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記不清按照書裡的時間線,紀楚和夏小雅在這個時候到底在一起了沒,但以後他們倆是一定會在一起的,而且是離婚之前就已經互相有好感了,這個沒得跑。


  所以,管它現在情況怎樣,先給紀楚扣一頂帽子再說。


  方哲顯然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也驚了一下,磕磕絆絆道:“不、不會吧,阿楚一向不喜歡和女生獨處的,他怕麻煩。”


  蘇蕊苦笑了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擔心的。”


  她看了眼方哲垂在旁邊的手,兩隻手自然而然地伸過去,拉住他的手,仰著臉,湿漉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阿哲,這些話你可以不要對紀楚說嗎?”


  方哲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又被佔了一次便宜,看著她的眼眸慎重地點了點頭。


  系統小A:【恭喜宿主,紀楚綠帽值增加1點。】


  蘇蕊在腦海裡提出抗議:“剛剛我都讓他流鼻血了,也是1點,現在明明已經動了真情實感,可還是1點,你們這破系統怎麼這麼摳門兒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是不是有bug,要不你向上面反應一下?”


  系統小A捏起拳頭:【當然不是bug!我們的系統是全宇宙最新版本的,妥妥的技術擔當,怎麼會有bug!是因為方哲的攻略指數偏低啦,所以綠帽值的增加上限是1點……也就是說無論你做了什麼,每次都隻能增加1點。】


  蘇蕊:“……”瞬間不想攻略了。


  小A安撫她:“別方,你先用方哲把命吊著,再慢慢找下家。”


  ……


  口嫌體正直的蘇蕊繼續忘我地表演著,她小臉蒼白,身體像片單薄脆弱的紙片一樣,幾乎搖搖欲墜。


  方哲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大手不經意地觸碰到他肖想已久的細腰,心裡為之一顫。


  蘇蕊連續進攻,再得一分後,不慌不忙地輕閉著眼眸,雙唇顫抖地輕喚出他的名字:“阿哲。”


  方哲低頭,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憐惜,嗓音低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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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借我一下你的肩膀嗎?”


  方哲靜默了兩秒,有力的胳膊一把攬過她,任她嬌軟的身子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不同於上次那個猝不及防的擁抱,這次的他,心下一陣柔軟與心疼。


  蘇蕊兀地一下便哭了出來。


  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帶著克制和忍耐,悄無聲息的哭泣,她的肩膀微微地顫動著,淚水在他胸前留下一大片痕漬,滾燙又湿潤的感覺,隔著單薄的T恤,一直傳到了他的心間。


  方哲側頭,下巴剛好從她頭頂的發絲上擦過。


  他輕輕攬著她後背的手掌一頓,修長的手指微微收了下。垂下眼眸,手中的力道半是輕柔半是緊繃。


  ***


  兩把過後,紀楚隨意地看了眼牆上的是時鍾,沉了沉臉。


  牌桌上的氣氛頓時有點凝重。


  有人推門而入,紀楚飛快回過頭瞟了門口一眼,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他又神色淡淡地回過頭,甩出兩張牌,“對二。”


  身邊有人坐了下來,飄來一陣陌生的香水味,他頓時一陣心煩意亂,“強子,給我拿支煙。”


  “你不是戒煙了嗎?”強子一邊將半包煙扔給他,一邊問。


  紀楚沒回答,接過煙包,抽出一支,含在嘴裡。


  旁邊立馬有打火機按動的“啪嗒”聲,緊接著升起一簇火苗,遞到他的煙旁邊。


  紀楚淡著臉看了那個女生一眼,後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微微側過頭,拿起擺在左邊的打火機,按了一下。


  沒理會女生漸漸變得難看的臉色,點燃煙尾後,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謝了,我自己有。”


  正好過了兩輪,又輪到紀楚出牌。


  他含著煙,長指夾著一對大小王,落在牌桌上,接著將手裡的單張甩出,往後一靠,“給錢。”


  “操!我還有一副炸.彈沒出呢!”


  “你剛怎麼不先出2,把他的雙王拆開?”


  “……”


  紀楚懶得聽他們分析牌局,直接眯著眼睛把牌一洗,冷聲道:“再來。”


  強子看著煞氣滿滿的紀楚,打了個冷顫,頓時想起了中學時被大魔王紀楚支配的恐懼。


  一雙嬌嫩的手趕在他前面,替他把散開的牌收起來,一邊收一邊柔柔地說道:“我幫你洗吧。”


  紀楚的臉色更冷了,吐出來的話毫不客氣:“我自己沒手?”


  那女生被他這樣一懟,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勉力一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坐這兒也挺無聊的。”她又往紀楚的位置再靠近了點。


  “無聊你還坐這兒?”紀楚歪著頭,將牌一下子奪過來,冷哼了一句。


  強子一看就知道這妹子動了什麼心思,隻不過人是他一哥們兒的親妹妹,不好明說,隻暗中圓場:“婉琳啊,你無聊就出去唱歌去,不比看我們打牌有意思多了嘛。”


  鄭婉琳咬了咬牙齒,她剛剛在外面看得可清楚了,那個叫蘇蕊的不也一直坐在紀楚的旁邊嗎!吃飯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坐在紀楚旁邊,打牌的時候也死皮賴臉地挨著他坐。看紀楚對她愛理不理的樣子,明顯就是個倒貼貨。


  她先暗暗地觀察了一下,趁蘇蕊出去洗手間的空檔,走進來坐到了紀楚旁邊。


  眼下聽強子這樣說,她心裡堵著一口氣,那個蘇蕊在紀楚身邊待了那麼久,憑什麼不讓她出去啊!


  鄭婉琳索性丟開了臉面,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一聲不吭,就是不出去。


  強子拿她沒法,隻得幹咳一聲,繼續打牌。


  紀楚也懶得多說,往門口的方向再望了一眼,沒看到什麼人影,又沉著臉收回視線,洗牌的手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轉頭對鄭婉琳道:“那你換個地兒,坐這兒。”


  他伸手,指了下蘇蕊之前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可愛們的投喂,破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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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式洗牌


  紀楚其實想得挺簡單的,他覺得蘇蕊坐的那個位置,離方哲太近了,又穿著小短裙,惹得方哲這畜生老往她腿上看。


  把那個叫鄭什麼的支使過去佔住那個位置後,紀楚心裡終於順了一點。


  不過這口氣沒順多久,便看到蘇蕊和方哲前後腳出現在門口,剛剛回暖的氣場驟然冷了冷。


  蘇蕊數著辛辛苦苦賺來的綠帽值,算了一下,自己還可以苟延殘喘6天,嘴角的笑容不禁真誠了幾分。


  一會兒坐在方哲身邊,再加把勁,壽命有希望再延長一天哦。


  她推開門,紀楚快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出牌:“五張順子。”


  蘇蕊正要坐過去,便看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不認識的女生。


  她愣了一下,瞬間心情就不太美妙。


  紀楚出完牌,見蘇蕊愣在門口,又往她那邊掃了眼,剛巧看到方哲跟在蘇蕊身後,推門而入。


  他面色微黑,方哲這個畜生,果然對他老婆有企圖!


  方哲對上紀楚的視線,又看了眼坐在他旁邊的鄭婉琳,也面露不忿之色。


  紀楚這個禽獸啊,有了老婆還亂搞,果然是個花心大蘿卜!


  正好一輪牌結束,頂替方哲那人站起來讓方哲繼續玩,後者也沒客氣,直接上了牌桌,不冷不熱地看了紀楚一眼。


  紀楚懶得看他,抓了牌,扯了扯嘴角,諷了他一句,“你這趟洗手間,上得也夠久的。”


  方哲咧開嘴笑了下,露出兩排整齊的大白牙:“遇到個朋友,說了會兒話。”


  紀楚盯著他看了兩秒,沒看出什麼異常,垂著臉哼了一聲,沒再吭聲。


  蘇蕊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洶湧暗潮,悶著一張小臉,在紀楚的另一邊坐下,看了眼和方哲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更鬱悶了。


  紀楚懶洋洋地倒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眯了下眼睛,從強子給他遞過來的煙包裡又抽出一支煙,熟練地含在兩片薄唇之中。


  強子敲了下桌子:“阿楚,少抽點兒。”紀楚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已經戒煙的人,卻一直不停地抽煙。


  紀楚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側過頭看著蘇蕊,抖了抖嘴裡的煙。


  蘇蕊還沉浸在自己要少活至少一天這個事情上,沒看到紀楚的示意,直到他伸出長指,微曲著在她面前輕扣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啊?”她不明所以地看著紀楚。


  紀楚的眼神往下面的打火機上瞟了一眼,“點煙。”


  蘇蕊很莫名其妙:“你自己沒手嗎?”


  紀楚:“……”


  鄭婉琳:“……”呵呵呵,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紀楚把手按在牌面上,慢吞吞地洗著牌:“沒看我正忙著洗牌嗎?”說完,還抽出空來,將打火機遞到她面前。


  蘇蕊:“……”


  你有空遞打火機,沒空自己點火哦?那你真的是很棒棒哦!


  蘇蕊沒工夫和他在這種小事上多費工夫,默默吐槽了一句,直接拿起面前的火機,打了兩下,敷衍地替他點了火。


  紀楚就著她點的火吸了兩口,轉過頭吐了口煙圈,臉色好上不少。


  鄭婉琳努力維持的笑容已經有點僵硬,她明顯感覺到強子等人看她的目光帶著一點同情,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


  正是坐立不安之時,又見紀楚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深吸一口,撇過頭對著蘇蕊再次使了個眼色,“幫我洗牌。”


  “啊?”蘇蕊再次懵逼。


  紀楚抖了抖煙灰,將鄭婉琳的解釋巧妙地利用起來:“反正你坐這兒也挺無聊的,不幫我洗牌你幹什麼?”


  鄭婉琳:……胸口又中了一槍。


  蘇蕊:……她可以幹的事情挺多的,光是撩方哲姿勢就有不下一百種呢!


  這些話她當然沒敢說,畢竟還差一本離婚證。


  蘇蕊從沒洗過牌,洗起來別別扭扭的,偶爾還掉一兩張牌在地上,又手忙腳亂地彎腰撿,特別是屋裡幾個人也不說話,都像約好了似的看著她姿勢笨拙地洗牌。


  不就是洗個牌嘛,卻弄得像考試一樣緊盯著她,她壓力更大了。


  紀楚看了一會兒,繃著的臉緩和下來,最後還帶上了一點笑意,“看你笨手笨腳那個樣子,洗個牌都洗不好,能幹什麼?”


  蘇蕊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聽他的嘲諷,簡直不想再跟他說話。


  紀楚將她手裡的牌拽過來,一邊洗著,一邊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低低笑:“算了,我自己來吧。”


  “你不是沒空嘛。”蘇蕊丟了臉,沒好氣地頂了他一句。


  他笑容沒變,語氣放得軟了些:“我現在有空了還不行?”


  “哼。”蘇蕊小聲哼哼了一聲。


  跟撒嬌一樣的輕哼聲讓紀楚徹底舒坦,他笑意漸深,正要哄她兩句,對面一個清潤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行了,洗個牌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聊會天而已,怎麼,有意見?”紀楚斂了笑,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方哲。


  方哲語氣不太好:“打牌就打牌,聊什麼天啊!”


  紀楚依舊那副欠揍的表情,懶著嗓子:“你贏了我再說。”


  蘇蕊抬眼,便見方哲面色不怎麼好地端了下牌,悶聲道,“發牌唄,地主。”


  ……


  一輪過後,方哲果然又輸得慘兮兮的。不過他沒介意,隻眼疾手快地將散亂的牌整理好,一幅誰也別跟我搶的架勢。


  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表演了花式洗牌。


  他帶著濃厚的裝逼感,將手裡的五十四張牌來回拉開又合攏,耍帥地將牌洗得噼裡啪啦的,跟自己在演《賭王》似的,面上還帶著“論洗牌,我才是第一”的莫名優越感,故作風輕雲淡地瞄了一眼紀楚。


  眾人:……


  這是在跟紀楚較勁呢!


  光洗牌洗得好有什麼用,你有本事贏一局啊!


  強子捂住了眼,真的是不忍直視啊。


  ***


  紀楚明天還有工作,沒玩太晚就散了場。


  把鴨舌帽往頭上一戴,壓住,便準備撤退,強子作為東道主,也跟著起身要送一下紀楚,和他媳婦兒。


  方哲也站起來,作勢要一起出去。


  紀楚擰眉:“你湊什麼熱鬧,自己一邊玩兒去。”


  方哲笑笑:“我出去透口氣,怎麼著,還不準我出去了?”


  強子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率先一步打開了門,遠離硝煙漫布的戰場。


  他真的很不能理解方哲。


  正如方哲自己所說,他身邊漂亮的妹子一抓一大把,幹什麼就非得跟紀楚媳婦兒糾纏不清呢?改天得把這小子約出來,好好說道說道。


  紀楚的司機已經在前門等著,幾人出了包房,下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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