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回倒是聰明,知曉我的口味。”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玉笙整個人卻仿若凍住了,臉上沒了血色。男人靠的這番近,近的她甚至能夠清楚的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迦南香,如他這個人,淡淡的,卻是讓人避無可避。


  


  中間雖隔著浴桶,卻隻需一垂眼就能瞧見她的身子,薄裙貼在身上,根本什麼都掩蓋不住。


  


  可玉笙卻是不敢掙扎,她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兒。


  


  陳琢低眉,看著她那副快要憋死的模樣,掐著她下巴的到底放了下來,玉笙剛要松一口氣,卻見他手心往下,直接深入浴桶中。


  


  如玉般的指尖在水面上點了點,在水面上蕩起一片漣漪。


  


  他沉聲兒道:“水涼了,起身。”


  


  玉笙那憋著的一股氣猛然松開,不敢抬頭隻愣愣的點頭:“是。”


  

Advertisement


  ****


  


  那薄薄的屏風壓根兒遮不住什麼。


  


  隨著一聲水響,一抹倩影從浴桶中起身,纖細的身姿的投在屏風前,婉約又朦朧。


  


  陳琢捧著茶盞,抿了一口,眼睛卻是落在屏風上。


  


  那張臉生的的確是符合他的口味,身段更是可人。高高聳立的是胸,纖細一把手掐的住的是腰。


  


  腰下生的更是可人,行動之間,如高山般起起伏伏,微微顫動。


  


  垂眸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他很久沒有這樣的興致了。


  


  隻從晌午初見面開始,這人躲避的念頭就是這番明顯,他是覺得她可人,卻也沒有非要不可的地步。


  


  何況……茶盞擱在桌面上,他開口:“你與賀叢文家的少爺,是何關系?”


  


  屏風後,玉笙擦拭著身子的手一頓。


  


  她都極力想要強迫自己忽略他在屋子裡了,他這個時辰點還找她聊天?身後的燭火將影子透在屏風上,她整個人難堪的無所適從。


  


  咬著牙,才強忍住怨氣,小心翼翼的問:“您說的是賀文軒?”


  


  “呵——”軟塌前,陳琢收回目光,揣著明白當糊塗,她倒是膽大,在他面前也膽敢說謊。


  


  知他不信,玉笙也懶得再解釋,今晚這一遭本就是個意外,她與他日後不再相見,也就沒什麼好去偽裝慈男信女。


  


  將身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玉笙整個人大松了一口氣。被風雪吹了半夜,身上沒凍傷已經是大幸。


  


  可她檢查之後又犯了難,身上的衣褲襦裙連帶著鞋子全部湿透,浴桶旁放著的也隻有擦拭的軟巾。


  


  這是冬日,她總不能繼續穿著湿透的衣裳出去。


  


  外面正下著大雪,她這番走出去,隻怕是會要了半條命。


  


  “貴……貴人。”陳琢瞧見她那影子僵硬了半響,隨後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能不能借我一身幹淨的衣物?”


  


  哪怕是瞧不見她的面,也能想象出她此時耳尖定然是紅的厲害。


  


  陳琢那光明正大的目光收回來,輕喊一聲:“王全。”


  


  王全知曉今晚自己也不得睡了,聽見半點聲響就立馬進來。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屏風後,玉笙慌亂的不行,整個人下意識的想都沒想,立馬就蹲了下來。


  


  可蹲下來之後,更是無措,整個人像被放入熱鍋中滾了滾,紅的都快能滴血。


  


  軟塌上,陳琢瞧見這一幕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卻是笑了,衝著迎面走來的王全立即道:“站住。”


  


  王全一隻腳正伸出去一半呢,可謂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後腳也跟著抬了出去,差點兒沒將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主……主子。”


  


  王全垂眼看著地上,頭不敢抬。


  


  陳琢看著前方縮成一團的身影,心情莫名的大好:“去拿一套我的衣物來。”


  


  王全也不敢開口問了,磕頭立馬就去辦了。


  


  衣物很快就拿了過來,因是貼身的東西, 王全特意挑了幾件不常穿的,從進門再到放下東西,再出門。


  


  王全的眼睛一直低頭看著地上,從未抬起來過。


  


  等門關上了,陳琢才親自拿著託盤走過去,靴底踩在鋪了毛毯的地板上,腳步聲細碎的,卻是又一下一下沉穩又堅定。


  


  “起來吧,人出去了。”他站在屏風後,一手執著託盤送上前,人卻是站在最遠處,沒越界。


  


  屏風後, 玉笙明顯是有幾分愣住,過了好一會兒才吶吶的伸出雙手接了過去。


  


  “謝……謝謝。”支支吾吾的開口,聲音如同蚊蟲般。


  


  屏風後,傳來短促的一聲笑。


  


  他的身形太過於高大,衣服自然也是。從寢衣,再到襲褲,外衣,玉笙從裡到外換上他的衣物。


  


  鼻尖一股熟悉的迦南香,玉笙紅著臉走了出去。


  


  她身形嬌小瘦弱,他身形又是十足的修長。穿著不合身的衣裳自然是不好看,特別是袖口褲腿之處挽了好幾道才堪堪撐住。


  


  哪怕是這樣,也隻能勉強的走出來,稍微一動就宛若唱大戲的一般。


  


  軟塌上,陳琢低頭看書的臉抬起來,瞧見她這副模樣,眉心顯然是跳了跳。面上有幾分的一言難盡。


  


  “很……很醜麼?”


  


  女子都是愛美的,玉笙更甚。


  


  她向來就對自己這張臉極為的在意,面前這個男子雖是不熟,但那眼神卻依舊是讓她忐忑。


  


  陳琢一整晚沒睡,此時天已經大亮了,人也睡不著了。聽見她這聲兒往她臉上打量了片刻。她知不知曉這話究竟有多曖昧?


  


  她穿著他的衣裳,站在他的面前,裡衣之下是不著.寸.縷。


  


  紅著一張臉,問他醜不醜?


  


  “過來——”眼中的眸色暗了下來,陳琢朝她勾了勾手。


  


  玉笙聽出他的語氣,這才察覺出自己這話問的出格了,暗恨的咬了咬舌尖,玉笙連忙低下頭,更別說聽他的話過去了。


  


  “天色已經亮了。”


  


  窗外,風雪依舊是在下著,玉笙抬頭瞧了一眼,側身對著前方的人道:“感謝貴人助之恩,玉笙就退下了。”


  


  玉笙說完,拎著長長的褲腿就要走。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她這個時候再不回去,被人瞧見與這人相處一室,隻怕是掃了清譽不說,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站住。”


  


  眼看著她就要走出門口,身後的人忽然開口阻止。


  


  玉笙朝前走的腳步站定,暗地裡閉了閉眼睛。身後的腳步聲越靠越近,玉笙的心中七上八下。 


  


  那腳步聲直至於她背後才停下來,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身後的人吩咐:“轉過身來。”柔弱無骨的手掐了掐掌心。


  


  玉笙深吸一口氣,聽話的轉過身。


  


  她那張臉生的的確好,白生生的臉,霧蒙蒙的眼,巴掌大的臉蛋上滿是無辜,且嬌且媚,惹人憐惜。


  


  哪怕是如何看,這張臉都是惹人心動的。


  


  陳琢的眼簾下垂,遮住了漆黑如墨的眼神。梅林之處他不過隨意撇了一眼,賀叢文卻是能立即就將人送到他床榻上來。


  


  既不顧他庶子的意願,且還打著陶志明的名號。


  


  這個賀叢文,倒是比他了解的更有意思,陳琢輕笑了一聲兒抬手將大氅披在她身上。


  


  溫熱的氣息一瞬間朝她湧來。


  


  玉笙顫抖著的睫毛睜開,前端,陳琢低著頭,抽出她身上的腰帶。


  


  他那雙手指生的極為好看,手指靈活的打開那羊脂白玉的暗扣,又將她的衣褲都抿在裡面,可哪怕是將外衣都塞了進去,她那腰還是太細了。


  


  那根月白色繡著暗紋的腰帶,在她腰上足足系了兩圈。


  


  “謝……謝謝。”看著他的手放下,玉笙急忙朝後退一步,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腰,剛剛是極力忍耐著,才沒克制自己渾身顫抖。


  


  “玉笙這就退下了。”


  


  她打開門,拎著還在往下掉的褲腿就往外跑。門外,早就在那候著的王全嚇了一跳,瞧見玉笙出來,先是往她身上的鬥篷上瞧了一樣,隨後看向屋內。


  


  “送她回去。”陳琢摩挲了一下大拇指上的玉板子,轉身收回目光。


  


  “是……”王全趕緊打著傘跟了上去。


  


  *****


  


  一晚上過去雪下的越發的大了。


  


  此時天還沒完全大亮,四周湧著朦朧的光,王全一手執著傘,一手提著燈跟在玉笙的身側。


  


  讓殿下這番對待的,這姑娘還是頭一個。


  


  王全不敢明面上打量,可暗地裡那些花花腸子已經轉了十來個彎兒。


  


  身側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她臉上,玉笙雖是察覺出來卻是無法阻止。顰了顰眉,眼瞅著快要到了,忽而問:“昨日留宿梅園的,除了你家貴人之外,敢問還有誰?”


  


  她心中實則上是有了人選,但這話卻不是問給王全聽的。


  


  果然,王全聽後也不回,隻笑著道:“貴人們的事我們做奴才的也不懂。”將傘高高抬起,王全扶著玉笙上了臺階,隨即道:“穿過遊廊就到了姑娘的院子,未免人多口雜瞧見奴才,從而辱了姑娘的名聲,奴才就暫送到這兒了。”


  


  “多謝。”玉笙點頭頷首,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繼續朝前走去。


  


  抄手遊廊不長,走了二三十來步就到了。玉笙在門前站定,剛要推開門卻撇見餘光中的身影。


  


  扭頭往旁邊看去,玉笙整個人楞在了原地。


  


  賀文軒站在廊檐下,修長的身子站的筆直。

推薦書籍
前腳吃完小龍蝦,後腳就被曝我有了孕肚。還不等我澄清,京圈太子爺的電話便打來了。「孩子生下來,我養。」我:「我沒有....」太子爺:「爺爺說了,生曾孫女獎勵三億,曾孫子獎勵一億。」我:「生!馬上生!老公你在哪兒,晚上我有幾個億的生意想和你談談!」
2024-11-22 16:08:42
驕矜嫵媚野薔薇?陰鬱偏執掌權人 她不需要講規矩。除了我,沒人配教她規矩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隻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其實我以前就想過了,三年前如果你不走,我們該結婚了,沈姒 我說娶你,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懂嗎?
2024-11-13 17:26:00
中博六州被拱手讓於外敵,沈澤川受押入京,淪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蕭馳野聞著味來,不叫別人動手,自己將沈澤川一腳踹成了病秧子,誰知這病秧子回頭一口,咬得他鮮血淋漓。兩個人從此結下了大梁子,見面必撕咬。浪蕩敗類紈绔攻vs睚眦必報美人受。 惡狗對瘋犬。
2024-12-04 17:41:05
我是一個殺手,一次任務受了傷,為躲避仇家追殺,我躲進了一處僻靜山莊。 山莊裡有個漂亮的小瞎子。 小瞎子每天的生活枯燥乏味,聞草藥,曬草藥,每日亥時準時上床睡覺。 我以為他沒發現我。 一日,小瞎子要沐浴,我津津有味地坐在房梁上,等著他脫衣服。 遲疑片刻,小瞎子忽然抬起頭,隔著蒙眼的白綾,直直看向我待的地方,臉頰微紅:「公子,在下有些害羞,這個就不要看了吧?」 我一驚,一個跟頭栽進了那冒著熱氣的木盆裡。
2024-12-04 17:54:06
失憶後我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個備注叫「男朋友」的聯系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撥過去。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後響起一道懶散好聽的男聲。 「當然了,寶貝。」
2024-11-14 16:17:46
追了秦滿一個月,我在他的衣櫃裏,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小裙子。我把他拉黑,去酒吧放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親自來酒吧逮我。「不是說隻喜歡我嗎?為什麼還要對別的男人笑?」我甩開他的手:「裝什麼,你又不喜歡女人。」
2024-11-20 14:48:55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