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今弟子懇求師尊讓我同阿蔭在一起。」


師妹愣愣地看著祁昭,眼神驚疑不定。


同樣怔愣的還有我。


師尊聽到這話盯著祁昭和小師妹左看右看,脫口而出,「你莫不是在說胡話?」


很好,師尊問出了我的心聲。


流雲山眾人誰不知道大師兄和小師妹情投意合。


祁昭接著道:「我心悅阿蔭多年,如今隻求師尊成全。」


師尊沉默了一瞬,然後捋著胡須,「此事我就當沒聽過。」


師兄還想說些什麼,小師妹臉色大變,緊接著捂著胸口難受得緊。


眾人的心懸了起來,連忙圍在一起查看小師妹的病症。


我走出了刑事堂,沒想到不過幾日,外面的風聲就從我疑似與魔尊勾結變成了我就是魔尊派來的間諜。


流雲山的師弟師妹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向來不會做人,性格執拗死板,不知多少人背後議論我的闲話。


以前還會為此難受,如今我再沒放在心上,回到洞府安然修煉。


10


後來幾日,過得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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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得很快,一晃又過了數日。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變樣。


張燈結彩,喜氣洋。


流雲山連樹脖子都掛上了喜字對聯。


怎麼,這是提前過年了?


我正想著,魔尊突然從另一側出來,身後還跟了數十個妖侍。


他本就生得好,一襲紅衣更是絕豔無雙。


見到我看向他,挑了下眉風流盡顯。


「怎麼回事?」我滿臉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師尊大笑著過來,「徒兒,大喜啊。」


「你與魔尊男未婚女未嫁,今日正屬婚配吉日,你們是天賜良緣啊。」


「不僅如此,你們成婚還能化幹戈為玉帛,實乃修真界之幸……」


我打斷了他的話,一臉無語,「他給了你多少?」


師尊赧然道:「也就幾座靈山幾處靈脈。」


悟了,墨澤給的太多。


「如此財大氣粗,阿蔭你便從了罷。」


墨澤走了過來,勾了勾唇角,「該準備的本尊自然都會準備好。」


「你且先去那宮殿參觀參觀,和魔君磨合磨合,若是不滿意再回來……」師尊還在我耳旁絮叨,順便擋Ṫű̂₎在了一直看我的祁昭面前。


我隻聽得祁昭說了好幾遍「別走」。


見魔尊迎上前,祁昭不顧師尊攔著還是露了面,死死扯住我的衣袖,眼底細看竟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祁昭!」師尊大喊制止。


我有點心煩,如祁昭前世對我那樣,用劍割斷了我與他之間的牽連。


魔尊見此原本不悅蹙起的眉瞬間舒緩,不期然地翹起來嘴角。


推開祁昭,他漠然道,「離本尊的君後遠些。」


「哦,對了,」魔尊好以整暇地看了眼帶著敵意的眾人,緩緩道:「說起來你們愛護的小師妹,據本尊手下的人說,才和魔界有關。」


此言一出,如沸油入水濺起軒然大波。


魔尊的下屬將幾個魔修押出,他們不得已當著眾人的面講述和小師妹的交易。


原來,小師妹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是她裝出來的。


我上一世入魔也不是偶然。


是她和魔界做了交易,在我的飲食裡下了毒。


所以我上輩子才會心智大變,走火入魔。


身後人群喧鬧,小師妹臉色慘白。


魔尊將我拉入懷中,我下意識撞進他含著笑意的眼眸。


男色當前,突然覺得,試試也不是不行。


嗯我可沒有私心。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修真界的和平。


11


我和魔尊的婚事傳遍了修真界。


開創聯姻言和第一人。


大婚那日,師尊喝多了酒,說小師妹被關在了監牢裡,祁昭則獨自下了山。


我還被做成了雕像被後世瞻仰,宗門那些兔崽子每天都得看到我。


我一時無言,覺得大可不必。


外頭喧鬧得很。


我和魔尊進了洞房。


魔尊跟師尊拼酒,也喝了些。


他帶著熱意摟緊了我的腰,眉眼上揚: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貪圖本尊的美色。」


看著他微醺的眼,我似乎也有些醉了。


我欺近在他的眉間印下輕輕一吻,墨澤卻抓著我的手不依不饒。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今夕好眠。


婚後日常


我爹常對我說,雲流山的弟子都是蠢貨。


尤其是那個叫祁昭的。


說這話時,我爹正在燒祁昭送來的信。


邊燒還邊發出詭異的笑聲。


第一千三百封了,我在心底默念。


燒完後,我爹手一揚消散了所有煙塵。


所有痕跡瞬間消失,屋子幹幹淨淨。


然後我爹拉起我的手,尾音上揚:「走,去找你娘。」


我爹雖然長得好,但兇名在外。


魔宮裡的侍女見到他都兩股戰戰,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去。


一路上極其安靜,我爹雖然沒有說話。


但從走路的步伐及甩動的衣袖來看,他現在心情尚可。


快走到娘親那兒的時候,我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小小的我不是很懂。


順著我爹的視線看去,我看到了一個青衣男子。


跟我爹妖氣橫生的五官不同,這男子清俊異常,舉止風雅。


此刻正站在我娘面前,絮絮地說著什麼。


我爹磨了磨後槽牙,快步衝上前,「祁昭,你來這兒做什麼?」


原來他就是祁昭。


我訝然,他跟我爹描述的蠢笨形象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我師妹在這裡,我如何不能來?倒是魔尊,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爹面上坦然自若,絲毫不見心虛。


「本尊不明白你所言。」


「可笑!你以為把信毀了就我沒有辦法了嗎?」那男子冷笑一聲,頃刻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罐子,裡面有一彩蝶翩然可見。


「先前的信全部石沉大海,後來我便有所防備,在信上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隻要接觸就會沾上,而尋香蝶正好可以追蹤此香。」


眾目睽睽之下,那男子打開罐蓋。


緊接著,蝴蝶圍著我爹來回打轉。


我看見我娘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她冷冷地瞪了我爹一眼,牽著我轉身就走。


我回頭,見我爹無力地停在原地看我娘遠去。


但我知道,爹一定早有計策。


果然當晚,我娘帶我回房哄著我睡覺時,被子出現了一團凸起。


多年來父子養成的默契告訴我,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乖巧地告訴娘親我還有功課要做,我親了親娘親後背著手離開。


妖侍教我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房裡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


「下次你若再私自毀了他人寄給我的信!滾出我的房間!」


「我自然不會……」


爹又說了些什麼,娘親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心裡清楚得很,爹又一次出賣了色相。


第二日我到爹娘門口。


推開門娘親還安靜睡著,爹正坐在娘親身側。


我問爹:「爹,娘也是雲流山弟子,你是不是說娘親也是蠢貨?」


我爹原本半合的眼聞言驀然睜開,連忙捂住我的嘴,同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娘親。


「墨留音,你皮痒了不是?」我爹轉頭,鳳眼冷厲地凝視我。


「爹是你自己說的。」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瞅我爹。


我知道每次這般模樣我爹就會心軟。


果不其然,我爹見此神情松軟了幾分, 懶懶道:「你娘就是你娘,跟那勞什子雲流山沒有關系, 自然不在那些蠢貨之列。」


「哦。」


「行了,快去修行吧。」我爹迫不及待道。


雖然我還小,但我爹想擺爛的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現在才八歲, 卻已經日日研習各種法術,學習如何管理魔界。


在我不舍的眼神中,我爹無情地把我撵走。


「墨澤——」


我娘揉了揉惺忪的眼,我爹連忙湊前。


在即將關上的窗扉裡,我看到爛漫的光跳躍在我爹娘身上。


我爹此刻的神情, 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


魔尊墨澤番外


腐爛血臭, 骯髒人心, 無底深淵。


這便是本尊出生之地。


本尊生來便將爭奪刻進了骨血裡ťû₉。


因為在魔界, 不去爭不會搶, 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魔界一貫的鐵律。


後來月泉一見,我遇到了雲流山的弟子。


我早知他們是蠢貨, 沒想到這兩位更蠢。


一個被嬌弱小師妹欺蒙一無所知;


一個被高冷大師兄無視甘之如飴。


二弟子沉蔭將解藥丟給了我,回頭和她那師兄快活去了。


我心底冷笑,答應離開, 也算全了她這份可悲的愛慕。


之後聽聞她如願和祁昭成婚,隻是大婚當夜新郎棄她而去。


我心知肚明, 定是琴弦衣搗鬼。


她身體孱弱, 修行不足,自恨不能與祁昭並肩而立。


便和底下的魔族做了交易。


我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雲流山自然是越亂越好。


不如把琴弦衣當做一顆攪亂雲流山的棋子。


至於沉蔭。


不會爭搶的人,命運早已注定。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 有人竟還自願走向末路。


琴弦衣借口病弱,需用妖獸鱗片入藥。


沉蔭竟自請前往。


本尊聽聞後隻覺可笑, 她是覺得幾百年的禁閉教訓還不夠嗎?


既如此, 不如ţũ₅本尊也親自前往, 將這些雲流山嫡系弟子全殺了。


也給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一個教訓。


本尊到的時候, 正巧看了出好戲。


兩位師妹同時深陷危機, 祁昭面對抉擇。


我靠在樹邊, 見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琴弦衣,嘴角不由牽起漠然笑意。


我看得分明, 沉蔭也有逃脫的機會, 隻要她用出手上攥著的逃脫符。


生死關頭,總不會蠢到送命。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卻讓我唇角的笑凝固了。


她竟換上了燃燒符。


一聲爆響後, 她與那妖獸同歸於盡。


漫天血色,死無全屍。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瀕死時,沉蔭臉上掛著的卻是釋然的笑。


她是故意送死的, 隻為給另外的人一線生機。


蠢貨。


實在是愚蠢之至。


本尊冷眼瞧著癱軟在地的琴弦衣和失神的祁昭。


突然覺得隻是死太便宜了他們。


我要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折磨和痛苦當中。


之後我安排下屬揭穿琴弦衣的Ṱū́ₑ真面目, 她被當做妖邪終身禁閉。


而祁昭一夜白頭,下山贖罪。


不知怎麼,沉蔭臨死前的那雙眼就這樣停在我的腦海裡。


夢裡浮沉, 竟如此真切。


沉蔭,本尊希望你下輩子,


學聰明點。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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