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知遠在的計算機學院和土木學院的冠亞爭奪賽。


兩個學院的男女比例都是男生佔大頭,球隊裡各式各樣的帥哥繁多,自決賽時間定下,校友圈裡就有了很高的討論度。


才一點多,就有很多沒課的同學聚集在籃球館等待。有一部分是衝著兩隊球員的顏值來一飽眼福的,也有的是想看看兩個強隊的精彩對決。


這麼精彩的對決哪能少得了我,我一早就和顧知遠一起往北球場走。


兩個身高腿長、外形養眼的帥哥,一進球場就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縱使小爺從小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但在看到看臺上人山人海也是愣住了,幸好早就叫隔壁寢室的幫我佔了位置。


老三早早在觀看臺第一排佔了幾個絕佳的視角:「這兒,星星。」


我笑著提高聲音回復:「來了。」


我:「我在那裡看你,比賽加油。」


顧知遠看了一眼我指的位置,將外套脫下和包一起塞給我:「拿著。」


他穿著一件短袖轉身就上了場。


我頂著眾人的注視裝作從容淡定地走向看臺。


周圍女生傳來小聲激動的討論聲。


嗯,今天又是維持人設的一天。


隨著裁判開球,雙方同時跳起。球賽正式開始。


球賽一開始,對方球員就搶先拿到球,連過兩人,直接在計算機學院隊員的眼皮子底下,給了一個漂亮的下馬威,直接點燃全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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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顧知遠這邊的隊員們配合了一個漂亮的回傳,副隊長三步上籃,成功回應對手。


戰火一觸即發。


精彩的對抗性比賽馬上刺激所有人的腎上腺素分泌,大家都在為球場上隊員的精彩表現歡呼雀躍。


連我這個不太關注籃球賽的人今天都格外認真緊張。


我:「老三,你覺得誰會贏?」


老三是籃球隊的,對幾個院籃球隊的實力更加了解。


老三:「兩邊都挺強的,土木的隊長韓銘打球很厲害,但是顧神平時打友誼賽都有點收著,我也不確定他到底能打成什麼樣,估計一半一半吧。」


韓銘很強,對方隊員很強,但是顧知遠更強。


今天的賽場像是顧知遠的個人秀。


平時和顧知遠打過球的人都知道,他在球隊中更像是一根定海神針,安穩可靠,統領全局。相比於突出個人素質,他更願意將球給更容易拿分的隊友,他大局觀強烈,籃球比賽素質好,很會調配全局。


在場上,他就像一個執棋人,包括他在內所有的隊員都是棋盤上的棋子,他操控棋局的走向。他行事穩重,果決,步步為營。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球感等各方面肯定很好,但是,大家更先看到的是他出彩的統帥意識。


而今天,顧知遠像是開了屏的孔雀,突然不再收著。


先是一個二次加速,甩掉對方三名球員,迅速突破對方的防線,來到籃下。接著是一個扣籃,直接將籃球「按」到籃筐裡,直接沒給對方球員任何機會。


老三:「帥啊。」


接著,他直接仗著驚人的彈跳力蓋掉對方的帽,讓球回到自己手上。


看到內線嚴防死守,直接回敬一個三分球。


最後,他一個變向加速突破防線來到禁區,對方球員下意識跟著起跳,並在佔有更優勢的位置的情況下,顧知遠順勢將球一低,完成一個漂亮的拉杆,將全場氣氛帶到了頂端。


四周爆發出激烈的喝彩和嘶吼。


全場都沸騰了。


我聽見四面八方的叫喊聲像潮水般向我湧來。


「顧知遠,你 A 爆啦。」


「老公好帥!」


「顧知遠,我喜歡你!」


「顧知遠,上我!」


……


腦子一熱,我:「顧哥!我喜歡你!」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可能是我第一眼見到男生穿著一身黑衣背著光站在寢室門口時,可能是他在遊戲中毫不掩飾地偏袒時,也可能是一次次心照不宣的觸碰時……


一次次的親近,一次次的縱容中,讓我逐漸沉淪。


9


籃球場上人聲嘈雜,氣氛熱烈。


顧知遠腳步穩健,節奏穩定,贏下了比賽。


我知道在一片有男有女的嘈雜的告白聲中,我的聲音應該不會被其他人注意到,哪怕聽到也都以為是男生兄弟之間的玩笑。


我在慶幸的同時又升起一絲失落。


計算機學院的球員們笑著湧向顧知遠。


「顧哥,帥爆。」


「我們贏了!」


「太爽了!」


……


猜想他要和隊友們一起參加慶功宴,我站起身來準備和隔壁寢室去吃晚飯。


「祝宸星。」


「嗯?」


顧知遠穿過人群站在看臺下仰頭看我。


「下來。」


「哦。」


我乖乖往右邊臺階走,準備下看臺。


「別走。」


「嗯?」


不走咋下來?


「等不了那麼久,跨過來,直接下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距離球場兩米高的看臺。


問題不大。


我按照他說的翻過了看臺欄杆,跨坐在欄杆上,正準備往下跳。


「我靠我靠我靠。」


一片驚呼中,我被顧知遠一個伸手攬住了腰。


不愧是經常運動的,我一個近一百二十斤的人,被他從看臺上直接舉了下來。


「啊啊啊啊,我要嗑死了。」


「我靠我靠我靠,祝宸星的腿,好長好白,搭在顧知遠身側真的絕了。」


「嗚嗚嗚,我之前還暗戀過祝宸星的,但是他在顧知遠懷裡真的好配啊。」


「我何德何能,能看到這麼一幕啊。」


「清冷鹽系學霸和高冷帥氣校草,誰懂啊。哪位姐妹有糧?」


「我早就說他們倆好嗑,我室友還一直解釋說他們倆根本就不認識,這哪是不認識,他們背地裡都快認識到床上去了啊。」


不至於,真不至於。


姐妹,你不要說得那麼大聲,當事人都要聽到了!


「我現在要去慶功宴。」


「嗯。」我知道。


「今天我不參加吃飯後面的活動。」


「嗯?」為什麼?


「你和許鵬飛他們吃完飯也早點回寢室。」


「哦。」


「我有話對你說。」


嗯。嗯?嗯!


說啥?


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嗎?


你說完扔下一個炸彈就走了是怎麼回事啊?


10


因為顧知遠的幾句話,我連吃飯都沒有吃好,神遊著吃完飯飄回了宿舍,開始坐在寢室椅子上發呆。


女魔頭:【讓你將之前的返圖盡快發我,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要是我這批貨上架耽擱了時間,你就完蛋了我和你說。】


女魔頭:【祝宸星,我知道你在看。】


女魔頭:【沒事就去幹活。】


女魔頭:【(轉賬)】


宸星:【(已收款】


女魔頭:【(白眼.jpg)】


行吧,想也想得到,顧知遠今天參加慶功宴,沒有十一二點也回不來,我還是工作吧。


我從床底拖出藏起來的快遞箱,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將自己的臉遮嚴實,隻露出一雙靈動的柳葉眼。打開了自己 K 站的直播間。


【老婆晚上好。】


【星星什麼時候露臉啊,饞死我了,嗚嗚嗚。】


【雖然看不到,但聽聲音和看身材,星星一定是個大美人。】


【來人,賜牌子,賞星貴人。】


【老婆老婆,嘶哈嘶哈。】


我:「都這麼熟了,就不要叫『老婆』了,叫網名就好。」


【怎麼一個人在寢室?室友嘞?】


我:「室友今天有事,我一個人直播。」


【雖然室友隻出鏡了一次,但是已經愛上了。】


【想看室友和星星一起直播。】


【+1。】


我:「下次一定邀請他哈。」


我:「收到一個金主的快遞,是馬上要上的新款,上架之前讓我先幫你們看看。」


【說吧,這次玥玥姐又給了多少?】


【「不會再有下次了」「不穿」「看看新品」「真香」。】


沒理會屏幕上的調侃和調戲。我拿出短裙,找出常用的搭配包,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百搭的小皮鞋,轉身進了衛生間。


為了更加凸顯裙子的設計,我隻簡單搭配了一件白 T 恤。


裙子是經典的 A 字版型,高腰設計。深藍色的裙擺微微展開,深藍色的百褶裙搭在我白皙的腿邊,更顯得腿白皙修長。覺得下面留白太多,我又挑了一條黑色字母及膝絲襪,搭配一雙經典的小皮鞋。


【嘶哈嘶哈。】


【不多說,寶貝,上床。】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襪子我的袄,我的大腦變大棗,我的老婆你別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每次一穿絲襪就能將我迷得找不著北。】


【管他是男是女, 隻要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對於產品介紹, 這一年我已經很熟練了,我在屏幕前旋轉了一圈。


我:「這條百褶裙是簡單的純色設計, 隻在裙擺處加入一點荷葉邊, 為整體造型增添了幾分甜美和優雅。所以你們買回去挺好搭配的,隨便搭一件 T 恤或者學院風的短袖或是襯衫都可以。個人認為如果沒有這款的話可以入手,如果已經有相似款的話不需要再買。大家理性消費。」


彈幕又刷了一波騷話,我沒理會,接著去拆快遞。


「這一套就是這樣, 喜歡的朋友們蹲一下我姐的店鋪。讓我們看看下一套是……」



一條環形的帶子。


帶子是兩指寬的純黑款, 中間還有一個精致的愛心鐵環。


「這是?項鏈?」


我拿著帶子往脖頸上比畫了一下。


「還可以,就是做得太粗了。」


彈幕瘋狂刷屏——


【不是項鏈!!!這是腿環!!!】


腿環?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腿環這種東西, 打開手機查怎麼穿戴。


購物頁面上,女模特穿著小短裙, 右腿大腿根套著精致的腿環。


我硬著頭皮戴上腿環。


效果出乎意料地還不錯。


黑色的環形腿環與下面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修長的腿被黑色字母絲襪包裹。


【啊啊啊啊啊, 好色好色!!】


【星星滿臉通紅地躺在白色絲綢的床上, 害羞地向上蜷縮, 一雙大手按住修長白皙的腿, 把愛心的腿環向下一拽……】


【老湿,你在哪裡寫文!球球了!】


我:「別開車啊, 把網管引來了我們就漂流瓶見吧。」


【不可以。我要我的漂亮老婆。】


和彈幕互動得太沉浸了,我沒有聽到寢室門口輕微的鑰匙晃動和開鎖聲。


下一秒,直播間的網友就看到寢室門被輕輕推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背著光站在門口。我的手機微微側向自己的床位,鏡頭裡隻露出半扇門,現在視頻裡也隻照到寢室門口男生的半個身子, 但是半個身子足夠顯示出門口男生的挺拔。


隻見彈幕突然和瘋了一樣刷起來。


【啊啊啊啊, 室友回來了。】


【是星星室友吧?】


【調一下鏡頭!我要看室友!】


我:「門口?什麼門口?」


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但是祝宸星兩次犯了同一個錯誤。


我為什麼不在直播的時候鎖門!


我慌亂地去關直播。


【別關!別關!別關!】


【慌了慌了慌了, 有人慌了。】


【哦哦哦~有人要社死了~】


【哦哦哦~有人要有老公了。】


我關直播的這幾秒, 足以讓顧知遠將我全身上下看了個遍——


黑色的長襪包裹著修長的腿,裙子勾勒出精瘦的腰肢……


因為不好意思,熱度從脖頸上升。


在慶功宴上室友可能喝了點酒,他走近的時候我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別再走近了。


上衣很長,到大腿下五釐米,露出我筆直修長的腿。


「我他」男生沒有隨著我想的停下步子。


反而越走越近。


一向性子冷淡的室友將我困在書桌前,眼神晦暗,指尖從我套著黑色字母長襪的「絕對領域」上劃過:「祝宸星, 你勾引誰呢?」


我:「我……沒有。」


「沒有?」男生嗤笑一聲, 「那那句話是誰說的?」


「哪句?」


男生的聲音低啞深沉:「『顧哥,我喜歡你。』」


籃球場上人聲鼎沸, 我沒想到他會聽到。


隨著他不斷地逼近, 我也有些生氣了。


對,我說的,我喜歡你,所以就能任你這樣欺負?


「我說的。」


我語氣生硬。


「我說的, 我喜歡你,但是我又沒要求你一定要幹嘛,為什麼對我這樣兇?」


「沒兇,祖宗。」


「嗯?」


「我隻是在調戲我男朋友。」


男朋友?


他都這樣說了, 我不將罪名坐實豈不是很吃虧?


我穿著百褶裙坐上身後的書桌,伸手摟住身前的人的脖頸,抬頭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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