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欽堯不是很懂。
嶽母沒喝茶,徑直朝門口走:
“我這麼大聲衝進去有有都沒醒,這是得多累。”
關門之前,方萊頓了頓,猶豫著說:
“年輕人,還是克制一點。”
周欽堯:“……”
作者有話要說:
“the jubilee”鑽石:1895年,全世界體積最大、最為著名的白鑽之一於南非亞格斯豐坦(jagersfontein)礦區被發現,重達650.8克拉。
1896年,這顆原鑽被送往荷蘭阿姆斯特丹,由m.b.巴倫茲負責加工這顆當年的第一大鑽,1897年,正值維多利亞女王登基60周年之際,“the jubilee”面世,最終m.b.巴倫茲採用了全新的刻面對稱設計,將其切磨成245.35克拉光芒四射的一顆美鑽。“the jubilee”鑽石也因這種嶄新的“紀念切工”與維多利亞女王加冕60周年的禧年紀念而得名。1935年,卡地亞當時的高級珠寶總監jeanoussaint女士將其設計成一枚極具現代感的胸針。
第48章 奧卡萬戈藍
國慶七天假期很快一晃而過, 重返校園的這天早上,棠悠給自己定了鬧鍾。
六點半鬧鍾響的時候她從沉沉困意中醒來, 沒有睜眼, 隻感覺全身酸痛不適。
翻了個身, 手胡亂摸了下, 意外發現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這幾天都習慣了在周欽堯的懷裡醒來,現在男人突然不再身邊,棠悠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從床上坐起來,肩頭肌膚上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帶著溫度的曖昧愛痕。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棠悠聽到樓下有窸窣的聲音, 她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樓下,發現桌上已經準備了一些豐富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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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欽堯正在榨果汁, 棠悠有些怔然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半小時之前。”
那豈不是六點不到就起來了……
昨晚他們睡得挺晚的…
棠悠心疼周欽堯, 小聲說:“幹嘛要做這些, 我去學校的路上隨便買一點吃的就可以了。”
周欽堯倒好果汁,擦了手,走過來。
視線不偏不倚, 剛好落在棠悠胸口的一處愛痕上, 頓了頓,他嘴角呷著一絲笑,幫她抽高裙子,遮住印記。
“怎麼能隨便。”
男人聲音還有三分夜晚的沙啞性感:“這幾天你累著了, 要吃好一點。”
他意味深長,聽得棠悠驀地耳根一紅。
回顧這假期七天,是真的不堪回首。
過了無數次小長假,她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瘋狂。
別人的國慶長假——在外面遊山玩水,欣賞不同的風景。
棠悠和周欽堯的國慶長假——
在床上,在衛生間,在落地窗前,在化妝桌上,在廚房……在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
解鎖各種姿勢。
棠悠臉上有些燒,尷尬轉身:“那個,我先去洗臉刷牙。”
小姑娘走到衛生間裡,可一看到洗手臺,就不可控制地想起曾經在這裡的激烈戰況。
面紅耳赤地端起漱口杯和牙刷走到廚房的水池去刷牙,可腦中一閃,又想起有一天半夜她想吃泡面過來煮的時候,周欽堯把她壓在這裡的畫面。
大理石臺面,好冰涼。
棠悠閉眼嘆了口氣。
這個家她已經無法直視了。
到處都是兩人盡情過後的痕跡。
慢吞吞洗漱完畢,吃完早餐,剛好七點鍾,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
從周欽堯的家開車去學校隻需要十分鍾,所以棠悠不慌不忙回臥室,換了件白色的長袖半裙,接著坐在化妝鏡前認真化了個淡妝。
棠悠的氣質渾然天成,隨著年齡的增長,那種自小養成的矜持內斂漸漸脫落出很精致的高貴感。
小姑娘化妝的時候,悄悄從鏡子裡偷看在身後換衣服的周欽堯。
男人身形挺拔颀長,側顏線條深雋冷冽,安靜地站在那就是自帶衝擊力的存在。
他正在扣襯衣的袖扣,姿勢慵懶隨意,過程中無意轉頭,剛好跟鏡子裡棠悠的視線撞到一起。
棠悠:“……”
馬上心虛地躲開對視,拿起桌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頭繩,假裝很忙的要扎頭發。
周欽堯很輕的揚起一側唇角。
衣服也不打算扣了,直接走過來,從後面圈住棠悠,在她耳旁親了一下:
“乖乖,你怎麼一起來就勾引我。”
棠悠身體一僵:“我沒有……”
熱氣噴灑在脖子裡,又痒又酥。
說真的,棠悠對周欽堯是又愛又怕。
愛她在自己身上瘋狂迷戀的樣子。
卻也怕他無窮無盡的精力。
棠悠吞了吞口水,試圖躲開他的臂膀,卻被男人一把提起來,壓到化妝臺上。
棠悠:“!”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睜大了眼:“別……”
周欽堯卻輕車熟路地從裙底抽走她的保護。
來不及拒絕,男人已經擠進了她的身體。
棠悠:“……”
一聲輕喘,手撐在桌面握緊。
小姑娘杏目圓睜地回頭看他:“你是不是混蛋?我今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欽堯封住了唇:“我快一點。”
棠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直到七點四十五,棠悠才坐上了去學校的車。
她又氣又累,看著身旁光鮮矜貴操控方向盤的男人,哪有半點禽獸的樣子。
小姑娘氣鼓鼓的,也不說話,就把手裡的水晶頭繩綁到周欽堯的手腕上,使勁彈他,整整彈了一路。
車到學校門口,周欽堯想笑,又礙於當前氣氛不敢笑,態度倒是放得很端正:“好了,乖,我認錯,下次說快一定快點。”
棠悠:“???”
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壞呢。
這是在道歉嗎?這是在秀自己很能幹吧?!
棠悠趕時間上課,哼了一聲,沒跟他掰扯下去。
她推門下車,周欽堯在身後喊住她:“你頭繩還沒拿。”
小姑娘瞥了一眼,眉一挑:“你給我帶著,我沒說允許,你就不可以摘下來。”
那條頭繩是水晶的,在日光下折射著各種晶晶亮的光芒。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帶在手上像個小娘炮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然而周欽堯沉默了三秒:“好,我帶。”
棠悠奶兇地威脅:“別以為我走了你就能摘下來,我會感應到你有沒有騙我。”
周欽堯聽著想笑,連連揉她的頭:“嗯,我保證不摘下來。”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棠悠下車後就忘了這件事。
一個男人管理著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會帶著這個去上班,她也不過是試試他,哄自己開心罷了。
假後第一天上學,大家課後都在討論國慶七天的遊歷和收獲。
有人說:“我去某某地方旅遊了,感覺特別自在!”
也有人說:“我在圖書館看了七天的書,感覺特別充實!”
然後大家轉頭問棠悠:“有有,你國慶七天都幹嘛了?”
“哦,”棠悠一臉平靜:“我,我在家呢,什麼都沒幹。”
心裡卻羞恥地想——
我跟我男朋友……其實,也挺“充實自在”的……
中午下課的時候,有人提到了葉媛,棠悠才發現她今天竟然沒有來上課。
同學們討論,說葉媛在a市被綁架過後,一直在醫院裡休養著。雖說身體上沒有什麼外傷,但或許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還在做心理類的輔導。
下午隻有兩節課,幾個同學籌劃著說一起去看看她,問棠悠要不要一起。
棠悠猶豫了幾秒鍾。
說實話,她看到葉媛會膈應,葉媛看了她估計更膈應。
兩個互相都看不順眼的人,不適合見面。
可是這件事始終因棠悠而起,對方的綁架目標是自己,葉媛雖說咎由自取,但不管怎麼樣都幫自己擋了一場無妄之災。
而且現在系裡同學一起去看她,唯獨棠悠不去的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基於以上兩點,棠悠隻好答應同行。
下午下課過後,系裡一幫女孩買了一些水果和鮮花,一起來到海城醫院。
葉媛住在心理科,她現在的症狀聽說叫什麼應激創傷綜合症。
當去到她的病房後,棠悠發現葉媛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蒼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看到一眾同學進來後,掙扎著起床:
“你們來了啊。”
在場的同學沒有哪一個不對葉媛現在的狀態感到心疼的。
畢竟之前葉系花嫵媚眾生風光無限,哪有現在半分憔悴的樣子。
這一切都源於這一次的無辜被綁架。
有同學問:“媛媛,聽說綁匪原來不是想綁你,那他是想綁我們樂團裡的誰呀?”
“對啊,我也聽說了,你也太倒霉了吧,好端端的攤上這種破事兒。”
葉媛微笑著搖頭:“算了,事情都過去了。”
她好像根本沒有要說出真相的意思,而且語氣特別真誠,無私大愛:
“不管綁誰都是一種傷害不是嗎?既然命中注定由我來受這一劫,去換那個女生平安,那我覺得也挺值的。”
瞧瞧這精神,瞧瞧這覺悟。
葉媛不僅當場把所有人的同情心給炸了出來,同時還衍生出對那個本該被綁架的女生的憤怒。
“那那個人都沒跟你道歉嗎?也太沒良心了吧。”
“對啊,好氣哦,到底是誰啊?”
眾人嘰嘰喳喳,為葉媛憤憤不平。
葉媛一邊安撫著大家,一邊暗中看向棠悠,眼裡若有似無地傳達著一種情緒——【放心,我不會說是你的。】
棠悠作為當事人,站在最角落沒吱聲。
她心情有點復雜,這件事雖說是葉媛撿了自己的手機不還間接造成的後果,但歸根結底,源頭還是因為自己。
尤其是聽葉媛說了那些話後,善良的棠悠難免心中不會有一些觸動。
所以在大家探望完葉媛離開醫院後,她左想右想,還是決定回去跟葉媛說點什麼。
哪怕是簡單問候一句,也算是盡一份心意。
棠悠原路返回,一個人又回到葉媛的病房外。
剛才離開時或許是哪位同學門沒有關好,病房虛掩著一條縫。
她正準備敲門進去,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個聲音,中氣十足,跟剛才有氣無力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演給他們看啊,現在不讓她們同情我,將來我還怎麼牆倒眾人推地去捶棠悠,你看著吧姐,我這次一定會捶死她!”
棠悠的手頓住了。
她抬頭,從病房的玻璃窗口往裡看了一眼。
剛剛還像個林妹妹似的葉媛,這會兒翹著二郎腿,手裡啃著一個蘋果,相當精神地在跟誰說著電話。