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可愛的OMEGA小姐。”對面長的很像喬紗的一個女ALPHA忽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


  她被拽著跌過去,同時她看見喬紗被推了過去。


  “夫人。”邵翼立刻接住了她。


  她被那個女ALPHA託了起來,像是擒著一隻小兔子一樣抓起來,飛身幾個跳躍,躍上了一臺機甲。


  她瞥見喬紗被那架冰山似得純白之刃親自接了過去,那架機甲她從來沒有碰過,可那架機甲為喬紗單膝下降,發著光的機械手掌朝喬紗伸了過去,輕輕將她捧了起來……


  她又哭起來。


  “又哭了。”那個女ALPHA將她放下來,託起她的臉戲弄一般說:“尊貴的OMEGA小姐,隻要你乖乖配合,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其實是個和平主義者。”


  她被那股強烈的ALPHA壓的腿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害怕委屈,也有傷心和羞辱。


  傷心是因為她發現,陛下好像不喜歡她。


  羞辱是因為,她發現並不是像她父親說的那樣,她這樣出身高貴,血統純粹的OMEGA才配得到一切……那個他父親口中最卑賤的BETA女人,就得到了她沒有得到的。


  陛下選擇了她,似乎連邵翼、李醫生……那些陛下身邊的人,也更喜歡她多一點……


  從小到大,她沒有被這麼冷漠對待過,她從來都是第一人選,沒有人敢冒犯她,令她受委屈……


  她哭的更厲害了。


  喬安被她哭的腦仁疼,現在她覺得那位喬紗夫人更適合做人質了,至少她不哭,是個安靜的人質。


  “純白之刃讓開了!”駕駛艙裡她的副將激動的說:“看來還是首相的寶貝女兒管用!”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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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安又收到了容伽的通訊。


  ——“我可以讓你順利離開灰藍星,離開灰藍星之時,你將傅柔平安放了,我說到做到。”


  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說不出的疲倦,那位大名鼎鼎的帝國戰神也會累嗎?他可是帶兵攻破聯盟,戰無不勝啊。


  喬安回復道:“我也說到做到,隻要讓我的人平安撤離灰藍星,我就絕對會將這位愛哭的OMEGA小姐毫發無損的放了。”


  “好。”容伽回答的很幹脆,掛斷的也很幹脆,放行的也非常幹脆。


  包括之前埋伏著準備伏擊她們,首相的戰甲隊,也迅速撤開。


  她們很快就逃出了這座小鎮。


  ------


  純白機甲之內。


  喬紗裹著容伽的外套,渾身的雨水還在往下掉,她聽著容伽在吩咐部署下一部行動。


  他似乎真的打算給喬安放行。


  不知道是出於對傅柔安全的考慮,還是男女主之間的cp光環?


  但很快,她就聽到容伽吩咐邵翼,“追蹤傅柔體內的芯片定位,等她們離開灰藍星,和聯盟的叛軍聚集之時再進行圍剿,將聯盟徹底清除。”


  哦,他是想放走喬安這條魚,把聯盟的叛軍匯聚在一起,一舉殲滅啊。


  他似乎也沒有太在意傅柔的生死。


  喬紗感覺到一股股暖流吹在她周圍,下意識看了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將艙內的供暖設備打開了。


  他的通訊器再一次響起來。


  這次是首相大人。


  他接起來的一瞬間,首相大人那張寫滿了憤怒的臉就出現在巨大的屏幕中。


  幾年不見,他還是沒老,依舊精神抖擻,保持著貴族的傲氣。


  “請陛下告訴我,您是否用我的女兒去交換了那個叛國的俘虜女人。”他的語氣冷硬至極,如果不是他的教養不允許他把“婊子”這樣的字眼說出口,他一定會用這兩個字來稱呼那個女人。


  容伽回答的也沒有猶豫,他用平淡的語氣反問道:“難道這不是首相大人把她送過來的目的嗎?協助我,必要的時候為我、為帝國獻身。”


  哇偶,真是個惡劣冷血的男人。


  喬紗看著屏幕裡臉色一點點僵掉的首相大人,別提多開心了,哪怕101提醒她,首相和原主的恩怨,傅柔是無辜的。


  可她就是壞心眼的開心,她可是個惡毒繼母的角色,她的心就是壞的。


  尊貴的首相大人,享受一切的貴族,也該為他們的帝國做出犧牲,憑什麼隻有她在犧牲,她在被罵。


  必要的時候,首相大人和貴族們也該做出殉國的覺悟,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帝國。


  “陛下是在羞辱我嗎?”首相大人已經不想繞圈子了。


  喬紗覺得不夠過癮,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容伽的身後,看著自己也出現在屏幕裡,出現在首相大人眼前,她低下頭柔聲對容伽說:“容伽,我們現在是要返回住所了嗎?我很冷,我想要快點洗個澡,換個衣服,湿漉漉的太不舒服了。”


  容伽抬起眼皮看向了她,她發絲上還滴著水,蒼白的臉上沒什麼破綻,可那雙眼睛裡寫滿了挑釁。


  壞心眼的女人。


  她就是想要激怒首相,挑釁首相,他的女兒現在落在叛軍手裡生死未卜,而她卻想著快點回去洗澡換衣服,這種嬌氣的小事。


  可她親昵的叫他容伽,難得那麼撒嬌的和他說:“湿漉漉的太不舒服了”。


  容伽非常受用,受用到他願意縱容她的這點“小心機”。


  首相果然惱怒萬分,他幾乎要失去禮教的罵人,他盯著那個女人冷聲道:“什麼時候我與陛下的談話,可以讓一個俘虜女人隨便聽,隨便插嘴?我真不敢相信,陛下竟然用我的女兒,從小和您一起長大的傅柔,去交換一個賣國求榮,貪圖享樂到可以人盡可夫的beta女人!”


  容伽看著喬紗,伸出修長的手指替她裹了裹肩上的外套:“很快就到了,如果不舒服,可以用艙裡的飲用水衝一下,換上我的衣服,別感冒了。”


  首相的臉色徹底黑了,他的女兒生死未卜,陛下不著急,倒是著急趕回住所怕這個女人感冒。


  機甲艙裡的飲用水用來給這個女人洗澡,陛下的衣服給這個女人穿。


  什麼時候陛下也被這個婊子,下了迷魂湯!


  喬紗有點驚訝,容伽……這麼配合她做作的戲?


  容伽松開了手指,讓她去換衣服,然後轉向了屏幕,慢慢的對首相說:“剛才首相說什麼?請再重復一遍。”


  他輕輕靠在了扶手上,右手託住了他的臉,一雙眼冷冷淡淡的盯著屏幕裡的首相。


  那眼神真像一把利刃。


  首相被那眼神看著,徹底知道,那個哭泣的小王子早就長成了無堅不摧的帝王,不受他控制的帝王。


  容伽的手指輕輕點著扶手,對他說:“為帝國獻身,是每個貴族、軍人的光榮,首相大人不這樣認為嗎?”


  首相站在那裡,一點點攥緊了手指,“是,陛下。”


  他一手塑造的帝王,在這一刻要和他徹底撕裂了。


第41章 [摧毀傑克蘇需要幾步] [VIP]


  純白的機甲降落在雨夜下, 破舊狹小的小巷中,像一座冰冷的神像,發著光。


  喬紗被那隻巨大的機械手掌, 包裹住, 直接被容伽託著放進了閣樓的走廊下, 避免她還要再走一段下雨的泥濘路。


  這間閣樓現在守滿了軍士,厲鄞就站在軍士之後, 似乎被看守著,他看見那架曾經擊敗了他的戰神機甲, 像包裹著一株花那樣將他的妻子包裹在掌心裡,送進淋不到雨的走廊裡, 有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容伽隱秘的心思,對他的妻子的隱秘心思。


  無堅不摧的冷血帝王,也會有溫柔嗎?


  厲鄞想要過去將喬紗從機械手掌裡抱下,卻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夫人扶著我。”邵翼立在走廊下,伸手雙手託住了他妻子的手腕,將她託了下來, 輕輕穩穩的放在地上。


  李醫生繞開軍士也朝她走過去, 心有餘悸的說:“夫人沒事吧?”


  她被環繞著,詢問著, 抬起頭對那些男人蒼白的笑著說:“我想我應該沒事,隻是被淋透了。”


  她的目光從那些男人之間看過來,看到了厲鄞。


  沒有氣惱,沒有委屈, 沒有絲毫怪責的情緒, 平靜又……無所謂。


  厲鄞忽然覺得, 似乎變了, 喬紗變了,她不再是那個戰火之下無依無靠,為了求生抓住他的可憐花朵,她甚至不再是隻看著他……


  所有人在看著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被環繞著,被關注著的中心?


  厲鄞看著她竟覺得有些陌生,是什麼時候她變了?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也變了?


  她似乎,不再需要他的解救,因為有人前赴後繼的去救她。


  容伽躍下機甲,踏過雨水走到了她身邊。


  她回過頭看向容伽,看向容伽身後發著光的巨大機甲,白色的光映在她的臉頰上,眼睛裡,她輕輕感嘆了一句:“像一座神像。”


  那泛著冷光的純白之刃,巨物一樣立在她的面前,像是垂著眼在看她。


  那就是神,戰場上從無敗績的純白之刃。


  而容伽居然用純白之刃去將她接了回來。


  厲鄞望著她和那架純白之刃,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慌張感——她不再需要他了,她看到了更強大的“神像”。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瘋狂生長,直到她走過來,忽然投進了他的懷抱。


  厲鄞愣在那裡,聽見她輕輕柔柔的問他:“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他垂下眼徹底懵掉了看她,她非但沒有怪他,竟然還問他有沒有事?為什麼?


  然後,他看見容伽停在他面前,一張臉掛著陰冷的笑意說:“夫人真是個好女人,他任由你被叛軍帶走,你卻絲毫不怪他。”


  “這不能怪他。”喬紗握住了他的手,對容伽說:“那種情況下,他救不了不是他的錯,並非他故意讓叛軍將我帶走,容伽……陛下請不要誤會他。”


  她在為他開脫?怕容伽以為是他和叛軍勾結?


  厲鄞僵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她握緊他的手,又對容伽說:“陛下很清楚,戰爭之下有許多迫不得已的時候,就像當初陛下被首相大人救走之後,也沒有想盡辦法來救我,不是嗎?”


  厲鄞吃驚的看向她,她怎麼敢……再提起這件事。


  連一旁的李銘和邵翼也驚的心頭一跳,喬紗夫人是不怕激怒陛下嗎?提起陛下當初最介意的事,竟然還質問陛下被救走後,為什麼沒有想辦法去救她……當初是她拋下陛下先投靠了厲鄞啊……


  李銘忙看容伽,試圖想要替喬紗打圓場。


  但容伽臉上的笑容一點沒減,依舊譏諷又陰冷的笑著,看著喬紗,慢慢說:“夫人為了替丈夫脫罪,真是什麼鬼話也說得出來。”


  容伽沒生氣?


  他看著喬紗,最後隻是說了一句:“不是要洗澡嗎?”


  然後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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