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我是誰嗎?就這麼安心地和我出來,說不定我會幹壞事哦!」
南赫很喜ţúₘ歡裝作怪叔叔的樣子來嚇人。
而且他也知道嚴翎並不是不能說話的。
大概是懶得說話吧,他有時也會這樣,但作為成年人不得不自我調整,南赫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
「你是她的爸爸吧?」
「你,好像也不是很驚訝。」
「也?這麼說她早就知道了嗎?」
說完,嚴翎就陷入了沉思。
「現在的孩子都挺可怕的啊!既聰明又敏銳,讓我們這些大人情何以堪。」
「就是因為大人總是自以為是,才會覺得孩子什麼都不懂。」
嚴翎會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在小時候白嫣然和嚴琛談話就沒想過要避著他。
大概是認為他不可能聽得懂吧。
其實倒還不如沒聽見,這樣他就不用費盡心思地去套牢那個人了。
「哼哼,你挺喜歡我女兒的吧?畢竟她長得像我,那麼可愛。」
「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心思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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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教教你,大人在這種時候還是有點優勢的哦!」
嚴翎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花車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孩。
「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來教人吧!」
這一下子戳中了南赫心中的痛點。
畢竟就是他的一念之差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12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
除了偶爾南赫會突發奇想地拉著我去度過所謂的父女時光之外都很平淡。
平淡到我都快要忘記書中的劇情還在穩步推進當中。
半夜,我被一聲巨響吵醒。
我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來到走廊上一探究竟。
下面的客廳裡,一男一女正激情相擁,熱吻起來。
圍觀的是站在樓梯上的我和面無表情的媽媽。
我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你們做這事的時候能不能挑挑地方啊?
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辦法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媽媽,他們都那樣了,你、不制止一下。」
「有什麼好阻止的?」
媽媽的語氣平穩,不帶半點情緒。
額……
「好歹那也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吧?」
媽媽用手指點了點豔麗的紅唇。
「你也長大了,是時候把真相告訴你了。」
不是,媽媽你不會現在就要把那件事說出來吧……
「嚴琛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還沒來得及吐槽,她又接著說道:
「我和嚴琛隻是契約婚姻關系。」
「你也知道外公那邊有多古板,我未婚先孕這件事很難辦的。」
對於下面兩個人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連他們之間產生了誤會都是第一手資訊。
於是她利用了這一點,掩蓋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汙點。
但那正是因為白嫣然很愛自己的女兒,才不願讓她遭受外界的闲言碎語。
至於為什麼不提前幫助樓下二人和好,那就是她小小的壞心眼了。
畢竟能看一出好笑的鬧劇,不是嗎?
再說了她自己的感情生活還是一地雞毛呢,可沒有時間去摻和別人的。
我不知道!
這書裡也不是這樣寫的啊!
「那你和我的親生父親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是相愛的嗎?他為什麼……」
那南赫為什麼什麼也沒和我說過。
「比起關心媽媽的愛情故事,你還不如在意在意自己。」
這是在轉移話題,也是真情實意。
白嫣然作為一個旁觀者,自然是把嚴翎對自己女兒異樣的依戀看在眼裡。
現在兩個孩子年紀小還好,而且還有表面的兄妹關系在。
以她的眼光來看,那個男孩長大了一定不得了。
「我?我多大啊,才沒有你們大人這麼復雜。」
我小聲嘟哝道。
聽,多麼天真的話語,一定不是遺傳自己的,白嫣然如此想著。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以至於我的大腦昏昏沉沉。
上床時都沒發現身邊多了些東西。
當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就對上了兩對燈泡一樣的眼睛。
是巧克力和嚴翎。
看來他們也是被樓底下的動靜給驚醒了。
我突然意識到媽媽從沒有像書中描寫的那樣虐待過嚴翎,我以為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我對女配的偏見罷了。
倒不如說嚴翎是個孤僻不服管教的孩子。
總讓人傷透腦筋。
所以,明天早上還是去和媽媽道個歉吧。
我的眼皮漸沉,小孩子的生物鍾是很準時的。
可是看著眼前的嚴翎,穿著單薄的衣服,還是不忍心趕他走。
隻好主動掀開溫暖的被窩,讓兩個小家伙一起進來。
早上,白嫣然照例來叫孩子起床。
卻見到三個可愛的小家伙抱作一團的模樣。
她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女兒有主見但沒心眼,未來會被對方吃得死死的吧。
其實白嫣然自己也是,要不然也不會和那個男人糾纏這麼多年。
這點是遺傳自己的。
13
自從那天和媽媽說開後,南赫的邀約我就再也沒有同意過。
讓媽媽遭遇那樣境地的人怎Ṱū́⁸麼可能是什麼好人。
絕對是渣男,現在想要輕易挽回,媽媽同意,我可不同意。
即使是像男女主那對一樣是因為有什麼誤會而分開,也不行。
話說還不知道嚴翎知道真相後會怎樣。
能夠接受親生母親把他拋棄下,父親又和別人契約婚姻這件事嗎?
感覺都情有可原,但孩子在這件事中隻能是受害者。
嚴翎吃著早飯卻被我的眼神給打敗。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什麼,就是想摸摸你。」
邊說邊上手,將一頭黑發揉亂。
長大了我才發現嚴翎是天生的卷發。
這點倒是和他的媽媽李安娜很像。
李安娜的爸爸是外國人,也是段有隱情的戀情。
所以李安娜在離開嚴琛後,就被接到了國外,在那裡她遇見了很多人,也學會了很多道理。
回來後她運用這些人脈,一步步地走到了高處,也收獲了本該有的愛情。
呃,雖然我覺得還不如不吃這個回頭草。
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
但誰叫她是故事的主角呢,她的人生是早已被書寫好了的。
我最近好像總是在傷感別人的故事。
嚴翎抓住了我作亂的手。
「你怎麼了?好像不太開心。」
「要不把你的小蛋糕分給我,我就開心了。」
「那可不行,會蛀牙的。」
別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嚴翎。
是時候讓他和外面的人多接觸了。
比如說,從一起上學開始。
即使嚴翎再擺出可憐兮兮的臉也不能退讓了。
「想讓我開心也很簡單,我們一起去上學吧!」
14
嚴翎為了讓我開心,痛定思痛還是決定遵從我的念想。
少年羞紅著臉等著我幫他系上領帶。
不得不說這所貴族學校的校服是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被本來顏值就很能打的人穿上。
我家嚴翎總算是向著優秀的大人逐步成長了啊!
可不能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給汙染了。
遠離家庭倫理劇,遠離人渣。
「嚴翎你記住,談戀愛一定要長嘴,多交流,別總是把誤會憋在心裡。」
雖然我看小說的時候沒有特別排斥這樣的劇情,但在現實中要堅決 say no。
「戀愛?恩賜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們還是小孩子吧?」
嚴翎歪著頭,乖巧地望著我。
「就是、有感而發?」
「嗯,我都聽你的,所以恩賜想要戀愛的時候也要和我說哦!」
這話好像回得有點不對。
我明明說的是要和戀人之間多交談。
算了,畢竟他還小嘛,我們又是兄妹,未來能夠交心地聊聊這個話題也不錯。
可是我們之間的兄妹情感真的能夠支撐到那個時候嗎?
我不禁有些擔心。
不出所料,一年後,白嫣然和嚴琛領了離婚證。
本就是契約關系,算是和平分開。
沒有原文中的勾心鬥角和慘烈對抗。
甚至男女主的世紀婚禮我還作為花童一起參加了。
意料之外的是,嚴翎是唯一一個抗拒這件事發生的人。
還是在我的安慰勸說之下,他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所以現在他開始不理我了。
望著一旁陰沉著的臉,我撒花瓣的手都慢了半拍。
我還記得那天他說的那句:「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妹妹,你隻是恩賜了。」
那認真的眼神看得我有點發毛。
「所以你還要鬧變扭多久?是打算一輩子不和我說話了嗎?」
做完我在婚禮會場的全部任務後,我總算逮到時間堵住嚴翎的去路。
「安娜阿姨不是說過了,兩家靠得那麼近,想要見面隨時都可以的啊!」
沒錯,就在男女主感情升溫的時候,南赫也沒闲著。
直接把嚴家別墅旁邊的那棟買了下來。
用熱情攻勢總算是融化了媽媽冰冷的內心。
雖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但媽媽已經原諒了他,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還是說,我去提議讓安娜阿姨收我做義女?這樣我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不,現在就很好。」
嚴翎拉住了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誠懇地說道。
然後我們就又恢復到原本黏黏糊糊的狀態。
所以說溝通是多麼的重要。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
一起學習,一起旅遊、玩耍。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以及嚴翎的幫助。
我們甚至考到了同一所大學。
「你不會覺得你們的關系過於好了嗎?」
問話的人是蔣萌萌,之前提到過的,在小學交到的好閨蜜。
即使她因為要出國沒能上同一所高中,我們之間的聯系還是沒有斷開。
這次剛回國,就來我家借住了幾天。
我一邊捋順手下柔軟的毛發,一邊回道:「會嗎?我覺得還好吧。」
嚴翎枕著我的大腿,一邊翻看著手機。
但蔣萌萌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投來不要多管闲事的警告的眼神。
但為了自己好閨蜜將來的幸福,她還是豁出去了。
「我走的這幾年你有遇見什麼好男人嗎?」
「都是成年人了,你也該往這方面考慮考慮了吧?談戀愛是一件多麼令人身心愉悅的事情。」
「而且越早越好,要不然都被別人拐跑了,那個、對,姓陸的那個學長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初中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們會在一起。」
「俊男美女,還都品學優良,門當戶對。」
蔣萌萌絞盡腦汁地想著四字成語。
「我們隻是要做學生會的交接工作,才接觸得比較多罷了。」
而且後來陸學長基本都是繞著我走的,舉動太過於明顯,想不注意到也難,想來也是不喜歡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才和我保持距離的吧。
「而且也不能見著關系好的兩個人,就把他們湊對吧?」
嚴翎打著哈欠,翻了一個身,將腦袋埋進我的懷裡:「恩賜,我困了,先睡一會兒。」
我抱歉地笑著,讓萌萌止住了話題。
氣得她在一旁小聲地碎碎念著:「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老是搗亂,陸學長才會……」
具體內容我沒聽清,可也能猜到是在說嚴翎的壞話。
他們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怎麼對付。
15
「我這是很鄭重地在問你,你要好好回答。」
趁嚴翎去洗澡的工夫,蔣萌萌反鎖上我的臥室門。
用兩隻手壁咚了我,還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和嚴翎到哪一步?」
「什麼到哪一步?」
我歪著頭有些疑惑。
「就是那個啊!」
見我還是不懂,湊上來耳語幾句。
直接把我說紅了臉。
我一邊用手背給臉降溫,一邊嗔道:「色胚,說什麼呢!去趟國外還學壞了。」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不會啊,難道是他不行?」
喂喂,我可是都聽見了啊!
我捏住她的鼻子,讓對方連連求饒。
兩人嬉笑打鬧,直到都氣喘籲籲。
「算了,我不管你啦!好心當驢肝肺,活該你被狼叼走。」
「你說誰是狼?」
嚴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我不是鎖上了嗎?」
嚴翎炫耀似的轉動著手上的一串鑰匙。
「我走還不行嗎?我就是個大電燈泡!」
蔣萌萌裝作淚奔,跑了出去。
「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用那個的嗎?」
剛分開住的那幾年,我看嚴翎因分離焦慮而失眠甚至嘔吐的模樣不忍心,就將新家的鑰匙都給了他。
讓他能隨意進出。
再大一點時想要收回,但又有求於對方幫忙補習功課,就這樣一直延續下來了。
嚴翎平時也不會隨意使用,我也很放心。
「我怕她欺負你,那家伙力氣還挺大的吧。」
嚴翎撫摸過我被捏得有點泛紅的臉頰。
其實是我自己臉皮薄,萌萌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話說我是不是真的該重新審視一下自己和嚴翎的關系了呢?
他一如既往地在我面前撒嬌,充滿依賴的眼神讓我沒由來地心軟。
難道我真的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那怎麼可能呢?我還是佔據主動權的那個吧。
畢竟嚴翎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任何請求。
我再次將他推出門外,互道晚安。
看吧,我也沒那麼心軟,底線還是堅持住了的。
陷入自我洗腦中的我ƭúₐ沒能聽到門外的對話。
「你還在啊?」
嚴翎毫不意外。
「我可不想恩賜變成白阿姨和安娜阿姨那樣。」
未婚先育,在感情的漩渦之中蹉跎數年。
「我不會那樣做。」
他轉向藏身於陰影中的那個身影。
「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我們可是同類。」
「聽說你的那個小男生最近好像不怎麼乖巧。」
「所以我才討厭你,畢竟同性相斥。」
「謝謝你的贊美。」
「你可把恩賜給看牢了,敢做對不起她的事,我有的是手段。」
「那是當然,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