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握著她手腕的裴月忽然用了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裡。


  她沒站穩,踉跄了一下腳尖踩在了裴月的腳上,被他固在了懷裡,“您這是做什麼?請放開我。”他身上居然還燻了香,是非常東方的香,有些像寺廟裡的香。


  附近什麼人也沒有,聖教堂是有侍衛巡視,但此時此刻正好沒有巡視過來。


  “夫人想進去嗎?”裴月垂眼看著懷裡的美人,這個視角風光一片大好,他聲音低低輕輕的說:“我可以帶夫人進去,但……”他彎腰一把將喬紗公主抱了起來,她黑色的連衣裙和腰上紅色的絲絨蝴蝶結墜落而下,像條晃晃悠悠的尾巴。


  “裴月!”喬紗慌忙往四周看,該死,蘇裡亞不在這裡,老色批耍流氓毫無意義,“放下我。”


  裴月卻沒有一絲放下她的意思,隻將她抱得更緊,邊朝著聖教堂走去,邊說:“聖教堂不允許已婚女人隨便進入,若是想進,就隻能我抱著你進去,夫人這是規矩。”


  “規矩是你剛定的吧?”喬紗被他的手箍的生疼,腿都快要被抱斷了,精蟲上腦的狗男人。


  101忽然上線:“宿主,需要為您開啟保護模式嗎?”


  它這次倒是很積極。


  喬紗看著蘇裡亞的坐標,他還在這裡,可是不知道在這兒的哪裡,也許在教堂裡,也許在這附近,也許……根本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


  她猶豫這一下,裴月已經抱著她跨入了聖教堂。


  教堂裡的蠟燭光影晃晃,空無一人。


  蘇裡亞不在這裡。


  喬紗的心涼了一半,她被放在了剛進門的黑色長椅上,這是用來給信徒祈禱的長椅,正對面就是光明聖神的標志——月桂花樹和白鴿。


  “夫人也是虔誠的聖神教徒嗎?”裴月手臂撐在了她的身體兩次,俯下身那麼近的看她,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夫人試過在偉大的光明聖神面前接吻嗎?”


  喬紗伸手推住了他的臉,冷漠的皺起了眉,“原來你的興趣是在光明聖神的面前找刺激,但我沒有這種興趣,離我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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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月被她突然的變臉搞的發笑,“夫人是我見過變臉最快的女人,剛才還主動邀請我,與我有說有笑,這會兒又讓我離遠點了。”


  她迎著他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譏諷道:“裴月大人也是我見過最自作多情的男人,請你帶路,對你笑一笑你就覺得我對你有興趣了?那我的馬夫是不是每天要以為和我墜入愛河了?”


  牙尖嘴利的壞女人。


  可惜他沒興趣了解她的心思,他已經對她夠有耐心了,他抓住了她推開自己的手,腳尖撐開了她抗拒的腳尖,“沒關系,馬上夫人就會和我墜入情欲之河了。”他低頭就要吻上她殷紅的嘴唇。(審核員好,這裡什麼也沒發生)


  “宿主,要不要……”101立刻上線,喬紗的手指已經摸上了藏在腰後的金色小手槍。


  101忙將後半句“為您開啟保護”換成了,“您不能殺他,他是襯託男主的大反派……”


  喬紗側頭,他親在了她的脖子上,同一時間她的槍指住了他引以為傲的致命點。


  裴月忽然頓了住,他低頭看見腰下抵著的一把精致小手槍面前的喬紗口紅被他蹭花了一點,正歪頭靠在長椅上對他笑,聲音輕的蠱惑人心的惡魔,“您放心,我殺不了您……可是,您可能以後都無法墜入情欲之河了。”


  她露出遺憾的表情。


  裴月在那一瞬間脊背發涼,抬手想要去奪她手裡的槍——


  沒來得及扣動扳機。


  一個聲音先出現了,“請放開她。”


  蘇裡亞!


  那聲音,是蘇裡亞。


  喬紗立刻改變主意,將槍重新收回去,伸手抓住裴月的衣襟,眼淚跟開關似得蓄滿了雙眼,從裴月的懷裡側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果然看見了蘇裡亞站在懺悔室的門外,正在冷冷冰冰的盯著裴月。


  “蘇裡亞……”她的眼淚在望到他的一瞬間留下,脆弱的像隻走投無路的可憐羊羔。


  101:“……”


  裴月:“……”


  這個女人……剛才險些要廢了他!現在又在裝什麼可憐!她的眼淚像她這個人一樣虛假!


  可在蘇裡亞的視角,他隻看得到裴月在強迫她,欺辱她。


  燭光之下的蘇裡亞看著她,她的妝花了,頭發也有些散亂,口紅被蹭到了臉頰上。


  裴月親了她,對嗎?


  蘇裡亞握住發燙的手指,走下了臺階,他朝喬紗走去,對裴月說:“你不該強迫她。”


  “蘇裡亞,你最好少管我的事。”裴月已經被這個女人搞的情緒混亂,他眯眼盯著走過來的蘇裡亞,伸手又按住了要起身逃走的喬紗,“更不要激怒我。”


  蘇裡亞停在了他的跟前,垂眼看住了他抓著喬紗的手,再一次看向他,“她說了放開她,你就不該繼續強迫她,無論她之前是不是與你同行,與你說笑,她說了停下,你就該停下。”


  原來他都聽到了。


  喬紗望著他,他一直在懺悔室裡,將她和裴月的話都聽見了嗎?所以他原本是沒打算、不想出現的,是吧。


  但他還是出現了。


  “放開她。”蘇裡亞再次重復。


  那冷冰冰的語氣,命令的口吻,令裴月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蘇裡亞才隻是初露頭角,被陛下青睞,就敢這麼與他說話了?


  誰給他的膽子!


  “滾開蘇裡亞。”裴月抬手將手中的折扇揮向他,那折扇在他的指尖燃出一團幽綠的火,朝著蘇裡亞的雙眼而去。


  “小心蘇裡亞!”喬紗急喊一聲,就是現在,她奮力的掙扎開裴月手,撲過去抱住了蘇裡亞的腰。


  蘇裡亞似乎一愣,手掌下意識的落在她的背上,忽然伸手遮住了她的眼。


  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耳邊傳來“轟”的爆炸聲,之後是一陣“砰砰砰砰”的巨響,整座教堂都在那聲響之中震動起來。


  玻璃碎裂的聲音,砸在她的不遠處,她嚇的條件反射想要蹲下身抱住頭,要被蘇裡亞的手摟的更緊了一些。


  她聽見裴月的低呼聲,聽見蘇裡亞在那動蕩之中,依舊平靜冷漠的說:“請你,不要惹怒我。”


  蘇裡亞也會發怒嗎?


  喬紗忍不住拉開眼睛上的手指,抬頭看他——


  整個教堂陷入在一片漆黑之中,滿地倒著熄滅的蠟燭、碎掉的玻璃。


  宛如,神發怒了。


  而蘇裡亞,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靜的可怕,靜的從未有過的冰冷。


  裴月跌坐在長椅上,他的折扇和手被炸的發黑,他又怒又驚的看著自己的手和面前的蘇裡亞。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神力?遠遠超過於他。


  蘇裡亞低下頭看向了她,問她:“你可以自己走嗎?”


  喬紗抱著他的腰輕輕搖頭,搖的淚水款款,“我腿抖得厲害……”


  她好像嚇壞了,隻有101知道:騙子。


  但它又一次不得不佩服宿主,這樣玩火她都能隻點著別人,不點著自己……


  蘇裡亞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手臂託著她的裙擺,抱緊她,出了這座熄滅了光亮的教堂。


  他的手在痛,痛的越來越劇烈,可他無法做到,放任她不管。


  他走出聖教堂,走進月光下,她在他懷裡說:“謝謝你蘇裡亞,我沒想到你還會救我……”


  她的聲音裡還有哭腔,聽起來脆弱不堪。


  他沒有低下眼去看她,隻是告訴她:“今夜是誰在聖教堂被欺負,我都會救她。”


  “我知道。”她居然沒有頂嘴,難得溫順又落寞的低下頭去,啞聲說:“那我也該謝謝你,你救了我,又一次救了我……明明我對你那麼惡劣,你還是救了我,並且沒有怪我為什麼要和裴月走在一起,為什麼不夠小心……”


  她說話帶著濃重的酒意。


  他垂下眼看了她,她的眼淚掛在下巴上,溫順的墜在她漂亮的連衣裙上。


  “這不是你的錯。”他不想聽她這樣懺悔,他寧願她不講理的反駁頂嘴。


  喬紗愣了一下,她抬起眼看著星月之下的蘇裡亞,她忽然覺得,蘇裡亞真不錯。


  沒人留意到,他們走遠後,一襲白衣的神使也悄悄離開了,他比蘇裡亞晚了一步救下她。


  月影婆娑之下,蘇裡亞站在了兩個路口前,一條是通向月桂宮殿的,一條是離開王宮的。


  “要我送你回舞會嗎?”蘇裡亞詢問她。


  她慌忙搖頭,緊緊抓住了蘇裡亞的手臂,哀求他:“不要送我回去,裴月一定不會放過我……”


  是不該再將她留在宮裡,她現在這副花了妝的樣子,再去舞會也會引來非議。


  “我送你離開王宮。”蘇裡亞走了另一條路,“伯爵莊園的馬車在王宮門外吧。”


  “不要。”她又搖頭,這次幹脆將臉頰貼在了他的手背上,“蘇裡亞不要讓我回莊園,那裡冷冰冰的,隻有你父親的咒罵和希爾的怪責,我得罪了裴月,毀了希爾討好他的計劃。”


  她沒有在望他,可她的眼淚流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疼痛的手背像是被淚水鎮痛了一般,說不清為什麼,沒那麼灼燒疼痛了。


  “你想去哪裡?”蘇裡亞問她,能把她送去哪裡?除了莊園她無處可去。


  “去哪裡都好。”她說:“至少讓我洗把臉,梳好頭發,腳可以走的時候……再趕我回莊園,好嗎蘇裡亞?”


  她總是說的那麼可憐,此時此刻,她紅著眼,帶著醉意的掉著眼淚。


  101也摸不透,她是裝的,還是真有點醉了?


  101問她:“您今晚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嗎?您現在是打算繼續……跟著蘇裡亞?”它原本想用[釣著]這個詞,又覺得不好,改用了[跟著]。


  喬紗沒有回答它,她靠在蘇裡亞的手臂裡,看著夜空裡的滿月,過了一會兒才和101說:你看見了嗎?蘇裡亞那麼厲害,他輕而易舉就能毀了教堂,輕而易舉就能滅了裴月,滅了所有人。


  101:“所以?”


  喬紗貼在蘇裡亞的手背,對它說:為什麼不讓蘇裡亞替我去做這些呢。


  所以她不想努力了,背靠大樹好乘涼。


  至少是今晚,她不想回去了,氣急敗壞的裴月一定會去莊園找麻煩,她想留宿在蘇裡亞懷裡,讓裴月把莊園炸了,最好把她的丈夫和繼子一起炸了。


  101突然警惕了起來,立刻說:“宿主,您想做什麼?您還記得兩條硬性規定吧,1:不可以更改\\崩壞男女主劇情與結局。2:不可以愛上男主。您是他的繼母,您怎麼能……”


  神愛世人,也該愛她,哪怕她是他的繼母,不是嗎?


  101:“……”


  喬紗腦袋倒進他的手臂裡,縮了縮肩膀,在他懷裡打了個冷顫。


  蘇裡亞低頭看她,她光著兩條手臂,臉頰上是酒後的紅暈,這會兒臉上全是受驚之後的疲憊和愣怔。


  她今晚似乎喝了許多酒。


  他到底是默許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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