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一下導致兩個人的連接波動,謝枕書那無意識的佔有欲立刻兇狠起來,要把蘇鶴亭的意識緊緊咬住似的。


蘇鶴亭:……你咬我。


謝枕書:對不……嗯。


蘇鶴亭:我要被你吃掉了。


謝枕書用意識安撫貓,可那交融後的安撫好像耳鬢廝磨,他不得不抬起手,摁住蘇鶴亭的後腦勺,輕揉了兩下,無聲道歉。


蘇鶴亭說:“我滿腦子都是……都是你。”


他隻是在陳述事實,卻讓謝枕書止住了動作。


半晌後,蘇鶴亭道:“喂……你想好多。”


他聲音喑啞,鼻音很重,像是快要哭了似的。


謝枕書當即停下了連接,拔掉了線,他胸口起伏,須臾後,忽然把臉埋進蘇鶴亭的發間,悶說:“……對不起。”


昏暗中殘留著曖昧。


他的十字星微微轉動,因為溫度,銀光染上了點緋紅。


事實證明,他們在意識連接這件事情上都是笨蛋。


第57章 搜索


刺激信號初戰告捷, 在蘇鶴亭的活動區裡撒潑打滾,惹得他貓耳直抖。


兩個人仍然坐在椅子上,隔開了距離, 不似剛才那般親密。可即使沒有了身體觸碰, 精神卻繾綣難分。

Advertisement


蘇鶴亭捏著水瓶, 把剩餘的水喝完。他的神情已然恢復正常,就是眼眶微紅, 像是剛被人欺負過。因為光線,他的異瞳朦朦朧朧,尤其是霧靄藍色的那隻, 猶如雨霧間的微光。


貓很少有這種可憐樣。


謝枕書深色的眸子半垂, 另一隻手也捏著水瓶, 漂亮的指節一動不動。


蘇鶴亭擦了下嘴角, 道:“喝飽了。”


房間的冷氣都驅散不了兩個人的餘熱,剛才好像是夢一場。


謝枕書說:“我找到它了,下次……”


他不能想下次。


下次。


光是這個詞就讓他心跳加速, 那薄薄的襯衫下滿是汗水。


長官突然抬手,開始喝水,並且一口氣把水喝光了。他喉結滑動, 擰緊瓶蓋,神情冷漠, 好像在給自己強行降溫,以免自己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再嚇到蘇鶴亭。


蘇鶴亭把空瓶捏癟,又捏回去。他心不在焉, 腦袋裡還有點暈。他聽見謝枕書喝水時的吞咽聲, 心裡卻想到別的,這讓他剛剛消退些許的潮紅再度浮現。


真是可惡。


蘇鶴亭懊惱又沮喪。


別動不動就臉紅啊, 好像沒見過世面的菜雞。


他忍住燥熱,佯裝很懂,說:“一回生二回熟,下次總有辦法。你不許再亂想那些……那些啊。”


謝枕書道:“嗯。”


少頃。


謝枕書盯著手上的水瓶,說:“我沒法保證,”他的十字星亮亮的,隨著他的抬眼,映出他眸中的沉光,“我靠近你就會這樣。”


啊——


蘇鶴亭揪住貓耳,強迫自己的屁股還沾在椅子,沒有做出逃跑動作。他的尾巴四下亂拍,覺得房間內的溫度超標,到處都是謝枕書的氣息。他無處可藏,隻好露出了犬牙,讓自己看起來很兇,嘴裡卻隻會回答:“哦!”


哦什麼?


蘇鶴亭說:“我們分開連接!”


謝枕書立刻說:“不要。”


蘇鶴亭道:“沒有不要這個選項。”


謝枕書前傾,逼近些許,眸中不滿,再次說:“不要。”


蘇鶴亭氣結,道:“你是故意的!”


謝枕書一頓,說:“是。”


他竟然承認了,直截了當。


蘇鶴亭道:“好啊,你——”


他的“你”字卡在齒間,看著謝枕書白皙的耳根變得通紅,像是被自己戳中了軟肋。他不知怎麼回事,也跟著耳根發燙。


這氣氛好危險,須臾後,蘇鶴亭才從齒間擠出兩個單調的字眼:“可惡!”


可惡!


謝枕書這麼直接,反倒讓蘇鶴亭無力招架。他想不到自己該說什麼,明明是對方在幹壞事,卻有種自己也不對的錯覺。他無法再正視謝枕書的眼睛,那目光會捉住他,把他拉向某種暈眩的漩渦裡。


救命。


蘇鶴亭情急間眼眶紅得更厲害,此刻,他根本瞧不出半點不良的模樣,可愛的鼻尖輕皺,已然被“謝枕書”這道題難倒,仿佛再逼一逼他,他就會真的掉出眼淚。


謝枕書見狀心一軟,道:“下次注意,你別哭。”


蘇鶴亭登時炸毛:“哈哈,誰哭?我——”


他不強笑還好,一笑生生把眼淚給擠出來了。


操!


蘇鶴亭大驚,慌忙用手背擦臉,動作粗魯,幾下把臉擦得泛紅,神情間寫滿了不敢置信。


謝枕書沒想到貓會真的哭,那兩顆金豆子絞亂了他的思緒,讓長官神情一滯,幾乎是立刻抬起手,給蘇鶴亭擦抹眼淚。


蘇鶴亭心道:完了,他動作這麼輕,鐵定是把我當做了什麼愛哭鬼。


謝枕書給貓把臉擦幹淨,替他說:“你沒哭。”


貓大而圓的眼睛越發透亮,一時間想不出別的借口,隻能垂頭喪氣道:“對,我是困。”


謝枕書比蘇鶴亭高好些,一手撐膝,在得到回答後,點了下頭。


蘇鶴亭猶自說:“都是生理淚水。”


謝枕書說:“……嗯。”


蘇鶴亭強調道:“我打比賽從來不哭。”


謝枕書沒忍住,唇角揚了一下,露了個無聲的笑,但這笑隻存在了兩秒,他收斂起來,嚴肅地回答:“嗯。”


蘇鶴亭釋懷了。


沒錯,這就是生理眼淚,誰打哈欠的時候沒流過幾滴眼淚呢?他出了這門還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


好漢剛找回自信,遠在家門口的隱士卻憂心忡忡,他換了好幾條路,確信後面有人跟著自己。


此時天空陰暗,地面潮湿。


隱士拎著袍擺,幾步上了臺階,他快速轉過路口,沒敢回頭。背後的腳步聲窮追不舍,跟著他轉過路口。隱士越走越快,那腳步聲也越走越快,漸漸地,對方快要貼到他了。


隱士寒毛直豎,說:“靠!”


他扯了把路過的木椅子,擋在後面,撒腿就跑。


隱士住在舊城巷,小酒館那塊。他住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這裡靠近瑤池,有森鎮場。當下被追著,家也不敢回了,兩步跳下陳舊的臺階,在巷子裡左轉右鑽,急匆匆地逃向瑤池。


蝰蛇不妨隱士敢跑,被椅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他跳了幾步,大喝一聲:“寶批龍!”


隱士聽出蝰蛇的聲音,隻覺得糟了,這狗日的肯定是找不到貓,來找他出氣,搞不好還想拿他當人質!隱士哪管蝰蛇怎麼罵自己,撒丫子飛奔,一手在大袍袖裡摸索,掏出手機,盲打短信,可他還沒摁下號碼,背部就一重,人直接給掀倒在地。


蝰蛇說:“幹得好!”


阿秀踩住隱士,把手機踢開了。


隱士立刻捂胸,裝出痛苦狀。


蝰蛇拽住隱士的後領,把他提起來,斥道:“別裝了!這招上次是我玩的!”


隱士當即不痛了,變臉似的,舉手投降,道:“是是是,忘了這茬了,原來是你教的!”


蝰蛇冷笑,問:“蘇鶴亭去哪兒了?”


隱士心道果然,面上卻越顯慌張,好像怕得不行,就差抱頭了。他說:“那你得問刑天啊,我弟弟不一直在給刑天打工嗎?”


蝰蛇說:“放屁,我看著他跟謝枕書跑了。”


“對啊,”隱士眨眼,“就是謝枕書,那人是個特務,專門來保護貓的。”


蝰蛇不信他的鬼話,提拳要打他。


隱士一縮脖子,說:“且慢!且慢啊蛇兄,你不要著急打我,要動腦。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自從謝枕書出現,你就沒成功過?”


蝰蛇一愣。


隱士說:“衛知新派你追殺貓,你上那高速攔截,是謝枕書飆車帶走了貓吧?對吧?你看,這是巧合嗎?這是陰謀啊!我沒騙你,貓呢,他已經被刑天收編了,受刑天監督,要做任務的。”


他一頓瞎編亂造,竟然歪打正著,說了個半對。


阿秀說:“他轉眼珠,他撒謊!”


隱士“嘖”一聲,把眼珠對著阿秀使勁轉了兩圈,道:“你怎麼平白無故汙蔑人?我習慣轉眼珠行不行?蝰蛇,我以為你是個強健有力、說一不二的大哥,沒想到你聽小孩的話,笑死人了。”

推薦書籍
我和謝沿是江湖第一殺手。 他排正數第一,我……倒數第一。 他看我可憐,時常給我留幾個人頭撿撿。 沒有任務的日子,我倆就在小破院子裡廝混。 從門口的梨花樹,到廊下,再到榻上。 一個月裡床榻壞掉的次數,比我身上的人頭數還多。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暗殺謝沿的任務。
2024-12-04 21:50:47
重生回十九歲,蘇菱發誓,這一世絕不要重蹈覆轍。 她要保護家人。 進擊娛樂圈。 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秦驍看上,不做他的嬌軟情人。
2024-11-11 15:08:29
本該狂暴厭世的反派主動戴上止咬器,把脆弱的晶核暴露在我眼前。 我教他向善,結果他隻學會了回家前擦幹凈手上的血。 再可憐兮兮地抬眼:「外面又黑又冷,我好害怕,抱抱我吧。」
2024-12-15 10:01:55
有身孕的第四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彼時外面正飄著雪,我床邊烤著火盆,被窩裏還放著湯捂子。秦暮小心地將被角給我掖好,隨後起身坐在了床上。
2024-11-19 15:45:16
都說周京臣光風霽月,聖潔不可攀。隻有程禧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獨處時,要多壞有多壞,要多瘋有多瘋。他道德高尚,也斯文敗類。他是周京臣,更是裙下臣。後來,程禧另覓良配,那個男人是他的死對頭……
2024-11-27 14:17:42
結婚第十年,邵文清出軌了。 他帶著出軌對象的一雙兒女來到我面前。 說孩子們可憐,需要個父親。 女兒苦苦哀求,他始終不為所動。 我沒糾纏,帶女兒離開,又怕她受欺負,並未再嫁。 多年後,女兒得遇良人。 外孫女也很可愛,我整日照顧她,日子幸福順遂。 我六十歲那日,女兒女婿說公司事忙,外孫女也要臨時補課,明日再補壽宴。 可當天晚上,我就刷到了一個同城視頻。 酒店的豪華包廂裡—— 女兒一家人和邵文清站在一塊,還有那一雙兒女,六個人圍在一起,給當年那個出軌對象唱生日歌。 女兒還喊她:宋媽。
2024-11-19 15:35:16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