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些苟延殘喘的日子,好像都是靠著他這個精神支柱熬過來的。


我以為他過得很好,過得很開心,可是他卻在他十八歲那年,自己選擇離開了世界。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養父母隻是把他當成賺錢的工具,他長期生活在被家暴的陰影中。


凌懷鶴把自己所有的善意和溫柔都給了別人,卻唯獨忘了留一點給自己。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凌懷鶴還是不是他。


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活得開心一點。


13


第二天到了學校,剛好出了一次月考成績。


我一眼就看到了排在最頂端的宋知越,男主還是年級第一。盡管他作業不寫,上課睡覺。


年級第二叫羅藤,是班上的學習委員,臉上常年焊著一個鏡片比啤酒瓶還厚的眼鏡,她做過的試卷壘起來和她人差不多高。


如果宋知越沒有男主光環,年級第——定是羅藤。


羅藤看起來有點失落,但是很快就又回到了座位上,開始氣定神闲地刷題寫錯題集。


系統好像已經開始擺爛了,因為劇情已經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前進。


所以在班主任說班上要分成「一對一」幫扶小組的時候,系統也沒蹦噠著出來讓我和宋知越一組。


我手肘放在桌面上,雙手撐著下巴。


既然我是這個世界的女主,那說明我的氣運和男主的氣運對這個世界的影響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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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實驗一下,這個世界的規則,到底可不可以打破。我去找了羅藤,表達了想要和她結成小組的想法。


羅藤有點驚訝,但還是同意了。


等我回座位的時候,宋知越才從座位上直起了腰,然後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我好像從來沒有如此認真且拼命地學習過,以至於晚上做夢都在算題。


班上的位置又變化了,凌歌成了我的同桌。


她掐了掐我的臉,但是沒用什麼勁兒,


「嘖,小野豬刻苦得都瘦了二兩。」


她之所以叫我小野豬是因為我的微信頭像換成了浪浪山的那隻小豬妖。


「周末姐帶你吃細糠。」


我一聽,瞬間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隻是沒想到凌歌也不做人,她說的細糠居然是帶我蹭她家的家教課。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凌懷鶴雖然是休學在家,但人家休的是大學的學。


凌懷鶴念的是A大的少年班。


我和凌歌上家教課,凌懷鶴在一邊靜音玩蛋仔。


我抽空看了一眼:「你這鼓勵還挺實在的。」


凌懷鶴不明所以。


我幽幽地道:「連你這個菜雞都上無敵鳳凰蛋了,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可能。」


凌懷鶴:「你多冒昧。」


凌歌看不慣凌懷鶴這悠闲的樣子,於是叫他幫我改作業。


雖然凌歌和凌懷鶴是雙胞胎,凌歌隻比凌懷鶴先出生五分鍾,但是被姐姐的血壓


壓制得死死的。


據系統所說,宋知越最後能贏凌懷鶴是因為,凌家從內部就開始自己瓦解。


所以這些天我又開始給凌懷鶴洗腦。


「凌懷鶴,你應該不會和凌歌爭家產最後兩敗俱傷吧。」


「社會很單純,復雜的是人。外面多危險啊,還好有凌歌這個偉大的姐姐,用她並不強健的身軀給你遮風避雨,替你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凌懷鶴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你這說的是凌歌?」


我繼續發揮:「你想呀,到時候凌歌含辛茹苦地打工,咱們倆就在家花她賺的錢,睡她的床,還可以撸她養的小貓。」


「這小日子多美滋滋。」


「與其艱苦奮鬥,不如坐享其成。」


凌懷鶴目光幽幽地看著我,耳朵居然意外地有點泛紅,


「咱倆為什麼要睡在她的床上?咱們就不能自己買一張嗎?」


「你這個癖好我是不會答應的。」


「這可是我的底線問題。」


我呆滯住:「...大哥你在說什麼?」


消失多日的系統突然冒了出來:


【你還在瑪卡巴卡,人家都上高速了。】


我:...


栓扣,你們城裡人還挺會玩兒。


不知不覺居然就這麼熬到了期末,成績出來那天已經放寒假了。班級群突然就沸騰了起來,成績單的截圖亂飛。


我被消息的提示音驚醒,羅藤給我發了一連串的微信消息。


我一下就鎖定了關鍵信息,羅藤這一次以比宋知越多0.5分的優勢,成功獲得了第一名。


我揚起了嘴角,反復看了羅藤和宋知越的成績後,才去找自己的成績。


我這次也考得尤其地好,進入了年級前兩百,第一百五十名。努力了這麼久,總算是看到了一丁點成果。


我猜得沒錯,女主的氣運,也可以影響身邊的人。或許這個世界的凌懷鶴也可以擁有一個好的結局。


15


這次考得不錯,我媽給我增加了零花錢,我約了凌歌和凌懷鶴去歡樂谷。隻不過在半路上,凌歌好像看到了一個背影,就急衝衝地追了過去。


隻剩下我和凌懷鶴兩個人面面相覷,黃毛哥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


車子剛要啟動的時候,突然又跑過來一個小孩,他帶著哭腔,抓著我的衣角:


「姐姐,姐姐,求你們救救宋哥哥。」


「怎麼了,小朋友?」


我和凌懷鶴跟著小孩朝不遠處的巷子裡面跑。


剛靠近巷子,就聽見了,男人的怒罵和少年隱忍的悶哼。


「第二名?老子辛辛苦苦賺錢供你讀書,你給我考第二名?」


「是什麼讓你分心了?」


「是那個女人又聯系你了是不是?」


等我和凌懷鶴跑近了才看清楚,不遠處的宋知越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倒在牆角,臉上鼻青臉腫,一邊的鼻孔還在流血。


露出的腳踝上也全是被皮帶抽出來的傷口,他痛得直抽氣。


那個男人還不放過他,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一下一下地往牆上撞。


「你以為你一聲不吭,老子就會放過去,跟你媽那個賤貨一樣。」


「你媽生的小賤貨。」


「咚——」


我和凌懷鶴跑過去。


「你放開他。」


凌懷鶴從那男人的後面直接給了他一腳,那男人沒防備,一個趙趄摔到了一邊。


我眼疾手快地給凌懷鶴打配合,把剛在巷子裡的別人家門口順的一個背簍扣在了男人頭上。


「你們幹什麼?」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你們給我滾。」「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闲事….啊…...」


我一腳踹在男人的腿上,下一秒聽見他悽慘的一聲嚎叫。我剛才就發現了,那個男人是個瘸子。


凌懷鶴已經把宋知越給拉了起來,然後背著他往外面跑。宋知越好像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額頭上的血直往下流。司機把車開到路邊接我們。


等上了車,我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往回看,那個男人並沒有追上來。


16


我和凌懷鶴把宋知越送去了醫院,醫生檢查說多數都是皮外傷,但有輕微的腦震蕩。


在得知這個世界是一本救贖文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對男主的經歷有大概的揣測。


隻不過當真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向來話痨的凌懷鶴突然變得沉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系統說,宋知越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不堪忍受暴力,丟下宋知越跑了。


那男人瘸了一條腿本來就自卑,妻子走了之後更是喜怒無常。


對宋知越管得也越來越嚴,稍有不順心,就發泄在宋知越的身上。


而這次對宋知越施暴,僅僅是因為,別人以0.5分的優勢讓宋知越成為了第二名。


第二天我到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宋知越已經出院了。


但是他讓護士轉交給了我一封信。


陸今宜親啟: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決定去追求自己的新生活了。


以前我曾經無數次地幻想有個人能夠救贖我,但是這一次,我想自救。


我的敏感來自於我的自卑。


陸今宜我其實很美慕你。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做不到像你一樣和凌歌相處時的坦然自在。


我的生長環境,決定了我擰巴的性格。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下雨天淋雨,為什麼要在課堂上睡覺,然後晚上熬夜補學習。


但是「喜歡過你」這件事,我卻很清楚地知道。


我記得喜歡上你那天的風,也記得那天的雲朵形狀,更記得那天你笑起來時候的嘴角弧度。


我曾經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們在一起了。


我夢見你高考失利,我超常發揮,我瞞著你放棄了更好的選擇,和你去了同一個城市。


夢裡的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可是醒來我就發現了夢境的不真實,如果是你,你大概會扇我一巴掌,然後罵我是傻B。


所以,那好像是你,又不是你。


放心吧,陸今宜,我現在的目標是A大的法律系。


如果我能如願以償,那我一定竭盡所能幫助更多像我一樣的人。


希望我們頂峰相見,再見時已經成為了最好的自己。祝,一切順遂。


「我去,什麼叫我高考失利,你超常發揮。」


「這還有天理嗎?還有法律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我還是將信紙折疊好,放進了書包裡。


宋知越這封信其實不算寫給我,他隻是在寫給他的女主。


我在微信上給他回了一句:你的夢想超酷,記得去實現。


17


高考後,凌懷鶴給我表白了。


雖然,他的表白真的很草率。


當時我們倆坐在路邊撸串,我一口烤串,一口花生奶,吃得興高採烈。


凌懷鶴突然說:


「問你個事兒啊?」


「放。」我壓根沒在意。


「你覺得凌歌怎麼樣?」


「很好啊,美麗多金大長腿,性感成熟小蠻腰。」


凌懷鶴隨手抽了幾張紙糊我嘴邊:「口水擦擦。」


「那凌歌當你未來老公的姐姐怎麼樣?」


「那當然是更好啦,我隻要抱抱大姑姐的大腿,就吃穿不愁、滿嘴流油。」


凌懷鶴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然後仿佛什麼也沒發生般:


「那好,你現在有一個未來老公了。」


我瘋狂進食的動作這才停滯下來:


「你小子,剛才在表白。」


「嗯,聽出來了就好。」


我:


「6。」


18


凌懷鶴某天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宋知越當年寫的那封信。


因為是夾在書裡的,掉出去的時候紙張散開了,他撿起來的時候瞄到了幾眼正文。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


我問吃什麼。


凌懷鶴:


「吃雲朵的形狀。」


我約他去看電影。


凌懷鶴:


「看你嘴角的弧度嗎?」


我準備去爬山。


凌懷鶴:


「是要頂峰相見嗎?」


我:...


淨整這死出。


於是我就約了凌歌。


我和凌歌在金色某象按了腳,準備挑部電影看的時候,凌懷鶴電話來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喝酒了。


「歪,麼麼零嗎?我老婆不哄我。她不愛我了嗚嗚嗚。」


看不到人,我腦補了一下凌懷鶴那張妖孽臉泛著紅暈,卻直勾勾盯著我的模樣。


有點羞恥。


我偷偷摸摸地揣著手機,到衛生間和他打電話。


半小時後,凌歌在外面喊:


「把你的邪惡的笑聲收一收,我不想成為你們play的一環。」


我和凌懷鶴又迅速地和好了,因為他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色了。


嘿嘿嘿,懂的都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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