一抹發背,“現在憐姐回來了,也得給你和梁哥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任憐含蓄地笑了笑,輕聲呵止。


  周融斜斜睨一眼任憐,桌面下的動作激進三分,神色卻仍舊漫不經心,還推過一張牌出去。


  “我和時砚是兄弟,你們這不是挑撥離間。”


  說著,他不輕不重回握住姜致的指尖,拇指擦撫過虎口,燙得姜致心頭一顫。


  手掌交纏,體溫發熱。


  狎昵無聲蔓延在兩人當中。


  遠遠一看,倒是真像情侶,含情脈脈。


  任憐臉上有點僵,她哪裡聽不出來周融的拒絕意思,不過當著眾人面,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強撐著笑意。


  半晌,她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用再提了。”


  任憐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周融,正巧人低著頭,把玩姜致手指,看著似乎置身事外。


  氣氛隱隱僵持起來。


  姜致想抽手,周融不讓,由指根捏到指尖,復回捏到手心。


  她偷偷看過一眼梁時砚,小吊燈下,人的表情難測,不喜不悲,但那視線,姜致後背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膽戰心驚。


  恰逢此時,梁時砚開口:“說起來,上次你會所外那個女伴呢,不帶來見見?”


  周融抬眼看向那頭,轉臉對著任憐說:“你可要好好管管時砚了。”


  另一個黃毛搭腔:“就是,憐姐,梁哥在你面前都敢提起別的女人了,這不管管,以後可得了。”


  任憐笑著倚偎上梁時砚的肩頭,莞爾:“我信他。”


  在場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


  這三年,梁時砚可沒闲著,而且前女友和現女友碰撞——


  他們憐憫看了一眼姜致,可真尷尬。


  姜致臉色發僵,指尖嵌進周融的掌心,周融瞥她一眼,抬手打出一張二筒。


  坐在他對面的人咧嘴一笑:“糊了!”


  剛剛話題馬上就要揭過,偏偏任憐像是毫無所知。


  又問道:“時砚,說起來有人給我通風報信,說你在這三年裡談了女朋友,真的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匯集在姜致身上,或多或少的警告。


  姜致清楚,這是他們怕她跳出來承認,也怕她壞了梁時砚的好事。


  梁時砚輕輕一抬眼皮,“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


  任憐沒看他,扭臉瞥向周融,“阿融你說呢?”


  上一秒說信任,下一秒就信任破裂。


  一點都沒給梁時砚臉。


  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吱聲。


  不過這事任憐知道也很正常。


  畢竟國內三年,梁時砚帶著姜致出入的地方隻多不少,除了感情不到位,其他的地方都很到位,基本沒怎麼瞞著。


  肯定會有人在任憐回國後,通風報信。


  周融還沒開口,一群人爭先恐後地說‘沒有沒有’‘嫂子你聽錯了’,任憐信了,且十分大度告訴梁時砚,寂寞可以排解,但不能精神出軌。


  姜致對這種弄虛作假的逢迎沒什麼興趣,她垂下眼,盯著面前的周融。


  人的睫毛很長,根根分明。


  且,這麼看,他的臉側線條其實也比梁時砚要好上三分。


  砰——


  麻將桌掀翻,重重一聲!


  姜致嚇得站了起來,又緩慢挪步到周融身後。


  一看才發現,是梁時砚剛剛發怒了,掀翻了麻將桌。


  不過也是。


  就算是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梁時砚也會有耐心告罄的時候。


  何況,任憐足足釣了他三年。


  周融沒動,半懶散半輕慢地靠在椅子上,懶懶看著他們的喧鬧,姜致受困於人的掌下,也不能離他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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