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理療師環顧一圈屋內的環境,在沙發旁將儀器組建起來:“您躺在這吧,我先給您熱敷。”


  之前在北京南知也去做過幾次理療,熟悉不少,一邊做理療一邊聊天。


  理療師闲聊問:“顧總沒跟您一起來上海嗎?”


  “沒啊。”


  “我還以為他會跟您一起來呢。”


  “他工作這麼忙,來上海做什麼。”南知理所當然地回答,她趴在沙發上,熱敷後腰側神經放松,舒服多了。


  理療師想了想說:“就是感覺顧總挺不放心您的嘛,什麼事兒都給您安排妥當了,我之前聽外界提起顧總,都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子的。”


  南知頓了下。


  這話在理療師看來的確是這樣,畢竟她來上海後所有理療時間安排都是顧嶼深幫她去處理的。


  她“嗯”了聲,算是承認了。


  熱敷完,理療師給她按摩放松:“您和顧總應該馬上就會結婚了吧。”


  南知一愣。


  估計理療師是覺得兩人現在是男女朋友關系。


  她含混道:“也許吧,看情況。”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連著震動,理療師給她拿過來,是鳳佳給她的。


  「鳳佳:醒了沒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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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佳:有重磅消息!這個宋影說的是不是顧嶼深啊?」


  底下還跟著一條微博鏈接。


  南知點進去。


  節目組的確要求錄制過程禁止拍攝,但昨天錄制過程中宋影說的那段話的文字版還是被現場觀眾轉成文字版發到了網上。


  還不忘描述一番宋影說這些話時的無辜清純的表情。


  底下粉絲一片心疼。


  【啊啊啊啊啊怎麼還有男人能拒絕小影子的喜歡啊?】


  【到底是誰!居然還能讓小影子暗戀了好久,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帥!】


  【小影子太乖了啊,她自己也說了嘛,是暗戀啦,說不定那個男生從頭到尾都不知情也說不定。】


  【我也覺得,不然根本沒有男人可以拒絕我的小影子!】


  【嗚嗚嗚嗚我已經腦補了一出雙向暗戀但又錯過的悲劇戲碼了……】


  ……


  “……?”


  南知越往下看越憋火兒。


  還,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小影子?


  雙向暗戀??


  她乖個屁!


  盛世白蓮花說的就是她本人了!


  宋影在提前知道節目組準備的問題的前提下說出這一番話,必然對後續網絡上的發酵也一清二楚。


  不管這操作的目的是為了造熱度還是別的什麼,都已經讓南知覺得非常生理性不適。


  南知退出鏈接,回到跟鳳佳的聊天界面。


  正斟酌要回復什麼,鳳佳已經又回復了一串開始懺悔了。


  「鳳佳:我對不起你滋滋!!我懺悔!」


  「鳳佳:宋影就是那時候出國後圍在顧嶼深身邊的某個小妖精!」


  「鳳佳:我看你那時候情緒不好,剛跟顧嶼深分手,我就沒有跟你說這事。」


  「鳳佳:而且我那會兒因為你遷怒顧嶼深,也不跟他們那群人玩了,所以我對宋影那事了解不多,就看到宋影忽然經常跟他們那群人一塊兒玩,我就更沒興趣了。」


  鳳佳大概是以為她對宋影和顧嶼深的事全然不知。


  但其實所有事早有跡象可尋。


  從南知發現宋影暗戀顧嶼深,還替她保守秘密起,再到她離開前和宋影唯一一次正面交鋒的對視。


  見她不回復,鳳佳還以為她是生氣了,立馬撥了語音通話過來。


  南知暫停理療,去臥室接鳳佳電話。


  一接通她便說:“滋滋,我給你跪了!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南知問,“我走後,宋影跟顧嶼深走得很近?”


  “跟顧嶼深倒不近啦,都是單方面的,就那段時間宋影經常來找顧嶼深,然後他們那群男的都挺沒良心的,你走後一段時間顧嶼深狀態不好,他們可能想著讓他換個女朋友,也就縱容宋影經常跟他們一塊兒活動。”


  鳳佳立馬表忠心,“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在那之後就徹底跟他們劃清界限了!”


  這些事都是南知從來不知道的。


  “然後呢?”


  “然後好像不了了之了,宋影後來沒再去找顧嶼深了,反正這事兒我覺得不能怪顧嶼深,完全就是宋影主動勾搭,還綠茶地在節目上說那一通話。”


  南知提醒她:“你之前可是說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顧嶼深這個巴掌還真拍不響,我就沒見過他對別的哪個女的笑過。”


  南知站在窗前。


  又想起出國前最後一次見到顧嶼深的畫面,他站在宋影面前,少年肆意張揚,臂彎挎著籃球,痞壞撩人,戲謔著重復宋影的話:“喜歡我?”


  他對她笑。


  可他最後一句對她說的話呢,卻是那樣的冷漠疏離——那你走唄。


  兩相對比,化作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底深處。


  不敢碰,也拔不出。


  你為什麼要對她笑?


  你為什麼從前把我寵到了最高處,最後抽身時決絕到絲毫不理會我摔下來會有多疼。


  這些東西都是南知在這場烏龍般的婚姻中逼迫自己不去鑽牛角尖的事


  她不斷告訴自己,這隻是聯姻而已。


  父親的公司能因此得到不錯的發展,而她和顧嶼深的過去並不一定要擺在明面上說出個一二三來。


  她以為不給自己希望,碰到心裡的刺時就不會太疼。


  可現實是,她還是不能真正平靜地面對宋影,她還是介意。


  掛斷電話前,鳳佳說:“算了,你都已經跟顧嶼深結婚了,大家沒扒出來宋影說的到底是誰,你別多想。”


  南知“嗯”了一聲。


  “真別多想了啊!”鳳佳又強調,而後說,“今兒可跨年了,可別為那種人難過。”


  南知這才想起來,12月底,今天31號了。


  跨年。


  新的一年就要來了。


  -


  結束理療,又是新一期的節目錄制。


  經過第一輪的篩選淘汰,這次是命題舞蹈。


  這兩次錄制時間距離近,也就意味著選手們得到命題的時間很短,緊迫的時間逼出真正的實力。


  這一期拍攝更加細致,分給每個選手的時間也更多,要分為兩期拍攝。


  宋影的出場次序不在今天,但她還是來了,就坐在臺下,認真地看各位舞者表演,端著認真的學習態度。


  她自出道起就憑借出色的外表和還不錯的演技吸了一波粉,立的人設就是清純可愛、認真努力。


  這種人設在娛樂圈其實並不太吃香,但奈何和她這張臉的適配性太高,所以才有了“國民初戀”的稱號。


  在跟鳳佳的那通電話之後,南知的狀態就不太好。


  好不容易結束了今天的錄制,南知撐著腰稍微活動了下。


  這會兒下午五點,節目組準備了盒飯供大家自便。


  南知沒胃口吃,將手機開機,看到兩條顧嶼深的未接電話,她沒理,點進微信,有好多許久沒有聯系的同學朋友發來的跨年祝福。


  南知抽開椅子坐下來,一一回復。


  旁邊傳來盒飯的香味,南知覺得餓,但沒有胃口,聞著味道就更加難受了。


  她記得之前看到法餐三大巨頭之一Pierre Gagnaire在上海開了分餐廳的消息,之前在國外她就去過Pierre的店吃過,特別好吃,還想著抽空一定要去吃一次。


  現在心情不好就更加想吃了,可她又累得很,何況這家店一定是要排隊的。


  身側還有工作人員因為看到了早上的熱搜,正打趣著問宋影暗戀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南知聽著心煩。


  忽然想到高中時她把頭像換成“如此多餃”的事兒,後來顧嶼深晚上還真給她買回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證明什麼。


  她將微信頭像換成了那間法餐店的蒙布朗甜品。


  其實把頭像改成這玩意兒挺突兀的,但南知也懶得去給它找合理性了。


  既然能把酒店、司機和理療都安排妥當,那看到頭像託人在上海買個蒙布朗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南知被慣得太嬌縱,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要求有多苛刻。


  -


  “劉導,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南知說。


  劉冬暖正在跟宋影說話,笑著扭過頭來:“啊,你不吃點再走嗎?”


  南知隨口扯了個理由:“減肥呢,不吃了。”


  劉冬暖也大概了解南知的家境,想著也許是吃不慣劇組準備的盒飯,便也沒多留。


  南知起身離開,在等電梯時宋影忽然過來了。


  她正在打電話,笑聲柔柔的,嘴裡還喚著“學長”。


  南知掀了掀眼皮,挺平靜,沒看她。


  宋影掛了電話,跟她打招呼:“南知姐。”


  南知還挺佩服她的心理素質,側頭掃她一眼:“嗯。”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昨天主持人問我那問題我之前真是沒準備,所以隻能那樣說了,如果讓您不舒服的話我向您道歉。”


  “不用。”


  南知挺煩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吵不休的戲碼,一來,這樣顯得她和宋影是同地位,二來,這種事本來就應該男人自己解決幹淨。


  渣男。


  南知在心裡給顧嶼深又記上一筆錯處。


  但她也沒法兒任由宋影在她跟前晃悠,順不下這口氣。


  南知勾唇,輕笑了聲,“這麼久以前的事了,我和顧嶼深也早就忘了。”


  我和顧嶼深。


  宋影指尖一頓。


  即便看到顧嶼深給她打電話,聽到她那麼親密的叫他,宋影也還曾抱有一線希望的認為兩人也許還沒在一起。


  她親眼見過南知的離開是怎樣把他的傲骨打斷。


  可顧嶼深明明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


  他不該是委曲求全、低頭求和的那一個。


  她本以為未來誰都有可能站在顧嶼深旁邊,但絕不可能是南知。


  宋影輕聲問:“南知姐,你和顧總是又在一起了嗎?”


  南知垂著眼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指甲,語氣懶散:“算是吧。”


  “那恭喜你們啊。”


  南知偏了偏頭,沒有答話。


  她明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但居高臨下的,一臉的“你算哪根蔥也有資格恭喜我們”。


  電梯到了,南知走進去,宋影沒跟上來。


  -


  回到酒店,南知一覺醒來已經很晚。


  她撈起手機,又多了幾條跨年短信祝福。


  她抿了下唇,忽然覺得自己那頭像改的太可笑了。


  真跟當自己還隻有十幾歲似的,渴望那些小心思能夠被人發現、被人妥帖保管。


  南知把頭像重新改了回去,又一一回復了朋友們的跨年祝福。


  上海的跨年夜挺安靜的,南知打開電視,正在放某個衛視的跨年聯歡晚會,主持人的聲音熱鬧,連帶著臥室內也熱鬧起來。


  忽然,手機又響起來。


  ——顧嶼深。


  南知看著屏幕上這兩個字愣了片刻,然後才接起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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