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很小,病根留下了,隻能盡量緩解,這應該是老毛病了吧?”
南知還沒回答,顧嶼深便說:“嗯,她16歲時有一次受傷得很嚴重。”
因為他這句話,南知睫毛顫了下。
正好這時醫生抽出一枚細長的針,竟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對著穴位轉著插進去了。
飽漲的酸痛感立馬蔓延開來,南知猝不及防,被逼出一聲輕哼。
她什麼都來不及想,手一動,“啪”一聲緊緊攥緊了顧嶼深的手。
顧嶼深回握住,問:“疼?”
她睫毛都顫得一塌糊塗,臉死死埋進臂彎,還在逞強:“不疼。”
下一秒,顧嶼深便在她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南知:?
她一邊被針灸折磨得淚眼汪汪,一邊仰起頭去看過他,連一句“你幹嘛打我”都暫時說不出來。
顧嶼深皺眉訓她:“幾年前這腰傷剛留下的時候問你疼不疼,也說不疼,結果呢?”
“……”
他嗤笑一聲:“你到底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
“……”
一根針接著一根針,酸脹感密密麻麻地從那一片皮膚由內而外的透出來,南知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怕在顧嶼深面前發出讓人難堪的聲音,死死咬著唇將臉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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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道折磨人的坎兒終於是過了,換成熱敷。
熱敷就舒服多了,繃緊的神經也都放松下來。
南知松了口氣,也終於松開抓著顧嶼深的手。
她一抬眼,才發現剛才抓得重,把他手都弄紅了一片。
又過了二十分鍾,一系列理療終於結束,南知的腰到冬天就容易疼,即便是不疼也總是容易覺得累。
這次理療結束卻是忽然覺得輕松許多,比她從前在醫院做的理療要效果明顯許多。
也不知道顧嶼深是從哪兒找來這麼厲害的理療師。
理療師將針灸包一類的設備收起來,又叮囑南知平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她在床上躺了許久,身子都躺麻了,她費力地支著身子坐起來,連連應聲。
理療師雖然沒有問兩人是什麼關系,但觀察也能夠觀察出來了,便又叮囑了句:“還有一點很重要的,你這個腰平時舞蹈就已經超負荷,平常其餘時間都要注意休息。”
南知點頭:“知道了。”
“所以——”醫生停頓了下。
她剛整理好衣服,回頭看過去:“什麼?”
“房事也需要克制。”
南知:“……”
醫生又說了一句話,毫不留情地往南知臉上又加了把火,“或者盡量採用女方比較放松的姿勢。”
“………………”
盡量採用女方比較放松的姿勢。
女方,比較放松的姿勢。
放松的,姿勢……
有必要說得這麼詳盡嗎!?!?
南知後來都沒再談過戀愛,當然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可是到底年紀也已經24歲,還已經結婚,怎麼可能全然不知。
理療師這句話一說出口,她腦海中似乎都浮現出一些隻可意會的付費畫面。
她沒那個臉去應和這句話,反倒是顧嶼深,面不改色的:“知道了。”
南知:“……”
就因為顧嶼深這句話。
她髒了。
-
送走理療師,時間還早,南知一塊兒去了顧嶼深的辦公室。
他繼續處理工作,南知便坐在一旁,因為方才發生的事,她渾身別扭,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跟顧嶼深說話。
好在一通電話過來,暫時打破沉默的尷尬。
爸爸打來的。
南知接起來,那頭說話的卻是媽媽,問她現在在哪兒。
南知看一眼辦公桌前的男人,語焉不詳地說:“在外面,怎麼了?”
“你爸爸今天不是招標會嘛,那個項目很重要,要是能中標就能終於真正站穩腳跟了,我跟你爸爸一起去的。”
南知嗯了一聲:“開始了嗎?”
“都結束啦,中標了!之後可算是能睡幾個整覺了。”
南知對這些商業上的事其實了解並不多,父母也不指望她幫忙,一般這種事她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聽媽媽提起才想起來之前父親的確一直在操心這個事。
她笑了笑:“那很好啊。”
媽媽忽然壓低聲音,似乎是走到了沒人的地方:“這次中標中得太容易了,幾個本來以為強勁的對手竟然全部主動放棄了,後來結束後你爸去跟其中一人聊天,才知道這次的事兒是有人提前給咱們鋪了條康莊大道。”
南知聽著媽媽這語氣,忽然意識到什麼。
她抬眼看向顧嶼深,男人察覺到她視線,抬起頭,揚了揚眉,無聲地問她什麼事。
南知木然地問:“誰?”
媽媽就等她問話呢,立馬說:“顧總!居然是顧嶼深,他為什麼要幫咱們?”
“……”
因為他現在是你們法律上的女婿了。
可這話南知說不出口。
媽媽還在那邊說:“你爸本來還擔心因為你那件事顧總會為難咱們,結果他竟然還不計前嫌,你跟他以前是一個高中讀書的,後來出國後是不是還跟他有聯系?”
南知一頓:“沒有。”
“那真是奇怪了,就算是老同學也這麼多年沒聯絡了,早都生疏了。”媽媽頓了頓,又說,“滋滋啊,之前聯姻的事我們拒絕了顧總,這次他還幫了咱們,所以我跟你爸想請他吃個晚飯,不然實在是太不知世故了。”
南知沒回答,媽媽知道她不喜這種事,怕她生氣。
又哄道:“你就回來吃一頓飯,好歹也是老同學,你放心,你不願意爸爸媽媽肯定不會讓你去跟人家聯姻,而且經過這件事兒後吧,媽媽覺得這個顧總還是很紳士的,不可能使手段強迫你。”
“…………”
她從鳳佳那裡聽說過顧父意外去世,顧氏集團權力更迭動蕩的那幾個月,顧嶼深是怎麼用各種上得了臺面、上不得臺面的黑白手段強加穩住整個集團上下。
若是他真的做了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她也不確定如果她沒有突然決定跟他結婚,後面顧嶼深會怎麼做。
南知指尖纏繞著自己的一绺發:“你之前還說人家提親不知禮數。”
顧嶼深聽到,立馬明白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他問:“誰?”
南知立馬捂了手機,食指放唇邊“噓”一聲,用口型回答:“我媽。”
好在南母沒聽見這的動靜:“我那不是還不了解嗎,就這樣說定了,到時你爸約上顧總,你一塊兒來吃個飯,啊。”
南知無奈地“嗯。”了聲。
掛了電話,顧嶼深已經走到她面前,問:“你媽的電話?”
“嗯,今天招標會,你是不是幫我爸拿到標了?”
顧嶼深也不否認:“是。”
“你怎麼讓其他那些人放棄的?”
“交換。”
南知明白過來,眨了眨眼:“那你損失大嗎?”
顧嶼深笑了下:“談不上,順水推舟的事而已。”
顧氏集團到如今的規模地位,隨便一項決定都能帶來很大的利益變動,顧嶼深這個順水推舟說的是實話。
這事在他這兒的確是容易的。
很快,助理敲門進來,說南兼石打電話過來。
回國後南知從來未出席過任何商業活動,這秘書雖然對商界錯綜復雜的關系網都了如指掌,也知南兼石有個女兒,卻不知道長什麼樣。
顧嶼深將南兼石的電話接進來。
果然是來提晚上一起吃飯的事兒的。
南知不敢想象四人在一張桌上吃飯的畫面,拼命對顧嶼深做口型示意:別去!別去!別去!
顧嶼深看她一眼,輕笑了一聲,回復:“當然有空。”
南知:“……”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南兼石問:“顧總喜歡吃什麼菜系?”
“不用麻煩,家常便飯就可以。”
顧嶼深人模狗樣起來很能讓人信服,尤其這會兒南兼石對他好感大增,便更覺得他平易近人好相處。
“我太太做飯的手藝的確不錯,滋滋從小就特別愛吃,隻不過讓顧總上家裡來吃飯總是過意不去的。”
顧嶼深溫聲道:“沒關系,既然滋滋也要來,那就吃她愛吃的菜好了。”
南知:“……”
顧總,滋滋是你能隨便叫的嗎!
作者有話說:
我們顧總要見嶽父嶽母咯。
滋滋:信不信我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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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錄制
◎“別亂動。”◎
很快, 顧嶼深三言兩語就敲定下來今晚吃飯地點,南知在一旁心如死灰,已經提前預知到到時候該有多尷尬。
之前高中他們一群人都住在朧湖灣, 南知有時趁著家裡父母都不在,還偷偷把顧嶼深叫來家裡過。
而現在,竟然是正式受邀去吃飯了。
可還要想方法隱瞞兩人已經偷偷結婚的事。
“……”
我現在離婚還來得及嗎?
顧嶼深今天還特地提前下班,兩人一塊兒出發去御嘉華庭。
天色暗得快, 男人側著頭看向車窗外,外面森然樹木飛快掠過, 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投射下一道道飛逝而過的陰影。
南知忽然想起一事,湊過去問:“要是我沒和你結婚, 你會幫我爸拿到那個項目嗎?”
司機正在前面開車,南知不想讓別人知道兩人結婚的內因,湊在顧嶼深耳邊,聲音壓得很低。
鼻息輕輕打在他的耳廓,像是撓痒。
顧嶼深喉結滾動,舔唇, 思考後回答:“應該不會。”
“……”
果然。
這就是個惡毒的資本金!
虧得媽媽還因為這件事對他完全轉變了看法。
“不過也不一定。”顧嶼深忽然又說。
南知問:“什麼不一定?”
“如果可以利用這件事讓你父母同意聯姻,也可以試一試。”
“……”
我還是對你的底線抱有幻想了 。
南知面無表情地往旁邊坐過去些,遠離顧嶼深。
他側頭看著她動作, 似是覺得幼稚又好笑,嗤笑了聲, 換了話題:“什麼時候去上海錄節目?”
“啊。”
南知愣了下,因為之前每次提到這事兒顧嶼深就得生氣的緣故,她從來沒主動跟他提過, 更何況後來還得知了宋影也要來參加, 也就更無從開口了。
“快了, 導演之前說12月底就開始錄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