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可是林洛清伸出了手,他蒙著眼,看不清他到底在哪兒,所以他的手試探的摸索的挨到他,季嶼霄握住了他的手,林洛清順勢靠近他,再次吻了他。


  他吻得輕柔,像是羽毛落在雪地,沒有一絲聲響,他拉過季嶼霄的手放在他的身側,隨後擁住了他,靠進了他的懷裡。


  他在季嶼霄的唇上蹭了蹭,順著他的下颌一點點去親吻他的脖頸。


  季嶼霄難以自制的艱難的按住了他的肩膀,林洛清疑惑的抬頭。


  季嶼霄看著他臉上的疑惑,眼睛慢慢聚焦在他臉上的黑色綢緞,如果他此時沒有被遮住雙眼,那他應該能看到他眼裡的疑惑,單純懵懂不明所以,似是在問,怎麼了?


  可偏偏他的眼睛被遮住了,於是他在問的似乎變成了,為什麼?


  他還是單純的懵懂的不明所以的,隻是因為那條他自己系上的黑色的綢緞,那些出現在他臉上的疑惑,仿佛在訴說這樣也不可以嗎?


  他已經做的這一步了,也不可以嗎?


  季嶼霄的理智在這一剎那徹底斷裂,他也不是無欲無求,也不是聖人。


  他也會心動,會動情,會有自己無法控制的衝動。


  從他看到林洛清蒙上的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仿佛驚濤拍案,一層層一次次的朝他的心房打去,打的他措手不及,打的他潰不成軍。


  他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剎被壓制,那些他壓抑著克制著的欲望在那一瞬重返高地,被乖坐在床上的林洛清徹底點燃。


  季嶼霄幾乎是心髒顫抖的讓自己來到了林洛清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人,也從未想到林洛清會做到這一步。


  他的心湖震動,地基搖裂,“轟隆”一聲,在塌陷的心房內,有什麼破土而出,迎風而張,瞬間佔據了他的整個心房。


  它肆無忌憚的開著花,一朵一朵,馥鬱芬芳,它開遍了一個枝丫,又開遍另一個枝丫,一層層,一片片,宛如花海,宛若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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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嶼霄痴痴的看著,說不出話。


  他終於在這一刻才發現,他對林洛清的喜歡,是這樣的強烈且密密麻麻。


  他把它們深埋在地下,不讓他們冒頭,仿佛這樣就可以壓抑他的不理智和衝動。


  他一次次用理智對抗著自己的本能,一次次說服自己,一次次讓自己冷靜。


  可那些深埋於地的喜歡卻因此在他的心裡扎了根,不斷生長,連成長長的一片,密密織成細網,隻待他稍有松懈,就拔地而起,包圍他整個心髒。


  季嶼霄不受控制的親了親他的唇,又親了親。


  他心內的網不斷的收緊,他心裡的花一朵接著一朵。


  它開的太快,以致於他吻得也越來越激烈,到最後,在鋪天蓋地的花海中,他和林洛清一起倒在了床上。


  林洛清有些慌,他不自覺抓住了季嶼霄。


  他看不見身邊的景物,也看不到面前的人,他隻能被動的承受,依賴的不安的抱著季嶼霄的脖頸。


  他仿佛置身大海,船身漂浮,沒有方向。


  夜色四合,海浪慢慢翻湧,潮水突然漲起,船身不受控制的在潮水的漲落下搖曳,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慌張與新奇,似是進入了未知的海域,又是好奇又是恐懼。


  他著急的去親吻季嶼霄,喃喃的喊著他的名字。


  季嶼霄親了親他的唇,抱緊了他。


  林洛清看不見,心裡總是不安,他撒嬌般的和他道,“你說說話,我想聽你說話。”


  季嶼霄吻了吻他覆在眼上的黑色綢緞,昏惑的燈光下,他的雙唇水潤,面色胭紅,更襯的他眼睛上的黑色綢緞神秘且禁制,平添一層誘惑。


  季嶼霄再次吻了吻,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他叫他清清,也叫他寶寶,偶爾還叫他老婆。


  林洛清被最後一個稱呼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裡的不安卻慢慢消去,小獸般趴在他身上在他的肩上蹭著。


  暴風雨慢慢來襲,海浪開始翻湧,迭起高高的浪潮,一下下席卷著海上的小船。


  它來的激烈又富有力量,泊船幾乎無法阻擋,隻能被層層的浪潮高高拋棄,又低低落下,被它卷著向前,又拉扯著後退。


  林洛清的眼裡溢出了薄薄的生理性淚水,浸湿了眼上的黑色綢緞,他感到季嶼霄在親他,卻抑制不住的流著眼淚,似是委屈,似是歡喜,也似是隻是單純的毫無意義的落淚。


  季嶼霄隔著薄薄的綢緞輕撫著他的眼睛,他的眼淚浸湿了眼上的綢緞,黑色愈發濃稠,令人忍不住想要親吻。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輕輕的隔著被哭湿的綢緞吻著他的眼睛。


  “不喜歡?”季嶼霄問他道。


  林洛清搖頭,他沒有不喜歡,他就是生理性的想哭。


  可是他想看他,他想看著他。


  “我想看看你。”他低聲道,“你能幫我摘下來嗎?我想看著你。”


  他說的軟軟的,輕輕的,似是季嶼霄不同意他也不會說什麼。


  季嶼霄再次伸手撫過了他蒙著眼睛的黑色綢緞,他的眼淚還微微湿熱,他的眼皮輕輕顫抖,他甚至能感受到林洛清那長長的睫毛密密的,低低的,輕微有些痒意。


  他最後在他蒙著綢緞的眼睛上親了一下,幫他取下來眼上的黑色綢緞。


  林洛清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薄薄的眼皮,緩緩睜開眼。


  臥室的光不算太亮,可他到底太長時間沒有接觸到光亮,還是被燈光刺到,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


  林洛清正準備緩一緩再睜開眼,卻感覺季嶼霄吻了上來。


  他吻得十分綿密,一點點,從他的眼皮吻遍他的眼周,林洛清有些不好意思,不同於之前的親吻,眼上有層絲綢作為阻隔,這一次,沒了黑色的綢緞,他簡直能感到季嶼霄的氣息和唇上的溫熱。


  好一會兒,他才依依不舍的吻完,林洛清這才顫顫巍巍的抬起眼皮,臉紅的不像話。


  他的眼睛剛剛哭過,眼尾微微有些泛紅,似是晚霞一般,睫毛卻湿湿的,更顯漆黑濃重,他的眼裡一片清澈,盛著淺淺的一層水,光華婉轉,水波流動,盈盈挑動人心。


  夜色褪去,星光又重返人間。


  季嶼霄情不自禁的再次親了一下他的眼睛。


  林洛清閉了眼,乖順的任他親吻。


  季嶼霄逗他,“不是說要看我嗎?怎麼又不看?”


  “那還不是你一直親。”林洛清小聲咕哝。


  “哦,那我不親了。”季嶼霄繼續逗他。


  林洛清不太滿意,嗔了他一眼,湊近要他親他。


  季嶼霄這次沒再親他的眼睛,而是親了親他的唇,黏膩的和他接吻。


  林洛清被他吻著,蹭著他的唇,低聲道,“我以後能不能也不蒙眼睛啊?我想看你。”


  “好。”季嶼霄親了他一下。


  “我不在乎的。”林洛清似是怕他多想,特意補充道,聲音低柔又溫暖。


  “我知道。”季嶼霄輕聲道。


  “我也不怕。”


  “我知道。”


  “我也不會後悔。”


  季嶼霄沒有說話。


  林洛清張嘴咬了他的下唇一下,“你應該說你知道,其他的你都知道,這個你怎麼就不知道了?你不知道我就告訴你知道,現在你知道了吧。”


  季嶼霄被他這話給逗笑了,他看著林洛清,眉眼彎了起來。


  “說話啊,”林洛清催他道,“你現在該說你知道。”


  季嶼霄很配合,“我知道。”


  林洛清這才滿意的在自己剛剛咬了的地方親了一下。


  “這就好了嘛。”他語調輕快。


  季嶼霄看著他臉上的愉悅,隻覺得心裡漲滿了溫柔,他抱住了林洛清,緊緊的抱著他,耳鬢廝磨,輕聲喊著他,“清清。”


  林洛清應了一聲,感到季嶼霄吻了吻他的肩膀,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似是情難自己。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也親了親季嶼霄的肩膀,把自己的腦袋埋了進去。


  一晚上,林洛清充分體驗裡季嶼霄的腰力到底有多好。


  他本以為季嶼霄都這樣了,那出力的肯定是自己,可直到他累趴了,季嶼霄還精神奕奕。


  林洛清覺得他這種大概就是平時裝模作樣存天理滅人欲,裝的時間長了餓的久了,所以一旦開始食髓知味,存人欲滅天理,決定不做人了,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他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心道也不知道跨年鍾聲是什麼時候的響的,但是現在肯定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了,也算是遂了自己的心願。


  季嶼霄看著他緩緩閉上了眼,親了親他的額頭,“晚安。”


  “晚安。”林洛清含糊道。


  一覺安穩。


  新一年的第一天,林洛清徹底起晚了。


  他昨晚睡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一覺醒來,卻發現已經12點了。


  林洛清:……


  林洛清震驚的看向身邊看起來似乎醒了很久的季嶼霄,“怎麼這麼晚了?!”


  “沒事。”季嶼霄哄他,“還困嗎?要不要繼續睡會兒?”


  林洛清:……


  “你昨天應該睡的比我晚吧,為什麼你醒的還比我早?”


  季嶼霄笑了笑,聲音輕柔,“大概因為我想早點看到你吧。”


  林洛清:……


  行吧,那他還能說什麼呢?


  “非非和小魚該餓了吧?”


  “已經讓小李給他們買過早飯和午飯了。”


  林洛清點頭。


  季嶼霄抬手撫過他的額頭,“所以你不用擔心,困得話再睡一會兒,不困的話想賴床也可以再躺一會兒。”


  他說的溫柔,動作比他說話的語氣還溫柔,林洛清被他這麼一觸碰,昨夜的記憶瞬間來襲,他莫名有些羞赫,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偏偏季嶼霄還要逗他,“怎麼不看我了?昨晚哭著說要看我,今天醒了就不看了,你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林洛清抬頭瞪了他一眼,“閉嘴!”


  季嶼霄失笑,抵住了他的額頭,溫柔又包容的注視著他,似是眼裡隻有他——而他這時的眼睛裡,也確實隻有他。


  他本就長得好看,這會兒更是收起了所有的鋒芒,溫柔的仿佛鏡花水月,如夢似幻一般,簡直誘得林洛清心跳,瞪他的眼神都軟了下來。


  他下意識眨了眨眼,低下了眼眸。


  可季嶼霄卻挨的更近,睫毛都幾乎觸到他。


  林洛清隻得又抬眼去看他,季嶼霄還是那副溫柔包容的樣子。


  林洛清有些抵抗不了,稍稍抬了抬下巴就碰到了他的唇。


  他在季嶼霄的唇上親了一下,沒有閉眼,眼睛清透又明亮,似是單純的淺嘗輒止,又似是在向他討要親吻。


  季嶼霄隻覺得自己的心中的花再次綻開,小小的,純白又漂亮,開在他的心湖。


  他再次撫上了林洛清的臉頰,輕柔的摩挲著,明知故問道,“要親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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