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且在別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都不忘繼續幫我夾菜,還會適時地多說一句:「小心燙。」


嚶嚶嚶真的好帥啊!


這一瞬間我都已經想好未來我們成家後孩子的名字是什麼了。


就在我低著頭神遊轉身的時候,突然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對方灼熱的掌心握了一下我的手腕,將我扶穩後慢慢松開。


是江逾。


「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他的手指攥緊又松開。「為什麼我們之間說變就變了。」


我真的很想笑。


是啊,曾經這句話我也很想問。


「江逾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看著他,「當初操場音樂會,你主動向我要微信,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某個人。」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好,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轉身要走,他卻不依不饒地堵住我:「我承認!當初我找你要微信確實是因為你長得是我……是我從小就喜歡的樣子。」


「可後來我真正喜歡上你就完全是因為你!阿禾你相信我,我現在很明確自己的心,我就是喜歡你,真的隻喜歡你!」


我垂下眼簾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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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Ṱū⁶江逾,如果一件事的開始就是個錯誤,那它本身就是不該延續的。」


19


我曾以為自己看到了江逾帶給我的日色和光。


殊不知那些光泛濫得廉價而尋常。


江逾永遠都不知道,出車禍那天,我滿心歡喜為他準備了親手編織的圍巾。


如果意外不曾來,我本該親手為他系在脖子上的。


20


我獨自從衛生間走出,江逾並沒有追出來。


有些意外,傅枕檐在外面等我。


關於剛才,很默契地,我沒有說,他沒有問。


但我們的手卻悄悄握在了一起。


十指相扣,感受到彼此掌心裡的溫度。


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沒有程序化的表白、承諾,卻早已確信彼此的心意。


我突然想問他一個問題:「學長,你應該是早就喜歡我了吧?」


「嗯。」


男生看著前方,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很早之前就關注到你了,堅強又執著的小姑娘。哪怕每次值班到最後隻剩你一個人,你也會認真把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再離開。」


好像我每次值班都能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他。


不得不說,漆黑的小道,因為知道他會在我身後和我一同前行,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隻可惜這些我前世從沒有注意到,總以為是巧合。


頓了頓,我慢慢問道:


「可如果我一直都像之前一樣,身邊隻有江逾呢?」


「那我就會一直在你身後守著你,等你發現我的愛意。等你,確認自己的心意。」


他永遠不會給我任何壓力。


他會邁出九十九步,隻等我回頭,他便會毫無顧忌擁抱我。


21


後半場聚會我們玩了很多遊戲,我和傅枕檐配合默契屢屢得手。


其他學長直呼輸得褲衩子都不剩了。


「去你的,別在學妹面前說這種話。」傅枕檐笑著罵了一句。


「喲喲喲,喲喲喲……」


「這都學會護妻了,行啊學長。」


大家開始紛紛起哄。


「時間不早了,我先送阿禾回去了,想玩的可以繼續,賬都記在我名字上。」


傅枕檐在這裡辦了一張卡,裡面的金額能頂我一年的生活費。


同學們高興炸了,本來醞釀出的困意也一掃而光,紛紛叫囂著再上幾瓶好酒。


他嘴角勾笑,直接將卡飛給了他們,伴隨著一陣爆炸般的歡呼聲,他拉著我的手跑出了門。


才到地下停車場,傅枕檐就忍不住把我按在牆上。


「林禾,我的女朋友。」


他的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漂亮的眼睛在暗色下亮得驚人。


我們的距離逐漸縮短,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傅枕檐,我的男朋友。」


這話剛出,他就像徹底失控了一般吻了下去。


……


他的手輕輕扣著我的後腦貼在牆上,緊緊擁著我,吻得細密而綿長。


直到遠處傳來車輛行駛聲,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我。


「女朋友。」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啞。「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嗯,林禾以後就是傅枕檐的了。」


耳朵下正好是他心髒跳動的位置。


我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無比清晰的告白:


「我也是你的,ṱŭ⁾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愛你,阿禾。」


22


當天晚上,校園貼吧再次炸鍋了。


頭條標題就是:


【吧主脫單,zfb 巨額紅包大派送】


我才知道傅枕檐居然是吧主!


怪不得之前貼吧裡一有對我不好的言論總能被很快刪除。


我一度還以為是系統出了故障。


而他也是真豪,用我舍友的話來說,光搶這個紅包,一周的生活費就有了。


這場盛況持續了好幾天,彼時我正在校園裡看著手機往前走,一個身影突然從側邊閃了出來。


「林禾,你真夠不要臉的。」


幾天不見,宋檸的黑眼圈重了幾分,她盯著我道:「當初如果不是我拋下江逾,在他身邊的人根本輪不到你。你現在肯定很得意吧,甩了江逾又攀上傅枕檐的高枝。」


我權當狗吠,繼續往前走,宋檸不依不饒地追著我繼續開口:


「當初江逾特別特別喜歡我,他把他所有的零花錢都給了我,因為我喜歡籃球明星他才去學打籃球的,我喜歡什麼他就去學什麼。」


「初中那會隻要我心情不好他就陪我聊到深夜,跑很遠買吃的來我家樓下,好多次我看到他凌晨都在訪問我空間。」


……


如前世一般,宋檸竭盡全力地刺激我,可我隻有一句「哦」。


「宋檸,你喜歡的並不是江逾,而是被他追捧的感覺。」


被她吵得實在煩了,我停下腳步,這樣一句話讓宋檸猝不及防愣了半晌。


「其實挺可悲的,你們一個執著於自己想象中的美好不肯走出來,一個沉迷於被呵護的感覺。隻是你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糟蹋別人的真心。」


宋檸更加語塞了。


我看到微信上和我用情頭的男生發來消息【接你去吃飯】,抬頭莞爾笑道:


「不跟你扯了,我要跟我男朋友過二人世界去了!」


……


隻是如宿命一般,那場車禍還是要如約而至了。


彼時我正和傅枕檐吃完火鍋沿街散步,晚風溫柔,月色正好,看向他的眸中所及皆是明朗。


不巧的是,對面走來江逾和宋檸。


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太好。


迎面撞見,江逾是顯而易見的憂傷。


「我真想不到你會選擇他,」他沉沉地說,「他有什麼好的,明明追了你那麼久的人是我。」


「江逾,你知道我和你的區別在哪裡嗎?」


這是我第一次見傅枕檐主動對江逾開口。


「區別就在於,你不夠了解她,你喜歡的永遠是你想象中的樣子。而在我這裡,她可以脆弱,可以不完美,但沒有人能夠欺負她。」


……


就在這時,刺眼的白光閃過,前方突然傳來尖銳的剎車聲。


這一刻,情景完全與前世重合。


路人的尖叫聲,前方表情失控的司機的臉,空中飛濺的塵埃。


「阿禾,快閃開!」


23


我沒有想到,這一次,江逾和傅枕檐居然同時推開了我。


幸運的是沒有人受重傷,我隻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他倆受了點擦傷,而宋檸略微慘了些,被撞斷了三根肋骨,但沒傷到器官。


病房裡的消毒水氣味將我喚醒,我半睜開眼睛。


床頭正站著提果籃的江逾,而床邊是為我削蘋果的傅枕檐。


「我認了,我放手。」


從不肯低頭認輸的江逾第一次面無表情地認栽。


「昨晚,我隻是一心想推開阿禾,而你竟然願意用身體為她去擋。」


「Ţũ̂ₕ都說我瘋,傅枕檐,其實最瘋的是你。」


傅枕檐專注地削蘋果,聞言溫聲道:「一會阿禾就醒了,你留下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估計,阿禾也並不想看到我。很抱歉,因為我的緣故,給她造成了很多傷害。」


江逾放下果籃後就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他苦笑了一聲道:「知道你傅大少爺不差錢,不過這次住院費我都已經付清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我能夠為她做的了。」


24


盡管我並沒受傷,可還是被他們堅持著在醫院住了一周。


其間傅枕檐寸步不離地陪護著我,鬧得學校裡好多同學紛紛不放心地來看我到底有沒有事。


我出院的前一天,江邊恰好有煙火晚會。


而我華麗麗地錯過了。


我為此十分憤懑不平,覺得明明有機會去看的結果錯過了。


傅枕檐好脾氣地任我發牢騷,末了揉揉我的腦袋,把頭貼過來,哄我道:


「乖,別人有的我們小阿禾都有。」


就在我出院這天晚上,他神秘兮兮地說帶我去一個地方。


他又換了輛車,車內空間大了很多,裡面滿滿裝的都是鮮花和毛絨玩具,明顯把我當小孩了。


傅枕檐帶我去了江邊。


而那裡,他的兄弟們和我的室友們早已等候多時。


大家正在生火烤肉,見到我紛紛笑著揚起手來。


我往前走了幾步,傅枕檐突然在身後叫了我的名字。


「林禾!」


我回過頭。


而就在這一刻,巨大的煙花在我頭頂綻開。


就像無數個火紅的燈籠,化作繽紛的花雨滑落夜空。


江對岸,傳來散步遊人的感嘆聲。


我不可思議地捂住了嘴巴。


「阿禾,這滿天的煙火都是你的。」


男生在夜幕下奔向我。


擁抱我。


「我也是你的。隻是你一個人的。」


番外小劇場:


1


大一平安夜那天,傅枕檐送給林禾一個蘋果。


其實裡面藏了個戒指,上面刻著一個「禾」字。


隻可惜林禾忘了吃,懷著對學生會主席崇拜的心情一直擺家裡供著。


在一起後經對方提點才發現。


現如今這個蘋果的樣子早已經……嗯,難以描述。


林禾:「你敢不敢藏得再深一點。」


傅枕檐捂臉:「人家不好意思嘛!」


「……」


誰能告訴林禾為什麼好端端的大男人在一起後總能秒變嚶嚶怪。


2


大二那年,他們領證了。


畢業那年,林禾懷孕了。


她咬牙切齒地捶著自己老公的肩膀,傅枕檐一邊幫老婆寫論文一邊挨打,卻樂在其中。


後來在傅枕檐的悉心照顧下,他們的兒子出生了。


名叫傅亭軒。


別問,問就是林禾同志熬夜翻字典拼出來的兩個字。


亭,寓意正直、坦蕩、秀麗。


軒,寓意高大英俊,氣度不凡。


傅枕檐表示:「咱倆的基因怎麼拼都不用擔心。」


林禾想了想,這倒也是。


隨著傅亭軒的長大,她很快發現這家伙和他爹一樣,悶騷。


隻敢玩暗戀,從不敢明目張膽跟人家女孩打聲招呼。


甚至一看到喜歡的女孩就立馬往爸媽身後藏。


紅著臉就是不敢探頭。


林禾一臉無語地看向老公:「這點真隨你。」


傅枕檐懶洋洋地說:「我比他強點,至少知道安排活時把咱倆排到一起。」


「……」


林禾大呼心機男!


所以當年是什麼巧合啊呸!


原來這一切都早有預謀!


3


前世林禾車禍死去,傅枕檐飆車後殉情了。


右手拇指的痣代表他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


巧合的是,林禾左手拇指也有一顆小痣。


代表她正被一個人深深愛著。


那個人自凜冬黎明而來,因愛她而活。


花一開一季,愛一起一生。


願每個人都能遇到對的他(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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